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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范可能潜藏在大屋中的犯人,我们非常小心地在储备室中寻找可以利用的武器,并且非常幸运的发现了金藏收藏的两把猎枪。可以肯定,在确定这是真实有效的猎枪后,所有人都因获得这一有利武器而大松了一口气。
作为女子却身手好过许多男人的雾江掂量着手中猎枪,说道:“我们所有人一起行动,两把枪,绰绰有余的安全呢,犯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雾江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哪怕明知道魔女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我与战人,也对枪支与一起行动产生了莫名的信赖,仿佛只要一直待在一起就能够安全一样。
然而当我们来到大屋门口的时候,却齐齐为眼前出现的情景而感到惊惧——气派的地板上用鲜血绘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围绕这个魔法阵仿佛祭献一般的放着藏臼、夏妃、源次、纱音、南条、熊泽、让治、朱志香、真里亚的头颅。
被绘羽所排斥没能进入大屋的乡田,也出现在了魔法阵中,以被害者的身份。
他面朝下倒在魔法阵的中央,恶魔之锥从他的正脸插穿了整个头从后脑穿出,角度刚好正对着黄金魔女的肖像画。肖像画中的黄金魔女正对着地上鲜血绘制的魔法阵,表情似是赞许,似是嘲弄,肖像画下的血浇过碑文深深的印在了幸存者的记忆里。
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
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呦,顺流而下寻找钥匙。
顺流而下走到尽头,终会到达里。
在这里寻找两人开口之岸。
此处沉眠着通往黄金乡的钥匙。
手持钥匙的人们啊,应遵循以下所记出发前往黄金乡。
在第一晚,奉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
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碎紧靠的两人。
在第三晚,余下来的人啊赞颂吾高贵之名。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这之下似乎本来还有几行字,但是却因为被凝固的血遮挡住,已经看不出来了,就好像原本那里的就是血海一样。
在这一刻,难以言喻的森冷感觉席卷全身,我的耳边,隐约响起了魔女的低笑声。
“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哟~”
第100章 魔女之宴·贰()
在这座由魔女所支配的小岛上,任何逃生的奇迹都不存在、不得存在、不允许存在。
哪怕已经异常小心决定地只食用封存罐装食品,但缭绕头顶的不幸阴云却始终不曾消失,第一个吃下罐头的秀吉突然用力掐住自己脖子,咕咕咕的口吐出白沫,脸上泛着诡异的青色,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眼见就要倒地。
“老公!!”绘羽惊叫一声,连忙扶住丈夫瘫软下去的身体,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无措与惊慌,“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秀吉无力地握住绘羽,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说些什么,但满嘴的白沫让我们连他嘴型都看不清楚。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给妻子留下安慰眼神后,他松开了与绘羽相握的手,手臂无力垂下,整个人都丧失了生气。
这时候,我们已然意识到秀吉不会再清醒过来笑着说刚才是开了个玩笑,这个总爱在绘羽刁难人时出来乐呵呵打圆场的和蔼大叔,已经被有毒罐头杀害了。
等到嚎哭不止的绘羽情绪终于冷静一点后,留弗夫开口道:“喂,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们刚走到门口时,被刻意布置出来的那个魔法阵,以及魔法阵所指向的魔女肖像画和魔女碑文吧?”
我们当然都记得,毕竟将那么多人头摆放在一起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正是因为无法承受那残酷的场景,我们才会在收集到罐头食物以及御寒衣物后由大屋转移到宾馆,临时转换阵地。
“魔女碑文……留弗夫,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六轩岛上发生的事情与魔女碑文有关?”与留弗夫最有默契的雾江说道,“如果说死亡顺序和魔女碑文有关的话——”
“首先发现的是藏臼、夏妃、源次、纱音、南条、熊泽六人死于密室,接着是让治与朱志香背靠着背而死,在他们旁边被害的是真里亚,接着是乡田与秀吉,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了十一名被害者,六名活祭、撕裂紧靠的两人、剜头杀之剜胸杀之剜腹杀之……杀人还没有结束!”
雾江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悚然而惊,在这个大家都为已经有太多人死去而悲伤的时候,却被她如此断言说杀人还未结束,对死者的悲伤瞬间转化为下一个可能会是自己死的恐惧,一下子炸开了锅。
“是你们??是你们!!是你们下毒杀死了秀吉对不对?!是你们害死了让治对不对?!啊我早该明白、我早该明白的!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你们一家人全部完好!!!”
绘羽状若癫狂地扑向留弗夫,拼命撕扯着对方的头发与眼睛,不仅雾江上前阻拦她的动作,楼座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绘羽姐你冷静点啊,留弗夫哥和雾江姐从亲族会议开始就跟我们在一起,哪里有空去杀害让治?而且罐装食物是我们一起找到的,他们也没办法下毒啊!”
“楼座啊楼座,你真是笨得让人怜悯,竟然到现在都还什么都看不明白!”
绘羽双眼充血依然在死命挣扎,虽然头发凌乱看似疯狂但逻辑依然很清晰,“他们当然没办法进入宾馆,但宾馆里还有他们的两个好儿子!那罐头是他们递给我老公的!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我们死完之后获益最大的是谁!”
被绘羽这样一说,素来无主见的楼座顿时也迟疑了,狐疑的眼神在留弗夫与雾江间来回打望,甚至还飘到了我和战人身上来。
“适可而止吧绘羽伯母!”战人也无法忍受绘羽的无端指责,“我现在不想和钻进死胡同的你理论,但只有一点事实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在场的幸存者里,三位男性我们占全了。”
此时留弗夫也重理好了被绘羽抓乱的衣领,施施然补充道:“没错,并且雾江的身手如何我想绘羽姐也非常清楚不是吗?所以,我没必要跟你理论我们的清白——倘若真是我们一家一起犯案,现在的你们会是怎样处境呢?楼座,你能想明白的吧?”
战人与留弗夫这套“因为我们并没有对你们下毒手所以我们就不可能是犯人”的理论,乍一听既显得荒谬异常又粗暴无礼,但放在眼前这个环境下,却又恰恰有着异常高的可信度。
现在这里活着的只有六个人,身为“右代宫白”的我、战人、留弗夫、雾江以及楼座绘羽,在这其中“右代宫白”、右代宫战人、右代宫留弗夫、右代宫雾江是由直系血缘与婚姻关系所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小家庭,假设绘羽推断的我们都是犯人这一假说成立,那么置身于犯人之中的他们,又会如何呢?
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绘羽和楼座都不能去怀疑我们是犯人,否则……在占据着人数优势的“犯人们”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绘羽与楼座脸色都有点难看,哪怕在心里已经接受了战人与留弗夫强词夺理的说法,但这样近似于威胁的辩白依然让她们心生芥蒂——不过比起刚才都发展到即将爆发冲突的程度,现在已经算好了吧?
“噢~嚯嚯嚯~感谢哟?汝等那尽出的丑态,可是让妾身一饱眼福了呢,噢嚯嚯嚯~”
放肆的笑声在宾馆间回荡,不属于我们在场中任何一人的声音瞬间让我们绷紧了脊背,警惕中微带慌乱的环视四周,进入宾馆后分明已经反锁好了大门,这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小白。”战人脸色难看地拉住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这声音,是真的。”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复述道:“这声音当然是真的,我也听见了——啊!!!难道,难道是?!”
我终于明白了战人的意思,这令我们所有人都警惕不已的魔女笑声,并非像之前那样只出现在我与战人耳中,而是让这里所在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意味着在这个棋盘世界上魔女已经不再是传说概念性质模糊的存在,而是有实体、并且已经身处在六轩岛上了!
“咕咕库库~就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哟~虽然碑文的仪式还没有全部完成,但妾身已然复活,重新君临在六轩岛上!正如妾身的宣告信,接下来的仪式将会由妾身、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来亲自执行!金藏愚蠢又毫无天赋的子孙们哟,已经到将一切都偿还于妾身的时候了!噢嚯嚯嚯!!”
言罢,那极具魔女个人特点的没品笑声戛然而止,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战人深呼吸一口气,显然在努力消化魔女已经以实体登场的这一事实,“老爹,那宣告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经过魔女宣告自己复活的闹剧,刚才还屹立在我们幸存者之间的隔阂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绘羽沉默下来,留弗夫则苦笑着解释道:“这件事情本来不准备让你们知道的,原以为是个恶劣的玩笑,没想到……”
然后,他叙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早在亲族会议开始前,署名为黄金魔女贝阿朵莉切的信件就已经寄到了六轩岛本家。因为信件上有金藏专用的片翼之鹫封腊,于是亲族们都以为这是金藏鼓捣的把戏,是对本次亲族会议有所指示。
然而当亲族们将信件拆开阅读后,才发现信件内容远不是这么回事。
这位自称为魔女的贝阿朵莉切,在信件中堂而皇之以“右代宫家族顾问炼金师”自居,并且表示当年自己借与金藏十吨黄金使其成就了今日基业。按照当年她与金藏所缔结的契约,现在她将收回十吨黄金,并且由这十吨黄金所衍生出来的一切都将作为利息被一并收回。
“所衍生出来的一切,魔女的意思,恐怕不止是要老爷子的家产那么简单吧?”战人心有所感,沉声道,“当年破落的纺织名门右代宫家与我们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在老爷子后来的起家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帮助。现在以六轩岛为本家开枝散叶出去的右代宫家,都能算作是黄金衍生的产物。”
我喃喃道:“整个右代宫家都是黄金衍生的产物,是指包括子孙在内的一切?!甚至连雇佣的佣人也算在内……难怪魔女不肯放过六轩岛上任何人,这都是魔女苛刻利息的一部分!”
战人继续问道:“魔女的信件只有这些内容吗?到现在为止所有的都是杀人预告!”
“不,后面还是有的。”留弗夫迟疑了下,“寄来信件自称魔女贝阿朵莉切的那个人还表示,如果能够在明晚24点以前解开碑文之谜,那么魔女不但会主动放弃索要巨额利息的权利,甚至连十吨黄金的本金也放弃,与右代宫下任家督之位一起赠予解开碑文之谜的人作为嘉奖。”
雾江接着道:“因为还随附寄来了本该在父亲大人那里的家督当主戒指,所以我们都怀疑过是不是父亲大人在用碑文考验我们,后来……接连发生杀人事件后,我们也就没有时间考虑过信件的事情了”
“而且,而且,而且那根本就不可能是贝阿朵莉切寄来的信件啊。”楼座双手捂住脑袋,表情濒临崩溃,“贝阿朵莉切根本不可能寄来信件,这根本不可能!”
绘羽皱眉,拉开了楼座捂着自己的手,大声说道:“楼座你现在应该跟我们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吧?!当时你说那不可能是贝阿朵莉丝的信件我们相信了,可现在贝阿朵莉切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那不是、那不是贝阿朵莉切!不是真正的贝阿朵莉切!”楼座终于崩溃,语出惊人,“真正的贝阿朵莉切,明明已经落下悬崖死了啊!在我还是个孩子、还在六轩岛的时候,被我害死了!”
第101章 魔女之宴·贰()
那是楼座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作为金藏年龄最小的幺女,楼座童年所度过的生活非常灰暗,而远非常人想象中的幺女被宠//若掌上明珠那样。痴迷于魔女与魔法研究的金藏对子女并未寄予什么深厚感情,即使恬着脸去讨好,也只会被金藏视作碍事之人训斥怒骂。
不受父亲宠//爱并非楼座灰暗童年的全部,她的悲剧,很大程度就在于她是幺女,一个既不聪明也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幺女,在无法得到父亲宠//爱的情况下,单薄无力的她成为了所有哥哥姐姐都能欺负的对象。
单继承金藏自大与狂傲却没继承金藏丝毫才能的长子藏臼,常年以欺负弟妹为己任,并认为用暴力令其屈服是巩固自己继承人的必要手段。
从魔女传说中继承到奸诈刻薄性格的绘羽最擅长欺骗楼座,用甜言蜜语哄骗她去做会得罪人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并且会在事后毫不留情地嘲笑楼座是笨蛋活该被骗。
与楼座一样遭受着藏臼与绘羽欺凌的留弗夫非但没有与楼座结成同盟,反而像是要将自己遭受到的欺凌全部转嫁出来一般,用与藏臼相同的暴力以及与绘羽相同的狡诈欺负楼座,以此来治愈受到欺凌的心伤。
承受着三份暴力早已不堪重负的楼座终于无法忍耐了,她不管不顾地向着森林中奔跑,只为了将那金碧辉煌却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屋抛到脑后。
六轩岛是一座被开发程度很低的私人岛屿,除了右代宫本家所在的小部分区域以外,岛上绝大部分面积都覆盖着未经修理的原始丛林。跑进森林里的楼座迷失了方向,她茫然地在森林中行走,忽然想起了一直在佣人们私下流传的魔女传说。
那是黄金魔女贝阿朵莉切的传说,传说中那位任性高傲,残忍无道,却又对敬重自己之人格外好说话的魔女才是六轩岛真正的主人,就连金藏也依靠魔女出借的十吨黄金起家。
“让我从这痛苦中解放吧,贝阿朵莉切大人!”小小的楼座在森林中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如果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魔女,就请现身在我面前救救我吧!”
然后,仿佛那嘶声呐喊出的愿望被魔女聆听到了一般,茂密的丛林忽然被划开一道出口,幽静恬美的花园出现在了楼座的面前。
在那精美闲雅的花园中,身着深色金丝蓬裙的淑女正在品红茶,绾起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只需一眼,楼座便确认了,眼前之人,正是大屋肖像画上与她日日相见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但激动万分的楼座在与魔女交谈之后却大失所望,因为她根本未曾想到,眼前这位贝阿朵莉切竟然比自己更加不谙世事,虽然有着与传说中魔女一样的容颜,却没有传说中魔女的力量。
“果然楼座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觉得妾身应该是会使用高深魔法、能轻易提炼出高纯度黄金的魔女?”一举一动皆显示出良好教养的贝阿朵莉切微蹙着眉,“金藏也是这样,总爱叙说着妾身与他相逢的过去,叙说妾身赐予他十吨黄金的魔法……但妾身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啊。”
经过更深的交谈,楼座发现眼前的贝阿朵莉切真的纯洁如一张白纸,她从小就在这座漂亮的花园洋房中长大,却从未踏足过花园之外的世界。
金藏从小就告诉她,她是黄金的魔女,是因为转生过一次所以遗失了记忆,并且随着贝阿朵莉切的逐渐长大而越发无法控制住爱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