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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与青衣的住处在城西,而玉明山在城北,因路途有些远,故而陈念到达自云观时,观里已挤满了人。
陈念从一旁的侧门将东西拿了进去,一一上过香后,方来到院中。
院里一众道士正在给王母祝寿,陈念在一旁稍站了站,看了会子。大概往年都看过,因此甚觉无趣,便溜到后院竹林里找个地方歇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片翠竹,陈念不由地想起了刚来永安的那段日子。
当年老道姑坐化后,才十二岁的陈念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尊照老道姑的叮嘱,简单地料理了老道姑的后事。
原本陈念可以顶替老道姑守在至清观,可是,老道姑至死也不肯将自己收入门下。这便罢了,还说陈念虽有道心,却无道缘!只叮嘱她心中有道即可!
陈记守着空无一人的至清观,甚觉凄苦,还偷偷抹过几日眼泪
。
但总这么一个人守着也不是办法,陈念便想着要出去走走。于是陈念收拾了几样简单的衣物离开了至清观。可站在山头,陈念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自她五岁进了至清观后,便再未见过除老道姑以外的任何人。
在她的前十二年里,最亲近的人除了老道姑别无他人,因此,老道姑坐化后,陈念抱着老道姑抹了不少眼泪。
陈念一未出过远门,二无可投奔的亲友。虽说陈家村尚在,但亲人一词,于陈念来说,没有任何温度,有等于无。
况且,五岁以后就再未见过的人,如何投奔?
无可奈何之际,陈念便随手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利北,于是陈念便一路北上,果然不出半年,便到了永安。
陈念刚到永安之时,正值寒冬,整个永安城一片大雪茫茫,待向路人打听了道观的所在,才又一路寻到了自云观。
陈念住的地方就在后院,离殿后的竹林不远,推开窗就是满眼的翠绿荆竹,煞是好看!
“陈师妹!”陈念正想得入神,却被一声呼唤打断。
陈念来自云观一直隐藏在人群中,应该没有人看到才对。可此时站在面前的李道兄。。
“李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陈念忙起身,神色讶然。
“呵,你修道虔诚,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一定会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李道兄是这自云观里的大师兄,陈念虽与他们说过自己并非道家弟子,但因道家所有事陈念都一清二楚,且道法也比他们修的好。因此他们都坚持称她师妹。
既然人家坚持,陈念也只得随他们去了。
此时李道兄如此说,陈念一时有些慌,忙道:“师兄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我要来?”
见李道兄点头,陈念忙整理了东西欲起身告辞。
李道兄阻拦道:“师妹不必着急,此刻众位师弟皆在前院忙着王母祝寿的事,一时半刻,不会来打扰你!师妹大可放心。”
陈念讪讪地笑了,低着头道:“叫师兄笑话了!”
李道兄轻轻笑道:“师妹无须多礼,虽说你我相处时日不多,但对师妹的性格却甚是了解。乔师弟一事还请师妹多包涵。”
“师兄客气了!”
“师妹如今落脚何处,一切可还安好?”李道兄如是关怀。
“多谢师兄关怀,我如今在城西青园胡同。一切安好,劳师兄费心了。”
抬头看了看门口,“时间不多了,我还是先行告辞吧,以免再生事端!下次有时间再来看望师兄。”一拱手便转身走了。
看着那抹逃也似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4章 白食宴旧人()
永安城并不大,虽说分为东西南北城,但若从城东到城西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因此揽月楼作为永安城第一大酒楼,平日里生意便是生意兴隆!
如今倾城公子在揽月楼宴请整个永安城的百姓,有了这吃白食的机会,揽月楼里更是人山人海。(77nt。cbsp; 知道今日人肯定少不了,所以青衣是早早就出了门,待她一路蹦蹦跳跳地到了揽月楼后,仍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此时未到午时,揽月楼里却是人声鼎沸,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青衣站在门口,傻眼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鸭子飞了!
这边厢青衣傻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那边二楼雅座上却听得一句如秋日暖阳般的声音:“是她吗?”
回答的是爽朗的笑声:“君宁,你这回可看岔了
!这个小姑娘最多算个跟班。”
倾城公子顾君宁,那另一个定是御天行无疑了。
果然!
“哦?如此说来,天行,你那天到底遇见个什么人?”说话人略扬了扬好看的剑眉。
“哈哈,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放心,身为好兄弟的我,替你把玉佩留下了。”说完御天行还不忘朝顾君宁眨了眨眼,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顾君宁看着御天行一脸的神秘莫测,不由皱了皱眉。
“天行,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了?”
“啊?呃……”还真被问住了,要如何说才能不让他知道幼时那术士的话他那最疼他的二哥已经借二姐的口转告他了呢?
“啊啊~没有,我只是觉得那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她应该能解决你的问题!嗯嗯~就是这样!”御天行诚恳地点了点头,嗯,我是好人!
顾君宁的眉头皱得更深,天行越是如此,越是值得怀疑!
待顾君宁去再看那呆在门口的小丫头时,却不知何时那小丫头早已不在原处。
原来青衣在门口愣了半晌,猛然惊觉此时还未到午时,换句话说,就是尚未开饭啊!
鸭子没跑!!
于是七拐八弯得竟被她钻出个空子找到了座位,就在大门边上。大概是个临时加的桌子,说是桌子,其实与椅子差不多大小,至多坐两个人。
“嘿嘿,正好,一会陈念来了,还可以跟我一起坐下来吃香喷喷的醉仙鸭~”
“我陪你一起吃香喷喷的醉仙鸭如何?”
青衣正喜笑颜开,耳边突然听得男人的声音,不由吃了一惊,一抬头对面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绿衣公子,看模样倒是周正,只是怎么看起来一脸的痞气?
青衣瞬间就拉下脸来,暗道:“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莫不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整了整自己的头发。今日虽然不似前几日邋遢,但是自己的模样应该不至于吧?要说陈念倒还有可能,可陈念是个道姑,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没可能啊!
看这傻妞一脸的惊恐与怀疑,绿衣少年不觉好笑,不知这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喂!”
“啊~”青衣被吓了一跳,再抬头看这少年,“你谁呀你,平白无故地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哈哈哈~”依旧是爽朗的笑声,“小丫头你忘性这么大呀?”话刚说完,却见眼前一道残影掠过,少年的手中多了一枚玉佩。
青衣一看那玉佩,双手几乎同时捂着腰间,没有!
再一抬头:“你为何偷我的玉佩?”
“偷?小爷我需要偷你的玉佩?你个死丫头,你可记得当日这玉佩是谁人留下的?”
青衣惊恐地看着离鼻间只有一指距离的脸,哆嗦着道:“知…知道了,大,大侠我错了…错了~”
看着满面通红的小丫头,少年的脑子里只觉得duang一声巨雷劈下,有些讪讪地坐了回去,别过脸道:“我叫御天行
。”
“啊?”
“啊什么啊?我说我叫御天行!”又是一声暴怒。
青衣看着这个脾气暴燥的少年,眼里一阵凄凉。“我今日出门怎么忘了让陈念替我占一卦,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唉~”
“喂!这玉佩怎么在你这里?”御天行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正色道:“我不是说了叫她好好保管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呃~”那日奶奶是让陈念好好保管来着。可是今日来揽月楼,身上不带点值钱的东西,总觉得进不来似的,于是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便把玉拿来了。可是,这回碰上正主了,怎么说?
“我。。”
“你偷拿的?”御天行眼色一冷。
“才不是,以我跟陈念的关系,用得着偷吗?是她给我玩的!”青衣眼皮也不眨一下一口气说完。
这下怎么办?虽说陈念不会怪我,可是我还是要拿回去还给她的呀!今早出门真该让陈念算一卦!
“我明明跟她说了让她好好保管,她怎么还给你玩?”御天行脸色不怎么好。
“那个,我天天跟她在一起,我保管与她保管有什么不同!”青衣小声嘟哝着,御天行却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
“当然不一样!”想了想跟她也说不清楚,便问道:“她一会儿会过来的吧?”
见青衣点了点头,又道:“你不用担心,一会我自会还给她。只是,须得再叮嘱一遍才是!”
好吧,最多被陈念训一顿,能还回来便好!
青衣耷拉着脑袋!
“喂!”御天行见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喂什么喂,我叫青衣!”青衣没好气的回道!
“青衣?那你怎么不穿青衣穿粉衣啊?”御天行故意逗她。
“要你管,我喜欢粉衣不行啊?”青主抓狂。
“哦~”御天行抿着嘴点了点头。斜着眼瞟了她一眼:“青衣,你与陈念在一起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嘛?”青衣皱眉。
“打听一下她的道行啊!毕竟我要知道她算的那一卦到底是真是假嘛,我要听她的话找解决方法当然要知道她的道行深浅啦!”御天行说得一派理所当然。
“陈念修道十几年了,区区算卦而已,还能骗你不成?真是好笑!”青衣一脸鄙夷。
御天行微笑着点点头。
第5章 偶遇女道士()
楼上雅座,顾君宁看着楼下御天行与那位粉衣姑娘有说有笑,不觉扬起唇角,似是发觉了什么有趣的事,端起青瓷茶杯,低头啜了一口,以掩饰嘴角高深莫测的笑意。
天行能跟外人这样有说有笑,真是少见!
至于私赠玉佩之事,他早已知晓。
嫂子会把术士之言转告天行,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天行当日究竟把玉佩赠予何人,这倒是引起顾君宁几分兴致。
想起前日,天行便指定今日定要将这揽月楼包下。这本不算大事,顾君宁自当允诺。
可今早御天行却告诉顾君宁,今日这揽月楼里请的是整个永安城百姓!
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顾君宁眉眼一沉:“书墨!”
“在
!”旁边一墨衣男子向前一步,低头回道。
“天行少爷那日将我的玉佩赠予何人,你可清楚?”
“属下不知。”
“不知?那日不是你跟着天行少爷的吗?”
“那日属下跟着天行少爷绕着永安城转了大半日,并未见天行少爷赠过什么玉佩。”
顾君宁皱着眉头,折扇朝下一指,“那楼下那位粉衣女子,你可见过?”
“属下未曾见过。”
楚君宁眉头皱得更深,这怎么可能!
似是不甘心地转头再问道:“那天行少爷可有什么异常?”
墨衣男子略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来,“天行少爷那日算了卦。'77nt。c年轻女子,却不知为何要作道姑打扮。”
“算卦!”终于发现什么了,“为何是从远处看?你没有近前细看?”
“天行少爷吩咐属下先回来,说是算完便回,属下并未多心,所以。。”
顾君宁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抿紧的双唇越扬越高,那肆意飞扬的唇角叫书墨后背一阵发凉。
“书墨,这里交给你了,我下去看看。”
唤作书墨的男子还未答话,一阵风过,顾君宁便已飘然不见。
书墨一阵哑然。
公子出门不带人,他还是御家少爷带来的。
这么大个揽月楼,两位少爷拍拍屁股就走,这么多事情交给他,平日里也就算了,这种摊子也没少接。可今日看御家少爷如此重视这“白食宴”,至于为何重视又无人交待。
万一办砸了,他可担不起啊。
唉,这几个主子没一个好侍候的!
。
话分两头,陈念从自云观出来便一路往揽月楼而来。
此时已是晌午了,虽是初春,这日头却毒得很。陈念一路赶到揽月楼时,额角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陈念远远看了看,揽月楼果然名不虚传,排场甚大,瞧着里面大概还有一会,便径直去了西面的小胡同找了个小茶馆要了碗茶,耐心等着青衣。
陈念坐了好一会了,青衣还是没有来。左等不见,右等也不来。陈念想起下午还要出摊,便结了茶钱起身往揽月楼而去。
却说顾君宁一阵风似的不见,不是去楼下找御天行,而是径直出了揽月楼。书墨所说的那个算卦的摊他也见过。他倒是想知道,那日天行算的什么卦!
只是人还未出门便被御天行叫住。
“君宁,你去哪?”
顾君宁一回头,倒是忘了他就坐在门口了
。遂笑了笑道:“我有事,出去一下。”说罢抬腿欲走。
却见迎面走来一位青灰道袍的女子,面容安祥,衣着朴素,一支雕花木簪将头发都盘在头顶。看模样似是个道姑,可却并未手执拂尘。
青衣道姑行至门口,探头朝里望了望,压根没抬头看过身旁的顾君宁。
“陈念,我在这,快来快来~”才被顾君宁那一笑迷得神魂不知的青衣,一眨眼便发现了倾城公子身旁的陈念。
青衣跳起来拖着陈念就坐了下来,指着对面道:“这是御天行,你还记得吧?那天拿玉佩当卦钱的那个。”
三人各自问好,浑然把呆在门口的顾君宁给忘了。
顾君宁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盯着陈念,嘴里念道:“陈念,原来正主是她!”唇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君宁,过来~”天行笑靥如花的模样,实在是不忍直视!
顾君宁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缓步来到天行身边,与陈念见过礼后,看着这窄小的桌子,便开口道:“两位既是天行的朋友,便是我顾君宁的朋友,此地甚小,多有不便!若两位不嫌弃,不如楼上一起吧?”
抬眼一瞥,却见御天行袖子里竖起的大拇指,顾君宁挑了挑眉,置之不理!
陈念道了声谢,正欲拒绝。青衣便抢道:“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阿念~”
陈念正要说些什么,御天行又补充道:“这揽月楼里的师傅,过了今日可就要被我们挖走了,所以君宁今日才宴请大家,你们想吃什么可是不能放过今日这最后的机会哦~”
“什么?!你们要挖揽月楼里的师傅?!那我以后想吃醉仙鸭岂不是求吃无门?!”一听如此说,青衣立马跳脚。
陈念揉了揉耳朵,便一手扯着青衣,对顾君宁道:“失礼了,两位前头引路吧!”
御天行对顾君宁眨了眨眼,后者回以一笑,便引众人上了楼。
书墨见两位公子都回来了,激动的差点当场抹了眼泪,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便连忙恭谨的退至一边,松了一口气。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陈念携着青衣一路跟着顾君宁与御天行上了二楼雅间。
才刚进门,青衣便兴奋的大叫起来:“哇,好漂亮的雅间,阿念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