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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公公最近回林山上出现了很多的难民和山贼,路上很不安全,来往的客商很多招到毒手,所以下官建议公公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
阮公公大怒。
“天子脚下,怎会出现难民与山贼?你这一方的知县是怎么当得。”
县令大人冷汗直冒,颤抖着身子,推脱道:“下官治理的清江城并没有难民与山贼,他们是从东关城逃到回林山,下官已派人镇压,只是他们人太多,下官的人马不敌,下官已经向知府大人禀报过了,明日会派军过来。”
“东关城有江元帅镇守,怎会出现难民?”
县令大人苦笑,“回公公话,江元帅遇刺,副帅刘振撤出了东关城,现在的东关城已经被羌胡族和北凉占领了。”
阮公公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知县大人,久久才消化这个消息。
“皇上可知道这消息?”
知县大人点了点头。
“陛下大怒,已经派寿亲王领三十万大军支援。”
有寿亲王在,羌胡族与北凉定翻不起浪,阮公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揉了揉额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望着京城的方向,心急如焚。
低头算了算回京的期限,已经所剩不多,若是再耽搁,怕是误了进宫时间。
回头望了望马车上的少女,咬了咬牙,心意一定。
他是钦差,又有三百禁军保护,料想那些难民与山贼不敢动轻举妄动。
“回林山上的难民与山贼有多少人?”
知县迟疑了一会,面露尴尬道:“好像有几百人,具体的下官就不清楚了。”
“知县大人手中还有多少人?“
知县一愣,抬头狐疑地看着阮公公,如实道:“下官手中只有一百官差。”
阮公公低头沉思。
三百禁军加一百官差,足有四百多人,他就不信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
“这样吧,你将一百官差派来护送,稍后我们就启程。”
知县为难,想要再劝,没等他开口,阮公公就打断他。
知县无奈,只好下去召集官差。
马车上的刘蓉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见他们的脸色也知道情况有变。
呼出一口浊气,下意识的抱紧身上的包裹。
文月儿察觉刘蓉的异样,担忧地挽着她的手臂。
“刘蓉,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刘蓉摇了摇头。
文月儿半信半疑,暗瞪了马车外的阮公公,小声地抱怨道:“这一路风餐露宿的,阮公公也不体谅我们身子受得受不得,蒋姐姐都病成这样了,也不休息。”
蒋欣怡苍白的俏脸浮现滚烫的红晕,那是发烧的迹象。
用力咳嗽了几声,道:“姜太医已经看过了,我没事,文妹妹就别抱怨了。”
文月儿语塞,她好心替她抱不平,接过人家反过来怪她多事。
翻了翻白眼,正要反驳,却被刘蓉拉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阮公公这么心急,定是有不得已,文月儿你就少说两句。”
文月儿张了张嘴,被刘蓉瞪了回去,郁闷地背过身,不看她们,省的让自己生气。
两刻钟后,知县领着一百官差来到阮公公面前,清点了一下人数,禁军们举着火把启程。
因为知道回林山是有难民和强盗,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一有风吹草动,禁军们都会警惕。
大队人马静静地走在回林山下的路,眼看要离开回林山,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回林山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出现很多的火把,一下将他们包围住。
在火把的照明下,禁军看清楚了山坡两旁都是衣裳破烂的人,他们面黄肌瘦,手中或持农作的铁锹,或木棍,或扁担,如狼似虎地盯着护在中间的马车。
领头的禁军头领心里一沉,面无表情地盯着山坡上的人影。
“阁下何人,竟敢拦截钦差大臣的去路,不想活命了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稍微壮实的中年汉子,他手持一把大刀,冷笑地看着禁军头领。
“呵,活命!若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中年汉子身边的一个兄弟不耐烦地插嘴,忿忿不平道:“大哥,我们都快要饿死了,那皇帝老儿还有心思选秀,若消息没错,马车上的少女就是当官的送进宫中的秀女,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我们劫了他们的女儿,不愁没有赎金,有了银子,我们的爹娘和孩子也就有吃的了。”
马车外的动静,让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姑娘,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十几双眼睛惊恐的注视着外面动静,其中几个胆小的姑娘吓得小声哭泣了起来。
刘蓉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紧张的手心出汗了,但面上还是从容不迫。
手臂上隐隐作痛,分散了她紧绷的神经,柳眉微皱,拍了拍文月儿的小手。
“你弄痛我了。”
文月儿“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松开,没了依靠,身子害怕的抖了起来。
“刘蓉,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不会,我们有这么多人保护,不会出问题的。”与其是安抚文月儿,倒不如是安自己的心。
文月儿看了看外面的禁军,心下松了一口,挪了挪身子,贴近刘蓉的身子,好像那样就不会害怕了。
马车外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中年汉子的一声令下,周围的打斗声响起。
突然之间,马车剧烈的抖动,一道鲜红的鲜血喷进车厢内,赶车的车夫气绝的躺了下来,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厢中的少女。
顿时,少女害怕惊惧的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星空。
第五十六章命悬一线()
刘蓉的小脸一下苍白无色,整个身子好像被人定住似的,半点力气也没有。
闭上眼眸不敢再看死去的车夫。
山贼奸笑地将车夫的尸体踢下马车,目露猥琐地盯着刘蓉等人,脏兮兮的大手摸向离他最近的少女下巴。
少女身子发抖,眼眸惊恐地看着他,不敢反抗。
就在山贼想进一步动作时,一把长刀穿胸而过,鲜血直喷少女脸上,当场人就没了气息。
少女颤抖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眼一闭昏了过去。
背后的禁军抽出长刀,山贼没了支撑,顺势向前倒去,刚好压在昏迷的少女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终于有少女受不住,不顾外面危险,纷纷跳下马车,四处逃命。
刚开始,山贼还顾惜少女的命,想拿她们换赎金,可最后杀红了眼,逮人就杀。
很快跳下马车的少女死的只剩下一个,那少女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她被吓得昏迷,山贼以为她死了。
马车上还有五人,分别是文月儿,以及最先昏迷的少女,蒋欣怡,杜眉,最后一个是刘蓉。
另一辆马车上的阮公公怕死地躲在贴身保护他的禁军后面,白净的脸上吓得更是没了血色,心中懊悔为何没听知县的话。
“护驾,护驾啊。”
禁军头领回头看着慌乱的阮公公,硬朗的脸庞闪过不满,但他还是尽责保护。
喊杀声响彻回林山上空。
刘蓉肚子难受,忍住呕吐的欲望,大着胆子探出头。
谁知迎面对上山贼的目光,吓得她一巴掌扇了过去。
山贼一朦,等反应过来,瘦小的脸上扬起狠意,抬起手中的刀直往刘蓉头上砍去。
生死关头的一瞬间,一个包裹砸向山贼脑袋,让他躲避不急,手中的刀偏移方向。
刘蓉感激的看了文月儿一眼。
文月儿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突然眼眸睁大,一手指着刘蓉后背,急忙提醒。
“刘蓉,小心。”
刘蓉身子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山贼的一刀,抬脚狠狠地踢向山贼下体。
山贼瘦小的脸,痛的皱成一团,丢下长刀,急忙捂住下身,滚下马车。
山贼的同伙见同伴受伤想要支援,无奈被禁军缠住,无法分身。
刘蓉后怕地大口喘气,没等她缓过来,前头的马受惊,疯了一般向前跑。
她的身子差点被甩了出去,幸好文月儿及时的拉住。
两人劫后余生相视一笑。
张口说话,可惜马车颠簸的太厉害,出口的话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太清。
禁军头领没想到秀女所在的马会突然受惊,急的满头大汗,连忙派遣几个禁军追上。
插在马车上的火把渐渐熄灭,再也看不到彼此。
寂静的夜晚上只有马蹄踏地与车轱辘的响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想办法让马停了下来。”
文月儿没有听见,此时的她俏脸已经变色,双手紧紧的抓住扶手,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样惊险刺激的场面,能忍到现在就不错了。
刘蓉好歹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今晚的一切虽然让她永生难忘,但还是承受的住。
见文月儿脆弱地哭了,知道指望不上。
吸了吸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紧抓住车厢的扶手,一点一点地挪到马车外,抓住缰绳,用出全身的力气向后仰。
拉车的四匹马吃痛的嘶叫一声,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发狂。
刘蓉叫苦难言,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马车的车轴撞上一块大石。
刘蓉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摔了出去,而路的一旁正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下正好有一条小河。
也不知道在河中漂流了多久,才被人发现。
刘蓉身子一冷一热,喉咙难受的快喘不过气,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扶起她身子,撬开嘴巴,一股苦涩的药味涌进口中。
苦的舌头发麻,第二口说什么也不喝,那人顿住,就在刘蓉庆幸不用再喝那难喝的药,一个柔软的嘴唇印在她唇上,惊得她下意识张开嘴,苦涩的药再一次流进口中。
一碗要很快就喝完,那人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盖好被子,探了探额头的温度,见其还有些高,起身出去熬药。
第二日一早,刘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中,动了动手脚却乏力的很,转头打量房子。
屋中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就只有一张桌子,两条凳子外,再无其他,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房门被打开,一十岁左右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进来,见刘蓉醒来,平凡的脸上露出微笑。
“姐姐醒了。”
刘蓉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出口的声音沙哑难听。
“小妹妹是你救我。”
女孩摇了摇头。
“是我哥哥,姐姐快把药喝了吧。”
刘蓉眉头微皱,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下意识的抗拒。
女孩恍然大悟,双眼一弯,清脆的笑声响彻屋中。
“姐姐昏迷时,也是怕苦,要不是大夫教我那样喂你喝下药,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刘蓉脸颊一红,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好在女孩知道了她脸薄,叮嘱了几句,放下药碗离开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刘蓉一连养了半个月,这才身子好利索。
“六丫,快过来,这里有很多的野菜。”刘蓉笑着朝远处的女孩招手。
六丫是那女孩的名字。
“刘姐姐等等,我马上采完这边野菜就过去。”
边说边加快手中的动作,几下采完,提起篮子小跑到刘蓉身边。
“哇哦,还是刘姐姐眼力好,我在这山上采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这么多的野菜,把这些都采回去,够我们三人吃好几天了。”
刘蓉不同意地道:“菜要新鲜吃,若是全部采回去,放在家中枯萎了就不新鲜了。”
六丫神色一暗,苦笑道:“刘姐姐,如果我们不把这些野菜采回去,明天就没有了。”
刘蓉不解。
六丫正要解释,山下一阵阵的哭声打断她,好奇地看向山下的人群。
几个官差押着几十名青壮年,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列。
第五十七章分离()
皇宫中,楚皇浑身散发寒意,眼神阴寒如嗜血的狼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阮公公,抓起一砚台,狠狠地砸向他。
“阮公公,你说她生死不明了,嗯!”
阮公公额头一痛,鲜血快速流了出来,模糊了视线,瞬间染红了衣服。
呼吸一置,不敢伸手捂伤口,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是,刘,刘秀女被马车甩,甩下山坡,奴才派人寻,寻找,也没有找到她的尸首。”
“找不到“,楚皇冷冷的发笑:“朕要你何用啊,来人,给我拖下去。”
阮公公面色煞白,绝望地瘫软在地,直到被侍卫拉下去,才回神大声喊着求饶。
可惜,楚皇不为动容。
一旁伺候的太监吓得跪地,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喘。
楚皇看的心烦,挥退他们。
御书房里一下静了下来,楚皇转身来到书架最后一排,从底层翻出一长形锦盒,锦盒上有一把纯金的小锁。
楚皇轻轻地**锦盒,眼神痴迷,那神情如对待情人似的。
锦盒打开,楚皇从中取出两幅画,其中一幅画有些陈旧。
另一幅是最近新画的,上面画的仕女图赫然是刘蓉。
楚皇打开那幅陈旧的画,画上的女子二十来岁,一头黑发挽成流云髻,面似芙蓉,眉如柳,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一袭大红丝裙,不盈一握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要是刘蓉在场,一定会惊讶画上女子与自己很像。
楚皇盯着两幅画上的女子,眼神闪烁。
许久,一道圣旨从皇宫中传出。
侍卫头领蒋浩接过圣旨,眉头皱成一团。
送走了传旨公公,他的夫人疑惑地看着他。
“夫君,这刘蓉倒底是何方神圣,让陛下念念不忘。”
蒋浩一肚子的火,不耐烦地瞪了夫人一眼,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尤其是皇上的事。”
蒋夫人不满,却也不敢再多嘴了。
南都江元国公府。
“你说送进宫的十六名秀女遇到了山贼,死的只剩下五人?”齐询神色一紧。
赵立点了点头,偷偷地瞄了主上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齐询见他的神色异样,也没有急着催促,但他敲打桌子的手指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主上,刘姑娘也遇险了,但她现在生死不明”,赵立动了下身子,迟疑了一下,又道:“奇怪的事,皇上竟然下旨,让蒋浩不惜一切寻找刘姑娘。”
齐询听到刘蓉生死不明,呼吸一顿,心脏猛跳,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
但听到楚皇下了这么一道圣旨,饶是他最会揣摩人心,一时也想不明白。
要知道刘蓉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从来没有出过文县,与京城中的那位根本没有交集。
可偏偏楚皇对她这么的上心,这让齐询感觉到不同寻常。
一直静静地听着的江华发出一声冷笑,同时也对刘蓉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城门都快被别人打进来了,咱们的皇上却还有心思找美人,还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啊“,转头对着齐询道:“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