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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侠肠烈性的人,一时有好多话要讲,却又不知从哪件讲起。
从东讲到西,从西讲到南,滔滔不绝相见恨晚般地讲了近半个时辰,期间没换过气儿。
就在这时,竹林外,有人喊她。
南宫炎才笑道:“有人叫你了。快去吧。以后别来这里。”
“南宫炎你什么意思,我故地重游你都不乐意?”朱璺直呼其名。
南宫炎不介意地笑道:“父亲喜欢你,才带你来一次,没想到你就记得这里了。真不知是好是坏呢。别让父亲他老人家知道,你就可以来。”
朱璺听到的重点却是别的,昭叔叔老吗?他一点也不老。
想着打抱不平道:“昭叔叔一点都不老,被你叫老了。”她又环顾四周,都是竹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一奇怪的是,刚来时炎大公子好像从地里冒出来的。
原本不介意,被他特意一提醒,反倒觉得这片林子有秘密。
不过,此刻她对这片竹林的秘密不感兴趣。
朱璺往回走不到几步,又回头看看,林子里空荡荡的,南宫炎和刚才那个下人已经不见了,好像又凭空消失了。
当结香看见朱璺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姑娘,我担心你,还是让我陪着你吧。”
“在南宫府,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在荒郊野外。”
“刚才我见姑娘往竹林去了,没在意,后来听这府里有个婢女说,那片竹林有点邪,多年前,昭二老爷的嫂嫂就在里面莫名其妙地死去,两三年前她娘家就是姑娘姨舅的姑娘,玉儿也在那里撞了邪,回去脑子就坏了,说是中了什么毒。我听了吓一跳,忙过来寻姑娘。”结香虚惊一场,把担心的话都告诉她。
昭叔叔的嫂嫂夏林微是朱璺的表姑。
伯父夏林玄常年和昭叔叔南征北战,夏林家和沛王爷是表亲关系,夏林微表姑和夏林玄表舅的母亲秦夫人是杜老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
玉字辈的人称她姨奶奶。
朱璺想起来野史上提起过的事。
夏林家有个表姑在多年前疯了然后莫名死了,还有个表妹也疯了,没想到就是姨舅家的。
掐指算来,这玉儿十五着魔,今年已过了十七了,尚在家中调治,姨舅与舅母的心情可想而知。
“玉表姐太不幸了。”朱璺叹了口气,要返回席间。
结香侥幸道:“所以听说姑娘误入了竹林,我担心姑娘有什么闪失。真不知那竹林里到底有什么邪?昭二老爷竟然还留着它,没砍掉。”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
“我看它就是一片寻常的林子。”朱璺回头再看一眼那林子道。
两个人说着已走至一处假山。
“姑娘,请留步。”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朱璺闻言,回头看向那男子,好像之前见过,却一时记不得。
眼前的男子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气质不俗,满腹诗书的样子,也不知道底子是怎样的皮囊。
036 捣鬼()
看他这一段打扮,估计是离席的世家子弟。
男子上前一步,从大袖里取出一块绢帕,儒雅的揖道:“姑娘,可知道帕子的主人?”
朱璺定睛一看,这不是她素日里用的帕子吗?
帕角上她还绣了一个醒目的小字“安”。
只因上次及笄后,帕子就丢了,也没当回事。
现在突然落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里,她一时吃惊:“这不是我的帕子吗?怎么在公子手里?”
男子笑道:“原来这的确是姑娘的。”
他好像了却一件心头大事,面带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倾城又倾国的女子。
“公子还没说,我的帕子怎么会在公子手上?”朱璺一脸不屑。
男子笑着上前展开帕角,展现出绣上的两朵梅花,
她亲手所绣,一眼认得。
至于帕子如何落到此男手上,却还蒙在鼓里。
原来当日她及笄时不小心落下的,被朱璧拾得。
恰巧那一日赵士季总是阴魂不散地盯着朱璧,看得她心里发毛又想发火,于是指使朱璺身边的侍女春香把帕子传给了赵士季,叫春香说了一番话:沛王爷的七女自知身份低贱,但一直仰慕赵家公子的美名,宜安有意“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特留此帕与公子,盼公子能体谅宜安的拳拳心意,在南宫府的宴会上当众表白,她才觉得有面子。
赵士季起初不信,直到朱璺现在认了,加上春香是朱璺的贴身婢女,他完全相信了朱璺对他的拳拳心意。
想起朱璺的绝色美貌,虽不是嫡女,但纳为贵妾亦为不可。
于是回去就同他母亲赵母亲商量,这次在南宫府的宴会上要向朱璺表白。
赵士季并不知是侍女作梗,只替她打掩护道:“活该这帕子与我有缘,那一日,在沛王府,我走在路上,这帕子从天而降,想来必是那风知道我站在那里,故尔特意的吹到我的手里。”他抬头冲她眨眼一笑,又很自然地抚摩着帕上的“安”字。
朱璺见状浑身生起鸡皮疙瘩,挤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
那笑容在赵会眼里仿若牡丹绽放、孔雀开屏般美丽异常。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然,朱璺敛了笑意,正色道:“公子既拾得,请还了我罢。”
说着伸手要去接。
赵会却揣在怀里,笑道:“既是风送了我,自然是我的,岂能有还之理。不过,我可以送姑娘一件东西,抵姑娘的帕子,什么金子银器儿,但请姑娘开口无妨。”
朱璺急了,这是什么歪理。
帕子是姑娘家的贴身之物,岂能随随便便地给男子。
若让外人知道了,她跳进黄河都说不清,“公子别开玩笑了,我担待不起清白的罪名,请公子还我罢。”
赵会却抓住她的玉手,笑道:“你演得太真了。我差一点误会了。好了,好了,你放心,恰当的机会我会还你的。”
朱璺又气又急地甩他的手。
赵会只当她若即若离,欲擒故纵,顺着她的情意放开她的手。
她往后一退,手腕处已有一道被掐红的印子。
朱璺正色道:“公子别开玩笑,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能把帕子放在外男身上!快还我。”
赵会依然不理睬,哈哈一笑:“有趣,有趣。好吧,这里人多,姑娘一个时辰后在翡翠湖畔等我。”
翡翠湖是南宫府一景。
湖泊不大,却很狭长,穿过东西两府,直通往外城。
湖畔景致很好,记得从前她和南宫府大房的南宫常山及二房的世子常去踏青。
赵会随随便便地说出翡翠湖畔,可知他常来南宫府,与昭叔叔交情颇深,照理,在得知昭叔叔看重她时,不应该拿一只帕子来刁难她!
怎么会这样?
她并不知道,是已被配了小厮的春香捣鬼的。
没等她开口,那男子已洋洋自得地转身离开。
朱璺紫涨着脸,无奈地看看那人一脸坏笑地离开,不得主意。
“姑娘,现在怎么办?”结香在一旁急道,“若被外人知道,姑娘的清白——”
朱璺煞白着脸,惊恐地看着那人放荡不羁的背影,叹道:“只怕他还有别的企图。”
两人恢复镇定,回至席上,南宫府的婢女很有眼色地上前为她沏了一碗茶。
坐在上面的王夫人笑道:“宜安,这茶是婶娘亲自泡的,茶叶是叔叔从黄山带回的毛峰,你尝尝好不好吃。”
朱璺听了,伸出手接过茶盅,用心地尝了一口,道:“香味清雅,甘甜爽口,是极品的毛峰。这水也不似普通的泉水。”
王夫人笑道:“宜安果然聪明伶俐,这水是琅琊山的雪水,埋在梅花树底下,才起土的。”
众人听了,都望向朱璺,对这个庶女刮目相看。
南宫昭笑意盈盈望着她。
可恨对面的赵士季也在望着她,朱璺被他莫名其妙投来的灼灼目光看得抬不起头,索性眼观鼻鼻观心地专心吃茶,掩饰着内心的惴惴不安。
朱璧自然不甘心被这个煞星庶女比下去,可是刚刚她和谢云、刘芳因为明康拌了口角,这里正不得人心。
那谢云刘芳开始变相挤兑朱璧。
“沛王爷的七姑娘真是不俗,一点也不像个庶女。精气神十足。”
“依我看啊,和她那个姐姐坐到一块儿,像是从小被掉包了似的。”
“是啊,七姑娘通身的气派,才像王爷嫡亲的女儿,那一个怎么看也是个俗气的。”
听着那些人的嘴碎,朱璧怀恨在心。
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她看着谢云、刘芳干瞪人。
谢家的姑娘和刘家的姑娘见她脸快气绿了,才适可而止。
朱璺悄悄抬头看一眼对面那个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明公子正和几名世子说话。
那几个人个个是气质非凡,顾盼神飞,精气神俱全,见之忘俗。
当中最惹人注目的当然是明康。
明家公子,又有传说是长庚星投胎,今天再一看他,真真是姿容绝伦,骨格清奇,有飘然出世之表,再加上他文采承殊,真真是“谪仙”莫属。
她想着不觉又看呆了
谁想明康仿佛知道她在看他,恰如其分地回头,与她的目光对视上。
只那么一次的对视却尽收进另外两个男人的眼里。
037 表白()
赵会侧过头看她痴痴的模样,不禁好奇,为何留帕给他,却不曾看他一眼,只顾望着明康?
原本他是要趁此机会上前表白,现在现暂且略等等。
他收回目光时,就感觉到上面也有个目光注视着朱璺,顺着上面人的目光望去,赵会便看到了南宫昭那双深邃的幽眸正盯着朱璺。
他不禁背后一凉,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地凑这个热闹。
他太了解南宫昭那双眼睛的意味了,狼见到羊,蓄势待发的贪婪之眼啊!
明康!
哼,不用他动手,自然也有人要收拾他。
南宫昭看着她,浅笑迷离,今日见她比上次还要美上三分,连她身前的顶级品种的兰花也黯然失色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一沉,宜安竟然在看别的男人!
先不管那男子身份,只是这一眼,南宫昭审视着那人一身月白直裰。
但是,朱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得不承认,那男子简直如一只仙鹤,引人侧目。
不会就是让士季小弟吃醋的明康吧?
虽然南宫昭没有在意多少世子来参加宴会,但元妻上次递给他请客的名单时,他无意间瞥到明康的名字,当时并未在意。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在意了。
明康吗?
他要确认一下。
“明家二公子可在?”忽然同老夫人并排坐上首的南宫宫望向世子们问道。
刷!
几十双目光都在落在明家公子身上。
朱璺吃惊地回地神来,看着昭叔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赵会冷眼旁观,心里暗笑,这明康要倒大霉喽
明家儿郎走上前作了揖礼:“明家叔夜在此。”
果然是他。
只是一袭普通质地的月白直裰,便把一众衣着光鲜的世家子弟压下去了,南宫昭看着眼前这人,淡淡一笑:“早听闻明家公子有神仙之姿,这一见,果然传闻不虚。听说明公子做事认真尽职,是天下的贤士,却只担了一个小小的侍郎职位,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将军,忠心不在职位高低,叔夜也早闻将军英勇善战,屡立战功,为皇上排忧解劳,为我等世子保家卫国,将军令吾辈佩服。吾辈是以将军做榜样,尽本份,一心一意拥护皇上。”
他口口声声的提皇上,分明没把他南宫昭放在眼里。
要知道现在的天下,皇上没有实权,权利在辅政大臣朱爽和太傅南宫翊手里。
凡是了解朝政的人都知道,皇叔朱爽和太傅南宫翊对皇位都有觊觎之心,只不过名义上太傅被架空回家养老,让人对南宫家的老太爷放松警惕罢了。
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岂能这么容易被剥夺?
而这个明康,居然摆明在告诉他,他尽职只为拥护那个无能的皇帝小儿。
南宫昭听他这席话,心生反感,口内淡而无味:“听说明家公子文武双全,这才是众世子的榜样。”
众人听了,细细揣摩昭将军的话,只觉这明康风头太盛,无形中又将他们贬低了。
这其中不乏嫉妒怀恨的,也不缺仰慕明康才华的。
比如赵会便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明二公子不光能文能武,琴也了得,他的四言诗更是一绝。”
他明里颂扬着,南宫昭只会觉得明康更厌恶,嘴角沾笑道:“哦?明二公子有无兴趣作一首?”
明康明白今天的宴会是为沛王七女朱璺举办的。
众世子摩拳擦掌想要表演一番,尚不得机会,他一个闲人更不能抢了世子的风头,于是推辞道:“赵书郎夸张了,叔夜,今日是为兰花而来,并不曾准备作诗,而且一时也作不出。”
一语言毕,众人哗然,好一个明康,也有不自量力的时候啊!
昭将军听了却笑得很轻松,指着赵会:“赵家儿郎向来仰慕你的才学,明二公子这么说,赵侍郎会很失望啊!”
明康道:“叔夜只是一个崇尚自然的普通人,没有外人传乎得那么神。”
南宫昭满意地挥挥手,明康坐回原位。
那朱璧眼睛却不时地望向赵士季,这个时候他应该有所行动了,当场向朱璺表白啊!
然后在老夫人面前可以顺理成章地牵出私赠巾帕一事,朱璺,哼,就会在老夫人面前失宠了。
但是过了这么久,赵士季还没有动静。
朱璧想了一想,离席对侍女春桃道:“你去和赵家公子说,姑娘问你什么时候表白呢?”
春桃会意,悄悄走过去复述了意思,末了又回来禀报道:“赵家公子说,他得知姑娘仰慕的另有其人,是明二公子,因而成人之美,把帕子转给了明二公子,明二公子约了七姑娘午时在这府后面的翡翠湖畔相见。”
朱璧又惊又气:“什么?他哪只眼睛看到明二公子喜欢朱璺的!还成人之美,哼!”
朱璧睨了一眼赵士季,正好与他目光相接。
赵会冷眼旁观,这乡主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拿个丫头的话来搪塞自己,幸亏及早发现了端倪,否则自己难以抽身。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凭他的推断,朱璧一定会亲自去翡翠湖畔见明康的。
那时,换成他来羞辱她一回
春桃建议道:“乡主,咱们要不要告诉老夫人,一起去来个现场捉奸!”
果然,朱璧迟疑片刻,道:“不用。”
她就要中套了
这时一直收敛着性子的郭夫人出马了,她正要招自己的婢女,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结香只得上前,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郭夫人道:“你去找下春荷丫头,那丫头肯定去哪里贪玩了。”
结香虽然不想离开姑娘,但是郭夫人之命不可不从,于是退了出去,想想又觉得不妥,因叫了朗月留意着姑娘。
郭夫人对身旁的王夫人道:“听说过几日是王夫人的生辰,我的两个女儿,长乐和宜安,这次来,还带了自己做的礼物送给长辈呢。”
王夫人没有想到郭夫人还记得她的生日,笑道:“难得长乐和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