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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来,小心翼翼地回,无声无息,就好像到此地一游,连个墨宝也不敢留下。姑娘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件事史书上有记载,朱璺见朗月像在说书,比史书还精彩,就笑道:“这故事你从哪听来的?说得像真的似的。”
“这都是那说书的传唱的,奴婢就是把听到的如实告诉姑娘。”朗月笑道。
结香也笑道:“咱们姑娘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哪里能知道这些,这都是朗月丫头道听途说来的,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番添油加醋炒出来的故事。”
朗月笑嘻嘻道:“再说明家公子的故事。听说有一日明康外出,他的长兄明喜在家,恰逢明康的朋友去拜访,明喜就出门迎接,朋友不入门,且在门上写一‘凤’字,明喜很高兴,以为称他是凤凰,姑娘您说有趣不?”
朱璺听到朗月提起有神仙之姿的明康,心头为之一动,细细听来,不觉失笑,道:“那朋友想必是讽刺他长兄是只‘凡鸟’。”
结香见姑娘笑了,就道:“这也不算是他自己的故事,有没有明家公子本人的故事呢?朗月你肚子里的好文都说出来,给姑娘乐乐。”
朗月想了一下,道:“还有一个,明康人人见了,都说赛神仙,人中龙凤,会制古琴,有一晚他梦中遇一白狐传授长林散,只是学一遍就能会。”
长林散,就是上一次及笄时听到的曲子。
结香绕有兴致道:“这故事讲得太玄乎了,白狐也能弹琴?他做的梦你又如何得知?难不成你在他梦里?”
朗月红了脸,啐了一口,要替自己辩解。
朱璺怕她二人在车里闹腾起来,就笑道:“拿别人的事寻开心,不厚道。咱们安静地坐着等着去南宫府吧。”
“那我给姑娘说一个厚道的故事。且说沛王爷的七女国色天香,及笄当日,那赛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当着大殿数千人面赞道‘沛王七女至真至善也’。一语既出,全场哗然,众士子顿觉身贱如泥,自愧不如啊。”朗月换了个口气,模仿着说书人的言行举止,摇头晃脑道。
这故事说得太夸张了,什么当着数千人面,明康不过是当时情急为了推脱与六姐的婚事罢了,而她就这么倒霉,成了明康的挡箭牌,成了六姐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是因为明康,六姐把气都洒在她身上了,她才会失足落水。
结香笑道:“这事怎么就传开了?”
朗月道:“可不是,说书的一传十,十传百,姑娘从此也是名士一般的人物了,而且还是和鼎鼎大名的明康的一段佳话呢。”
朱璺忙道:“什么佳话?那明康害得我掉进水里。”
“饶我说,姑娘应该开心,南宫家的二老爷对姑娘有恩,明家公子对姑娘赏识,一个是英勇善战的大将军,一个是如雷贯耳的大名士,这缘分天底下除了姑娘,没有第二个。”结香叹道。
及笄不过数日,没想到事情传开了。
“这次的宴会上,姑娘一定会遇上良人的!”朗月笑道。
“朗月,你寻我开心,罚你讲一个自己的故事。”她从现代穿越而来,对古人所说遇上良人之语并不羞涩,反而淡然处之。朗月也知道姑娘不会见怪,才敢开这个玩笑。
此时的另一辆马车里,老夫人和金乡公主在说道士的事。
老夫人是从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活下来的,因而不信邪,但那道士说的头头是道的,加上阿纬送的猫恰好就死了,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
她也想过和郭夫人有关,但是想来起去,无凭无据的。
再说郭夫人未必能做得出来。
金乡公主在一旁安慰道:“依我看,那道士未必是自己料事如神,房姬一事正好被他知道,所以借此机会故弄玄虚,敲诈一笔银子,那猫儿只是事出凑巧,没有适应府里的水土罢了。再者一个算命先生靠挣银子糊口,地位卑贱,又不是什么得道之人,说的话份量不足,天下名士明康都当母亲的面称赞宜安至真至善,母亲还有什么忧虑呢?”
话虽如此,杜老夫人心里还是有梗,她淡淡道:“你可记得秦夫人?”
秦夫人?
金乡公主吃惊地看着母亲。
老夫人是想起了从前太祖皇帝的秦夫人所生之子西乡侯朱珐一脉。
当初朱珐夭折后没有子嗣,老夫人的二孙子朱赞过继给朱珐袭爵,然而不久朱赞就夭折了,接着老夫人的三孙子朱荇再过继承袭,然后没过多久也夭折了。
因朱珐一脉,儿子朱林连是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人连失两名孙子,惨痛可知!
后来老夫人才得知一个惊人的内幕。
原来西乡侯府里煞气太重,这朱珐府里原有一个婢女冤死前曾发恶誓:即使她没有儿女报仇,她在地下也要让他一门灭绝,后继无人。
至于朱珐生前和那婢女的是非恩怨,外人无法得知。
如今这房姬留下一个倾城倾国的绝色女儿,是福是祸,是留是去,老夫人举棋不定
只待南宫府的宴会举办后,才能痛下决心。
郭夫人此刻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朱璧看着母亲一语不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其中必有文章。
她还是喋喋不休地投诉那个煞星庶女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去参加南宫府的兰花宴。
郭夫人却忽然开口笑道:“她不来参加,这戏怎么演下去呢?”
南宫府坐落于平阳巷西,所占面积是沛王府两倍之余,因太傅辅政,权高威望,三公九卿里很少有人敢和南宫家同样大小的官邸。
南宫将军的府邸位于所占街道西边,三间兽头大门,进门后山石掩映,朱璺恍惚间又记起了六岁时所见光景。
034 风头()
走不多久,便是轩峻壮丽的假山泉池,葱郁的树木山石,两边游廊亭阁,参差排列。
朱璺惊讶于南宫府景致未变,还和从前她生活过的一样。
老夫人下了马车后,便有王夫人领着婢女们迎接道:“可把老夫人盼来了。我父亲还让我向老夫人问好。”王夫人说着已上前挽过老夫人的胳膊,往正厅里走去。
老夫人边走边笑道:“你父亲身体可大好了?”
王夫人婉转答道:“父亲患的是风瘫,寻求了诸多海上秘方,都无济于事,这病难治,只怕一时好不了。知道这次老夫人来,父亲还想着老朋友本该见上一面的。因这个病可惜了。”
当朝太傅南宫老太爷患了风瘫一事,整个京都人尽皆知。
听说大老爷和二老爷极为孝顺,寻求了很多名医,还求皇上派了太医来看,都无济于事,反而病情更加严重,皇上也就束手无策,只得放任太傅南宫翊老太爷回家养病。
朝堂里只剩下皇叔朱爽一位辅臣。
朱璺一想到昭叔叔日夜为太傅病重一事忧虑,难免同情起来。
郭夫人走在旁边安慰道:“太傅吉人自有吉相,你们府里兰花开得如此好,也是太傅病症好转的吉兆啊。”
南宫府里兰花齐芳,却依旧抵不过朱璺的美丽,连兰花在她面前也有落寞之色。
赏兰花,是文人的爱好,南宫府一向军事森严,突然间转了性子,办起了赏兰宴会。
众士人好奇前往,要看看将军家的兰花宴俗与不俗。
南宫府内屋宇精美,铺陈华丽,露天的花园,地上铺了绯色织锦,两旁一溜席榻,男眷在左,女眷在右,朱璺按席次坐到了庶女们的位置上,坐在她上首的是刘侍郎的姑娘刘芳,旁边是谢家待字闺阁的两个女儿,一个叫谢云,另一个叫谢玉,两位垂首羞涩小女儿情态尽显的,估计是初次参加这种宴会。
谢云的性子较谢玉放得开,只一会就和刘芳热络了,互相问着几岁上留的头,几岁上裹的脚,学过什么活计。
两个人言谈着,见朱璺坐过来,便齐看向她,凑上前,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府的,有无封号?”
朱璺客气道:“沛王爷七女名璺,有字宜安,尚无封号。”
谢云等人听了颇为失望,沛王爷的姑娘,没有封号,那便是个庶女,嫡庶不同语,她们悻悻地坐回去吃茶。
坐在不远处的朱璧冷笑一声。心里嘲讽着朱璺:别人再想抬举你,你也只是个庶女,和你说话都觉得屈降身份了呢。
朱璺却不以为然,只想着昭叔叔日夜操劳,会不会很憔悴。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婢女报:“将军来了!”
朱璺朝上面望去,只见昭叔叔依然年轻漂亮的面容带着份威严徐徐走来,他的眼里依然有难以捉摸的意味,又见他头束金冠,身着绛色锦绣宽袍,面容冷俊的美,手执一把扇子,并未打开,只是很悠闲地踱步过来。
众人见到他,纷纷起榻行礼,独老夫人不用起身。
昭叔叔挥手,众人又坐下。
昭叔叔朝老夫人行礼,笑道:“老夫人今日难得来南宫府赏兰花,子良在此谢过老夫人。”
南宫昭,字子良。
老夫人笑道:“今日一来赏兰,二来特意带着孙女宜安登门拜谢。”
说着管家李步已着了两个婢女捧了礼物往跟前来。
老夫人笑道:“区区谢礼,不成敬意。宜安,过来,给将军和夫人叩谢。”
朱璺听了忙走上前,朝昭叔叔和王夫人跪拜,一时的她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宜安,坐你六姐长乐身边。”
王夫人招呼道,已有婢女在朱璧身旁设了席榻。
嫡庶不同席,王夫人这么安排,可见朱璺在南宫家族眼中的地位了。
没想到刚来南宫府,朱璺就成了热捧的对象。
朱璧很不服气地往旁边挪了挪。
让庶女坐在身边,她感觉很不自在,仿佛自己的地位也被拉下去了。
王夫人对老夫人诸人笑言:“今日我特意着人将府里栽培的兰花搬至众人面前,各位一边品酒茗茶一边赏兰,也是风流雅事。”
说着,一群婢女从南宫府长长的游廊处,端着形态各异的兰花盆栽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众人面前,一字排开。
有的白如脂玉,有绯若晚霞,也有的粉如出水芙蓉。有剑兰、春兰、蝴蝶兰、墨兰也有山间罕有的空谷幽兰。
朱璺看着这些兰花,心里想王夫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有的品种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时朱璺的耳边传来着啧啧的称叹声,也有关于南宫叔叔的一些事迹。
旁边的陈郡谢氏的二姑娘谢玉在一旁窃窃私语,她们来醉翁之意不在兰,在相亲。
“旁边那边就是明家公子吧?”谢氏阿云望着对面白衣翩翩的男子,问身边的女伴。
“正是啊,明家公子,文武双全,世间罕有啊。”
谢云点头道:“人都传明家有谪仙,开始不信,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有神仙之姿。”
朱璧看到明家公子被这么多女子惦记着,如临大敌,想打消这些女子的痴念,便笑道:“你们都别看啦,明康上次来我们沛王府,当着家里人的面,说我妹妹至真至善。尔等没戏了。”
一语既出,哗啦啦,众女子目光失色,望着方才已抢过一次风头的朱璺。
谢云恍悟:“难怪,我哥哥告诉我,明康还与沛王爷家的表姐琴萧合奏,果然我们都被宜安捷足先登了。”
朱璧本想说琴萧合奏的是她,转念一想,只要先让这些女子打退堂鼓就行了,管它琴萧合奏的是谁呢。
于是又道:“你们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自讨没趣。明康不是凡桃俗梨能喜欢的。”
众女子虽然失落,但是朱璧的话也让她们反感。
其中有一个被激怒的回呛道:“说这种无礼之话的人,才是凡桃俗梨。”
朱璧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看清楚原来是刘侍郎家的姑娘刘芳,冷笑道:“我只当是谁呢?你那父亲不过是替我皇帝哥哥写写字罢了,那字还写得极丑,不如明康一分。”
035 竹林()
刘芳像被蝎子蛰了一般,气恼不已。
听这些女子为了个男人,醋味十足的谈话,朱璺只觉无趣,先行离席。
结香陪着她,朱璺因道:“这府里我认识,你去和大家玩去,我一个人透透气就过来。”
结香听了不放心,又见姑娘执意如此,方退回来。
南宫府的模样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亭台楼阁的位置、石子甬路的方向能到哪里去,她竟然还能记得。
朱璺沿着石子漫成的甬路往翠色茂林深处走去,风吹起,凤尾森森,竹叶低吟。
是个比武的好地方。
记得从前,她就在这片竹林,和二哥比武,不小心划破手背的。
边走边回忆着童年,欣喜地抚着竹子,都长粗长高了。
正自感叹时,背后突然间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直往后拖。
怎么会?
怎么会在南宫府里遇上歹徒!
朱璺惊恐地挣扎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魁伟的美男子闪至她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上下打量,命道:“乖乖地站在那儿,不要叫,我就放你。”
朱璺忙点头应允。
后面的人看了美男的示意,慢慢松开手。
她心有余悸地抚平内心砰砰紧张加速的心跳。
眼前的美男发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一家的?为何擅闯禁地?”
禁地?原来美男子是把她当坏人了。
“你误会了,我是沛王爷的七女儿朱璺,只因为从前来过里,想故地重游,我没有其他的坏想法。”
“朱璺?”
那美男一脸不信地再次打量着眼前倾城倾国的女子,慢慢的从她的面容上又好像找到了答案。
那个野蛮丫头朱璺!
来府里半年,就把整个府的规矩都改了。
因为她,他们少挨了几顿板子。
说起来,这朱璺是他的福音。
美男嘴角撇笑滑过,深色的目光英气逼人:“你就是朱璺!你可知我是谁?”
朱璺看着他的衣着,猜想他是府里的公子,但那时,她只见过两位公子,听说南宫叔叔后来又多了好几位公子姑娘呢。她怎么知道眼前的美男是哪个。
但是朱璺隐约记得大公子眉角有痣,二公子左手虎口有颗红色的痣。
眼前这位一看眉角果然有颗痣。
冤家路窄啊,竟然是他!
小时候闹着比武的大公子南宫炎。
想到他,就想起自己受伤的手背,到现在,还有个针眼大小的疤痕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还有更没想到的是,隔了这么多年,南宫炎竟然长得比他父亲还漂亮!
一家都有漂亮帅气的基因。
南宫炎见她没答话,不甘心道:“七公子,你不会连我都认不出了吧?”
朱璺睨了一眼他,欣喜上前:“当然认得你!瞧我这手背还是拜你所赐。”说着抬手给他看那个若隐若现的疤痕。
南宫炎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着她纤嫩的手指个个像葱儿似的,故作要摸之状,被朱璺一巴掌打开,也不气恼,他依旧淡定地笑道:“咳咳,不打不相识,你如今出落得如此美貌,不当公子改当美人啦。隔了这么久,还记得这条路?”
“当然记得。这里是我最开心的地方。”
两个人都是侠肠烈性的人,一时有好多话要讲,却又不知从哪件讲起。
从东讲到西,从西讲到南,滔滔不绝相见恨晚般地讲了近半个时辰,期间没换过气儿。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