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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分什么人前人后!
蒋全姑娘以前是想害你也不分场合的,初次见面时还当着众人的面想用开水烫她,那心思真得太狠毒。
现在呢,看这个言行举止,做坏事也会转到见不得光的地方了。
几个月不见,倒是发现她人情世故方面大有增进,对比朱璧就一见分晓。
认过亲后,就有郭氏的小公子琪哥和荣姑姑的小公子李卫一路玩耍着跑进来,吵着要看新娘。蒋全姑娘就笑道:“这是两个小侄子吧。”
琪哥和李卫都到了调皮的年纪,即使有奶娘照顾着,还是拴不住他们。
两个小家伙各自窜回自己的母亲怀里,吵着要见新娘子。
大家忍不住笑。
郭氏问道:“琪哥,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子吗?”
“新娘子就是新娘子。”琪哥狡辩。
李卫驳道:“不对。新娘子,是最好吃的了。我要吃我要吃。”
李卫的话让众人捧腹大笑。
两个小家伙都是第一次见结婚,完全不明白什么是新娘子。
荣姑姑就指了指坐在旁边红衣打扮的蒋全姑娘道:“觅二舅母就是新娘子。”
李卫懵懵懂懂的。
两个小家伙禁不住长辈按着脑袋称呼人,李卫叫了一声觅二舅母,琪哥唤了一声二婶娘,就约定好似的一溜烟跑掉了。
新房里薰着浓浓的香气,又有这么多长辈在场,小孩子的反应很正常,连朱璺也觉得憋得慌,不想再坐下去。
大家说了一会话,也识相不便在新人房里久留,去了前院喝喜酒。
朱璺走在后面看到一脸轻松平常的郭夫人一眼,只见她正淡笑地和郭氏聊着娶亲的事,提起了下月二十二中山王这里参加朱纬的婚礼一事。
就在这时,前面匆匆走进来了一个妇人,朱璺定睛一看,是郭氏的婢妇张刘氏,张刘氏悄悄地附在郭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郭氏挥挥手:“去吧。
郭氏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郭氏也没等众人问,就朝身边的侍女道:“带两位姑娘去小客厅里吃喜茶。”
“是。”侍女走来热情邀着,郭氏似乎有什么要避开姑娘的话想说。
朱璺不为难她,识趣地离开,恰好给了她机会去找昭叔叔。
离开时就听到郭氏传来的淡淡的话语:“是中山王传来的信,叫我们放心了。夏将军那里已经被昭将军摆平。”
“那太好了。”老夫人笑道。
昭叔叔摆平了夏林玄?
夏林玄回去和皇叔敷衍了事吗?
朱璺离开的时候,朱璧先走到她前面去,不想被她赶超上前,她自己走得慢,所以一会朱璧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朱璺没有去小客厅。
夜凉如水,她走到僻静的廊檐边美人凳上坐着,若有所思地仰望着圆月。
不知道明康是否也像她这样独自赏月?
结香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道:“姑娘,你不打算去小客厅吗?”
朱璺笑了笑:“孚大嫂子说去小客厅用喜茶,是客气的话,只是因为有正经事要同长辈们说,才支开姑娘们的,只要离开长辈那里就行了,吃不吃喜茶随我们的意。”
朱璧去了,她也过去,两个人搞不好又要闹。
结香就道:“原来姑娘已经看得很透。”
“走,”朱璺站起身,“我们去找昭叔叔。”
前院里南宫昭特受欢迎,被人一杯杯地敬酒。
南宫昭代表的南宫府,在大齐声威显赫,甚至与朱室齐名。
朱孚与朱觅对南宫昭正是感愧不尽,只因方才南宫昭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夏林玄,蒋府与中山王府的婚事才进行得很顺利。
婚礼上,南宫昭觉得有点暄兵夺主,就找了借口出了正堂,来至后院的红枫树下喝着醒酒茶。
想起昨日宜安在这里与自己相遇时逃避的模样儿,南宫昭不禁失笑。
她抬眸吃惊时睁大的水汪汪的杏眸,在他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朱璺找了好久才发现昭叔叔原来就坐在红枫树下,她走过去,看看左右,道:“昭叔叔。”
南宫昭很惊讶。
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好像是宜安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吧。
不知道这孩子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宜安啊。”南宫昭放下茶杯,道,“过来坐。”
“多谢昭叔叔。”朱璺正要坐下来,朗月忙先铺了一块帕子,才让姑娘坐下。
朱璺坐在南宫昭对面,坐得近就闻到了南宫昭身上的酒味,她关切道:“昭叔叔又喝酒了。”
原本她只是无心之语,但是南宫昭听了,打量她一眼,道:“宜安关心我?”
朱璺脸色微红,还好这院的灯,虽然有点亮,但还照不出她脸上的红晕。
她深吸一口气,因为与南宫昭打交道时,心里有点慌,忍不住咳了一声。
旁边的朗月就看到了让她讶然的事。
南宫昭喝完那杯醒酒茶后,交给旁边的随从,告诉他拿一只香炉过来。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要香炉作什么?
那个随从去得很快,不一会就搬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镂薰香炉,里面散发的好闻的茉莉香,香炉摆在石几的正中,清淡雅致的茉莉香味很快就掩盖住南宫昭身上的酒味。
朗月一脸错愕地回想着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忍不住又偷偷瞥了眼主公。
南宫昭神色如常,神情淡然好像方才的事很习以为常。
她没有看错吧,主公因为姑娘咳嗽一声,担心身上的酒味薰到了姑娘,眼巴巴地叫人费事地取了小香炉来,还是茉莉香,是姑娘最喜欢闻的香味。
这样的主公看起来就是个完美的男人,对姑娘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来,姑娘在主公的心里,比她想象得还要重要,并非只是因为她的容貌。
容貌再出色,再倾城倾国,也不会有这样的礼遇吧。
总之主公对姑娘的感情,真是,怎么说呢?
深沉!
对,是深沉!
朗月终于想到了一个好词,再次想着主公方才那深沉的举动。
南宫昭扇了扇香炉里散发出的茉莉香味,道:“还有酒气味吗?”
朱璺晃了晃神,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
她的脸更红了,摇了摇头:“没味了。昭叔叔也喜欢茉莉香?”
男人喜欢香的不多见,说出来后她觉得不对了。
昭叔叔身上佩戴的是清新的草木香,怎么可能喜欢香,要不然怎么没见过昭叔叔佩戴香味的荷包?
南宫昭笑笑,不置可否,问道:“说吧,来找我为的什么事?”
突然被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朱璺有点不好意思,好像她来找昭叔叔,只是因为有事,没事时就不会来找他。
虽然是事实。
可是于情于理,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她有点心虚,也有点尴尬,道:“昭叔叔,你看看这封信。”说着就把信从袖兜里取出来。
南宫昭接了过来,看到信封上那个刺目的名字时,就已经面色半沉。
借着红枫树上的琉璃灯,他沉默不语地展开看,上面寥寥几字。
原来是明叔夜要约朱璺在听泉阁见面。
南宫昭不由得震怒,好不容易按压住内心的怒火,提起香炉的镂空盖子,就把信扔了进去。
红色的火焰慢慢地燃起来。
火光映照出南宫昭面上的沉冷表情,及更显深邃的轮廓。
南宫昭抬眸望过去,火光也照亮了朱璺吃惊的表情。
“宜安,你就是想让昭叔叔看这封信,知道他想私会你?”南宫昭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意思却含有淡淡的讽刺。
朱璺的目光变得很慌,忙解释道:“这封信是假的。”
“假的?”南宫昭的幽眸微闪了闪,不置可否,“若是真的又怎样?难道你打算过去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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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璺不由得生气,“昭叔叔你怎么这么说呢?”
幽会!
她有点害怕,明知道是假信,却特意地送来给昭叔叔看,其中的一个原因,不正是想让昭叔叔明白她对明康的好感,可是昭叔叔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昭叔叔在训斥她不要妄想和男子幽会。
看来是生气了。
是因为她生气还是因为明康生气,她想了很久。
也许二者皆有吧。
第一个目的差强人意地实现了。
朱璺想了想,道:“昭叔叔,这信是郭夫人的侍女春荷丫头找的人送来的。而且不知道你刚才注意到没有,明公子的字迹有出入,这封信其实不是明公子写的。”
南宫昭神色微凛,“你是说,你认得明康的字?”
南宫昭直接叫着明公子的名字,有点不屑的意思。
“昭叔叔你的关注点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朱璺急了,“这是我嫡母派的人送来的,可想而知是假的。嫡母不知道又在密谋什么。宜安想让昭叔叔分析一下。”
朱璺讪讪地对视上南宫昭深邃的眸子。
她感觉失算了。
南宫昭并没有因为对她好,就会喜欢上喜欢她的人。
相反,正是因为喜欢她,那些人统统变得有罪过了。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南宫昭沉默一会,看着那封信慢慢地变为灰烬,心里若有所思。
宜安对明康的字这么熟悉?
看一封信就知道是不是明康的字迹?
看着香炉里的灰烬,南宫昭神色如常地盖上香炉的盖子,漫不经心,道:“宜安,你与明康很熟吗?”
沉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满。
宜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能见到明康的机会有几次,数来数去,也不过和他一样。
为何她连明康的字都认识!
南宫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朗月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姑娘做出这种事时,她就抱着最坏的打算。
谁敢挑动主公的逆鳞,谁就要死。
明康虽然看似无辜,但是主公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朱璺已是张口结舌。
南宫昭笑道:“我知道你只不过见他几次面,依明康的人品,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不过你嫡母为什么明知道此路不可行,还要设计这封信呢?”
昭叔叔终于明白她话里的重点。
朱璺道:“正想让昭叔叔帮宜安分析。”
南宫昭想了想,道:“是不是你嫡母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敢设这样的局?”
朱璺吓了一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南宫昭的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偶尔地看了看月色,目光落在朱璺身后的朗月婢子上,朗月心虚地耷拉下脑袋。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两个人走到一起是看缘分的。
硬生生地破坏,扭不过上天的安排。
南宫昭的目光又落回朱璺闭月羞之貌上,淡淡道:“别看现在那些士子言巧语,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姿色。你可不要放在心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至今,都是这样的。
南宫昭是过来人,身为男人当然明白男人对女人打的歪心思。
这个话他很久以前就想对宜安说,不过那时她的脑子不好,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的宜安在他见识的姿色中,应该算是大齐第一美。
偏偏宜安这么美,她还不自知。
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吗?
明康再怎么出尘脱俗,不也是喜欢上宜安吗?
南宫昭的这番话,让朱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过了一会,朱璺才恢复镇定,道:“昭叔叔,我就是想说,嫡母这样做,我不想再纵容了,就像您说的,纵容坏人,只会助长坏人的气焰。”
“这不同。”
南宫昭的话破天荒一般,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替诬陷她的坏人说话吧。
朱璺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宫昭也觉得说得她听不明白,于是又补充一句:“她是你的母亲,不可与别人相提并论。”
朱璺赌气道:“她不是,我的生母已经杳无下落,也许,早就去逝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母亲。”南宫昭仍是淡淡的语气,不过态度坚决。
郭夫人做的这种事,在他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昭叔叔真得是因为利益与郭夫人达成友好关系吗?
“昭叔叔,那你说,我嫡母为何要这样做?”朱璺神色落寞,突然间发觉如果南宫昭不再帮她后,她在这里就像个浮萍无依无靠。
毕竟老夫人和荣姑姑及丁夫人会偏向她,但是却没有南宫昭这么重视!
她不是说老夫人不好,只是觉得南宫昭对她的好,让她有点像温水里的青蛙,太舒服了。
南宫昭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生气的样子,不禁失笑,这是在紧张他?
看来有一个竞争对手,小丫头才会慎重起来,才会紧张。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昭叔叔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南宫昭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她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
“昭叔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滴!”朱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昭叔叔,那明天我要不要去呢?”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娄昭接下来说不用去,他亲自去的话。
南宫昭却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才道:“你确定是假的?”
朱璺忙点点头。
南宫昭若有所思,“那如果明康就在听泉阁呢?你会不会去?这封信是真的话,你还会不会给昭叔叔过目?”
如果是真的,她当然不敢给昭叔叔看!
朱璺郝然。
“昭叔叔你不是生气了吧?”她乖巧地问道,“宜安来,就是想讨昭叔叔的主意。”
南宫昭神色如常,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以后与明康断绝关系。你会听昭叔叔的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南宫昭的法眼。
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明康有意。
朱璺想了想试探地问:“昭叔叔,若是宜安找到了喜欢的人,你会不会祝福我?”
南宫昭的目光微微眯起,从她面庞上的视线迅速地收回,落在散发着茉莉香的香炉上,若所所思。
她觉得自己急于求进了。
南宫昭估计已经对她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过不了昭叔叔这一关,她和明康肯定不幸福。
南宫昭不说话,朱璺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看着她被刁难的样子,暗自好笑,明明是自己被她的小心思给刁难,怎么搞得好像是她被为难了似的。
这件事本来是件小事,而且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处理,偏偏还要画蛇添足地来问他,不是带着别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昭笑了笑,“小孩子净想些有的没有,不过你提醒了我,宜安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再过半年就是十六了,老夫人心疼你,还想把你留在身边几年,但是留大留成仇了,昭叔叔会和老夫人提醒下,早日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南宫昭的话惹得朱璺眼皮直跳,她好像泄露了太多的心思,以致于南宫昭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还样来打趣她。
她错愕地看着南宫昭一本正经的表情。
说是开玩笑吧,又不像是玩笑。
南宫昭说完还看看她,得意一笑。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知道南宫昭是在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