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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身子颤栗。
朗月又要动手,朱璺忙道:“去东城门外。”
朗月忙回头:“姑娘,他是细作。”
“去东城门外。”朱璺坚持道。
姑娘执意如此,朗月松了松手,重新甩帘,返回马车内。
白衣男子坐在马车夫旁边,一只手上被袖子掩饰的匕首,抵着马车夫的后腰,车夫不敢动弹,在宜安乡主的命令下,调转了马头,改变了行驶的方向,朝东驶去。
“想不到出门逛个花灯,招惹上细作。这是什么运气!”种碧丢了一句。
“别说了,外面的人身上有利器。”湘树安慰道。
朗月看了一眼朱璺,不甘心道:“姑娘,我可以对付他。”
但是,要动手,还得姑娘首肯才行,朱璺双手交叠在腹前,淡淡道:“他罪不至死。”
话说到这份上,朗月无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马车朝城门外驶去。
因为京都发现了细作,看守城门的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盘查着出城的人。
马车行驶到离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个白衣美男探身走了进来,当看见朱璺时,他微微吃惊:“是你!”
“你认识我?”看着他手里的用作要挟的利器时,朱璺毫不慌张。
美男再次打量了朱璺一眼,肯定道:“你是我在广场上见到的那名女子。至于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想不到这么巧,你成了我的人质。”
“我们姑娘好心帮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姑娘是人质,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好意思说我们姑娘!”
种碧的嘴永远是快人快语,快中有辣。
白衣美男,本没想到马车里坐着这么多女子,他冷眼看着不露怯的朱璺,又看了看两边护着她的婢子,就道:“都坐到一边去。小心刀子不长眼,戳到你们身上。”
“呵,若不是我们姑娘救你,就凭你这把小刀,能抵得了马车里的剑吗?”种碧指了指马车壁上挂着的那把剑。
白衣美男吃惊。
萍水相逢的人,她凭什么帮助他呢。
朱璺丢了件包袱给他,道:“快穿上衣裳,到处在找白衣人呢,就凭你这身装扮,想要出城,有点难。”
她的话提醒了美男。
美男掀帘进来,众婢子戒心十足地护着姑娘,不让他靠近。
白衣美男只是在帘子边迅速地穿上了那套女人的衣裳,众婢子见他换装后,简直比女人还像女人,漂亮得很,忍不住失笑。
“姑娘,又多了一个婢子。”
“还不快过来,坐到我身后,切记不要露出马脚。”朱璺冲他说道。
白衣美男无法,只得走过去,把匕首抵着朱璺的脖子。
朗月一见,气打不到一处来:“呵,我们姑娘好心好意地救你,你恩将仇报,敢威胁姑娘半分,你试试。”
朗月说着又要抽出腰间的剑。
白衣美男目光微眯了眯,“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除了相信,你别无选择,整个京都恐怕在都找你吧。”
听了这话,白衣美男吃惊地看着朱璺,“你为何帮我?”
“我说了,你罪不至死,按照现代法律,你还没有到砍头的地步。”
这句话马车里的人都听不懂。
朱璺也不打算解释,闭上眸子道:“想要出去,把刀收起来。”
白衣美男迟疑片刻后,麻利地收起刀,对她道:“可以,我信你一次,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可不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朱璺淡淡道,然后朝马车夫喊道,“走,去东城门外。”
马车再次徐徐地驶动。
东城门,以往只需两个守卫轮流换岗的工作,现在是八个侍卫两排一字站开。
因为临近中秋,客商往来频繁,城门在接下来的一月都敞开着,这也造成了一定的安全隐患,侍卫们接到命令,只放进,不放出,尤其是漂亮的男子,这其中又以白衣男子为主,遇见就要扣留。
马车赶过来前,侍卫们已经扣留了五六个穿白衣裳的男子。
不管是美男丑男,只是穿白衣裳一律抓住。
马车刚至城门边就被侍卫拦住:“站住,里面是什么人?”
一枚玉牌露了出来,侍卫们定睛一看,竟然是南宫昭大将军的令牌,看到玉牌的人侍卫忙让开道:“原来是昭大将军的人,请吧。”
白衣美男一时吃惊,这么快就出城了?容易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白衣美男犹豫地问向旁边最标致的朱璺,道:“你是什么人?”
“被你要挟的人质。”
白衣美男不再言语。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四通八达的官道就在前面,驭馆也在不远处。
朱璺就叫马车停上,叫白衣美男下去。
因为感激朱璺的救命之恩,美男向朱璺道谢时,非常虔诚,“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日后若有缘定报答姑娘的大恩。”
“只要东月与大齐相安无事,就再也不相见,说实话,东月对付大齐,就像以卯击石,不自量力,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这天下能打赢大齐的还要等上一百年。”
然而这个事实对于美男来说,更像是挑衅。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美男的目光微眯了眯,淡淡一笑,纵身一跳,下了马车。
马车夫又调转马头,返回去。
“姑娘为什么要帮那个奸细呢?”路上朗月忍不住问道。
朱璺笑着道:“这件事昭将军若知道了,我就当你说的。”
朗月吓一跳,心虚道:“哎,姑娘,我怎么敢,只是姑娘为什么救他呢,非亲非故的,这到底有什么缘故呢?”
救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罪不至死。
东月国的覆亡,并非几个细作能人力回天的,她淡淡道:“不救他,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与其那样,不如顺手推舟,放了他。”
可是故意放掉一个细作,会被人说打成细作的内应,姑娘都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朗月暗自擦了把汗,也不知道主公的人有没有及时地截住那个细作。
马车返回去时,路上就看到一群黑衣人从马车边急急地冲过去,朱璺掀帘看着那些人脚步一致地冲至东城门外,紧接着南宫昭骑着马过来,停在了马车并排的位置,后面是昌陵侯夏林玄,大家严肃地望着城门外。
“昭叔叔,你怎么来了?”
看着南宫昭的侧颜,她显然吃惊,难道南宫昭知道了细作逃出城的事?
222 赠送()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南宫昭揽着缰绳,转过头,关切道:“宜安,没事吧?”
突然被南宫昭这么问,估计十之**是知道了。她红了脸,摇头:“没事。我——”
“细作劫持了你,这件事你能及时地禀报叔叔,叔叔很欣慰,你刚刚也被吓到了,坐在马车上哪里也别去,看叔叔把那个细作抓住。”
朱璺愣住。
她什么时候通知了南宫昭。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枚玉牌,和南宫昭有关系。
本来用那枚玉牌,没有想太多,快刀斩乱麻,更快一点离开城门,万万想不到,早有侍卫快马加鞭地通知了南宫昭。
朱璺担心南宫昭知道是她放走美男的,就尴尬地道:“昭叔叔,我现在很累,想先回去。”
“你早点回去休息。昭叔叔抓到奸细就告诉你一声。”南宫昭淡淡道。
“好。”
说着马车就徐徐地往回驶去。
朱璺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朗月,道:“这件事,别告诉昭叔叔。”
朗月只好点头,但是吓唬道:“奴婢就算不说,昭将军也有可能猜到一二,我看姑娘你这次是逃不去一顿质问,昭将军那样机敏的的人,他会想不到这其中的原由?”
正说着,南宫昭的马从她们马车边路过,停在了马车前面。
马车被逼得停下。
“姑娘,是南宫大人。”坐靠近马车边的湘边朝帘外看了一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现在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南宫昭方才让她离开,现在突然又拦住她的去路,估计如朗月所言,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坐在马车里不敢露面。
南宫昭淡淡道:“出来。”
朱璺同三个婢女不得已,讪讪地下了马车。
朱璺满面堆笑:“昭叔叔,您怎么也跟过来了?”
南宫昭转过脸望向朗月:“你们先退下。”
“是。将军。”围在身边的闲杂人等都垂首退开,只剩下他面前站着的朱璺。
她的婢女都知道南宫昭是朱璺的义父,没有人担心南宫大人会对朱璺不利。再者大家见朗月退开,种碧和湘树也就跟着退开。
南宫昭和朱璺静静地站在寂静无人的巷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派了人严禁走这条路,巷子里没有行人路过。
对视上南宫昭的目光,朱璺有点心虚。
因为她放走了美男。
“宜安,为何放走奸细?”南宫昭说的正如朗月所言的质问,却没有一点质问的口气,更像是一种宠溺,他责怪的只是宜安没有当面说,如果她开口,还怕自己不会答应不成?
南宫昭怪她没有事先商量,有要求没有朝他开口。
他许她这个权利,哪怕是要月亮,他不会摘星星。
至于他为何会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心里的意愿。
朱璺心里却觉得害怕,被他宠溺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没想过和南宫昭走得多近,因为按史书上说,南宫昭即使不像南宫师那样杀人如麻,也是个野心勃勃,一心图谋江山的野蛮人。
可是眼前的他,却是个文质彬彬,很儒雅的美男子。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是少与南宫昭接触错不了。
朱璺思索片刻,道:“昭叔叔,您生气了?”
怎么不生气?
南宫昭走近来,道:“你想放他,可以跟叔叔讲,若理由充分的话,叔叔会考虑放他。”
“他看起来不坏,而且并没有杀害无辜,只是立场不同,就算放了他,他对大齐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因为大齐有昭叔叔。”
南宫昭蹙起的眉头稍稍舒展。
他仔细地审视着她的眸子,“只是这个理由?”
朱璺点点头。
南宫昭长松口气,笑道:“这是什么大事,你为何不敢告诉我?一会就放了他。”
听了这话,朱璺心里咯噔一下,惊道:“昭叔叔已经抓到他了?”
“我的手下不是吃白饭的。”
这么快!
朱璺无奈道:“看来,以后遇上什么事,一定要如实向昭叔叔说。”
“知道就好。”南宫昭淡笑。
“昭叔叔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吗?”朱璺急于避开他令人心慌的幽眸。
南宫昭道:“宜安这么急着走?”
“昭叔叔,我只是担心回去晚了,让家里人记挂。”朱璺忙低下头。
南宫昭面色如水,听了后微微一笑:“宜安,你难道没想过,重新有个真正的家?”
朱璺没敢则声。
她当然明白真正的家指的意思。
她垂下眼睑,过了一会,目光就盯在他的官靴上发呆。
黑色织着金虎纹的官靴,看起来富贵威严,带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朱璺默默地后退一步。
弧袖下的左手突突被他握住,以为他出错了,她吃惊地要缩回手。
没错,南宫昭不是无意的,他有意地握起了她的手,说道:“宜安,这是叔叔从西蜀带给你的礼物。”
一种冰凉的感觉滑过了她的手腕,她吃惊地发现南宫昭将一枚冰种的翠镯子塞进了她手腕,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就在她难却时,南宫昭很自然地放开了她的手。
冰种的镯子,价值不菲,可是戴着却觉得像是握着个烫手的山芋,她急于拔下,还给南宫昭。
南宫昭道:“当作你的生日礼好了。收下吧。”
“这,不大合适吧?”
南宫昭淡笑:“一共一对,你姐姐一只,你一只,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戴着玩吧。”
原本朱璧也有一只。
朱璺稍稍安心。
南宫昭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有点意外。
“好了,你回去吧。”他说着转过头,朝不远处的朗月招招手,方才退下的众人又从看不见的地方冒了出来。
沛王府的璃园,杨七姑娘坐在杜老夫人的下首,温顺地听丁夫人和杜老夫人、金乡公主以及她的二娘说话。
杨二娘能来沛王府与杜老夫人说上话,倍觉荣幸,这次是老夫人特意请了她同小叔的姑娘来。
小叔去世后,杨康与杨柳就寄养在杨渠的名下。
杨渠的嫡夫人就是这位二娘,也是河西一带的,与郭太后出自一个地方。
杨二娘与郭氏姑侄关系更亲些。(。)
223 飞蛾()
因为不见郭夫人,杨二娘就问起了郭夫人近日在忙什么。
杜老夫人心里不舒坦。
杨二娘也听说过谢苏与宜安乡主的事,朦朦胧胧中听说郭夫人因为什么原因被禁足。
方才只是故意试探一下,谁知老夫人一眼识破了她的把戏。
杨二娘好不容易与朱室走近,兴奋的劲头还没有过,说话都是激动得像走路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话语如飞。
又像孙悟空耍的金箍棒,令看者眼花缭乱。
很快,老夫人就被她重新逗笑了,忘却了方才问起郭夫人的不快。
看着她二娘的那个热忱的奉承劲,杨柳越来越觉得无聊,想去找朱璺说说话。
无奈长辈们都聊得正起劲,没有人提议让她离开。
她干坐着,微笑地静听着一群长辈说着家长里短。
还好金乡公主似乎看出了她的拘谨,就道:“杨姑娘,有空就过来,宜安的北灵院大着呢,可以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和宜安、长乐一处聚聚。”
杨二娘忙婉言谢绝:“不急于这一时,过不了一月,我们姑娘可不就是你们朱家的人了。”
杨七姑娘小脸瞬间红透。
面皮太薄。
都是经历过做姑娘的时候,自然明白,不过这杨柳太谨慎了,与朱纬至目前通共没说上过十句话。
给她联络感情的机会,她好像没重视过。
丁夫人着人送来的糕点已经依次整齐地摆开,大家尝了尝,口味非常好。
杨二娘就笑道:“老夫人家里的糕点都不同凡响,咱们家里做不出这种口味。”
“你把糖啊和炒好的姜,多放点,然而加点桂花汁,就会出这种味。”丁夫人笑道。
杨二娘附和道:“我回去,有空照你的法子做做看。”
“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装几盒给你带回去,分给大家吃。”
杨二娘道谢着。
天渐黑了后,杨二娘想带着杨柳回去,丁夫人劝道:“还早着呢。这几日都不分昼夜的,大家忙着闹花灯,赏月吃饼,再过一会,宜安就回来了,杨姑娘可以和宜安说会话,然后我派几个人带上糕点,一并送你们回去。”
“那,如此,谢谢丁夫人了。”杨二娘虽然与郭夫人走近,但是做人总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与丁夫人关系也是极为融洽。
杨柳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二娘什么东西都想要。
朱璺的回来替她解了围。
终于从璃园逃了出来,北灵院里热闹非凡,几个婢子正同一个大丫头眉飞色舞地说着外面的见闻,大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