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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还真是自信。”
江涛没接话，但看态度，他把这话完全当做了夸奖，全盘接受。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女警横了他一眼，看向张列依：“要跟我们一起送她去医院吗？你知不知道她的辅导员电话？”
张列依看了苏苗一眼。
苏苗微微摇头。
“我们就不去了，我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哪个年级的。”
“那行，你们就早点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太久了。”女警说完，指了一下江涛，“你跟我们走，配合调查，确认监控内容之后，我们再放你离开。”
江涛无奈的叹了口气，捏紧贴在手心的十字架，点头跟上。
一天时间进两次警局大门，他大概是今早出门撞上了灾厄神。
……
女生被救护车带走，江涛被警车带走，苏苗和张列依两人回到了酒吧里还没有收回的包间，终于有时间消灭包间配的套餐。
一边吃喝，张列依一边问：“为什么不跟着去医院啊？不趁这个机会弄清楚她的身份，帮忙驱鬼吗？”
“先不急，医院摄像头太多了不好下手，她进医院了之后就很好打听了，那个鬼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可以等等再说。”
张列依往嘴里塞爆米花的动作顿了顿：“你是不是想等那个鬼报复完那个有权有势的畜生之后再动手？”
苏苗一脸正义：“怎么可能！我是很正常的在考虑问题，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邪恶。”
张列依明显不信，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就把话题扯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你认识他吗？我看你们俩好像不是完全陌生的样子。”
苏苗大概讲了一下那天他来看房的时候发生的事，然后“啧”了一声：“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当时到底为什么突然很想让他住下来，现在再见他，已经完全没有第一次那么惊艳了。”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今天说的话有点多。”
再高的颜值，也会被他那张嘴削弱，更何况他还没『露』脸。
“或许吧，反正是以后都不怎么会见到的陌生人，无所谓了。”
“嗯。”
说这话的苏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断言“以后都不怎么会见到”的人，第二天就又见面了，而地点，正是被她们怀疑的那个女生所在的学校，也就是张列依的母校，c省师范大学。
江涛还是那副脸全遮完的打扮，身边跟着董新洁，两人虽然是一男一女并肩而行，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cp感，走在校园小路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硬凑在一起的陌生人。
四个人在一条小路上相遇，双方同时停下脚步。
江涛口罩下的嘴角一勾：“又见面了。”
苏苗多看了董新洁两眼，她总觉得这个女生长得有点面善，但是又确实是不认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来这里是……？”
董新洁抬手看了一眼刚换的新腕表：“过来查点东西，你们是师兄在国内的熟人吗？”
她用词非常心机，一个“师兄”，一个“国内”，亲疏关系立见，一句话就将自己和苏苗划分成了两个不同的档次。
可惜两个人并不在意这些，至于“国外”，昨天他们看见十字架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可能不是常住国内的外国亚裔，一般的国人，不说没什么机会接触西方教廷，就算接触，也不可能有秘银项链傍身，只能说明他在国外长期生活，而且还有一定的身份。
苏苗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块表吸引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董新河好像有一块非常相似的？
“你姓董？”
董新洁一愣：“没错，你怎么知道？”
苏苗面『露』恍然：“我是董新河的朋友，我见过他的手表。”
董新洁又是一愣，这才发现苏苗越看越眼熟，仔细一想，欸，这姑娘不是她那个熊弟弟前段时间经常转发投票的校花嘛！
啊……所以她不是师兄的追求者，而是未来弟媳吗？！
苏苗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就明显的发现董新洁对她的敌意消散殆尽，眨眼的功夫就变得亲切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可以称作“友好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
“……怎么了吗？”
董新洁微笑：“没什么，难得有个姑娘说是他的朋友，谢谢你对我家小弟的照顾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苏苗：“……？”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误会，所以根本没法解释，只能一脸懵的表示自己很茫然。
江涛在旁边补充：“她们俩就是昨天我碰见的两个人。”
董新洁睁大眼睛：“原来是你们啊！”
“怎么？”
“你们也知道最近九归北街的传言吧，关于那个女鬼的。”
苏苗二人相视一眼：“嗯。”
董新洁：“你们知道我是董家人就好办了，我有个朋友在北街开了间酒吧，之前出事的几个人，有三个都在他酒吧附近出事，他觉得可能是他店铺风水出了问题，找我调一下，但是这件事是鬼怪闹的，不是风水，但那边毕竟是朋友，所以我还是来帮忙了。今天听师兄说线索可能在师范这边，我们就过来查查。”
“那你们查到了吗？”
“有点收获。昨天你们碰见的那个女生是先前跳楼女生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的那种，两个人关系很好，刚出事的时候那个女生还经常跑到实验楼那里烧纸钱，摆菊花，被老师批评了之后才收手，但是据同学所说，她私下仍然经常祭奠她的那个朋友，弄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初步怀疑，她可能做了招魂一类的术法，而且成功了。”
苏苗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那个女生变成鬼，其实是人为的？”
“这个可能比较大，但也不排除自然成鬼的可能，毕竟九归桥这附近……嗯，环境很适合养鬼，偶尔出一两件灵异事件才算正常。”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回去联系一个专业的驱鬼师来处理这件事，我是风水师，不是驱鬼师，术业有专攻，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插』手了。”
苏苗和二人道别，拉着张列依离开。
张列依一脸不满：“我们接了任务啊，为什么不『插』手了？”
“女生死后有怨，那些男人虽然可怜，但也罪有应得，从情理上说，我不想处理那个鬼，所以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
张列依虽然不满，但想想也觉得很对，于是不再表示异议，转头就重新去给苏苗安排新的工作了。
但事情有的时候就是充满了神转折。
和董新洁分别后第二天，“苏无常”就接到了一个加急的驱鬼任务，张列依接了单，苏苗和雇主一见面，双方都是一脸诧异。
下驱鬼任务的，竟然正是董新洁！
“你就是苏无常？！”董新洁满脸不信，“好好地校花不做，你跑来驱鬼？！”
苏苗也很无语：“谁介绍你来的？”
“……我二叔，他说绝对没有哪个鬼能逃过你的手掌。”
苏苗：“他说的倒是不错……”
听出她后面打算跟一个“但是”，董新洁立刻打断：“那就交给你了。”
苏苗：“……”
第六十五章 见鬼（）
江涛被董新洁叫来酒吧一条街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用那么神神秘秘的态度邀请他； 本来他想着这个人是他的追求者，叫他过去可能又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所以打算拒绝； 但是没想到对方却像预想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跟着说了一句——
“你不是很好奇国内的驱鬼大师是怎么驱鬼的吗； 我叫了专业的驱鬼师来驱鬼； 你来看看吧。”
于是江涛就来了。
等到了这边之后，他四下看了看，发现了已经等在角落的董新洁； 还有站在她身边背对着他的两个女生。
但即便是背对； 他仍然看出了这两个人就是这段时间偶遇多次的苏苗和她的那个朋友。
她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这么想着，江涛走了过去。
董新洁见到他就一脸笑意的招呼他：“师兄来啦； 我来跟你介绍； 这位就是我们国内玄门，尤其是在c城地界，赫赫有名的驱鬼大师； 苏无常。师兄在国外呆的时间更多，是不是不太了解关于‘无常’的传说？”
江涛先是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听过一些； 但不确定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一种。”
“故事我们可以以后讲； 你现在只用知道这是一种职务； 是另一个世界； 专门负责抓鬼的人； 这位驱鬼大师在我们这边的世界； 就像是无常一样； 所以才有这样一个响亮的称号！”
董新洁睁着眼睛编瞎话，苏苗在旁边听的耳朵都烫了，但是又不好当着对方的面反驳，毕竟她正在夸自己，反驳的话会显得非常奇怪，不像是谦虚，倒像是心虚。
“原来是这样吗？”江涛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苏苗，就算隔着黑框眼镜，苏苗也能感觉到他视线中隐含的探究。
谢天谢地没有质疑，估计对方可能是看在董新洁是董家人的面子上，才相信了这番鬼话的吧。
想到对方可能是长期在国外和国外的玄门人士接触的人，苏苗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为国争光”的豪情，心里有点忐忑，但脸上的高人做派却摆了个十成十，就好像董新洁说的那些都是真话一样。
江涛又接了一句：“那就拭目以待了。”
苏苗故作高冷的点了点头，问董新洁：“要驱的鬼在哪里？”
董新洁指了指街尾：“那个姑娘从医院里出来我就派人跟着了，本以为她今天会暂避风头，却没想到竟然还敢来这边，而且看起来比之前来的还要早，现在天都没黑呢，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三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在等谁。”
苏苗和张列依对视一眼，相互之间递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还能等谁，那个鬼在酒吧一条街搞了那么多事，就是等那个想等的人没等到才对路人下手，现在估计是觉得风声正紧，如果不趁早报仇，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守株待兔，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苗：“那我们先过去吧，是直接拿下，还是等那个鬼作妖了再动手？”
董新洁刚想说直接拿下，但转念又想，万一在这条街上作妖的不是那个鬼怎么办？毕竟他们只是猜测，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要是一不小心冤枉了“好鬼”，后面要是再出事，不是还得再请一次大师？
更重要的是，她在师兄面前就丢脸了啊！
于是她立刻把出口的话改成了：“再等等吧，毕竟捉『奸』成双、拿贼拿赃，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找事主再收一笔钱。”
前面说的还好好的，最后一句瞬间让这位大小姐浑身充满了市侩之气，苏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也行，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有，已经让人定好了，一个视角非常不错的地方！”
一行四人在董新洁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酒吧一条街正中央位置的一间酒吧，从楼梯上去，一直走到了四楼天台。
这个位置确实视角宽广，从各个角度能将酒吧一条街一览无余，除了一些视线死角之外，这条街上的人在做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顺着董新洁指的方向，三人看到了一间酒吧背面，坐在一条长凳上，面对着那条河发呆的女生。
“那个女生的名字叫郭嘉琪，我根据她填在□□上的生日大概算了一下，体质属阴，本身就是非常容易通灵的体质，如果恰好生在上午八点或者下午四点的话，那就更是适合鬼上身了。”
张列依：“我记得上次我们猜她是故意做了一些招魂的事，是不是跟体质也有关？”
“没错，如果体质不合，就算招一百次，也招不来半个孤魂野鬼，如果体质一般，贸然招魂可能会招来徘徊在阳间的其他鬼怪，只有体质合适的人，才能招到自己想招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每年各个学校都会因为招笔仙碟仙之类闹出事情来，那些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瞎招的人，完全是自己作死。”
苏苗：“我们几次见到她都穿着羽绒服，看来她自己也不好受。”
董新洁一脸嘲讽：“能好受就怪了，就算是资深的神婆，请鬼神上身之后都会难受一段时间，她这种新手，还被鬼附身这么久，折寿都是轻的，等你把鬼抓走之后把她送进医院检查，说不定立刻就能查出一堆只有老年人才会得的各种绝症。”
张列依面『露』惊恐：“这么严重？！”
“你以为鬼上身是什么？不付出点代价，凭什么让你拥有本不属于你的力量？神婆请鬼上身，都会提前准备好代价，就这样还会一不小心超支，她没猝死已经算幸运了，完全是体质救了她一命。”
张列依紧闭嘴巴，没好意思说自己还很“年轻”的时候试过各种各样鬼上身的办法，就想找一个懂行的鬼教教自己怎么真正踏入玄门的门槛。
还好最后都失败了，要是成功了，说不定这世界上现在已经没有张列依这号人了！
三个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江涛就一直站在她们身后静静地听，然后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苏苗，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一开始苏苗还没察觉，可当她眼角余光无意识的瞟到身后和江涛对上眼了，她才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背后『毛』『毛』的，一股阴嗖嗖的风从背后阵阵吹过。
这个人什么意思？他在看什么？
苏苗的心里突然如猫抓一样的好奇，但是又必须端着高冷范，只能装作没发现，继续和董新洁张列依聊天，让她觉得有点精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为了更好地看清女生的动向，苏苗开了阴阳眼，然后就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观世音，背后一个大光圈，照亮了半片天空，连带着她看其他地方都像笼罩了一层白『色』的幕布，看距离隔的比较远的那个女生就剩一个模糊的影子了，还不如不开。
于是她又只能郁闷的关掉，打算等会儿抓鬼驱鬼的时候绝对不能让江涛近距离旁观。
又过了一会儿，时钟即将指向八点时，女生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没有东张西望，直接转身朝一个目的地走去。
四人顺着她的前进方向一看，三辆豪车停在了他们所在的这家酒吧的正门口，从上面陆续下来了几位光看打扮还人模狗样的男人和男生，嘻嘻哈哈的走进了酒吧大门。
顶着强烈的背光，苏苗开了一下阴阳眼，发现这群人身上的灵泉基本都比一般人弱，其中有三个人的灵泉在身后这个男人的光芒照耀下完全显示不出来，如果不是人还有说有笑，她都以为是诈尸了。
这几个人都是做什么的啊，怎么就能把自己的灵泉给折腾的快没了呢？
苏苗还记得自己在首都那段时间，见到的那些熬夜加班的上班族，就算是他们，也不至于把灵泉搞成这样，这些人连他们都比不过，从道理上讲完全说不通。
不过这些人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也没多看，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两声，就把关注重点放在了越走越近的郭嘉琪身上。
离得近了，苏苗才看清郭嘉琪身上挂着的那只鬼。
比起上次见，这只鬼淡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下午晒太阳晒的，还是这两天没作妖所以没吸取到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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