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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往后在京城帮她寻个如意郎君,有他的照拂,也不用太担心。
周长林笑道:“好,爹爹这就喝。”
周玉珠添一碗汤膳出来递给爹爹,看见书案上的两篇文章,眼睛亮了下,问道:“爹爹,这可是两位师兄做的文章,女儿能否阅下?”
“玉珠看吧。”
周玉珠看完两篇文章,握着魏长青的不动,半晌才软声问周长林:“爹爹,两位师兄的文章,不知是哪一位的更出彩?”
周长林道:“各有千秋,不过你燕师兄才学了得,他幼时自学,能有如此文采,实属难得,往后他在朝堂之中必定炙手可热。”
“那魏师兄了?”周玉珠脸颊透红。
周长林望她一眼,渐渐察觉出女儿的异常,莫不是他神情严肃起来,问女儿:“玉珠,你可是看上你魏师兄?”
“爹,爹爹快别瞎说。”
周长林闭眼,搁心里叹口气,他以为女儿中意的是燕屼,虽已知晓他娶妻,可在他看来,那不是良配,两人身份太悬殊,以后一个是朝廷炙手可热的官员,必定一步步高升,成为朝中重臣,另外一个不过是市井里的暴发户女儿,如何配的上燕屼?越到后头,矛盾也会越深,终有一日,恩爱夫妻会成为怨偶,到时极有可能和离。
他是想着等两年,若有可能把玉珠嫁给燕屼,哪曾想到,女儿竟看中魏长青。
长青也是不错,只是——哎,周长林长叹一声。
燕屼得空,才给婳婳回了信,讲他在京城之事,叙他对她的思念之情,又问过家中众人的近况,最后才将信件封好,让人送回苏州。
姜婳收到燕屼来信已是两月中旬,桃林里都枝芽茂盛起来,她坐在庭院里看完丈夫的书信,又给他回了信,问过身体近况,让他注意身体,叨叨絮絮竟也写了两页,又道他的中衣已经缝制的差不多,等他回来就能穿了。
把信封好递给珍珠,让她送出去,姜婳就望着桃林发呆,心中虽已下定决定,可她也知晓做官太太和商家太太是不同的,她也有些彷徨的,她与他的后路太艰难,可她又无路可退。
姜婳正想着心事,阿大兴匆匆的跑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道:“大姑娘,奴婢方才去跟吴师傅学功夫,听见那边有人在谈论姑太太跟姑老爷的事儿。”
姜婳哦了声,问:“什么事儿啊?”
阿大低声道:“听说姑老爷一纸状书把姑太太告上官衙,要和离,说是这么些年姑太太也没给他生下子嗣,又道她妒,多言,还把女儿教养的跋扈恶毒,听闻姑老爷自愿净身出户,只求能够和离。听说今日正好开审呢。”她是觉得姑老爷跟姑太太和离,那也是姑太太活该,往常这个姑太太跟表姑娘可没少欺负她家大姑娘,真真是大快人心。
姜婳拨着手腕的玉镯子,“官老爷怎么判的?”
阿大笑道:“官老爷极厌恶姑太太,当场就判定两人和离,听闻衙署里姑太太哭的伤心,姑老爷却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姜婳怔住,半晌后才道:“罢了,我知晓的,阿大去让翡翠把小厨房炖的牛乳端来我喝些,剩余的端去谨兰院,给几个姑娘分了吧。”
姑丈的事情到底为止,往后他与姜家再没有半分关系,姜婳亦不会再关注他的事情,至于他和崔二娘如何,她都不会再理会。
忙过年关那段最忙碌的日子,开春就清闲起来,铺子里头有掌柜,她隔几个月查一次账,田庄上的佃农也正忙着播撒春种,浇灌农田,爹爹没让她插手田庄上的事儿,说收租那些都是粗活,由着他和管家盯着这块就成。
转眼到二月底,也到了春闱的日子,还是三场考试,一共九日。
自打上次给燕屼递了信过去,就不曾收到他的回信,姜婳知他这段日子应当忙碌的很,她心里其实也紧张着,明明知晓他往后会成为太傅大人,此次春闱和殿试都不成问题,她还是忐忑着。
忍不住在三月初一这日去寺庙,打算给求神拜佛,求个心安。
自打上次在寺庙被沈知言劫住那事发生,她出门都会带着阿大,形影不离的。
第55章()
第55章
三月初一;万事皆宜。
姜婳一早梳洗打扮;换身较素净些的衣裳;自打过年穿着一身鲜艳些的衣裳;比着素净的衣裳更为妍姿妖艳;五官明艳;她也就不强迫自己穿素净些的衣物;今日因着要去寺庙拜佛,才挑了身粉白撒花缎面比甲,三月初天气还透着寒;系着见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披风,手腕上一对白玉镯子,耳垂上也是一对小巧的金镶白玉耳钉。
竟少了分媚色;透着些清冷。
用过早膳;丫鬟去马厩让人备马车,姜婳坐在暖阁里捧着本医书看着;心里还惦记着燕屼春闱的事情。等了小片刻钟;珍珠过来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门了。”
姜婳嗯了声;把医书搁下,起身出门。
到宅门面前;马车已备好,卢师傅端坐在车前;一个马厮立在一旁伺候着。
姜婳站定;朝着马厮看去,这马厮不是别人,正是范立,他也正好抬头偷看主子,瞧见主子正好看过来,慌忙垂头,兴奋的身子都隐隐颤抖。姜婳神色不变,心里却厌恶极了。这个范立前世与姜映秋谢妙玉合谋毁她名誉,他为着前程委屈的娶当初那个丑陋模样的她,成亲后言语羞辱不肯碰她,任由他娘老子欺辱她,他嗜酒,酒后打骂她,这些仇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先是打算寻个错,将他乱棒打死扔出府去,却始终寻不到理由,现在见他竟惦记上自己,心里莫名泛起恶心,又不能以此为理由将他杖毙,不然损的也是自个的名声。
她没打算留着这个人,也没打算轻易发卖掉,否则也不会留他到现在,发卖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怎么把人弄死倒是成了个难题。
登上马车,姜婳靠在迎枕上闭目假寐。
很快到山脚下,姜婳让卢师傅把马车停在山脚下等着,跟着两个丫鬟上山拜佛祖,她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叩三个头,求燕屼一帆风顺,求姜家平安顺遂。
又让珍珠去添了一百两的香油钱,想了想去求了个签子,解签的小僧人一瞧,乐呵呵的道:“恭喜这位姑娘,是上上签,心想事成,万事都如意,大吉大利的,此为最好的上上签。”
姜婳心里松口气,跟着小僧人道谢,才下山回城。
回去的路上,姜婳面上的神情松散不少,嘴角也噙着笑意,阿大笑道:“姑娘求得上上签,姑爷这次肯定能考个好成绩。”
“那是因为姑爷能考个好成绩,遂我才能求到这次上上签。”姜婳笑道。
珍珠也道:“姑娘说的是。”
马车里,丫鬟正陪着主子说话,马车却陡然慢下来,珍珠挑开帘子问道:“卢师傅,怎么回事?马车怎得停下来了?”
前头掌车的卢师傅立刻道:“姑娘,这路边倒着一个少年,身上不少伤口,流了不少血”他也拿不定主意,这才停下马车询问主子。
姜婳挪到另外一侧,挑开珠帘看了眼,路边灌木草丛旁倒着一个瘦弱的少年,穿着破旧,身上血肉模糊的,看不出年纪来,怕是就十来岁的模样,脸上脏兮兮。她原不想理会,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她做的那些事情,不管如何,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往后说不定会有什么报应。
她怔住,半晌后才道:“卢师傅,劳烦你把这人捡到马车上吧,车厢里都是女眷,也不方便,就搁前头,你稍微注意下,莫让他跌落下去就好。”做些善事吧,就当做给自己积德了。
卢师傅应声好,跳下马车轻轻松松把少年拎着起来,姜婳还未放下珠帘,见那少年脸上虽脏,五官生的却很漂亮,瞧着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卢师傅生的壮实,前头的位置还算宽敞,护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婳看了两眼,放心下来,放下珠帘来,嘱咐道:“路上慢些也不怕的。”
卢师傅应了声,路上果然慢了许多。
回到城内,姜婳让珍珠给卢师傅递了包银子,吩咐卢师傅道:“把人送去回春堂,里头的坐诊大夫不错的,我是姜家女眷,不便带他回去姜家,卢师傅把人送到回春堂再送我们回府。”到时她会派个小厮过来探望,送佛送到西,总要看着人好起来才放心。
卢师傅拿着银子把人送到回春堂,回春堂是苏州最大的药馆,后院可住病人,有郎中妥善照顾着。
等着姜婳回到宅里,吩咐明安去药堂里看着人,好了就送他回去。
至于少年的身份,姜婳没什么兴趣知道。过了七八日,姜婳知晓京城的春闱应该结束,放榜要等到十天或者半月,具体时间由着京城那边的礼部决定的,而且放榜之后立刻就会殿试,基本都是等着殿试结果出来才遣人往各地送消息。她心里惦记着,又没别的法子,只得常过去谨兰院那边走动,跟几个妹妹多接触。
燕屼春闱的事情,姜府上下都操心着,特别是许氏跟姜清禄,许氏不太懂得这些,问过姜婳好几次:“姑爷可考完了?何时放榜?也不知道姑爷在那边过的如何,丫鬟们招呼的好不好,都是姜家带去的奴才,应该是不敢有二心的”她是真的把燕屼当成半个儿子疼的,事事都想帮着她操心。
姜清禄听了就逗她:“你这都快把他当成自个儿子疼了,这么不放心,等着姑爷高中,你干脆和婳婳一般去京城招呼着。”
许氏呸他一口:“快莫要浑说,姑爷女儿去京城,我一个岳母跟着去干什么,不是被人笑话!哪有这样的道理。”说罢又操心起来:“科举考试很操劳的,哎,早知道该让他把秦妈妈带着,秦妈妈跟着我也能放心吧。”
姜婳失笑:“娘,快别瞎操心,他那么大个人,若是连自个都招呼不好,还考什么科举。”
姜清禄神色正经不少,开口道:“依着女婿的本事,殿试进前三甲是没有问题的,能得三甲都要入翰林院,翰林院在京城,我也不想你们夫妻分离,所以等着姑爷殿试放榜回来后,婳婳你也收拾收拾跟着去京城吧。”
姜婳怔住,半晌后还想着跟爹爹撒娇:“可是女儿暂且还不想离开爹娘,还想跟在爹娘身边侍奉着。”
“婳婳。”姜清禄神色严肃起来:“夫妻之间不得长久分离,否则会出问题的,你既已和姑爷成了夫妻,我就盼着你们恩恩爱爱,琴瑟和鸣,至于姑爷上门女婿的身份,我想着等着姑爷殿试回来问问他的意见,若是可以,你以后就嫁到燕家去,姑爷若是在朝为官,这样的身份有些尴尬的。”
“好”姜婳垂目,喃喃低语。
“而且”姜清禄笑起来:“等着你和姑爷搬去京城,我想着也把苏州的生意渐渐挪到京城去,到时候可能会减少一半的生意,能在京城有个安生之处也是不错的。”说白了,他还是担心姑爷往后发达了欺负婳婳啊。再者,他这也算是个让步,京城那样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官员家财万贯,太过富裕,有些商户人家的儿子考取功名后,家主一般也会变卖半数家业的。
他这一切算是做给女婿看的,也希望女婿放心。
“爹爹”姜婳望着姜清禄,双目渐渐泛红,她岂会不知爹爹的用意。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从谨兰院回去,姜婳想了不少,如果沈知言也中三甲留在京城,谢妙玉也会跟去,姜映秋与谢秉兼和离,往后她一个人待在苏州,放心不下谢妙玉,十之八,九也会跟着一块去京城的。这母女两人去到京城,自个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到时候拜托张老留意下姜府的情况。
她其实是担心去到京城,姜映秋若留在苏州会对付爹爹,不过仔细一想,眼下姜家身份不同,有个姑爷有大好前程,还是上门女婿,就算她害死爹爹,也不可能夺的去长房的家产,所以姜映秋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得不偿失。
而且爹爹谨慎着,她不再会有机会的。
这样一想,姜婳才同意去京城。
不过眼下还不是操心这个时候,还没放榜呢,真是忐忑又激动。
转眼过去半月,已到三月底,姜婳猜测着京城春闱中榜的贡士们已经参加过殿试了把,成绩应该快出来的。
三月底,明安终于回来禀告道:“姑娘,那少年身子养的差不多,说是大恩不言谢,他记着姑娘的恩情,往后自会报答姑娘恩情,那少年已经离开了。”
他不说,姜婳都差点忘记三月初曾救了个少年回来,不由问道:“他伤势好全了?”
明成道:“已经痊愈,当初送去回春堂时伤的极严重,养了快一月才痊愈。”
姜婳嗯了声,也没太关注:“成了,我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第56章()
第56章
明成退下后;许氏过来皎月院寻姜婳;坐下后才跟她说:“桃林的桃花开的正艳;你爹爹每年都会邀好友一聚;今年也差不多到时候;这时候的桃花最好看的;娘就想着递帖子出去;你爹常邀的人也就是你袁伯伯,柳伯伯,所以娘想着邀这两家女眷;再就是你姨母舅舅那边的亲戚过来赏花,婳婳可有想邀请的人?”
这时候的桃花最灿烂艳丽,花朵丰腴;整个姜宅犹如置身世外桃源;美若仙境。
姜婳略思忖下才道:“女儿没甚想要邀请的人,就依照娘说的;请袁伯伯柳伯伯家眷就好;还有姨母舅舅她们;到时表姐表妹都会来;女儿陪着她们就好。”往年姜家桃林赏花;她常邀请的是谢妙玉同她两位闺中密友,还有沈知言的妹妹沈棂月;如今闹翻,自然不必邀请她们。
许氏笑道:“那好;娘这就让秦妈妈递帖子出去;婳婳若有空闲,也陪着娘一块去谨兰院操办这事儿。”老爷与她说过,往后不管婳婳是否分出去过,都要教着她上手庶务,省的日后分出去对这些一无所知。
姜婳点头应好,随许氏过去谨兰院操办,要忙的事情挺多,写帖子,还有赏花当天茶水点心吃食,筵席,晌午后的戏班子,女眷和男客待的地儿也不同,都要提早打点好,省得闹出笑话来。
赏花宴定在四月初一,是个好日子,万事皆宜。
姜婳跟许氏在谨兰院忙到晌午,留在谨兰院陪着娘和几个妹妹用过午膳才回去皎月院。
眨眼就到四月初一,一大早府中就忙碌起来,宾客盈门,管家和秦妈妈各迎着男客与女眷到桃林。姜家除各处院落里种植桃树,还有大小两个庭院,单独种着两大片桃林。女眷去的就是大桃林,男客少许多,去的小桃林,小桃林由着管家和姜清禄待客,许氏跟姜婳不必操心那边。
不过还是要嘱咐丫鬟婆子们小心谨慎些,热茶点心果子酒水,莫要怠慢贵客。
客人到齐,大宅把正门关上。女眷这边已经聚在一起赏花,年轻些的姑娘们进桃林摘几朵明艳的桃花插在发髻间,娇憨明媚,姑娘们笑的开怀。
姜婳坐在黄花梨木雕花廊架下捧着茶盏喝茶,笑眯眯的望着妹妹表妹们在桃林间嬉戏,不大会儿,小姜妤捧着几朵桃花到姜婳面前,糯声道:“大姐姐,小妤儿给你摘的花,大姐姐快带上。”
“好呀,谢谢小妤儿。”姜婳软声道。也不好辜负妹妹的心意,取一朵桃花插在发髻上。
惹的旁边坐着的袁思慧心软的不成,拉过小姜妤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才转头跟姜婳笑道:“我若是生个小妤儿这样的闺女就好了。”
袁思慧是袁家女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