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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坏了小妤儿的名声;姜家肯定会把小妤儿嫁给他。
姜清禄听闻,猛地从铁栏杆里抓住高永飞的衣领,一拳揍上去。
昏暗的地牢中响起高永飞的惨叫。
姜婳听到这里慢慢松了口气。
只到底还有些纠结;怕外人说小妤儿坏话。
燕屼继续给她揉着脚心;她这些日子不舒服,也不喜去庭院里走动;怕她身上不舒服;多揉揉也算活动颈骨;“这还不算完;后来又出了件事情”
姜婳诧异道:“出了何事?”
燕屼道:“高永飞把宓娘杀了。”
“怎么会?”姜婳惊讶道:“他不是已经被抓进牢狱里;怎么还能把宓娘杀了?”
“应该是失手错杀。”燕屼说清来龙去脉。
高永飞在牢狱之中总是不甘心,高太太整日哭着去探望他;嘴里咒骂姜清禄,咒骂姜妤;咒骂宓娘;骂不该让宓娘这个扫把星进门的,这才进门不足一年,就把他克成这幅模样。许是听的多,连高永飞都在心底怨恨起宓娘,如果不是把她从青楼买回来,如果不是她想去京城开开眼界,他也不会碰见姜家两姐妹,自然不会对姜妤起歪心思,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高太太还哭着告诉他,那小贱蹄子知道他有牢狱之灾,竟躲在家里不敢来看他。
心中的怨恨积攒多了,便想发泄出来。
高永飞原先只想给宓娘一个教训,没想到失手了。
他让高太太把宓娘带了过来。
宓娘哭哭啼啼的跟他诉说着。
他让宓娘走进一些,宓娘不疑有他,刚走过去就被他掐住脖子。
一开始,高永飞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再让高太太把她卖回青楼里。
谁知道脑中越想越恨,手劲越发的大,等他清晰松开手,宓娘已经瘫软在地上没了动静。他惊叫一声,把狱卒引来,看见摊在地上的女子,连忙上前检查,早就没了呼吸。
姜婳没料到最后会这样,沉默半晌,嘴唇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挺好。”
这两人活该,宓娘死的活该,高永飞杀了人,性质不一样,不是蹲牢狱就能解决的,杀人需偿命。
上辈子,小妤儿就是死在这两人手中。
也算是报应了。
燕屼没多言,过了会儿才道:“对了,还有一事。”
姜婳抬头,“什么?”
燕屼道:“岳父报官,高永飞被抓那日,集市上有不少人围观,他那时还很是嚣张,当着众人面不肯承认,咬定是岳父攀龙附凤忘恩负义,不肯承认这门亲事。那时有一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将他凑了一顿,岳父认出那人好像是当初你们的一个邻居,姓萧,他当街打人也被捉了,岳父大人说要保他出来,他不愿,说打人在里头关半月自己出去,婳婳可认识此人?”
姓萧?
姜婳思绪良久,渐渐才有了些印象,“可是叫萧振生?”
“他是?”燕屼捏着她的手心问道。
姜婳有些茫然,对她来说真的是过了太久太久,上辈子那十年她消极,很多人和事都已模糊,这个萧振生算是她儿时的玩伴,那时候姜家还没富裕起来,还住在老院子里,萧振生是她的邻居,比她小三四岁的模样,那时候巷子里的玩伴们经常一块玩耍,萧振生总是一声不吭的跟在她们身后。
姜婳记得萧振生的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他爹再娶,那后娘待他很差,总不给他吃饱穿暖,和同龄孩子相比瘦弱不少。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带着连亲爹都不喜他。
那时候姜婳有好吃的也总给他一份。
姜清禄慢慢开始赚钱,置办了大宅子,那一年小妤儿刚刚出生,她们也搬去大宅子里。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萧振生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姜清禄还让他进屋看过襁褓里的小妤儿。
让他喊妹妹。
他沉默许久,喊了声妹妹。
等到小妤儿满月的时候,全家搬走,自此她再也没见过萧振生。
忘了那个沉默的跟在孩子们身后的瘦弱身影。
上辈子姜家出事,萧振生或许上门找过,她记得好似有奴仆说过有姓萧的求见。
那会儿父亲刚刚过世,姜家乱成一团,她哪有有空见人,整日哭哭啼啼的。
自此就再也没有萧振生的消息。
没想到这辈子反而又听见儿时玩伴的名字。
她轻轻一笑,望着燕屼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温柔,“那是儿时的玩伴,爹爹碰见的应当就是萧振生,小时候常年沉默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小妤儿出生时他还摸过,喊了声妹妹,我记得那时候他后娘待他不好,他过的很差,身子瘦弱,不知他现在是何模样。”
这人的消息,燕屼早让于正飞详细到来,听闻只是婳婳儿时玩伴,就仔细的告诉了他,“他现在高大伟岸,个子可不矮,碰见的时候身上还挂着野味,如今应该是打猎为生。”
姜婳惊讶道:“长的很高大吗?当真是没有想到,那时候他实在太瘦弱了些,算算年纪,他约莫也快二十岁的吗,应当已经娶妻生子的,日子不知过的如何。”
“好像还未成亲。”事关姜妤,于正飞把这个萧振生的情况打探的很清楚。
姜婳蹙眉道:“定是他爹娘的原因。”
丫鬟们陆陆续续把吃食端了进来。
“别想这个了。”燕屼把人抱起来过来食案旁坐下,“你白日都没吃什么,先吃些东西。”
姜婳没甚胃口,用了半碗粥就吃不下,等着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睡去。
燕屼让丫鬟端来温水,替她擦拭身上,换了身中衣,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无大碍才过去书房处理事情。
次日醒来,姜婳身上没多大的劲儿,心里头还惦记着小妤儿跟爹爹。
她有病在身也不能去姜家。
她正想着,珍珠过来道:“大奶奶,老爷太太跟五姑娘过来了。”
姜婳急忙道:“还不快些把人请进来。”
珍珠笑眯眯点头,下去吩咐丫鬟们上茶水点心,姜婳则让翡翠扶着进去换了身衣裳,又怕脸色太差家人担心,涂抹了些胭脂。
只是等出来,许氏见到她的那一刻,许氏就忍不住落了泪。
“婳婳,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许氏心里难受。
姜婳笑道:“娘别担心,就是前两日染上风寒,这两日吃不下东西,这才消瘦了些。”
姜妤也红着眼眶,过去挽住姜婳的手臂陪她坐下,“大姐姐,都是妤儿不好,让你操心了。”
姜婳心疼道:“你只要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你这孩子”姜清禄叹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看了心里实在不得劲。”他也是忍了又忍才没红眼眶,他拉着许氏在太师椅上坐下继续道:“外头的谣言我都听说了,你同女婿的事情我不好多说,可婳婳啊,你要记住,爹爹这辈子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在这里,若受到什么委屈,跟我回去姜家就是!生不了孩子怕什么,爹爹养你一辈子!”
姜婳到底没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哭道:“是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许氏握着她的手哭道:“快别哭了啊,你爹说的是,你若不开心,跟我们回家,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婳擦干眼泪,摇摇头道:“爹娘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夫君待我很好。”
姜清禄松口气,幸好女婿是个好的,不过这始终不是个法子啊,女儿不能生,女婿能容忍一辈子吗?
他暗暗叹口气,心里愁的不行,已做定打算,只要将来女婿胆敢辜负婳婳,他就把婳婳接回家去。
有父母陪着,姜婳精神好了些,晌午多用了半碗粥。
晚上的时候,姜家人打算回去,姜妤原本打算多陪大姐姐两日,想着到底是大姑娘了,留在姐夫家也不好,被许氏叫走了。
姜婳还病着,夜里睡得早,连燕屼何时回来都不知,第二天起来他又已经去了大理寺。
原本还想问下外面谣言的事情查清楚没,她亦想快点解决此事,实在不愿意听那些烦心的话语。
等到晌午,她用过午膳,吃过药,正打算歇下,听见外面传来隐隐哭声,其实哭声不算大,但她耳目灵敏,能够听到一些,这哭声有些远,应该是庭院外。
姜婳把珍珠喊了进来,“外面哭声是怎么回事?”
珍珠脸色不太好,到底还是没敢瞒着,“大奶奶,是,是太太。”
第161章()
第161章
是何氏?
姜婳微怔;她这些日子生病;也没敢去探望何氏;怕把病气过给她。
这会儿何氏过来做什么?还哭着?看样子好像是外头侍卫不让人进来?
姜婳问道:“既是姨母;赶紧把人请进来;外头那些侍卫是做什么吃的;怎么还把姨母惹哭了?”
珍珠嗡了嗡唇;到底还是开口了,“大奶奶,是大人不让太太进来的。”
“为何?”姜婳还有些没回过神;她头疼的厉害,脑子里就乱。
珍珠没吭声。
姜婳头疼道:“行了,快些把姨母请进来;你们怎么还把人拦在外头。”
珍珠搁心底叹口气;不敢忤逆主子,只得去外头把人请进来;她其实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庭院守着的侍卫都不准太太进来;肯定是大人授意的;只怕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大奶奶知道吧;外面的侍卫也不敢真的去捂太太的嘴,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大奶奶。
等珍珠把何氏领进来时;何氏眼睛都是肿的,看见姜婳时;何氏也怔住;“婳婳,你你怎么瘦成这幅模样了。”
姜婳还靠在床榻上的软枕上,闻言柔声道:“姨母别担心,只是前两日病倒胃口不太好,这才瘦了些,姨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都哭肿了。”
何氏欲言又止,她没料到婳婳已是这幅模样,虽说是生病,可肯定是因为外头的流言引起的。
过了半晌,何氏咬牙道:“婳婳,都是姨母不好,是姨母对不住你,外头的谣言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实在没料到会成为这样。”
“姨母?”姜婳怔住,“这话是何意思?”
何氏抹泪,难受道:“婳婳,这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年纪渐大,这些年也甚少碰见说的来的人,就把章嬷嬷当做朋友,前段日子我逼着你同阿屼,想让你们要个孩子,嬷嬷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或许是看我整日闷闷不乐,以为我还挂念孩子的事情,她也不敢直接去说阿屼,就想了个坏法子。”
姜婳慢慢抓住身边的锦被,没有吭声,听见何氏继续说道:“她前些日子竟在外散播了那些流言,一开始我也知道外面的闲话,可我不知是她说出来的,直到前两日那些话越传越难听,她才告诉我那些话是她说出去的,花了银钱让人散播的。她,她没有恶意的,她说只是想逼着阿屼纳个妾,生个孩子,只是想要燕家有个孩子,其余那些话她没有想过会变成那样的。”
章嬷嬷看着何氏整日郁郁寡欢,觉得姜婳有些过分,自个不能生,为什么还不允许大人纳妾,无非就是纳个妾室,生个孩子养在她的名下,不影响她的正式地位。章嬷嬷看不下去,就想到这个法子,让人在外传些闲话。她只是让人再外面传姜婳善妒,自己不能生还不让纳妾。可大多数人都嫉妒姜婳找个上门夫君都能挑到燕屼,嫉妒她的运气,嫉妒燕屼对她的感情,于是外面的话越来越难听。
骂她不要脸,想要燕家绝后。
骂她不过一个商户女,攀上高枝还不满足。
骂她贪得无厌。
骂她狼心狗肺。
姜婳觉得脑子有些晕,半晌她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可是,姨母,您如今过来找我是为何?”
怕是燕屼查到了章嬷嬷头上,把章嬷嬷发卖了出去吧。
何氏哭道:“婳婳,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嬷嬷她也是为了我。今儿一早我起来就没见到章嬷嬷,让人里里外外找遍了,去问门口的侍卫,他们说章嬷嬷一早出门了,可是这些日子,章嬷嬷不管做什么都要同我说一声的,我知道,她定是被阿屼偷偷发卖了。婳婳,就算是姨母求你了,求你救救章嬷嬷,往后我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姜婳知道,肯定是夫君让人私下把章嬷嬷发卖了。
应该就是一早的事情。
她有些想笑,却更加想哭,她道:“姨母,您可知道,我打算过些日子就把章嬷嬷的卖身契还了她,给她置办个小宅子,再认翡翠或者珍珠做干女儿,以后也能给她养老,还能让她多陪陪您。我以为外头那些话只是别人嫉妒我,怨恨我才说起来的,我没料到会是自己家里头的人。”
“婳婳,对不起啊。”何氏难受的不行,身子抖的厉害,“婳婳啊,我不逼迫你们的,阿屼纳不纳妾都没关系的,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的,真的,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只求求你救救章嬷嬷吧,她年纪大了,身子骨受不住的。”
姜婳垂着头,心如死灰,“姨母别担心,我这便让人去把章嬷嬷找回来,我知道您对阿屼的重要,也知道燕家的情况,您,您用性命换回来的燕家血脉,燕家就剩阿屼一人,肯定是要有个孩子的,我懂,我都懂”
何氏愣住,“阿屼连燕家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原来阿屼对婳婳当真痴情至此啊。
姜婳慢慢点头,“是的,我都知晓,我也会识趣的,姨母回去休息吧,我这就让人去寻章嬷嬷回来。”
“婳婳,对不起”
也不知这声对不起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
等到何氏离开,姜婳吩咐珍珠:“去把孟方刚叫来吧。”
珍珠很快把孟方刚叫来,姜婳问他,“早上的时候,大人是不是把章嬷嬷发卖出去了?”
孟方刚没敢吭声。
姜婳厉声道:“还不赶紧回答我!”说完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风寒本就没好,又动了怒,越发的难受起来。
孟方刚怕了,急忙道:“是大人一早让人把章嬷嬷送到了人牙子那边去。”
府中发卖出去的奴仆基本是不会再被卖到别人府中的,何况章嬷嬷这样大的年纪,只怕被卖不到什么好地方去,无非就是做些苦力的地儿,熬不到一个月就能要了她的命。
对于这样吃里扒外的奴仆,她也不喜,可章嬷嬷要是出事,何氏肯定受不住。
何氏对燕家的恩情,她爱燕屼,何氏不能出事,否则燕屼会自责一辈子的。
姜婳道:“去把人寻回来吧。”
孟方刚犹豫道:“大奶奶,可是”
“别可是了。”姜婳道:“我既让你把人寻回来,夫君不会责怪你的,只管去寻人就是。”
孟方刚叹了口气,告退离开。
不到两个时辰,孟方刚就把人寻了回来,跪在外面求见。
姜婳风寒加重,喝了药就睡下,并不知章嬷嬷跪在外面求见。
是珍珠去见了她,“大奶奶既让人把嬷嬷寻回,自然不会责罚你,只是还请嬷嬷忘了主仆尊卑。”
章嬷嬷哭道:“都是老奴不好,辜负大奶奶一片心意,还请珍珠姑娘让老奴同大奶奶亲自道歉。”
珍珠道:“不必了,大奶奶还病着,方才刚用过药睡下,嬷嬷还是请回去吧。”
章嬷嬷巍颤颤起身,看了眼正院,慢慢的走了出去,背影佝偻。
章嬷嬷回去何氏那边就哭着道了歉,何氏哭道:“往后你莫要如此了,如今我只盼着阿屼跟婳婳好好的。”
章嬷嬷道:“老奴自然是不敢的,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