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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回过了神,帮我把她抱上了车。
在路上,他不停地解释,我根本没听。
给静雨送进抢救室后,我给她父母打了电话,然后安静地在门口等,心里十分紧张。
十多分钟,她父母来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的母亲抓着我的手,不停地问着。
“我……不是……我……没有”我变得语无伦次。
“说啊!”她的母亲不停地哭喊着。
站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静雨的父亲拉住了激动的母亲。
过了一会,医生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走过来,沉默了片刻,说:“家属在上面签个字。”
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她的父母开始抱头痛哭。
坐在我身边的司机也哭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雨停了,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往家走。
发现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静雨发给我的。
“晓龙,对不起,我爱你。”
我的泪第三次掉下,衣襟又一次被润湿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为什么为你哭了三次。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为什么会在乎你的一切。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为什么感到如此悲伤。
音像店传来了熟悉的音乐:“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已拉不住你。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我说要取穿碎花洋裙的你。玫瑰花的葬礼,埋葬深深爱着的你,残朵停止呼吸,渗入大地,没人会注意。一片小雨滴,陪着我等天明,我用这最后一分钟怀念你……”
再牛X的音乐也唱不出我心中的哀伤。
对不起,静雨。
我和你说好的,不再悲伤。
但是我失信了。
到家后,我打开电脑,把签名改了:如果爱我,请别离我而去。
接着,敲下了一篇日志。
“如果喜欢一个人需要付出代价,那么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算不算我对你的爱?
如果喜欢一个人需要经历漫长的过程,那我千辛万苦,费尽周折得到了些什么?
哭,你还会回来么?
笑,除非是我疯掉。
我是你灵魂的守护神。
伤心的泪化作梧桐雨,滋润我的世界。
花瓣掉落,一片又一片不现。
我答应过你,不再难过,不再悲伤。
我答应过你,不去抱怨,不去争辩。
可为什么你离我这么远?
难道你忍心看见我哭肿的双眼。”
我写完后,看见墙壁上的表针,十点整。
往事历历在目,心酸涌上心头。
突然,门外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打开门,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张哲。
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哭着对我说:“晓龙,刚才的事很对不起。我真的很舍不得静雨,可我不能容忍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你帮我和她说说,看看她能不能原谅我?我真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
这几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他应该是醒酒了,但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个深爱着她的女孩在两个小时前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了。”我不知道他能否从我无奈的表情中察觉到些什么。
“为什么?”他有些怀疑地问。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她……死……了……”我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他好像没听明白,“开什么玩笑?”
看着这张让我痛恨的脸,我真不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此时作何感受。
“是真的。”我压低了嗓音,“就在两个小时前。”
“怎么死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还有脸问?”我又无法平静了,“要不是因为你,她会故意往车底下钻吗?”
我们彼此沉默了许久。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看看她。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肮脏的脸孔了,于是使劲把门撞上了。
屋内再次恢复刚才的宁静。
我看着静雨生前送给我的那张照片。心,又一次痛苦地挣扎着。
站在阳台,向远处的夜空眺望。
一轮明月挂在天中央,皎洁的月光点亮了无尽的黑夜。牛郎星与织女星翘首企盼七夕的到来。有单调的色彩点缀,竟徒添了夜的几分华丽。
静雨,这就是最美妙的告别,你感受到了没有?
静雨,一路走好。
(5)崩溃,颠沛流离
马上就进入新的环境了,新的学校,新的同学,新的老师。
我已经渐渐从悲伤的泥沼中爬出,准备在高中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父亲听说我考上高中了,十分欢喜。往我银行卡里打了十万块钱,作为我购置新文具,新书包的费用。母亲也给我打了五万,算是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看来他们的确很欣慰。
开学前一星期,我取了点钱,准备买条LEVIS的牛仔裤,再买双T…MAC的新款篮球鞋。
不过琳琅满目的商品的确让我挑花了眼,转了差不多俩小时,才满意地买到了所有需要的物品。
接着,又去KFC犒劳了自己一顿。吃饱喝足后,已经晚上8点了,于是打个的回家。
司机把车稳稳地停在了社区门口,我满意地下了车。
小区内很安静。
只有几盏路灯忽明忽暗地不停闪着。
经过后院假山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有人呼救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我看到了张哲家。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看看,毕竟现在有人需要帮助。
走近才清楚地听到,呼救的是个女孩,声音很嘶哑,我估计是喊了半天了。
“出什么事了?唉,你怎么样了?”我摇晃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昏迷了。
借着昏黄的路灯,我看到了她身旁不断溢出一滩又一滩的鲜血。
没有多想,我急忙把她抱起来,送到离小区最近的一家医院。
把她送进抢救室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上全都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真是够倒霉的!本来很美好的一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画上了不完美的句点。但万万没有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二十分钟后,一位年轻的护士走过来对我说:“是你把病人送过来的吗?”
“是啊!”我在期待着她表扬我。
“你怎么搞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流产了。如果再晚点送来,你女朋友的命也保不住了。”
“什么?流产?”我嘴张大得足够吞进去一个鸡蛋,“不是……你听我给你解释。我不是……”
“行了,你别说了。”她没耐心地打断了我,“现在的男生真是不负责任,唉!”说完转身走了。
本来是好心帮助别人,可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我现在是跳进松花江也洗不清了。
一会儿,那个愤愤不平的护士又过来了,冲我嚷嚷了一句:“她醒了,去看看吧。”
我有些不明白,辛辛苦苦地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送进医院,还要受护士的气,遭她们白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一进病房,我就被这女孩的脸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的睫毛很长,很漂亮。眼睛特别大。耳环的形状是银色的海豚,可爱而不俗气。
如果说静雨是属于古典美类型的女孩,那她一定是属于现代美。
“你醒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恩,谢谢你。”她眨了眨眼。
“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流泪。
我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没事。”她很镇定地说,“我叫舒舒,是刚毕业于南和中学的学生。今天我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我很害怕,于是找我男朋友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谁知他听说我怀孕后,不仅没安慰我,而是把我撵走,让我以后不要再来烦他。”她又哭了,比第一次要伤心得多,“后来我感到头有些晕,然后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接下来我就拼命地求救,再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男朋友怎么不来看你?你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我帮你找他。”
“没用了,他说得这么绝情,一定不愿意我再打扰他了。”
这个傻女孩,到这个时候还为那个男的着想,可见她爱他很深。
“你考哪了?”我又开始提问了。
“京南高中。”
天!不会吧?世界真是太小了。我们考的是同一所学校。
“呵呵,我也是。以后咱们就是校友了。”我不知道这时候乐能不能缓和一下气氛。
“真的?”她也微笑了,“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这几天的住院费我已经帮你交过了。”
“等等,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王晓龙。”终于有人不误会我了,我突然感到不那么委屈了,“开学见喽。”
我离开了医院,一路跑回了家。
已经深夜了。
我把沾有血迹的衣服裤子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开学那天,我终于见着了这所闻名遐迩的高中。果然不同凡响。
一幢幢高楼很有规律的分布在十几万平方米的场地上。有教学楼,实验楼,科技楼,宿舍楼,办公楼,还有N多个学生食堂。
很多都是家长开着自家车送孩子报到,而我,则一个人拎着两个行李箱吃力地行进着。
突然,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用很柔和的语气对我说:“同学,我来帮你吧。”
我抬眼一看,这不是前几天我送进医院的那个叫舒舒的女孩吗?
“呵呵,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然怎么能帮你拿东西呢。”她爽朗地笑着。
“嗯,呵呵,我们真是有缘呢!”
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大声喊着:“你们还挺暧昧的啊!”
我转过头,发现张哲已经站在我身后。
“你管得着吗?”我极具讽刺地瞄了他一眼。
“怎么着?刚开学就这么大脾气。小心被开除了。哈哈!”
“张哲,你别说了好吗?”还没等我将拳头抡到他脸上,舒舒已经开了口。
我有些吃惊地说道:“你们认识?”
“废话,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敢相信。
“晓龙,张哲是我以前的男朋友。”舒舒小声地说。
不过,我还是听见了。
我走到张哲的跟前,用力抓住他的衣领,疯狂地喊着:“混蛋,畜生,你TM算什么东西?就会欺骗女孩的感情。”我一脚把他踢倒,上前一步,又给了他一拳。第二拳被舒舒拦住了,她用渴求的眼神对我说:“饶了他吧,咱们走。”
“我告诉你,要不是舒舒求我,我就让你见阎王!”
我用力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潇洒地和舒舒进入了学校。
一进宿舍,我就发现有点异样了。舍友们都用那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只怪兽,随时会吃了他们。我还听到隔壁的两个人小声议论:“这回他惹大麻烦了。”“是啊,谁敢得罪张哲啊!”“恩,连校长都怕他三分。”
真无聊!
我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心里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果然,下午开完新生大会后,训导主任把我叫住了,和蔼地说:“王晓龙,你跟我来一趟。”
我随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我听说你今天在校门口打人了,有这回事吗?”
“是这样的,我……”
“你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
“有……”
“好。让你家长下午来找我。”
“我父母不在国内,有什么事您就和我说吧。”
“哦。你看看能不能转校,我们学校容不下你。”
“我怎么了?”我有些不理解地问。
“你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名誉,所以请你离开我们学校吧。”
那帮“麻雀”说得果然没错。
“走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什么了不起?”
我甩完这句话,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哲,他正让保姆帮他收拾床铺。
“你给我小心点,咱们走着瞧!”
我把东西收拾好,下楼准备走。
后面传来了他的叫声:“有种你别走,怕了吧。哈哈!”
我才懒得理这种小人。
一个令我永远鄙视的感情骗子。
还没出校门,舒舒发现了我。“干什么去啊?”
“我被开除了。”我苦笑着。
她似乎也知道原因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能告诉我怎么联系你吗?”
我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了她。
晴朗的天空,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我又想起静雨,想起她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说好的不悲伤吗?”
对!我听你的话。
于是笑着离开了京南中学。
我的高中生涯还没开始便已宣告结束。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打击他们。
记得母亲说潘家园有套闲置的别墅,我打算搬到那去住。一是不想再看见那张丑陋的脸,二是我想新的环境可以给我带来好心情。
于是,找了一家搬家公司,一下午把所有东西搬到了新家。
晚上,我正想熄灯睡觉时,接到了舒舒的电话。
“是王晓龙吗?”她哭了。
“是,舒舒,你怎么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总想妈妈,特别害怕。”
“没事,你暂时先来我家住吧。”我把地址告诉了她。
“谢谢你。”她挂了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她来了。看到她一脸憔悴,我十分心疼。
我给她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听她讲完事情的原委后,我对她说:“别着急,明天我找他去,帮你出气。”
“你找不到他了。”她又啜泣着,“他和他父亲已经到深圳了。”
看来他为了躲我,连北京都不敢呆了。
我给舒舒腾了间屋,让她今晚先在这休息。
“明天我用车送你上学,今晚你踏实在这睡吧。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晓龙,谢谢你。”
“没事,应该做的。”
从我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个和静雨有几分神似的女孩。
看着镜子中模糊的轮廓,我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我在为谁流泪?我在为谁伤悲?
坐在电脑前,敲了一首诗——
新月挂空人影少,
添寒冷风夜飘摇。
一声长叹惊鸦叫,
岁月飞逝人渐憔。
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累。同时为两个女孩悲伤地哭泣,却未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可悲的。
(6)相识,了解舒舒
一年半的时间悄然逝去……
情人节下午,我照旧呆坐在阳台。看着散落着花瓣碎片和枯枝败叶的花园,生活单调地足矣使我精神分裂。
其实静雨走的那刻,我就承认,我已经精神分裂了。
一辆出租掠过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也搅乱了我的思绪。顺着声音望去,有一个女孩正缓缓向我住的地方走来,我把注意力全部转移了。
她一走近,我才认出这不是好久都没有联系的舒舒么?
还没等我打招呼,她已经向我招手了。
“嗨,晓龙,最近好吗?”她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还可以啊!”我说。
之所以撒谎,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