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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手一颗粉色南珠,较之这颗,色泽呆滞,但也售千金之价,这位夫人,一定有钱。
掌柜拦住两人去路,急急道:“和夫人相比,一楼都是些庸脂俗粉,不如夫人去二楼看一看,小店虽小,也有几件镇店之宝,只是往常都是些普通凡人,落入他们手中,明珠蒙尘,如今夫人来了,似乎它们的主人来了。”
沈盈枝听了,很佩服掌柜的口才。
“既然这样,我们上去看看。”沈盈枝说。
“好嘞,夫人您请。”
二楼包厢环境优雅,没有一楼的珠光宝气,华光四散,掌柜把几个锦匣打开:“夫人看看这几样东西如何。”
这时,窗户忽的被推开,除了沈盈枝,春柳阿陶包括掌柜,三人都是一惊。
她们还没惊讶完,一阵香雾在房内散开,除沈盈枝外,三人立刻昏倒过去。
易容成农女的黄渔跳进来,递给沈盈枝一个包裹:“你快换上。”
沈盈枝点头,她提前吃了解药,这种迷雾对人不会有害,只会让人昏迷几个时辰。
黄渔给沈盈枝准备的衣服,略微宽大,正好遮住她略微凸起的小腹,不会让人觉得她怀孕,只感觉有点微胖。
换好衣服后,黄渔快速地给沈盈枝易容,皮肤蜡黄粗糙,嘴巴略干,眼睛弄小,片刻时间,沈盈枝都快认不住自己,又伸出手,“手也弄成和脸一样的颜色。”
黄渔一拍脑门:“差点忘了。”
如此白嫩的一双手,怎么可能是农妇所有。
等易容完成,黄渔推开门,带着沈盈枝跳了出去。
沈盈枝出门,不可能只跟着春柳和阿陶两人,十来个暗卫都在四处守着,她刚刚好不容易给这个方位的人用了一点迷魂药,才能跳进来。
两人目的明确,直接出城,出城之后,行到荒凉的郊外,黄渔一吹口哨,驶出一辆普通的青顶马车。
“上车吧,盈盈。”黄渔说。
沈盈枝点头,上车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向京城。
我走了。
***
沈郅的眼皮一直跳,他坐床榻上,捏了捏眉心,目光不其然又落在那封信上。
眼皮子又开始重重的跳。沈郅伸手,拿过那封信,正要撕开,“小郅,三日后打开好不好。”
他把信放了回去。
心神不宁,极其不宁,沈郅回想上次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在前世,沈盈枝手术当日,他守在手术室外,也是这样的心情。
不行。
沈郅猛地把那封信拿过来,果断撕开,取出信纸,一字一词的看过去。
然后,懵了。
“小郅,无论如何,要记得,姐姐很爱你,对你的爱,绝对不比扶嘉和肚子里的宝宝少,姐姐也很舍不得你,但即使如此,希望在你看完这封信后,依旧不要挂念我。
不想继续瞒着你,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我中了毒,如果我活着,宝宝就不能活,小郅,当年妈妈难产都要把你生下,如今当了母亲,终于能体会妈妈当时的感情,为了孩子,我可以放弃一切。曾经我以为,我只在梦里看见你,但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你,听你叫我姐姐。
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难过,小郅,尊重我的决定好吗。我是姐姐,可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你都扮演保护者的角色,你曾说过,你是姐姐的奥特曼,会爱我保护我,奥特曼无坚不摧,小郅,伤心难过之后,认真的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姐姐在你的前半生很重要,但你还有后半生。”
纸张很薄,沈郅握在手里,如有千钧之力。
他从一开始的愕然惶急到如今的冷静,眨眼之间。
“阿武。”他推开门,沉声道,“去备马。”
不行,他绝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他找了几年的姐姐,一定不能。沈郅眉眼阴冷,红。唇被咬出殷红血迹。
姐姐,我不能答应你。
*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齐乐,雪莲,鲜卑王子三人好不容易虎口脱险,软着身体,深施一礼。
扶嘉头微点,遍地都是尸骨血腥,他冷扫一眼,吩咐:“收拾干净。回宫。”
一阵马蹄声猛地传来。
扶嘉抬头,见是西二,眉头一皱,西字辈十人如今都是盈盈的明卫和暗卫,如今西二居然来了,他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西二翻身下马,凑到扶嘉耳畔,低声耳语几句,立刻跪下。
闻言,扶嘉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周围人一惊。
他唇瓣被血染透,诡异的红着,嗓音阴沉地问,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心神俱焚:“你说什么?”话落,他拔出滴血的冷剑,横在西二脖子上。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盈盈不见了,皇后不见了,扶嘉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怎么可能,盈盈明明答应他,要等他回去,怎么可能不见!
扶嘉抬头看天,厉声道:“找。”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第 90 章()
五日后。
黄渔沈盈枝日夜兼程;来到一小镇。
沈盈枝摸了摸肚子;庆幸宝宝很乖;没有闹腾她。黄渔停下马车;她此时扮成男子模样;掀开帘子;便对沈盈枝说:“娘子;我们到了。”
下了马车,两人进客栈后,掌柜见是陌生人;先拿出画像打量一遍,确定不是画中人,才殷切道:“两位是打尖还是吃饭。”
沈盈枝和黄渔两人对视一眼;黄渔粗着嗓子回答:“打尖。”又说;“掌柜的,你看什么呢?”
掌柜呵呵一笑;把两张画像拿出来;道:“两位别介意;实在是上面的的老爷抓捕重犯;要求看见模样似这两人者;定要上报。”
两人看去;果不其然,那画像不是别人,正是她和黄渔两人真容。
黄渔满脸好奇;压低声音;问:“唉,看着是两个大美人啊,不知她们所犯何罪。”
“据说是偷了皇城珍宝,我估计这珍宝不得了啊,上面都说了,一有线索,立刻上报,但不得伤害两人,皇帝多有钱啊,若是那不重要的珍宝,早格杀勿论了。”
“原来是这样啊。”黄渔说。
上楼后,两人安置好,黄渔确定四方无人后,才道:“扶嘉动作也太快了吧,我们两人才到这儿,他的耳目居然比我们还早一步,想抓捕我们。”
说到这儿,黄渔骄傲道:“幸好本姑娘易容术高超,要不是有我,你肯定逃不出扶嘉手心。”
沈盈枝倒一杯茶,递给黄渔:“是我连累了你,现在还成了通缉犯。”
黄渔无所谓笑笑:“反正扶嘉看我不顺眼,当然了,本姑娘看他也从没有顺眼过。”
她话一落,目光闪了闪,保证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等你生完小孩,我当他干娘。”
气死扶嘉。
“好。”沈盈枝笑着说。
黄渔抿口茶,眼神又变得十分郑重,轻声说:“不过盈盈,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你一定要想清楚。”
沈盈枝点点头:“我想的很清楚。”
黄渔立刻说:“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多想想,多想想,以防后悔。”
沈盈枝抿唇,但笑不语。
此时,皇宫。
扶嘉脸色阴寒:“还没有找到。”他用的肯定句。
“属下办事不利。”
一挥衣袖,扶嘉抬头嗤道:“有黄渔在,她们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模样,重点要放在陌生孕妇身上。一旦遇见外地而来的孕妇,定要仔细盘问。”
“是,主子。”
“去吧。”
“喏。”等人离开,扶嘉转身,步入卧房,这是他和沈盈枝的房间。沈盈枝不在,热闹喧嚣泰安宫顿时冷静下来,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盈盈坐过交椅,她喝水的茶盏,她靠过的软枕,扶嘉继续往里,她躺过的美人榻,她梳妆时的妆奁,一样一样,这间屋子的一分一毫,全都刻上沈盈枝的味道,最后,扶嘉坐在床榻上,他摸了摸微凉的枕头,从枕头下方抽出一封信来。
短短五日,他看了上百遍,从一开始愠怒,到悲哀,到无奈。
扶嘉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信。
再次看完信,一滴泪从眼角滑过,扶嘉伸出中指,轻轻一拭,脸上依旧阴冷凶厉。
什么叫做她爱他,呵,她分明就是不爱他,不然怎么会如此折磨他!!令他痛不欲生!
思及此,扶嘉嘴角轻轻一勾,沈盈枝,你最好不要让朕找到你。
半月后。
沈盈枝和黄渔来到江南洛城。她们没去偏远之地,大隐隐于市,偏僻小镇出现陌生人,很容易引起大家注目,如洛城这样的繁华之地,她们两人在此安家,宛如滴入江流的水滴。
她不打算躲上几十年,只要五个月,够她将宝宝生下来,就行了。
两人在城北租了个小院,正值夏日,院里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黄渔在四周洒下药粉,防止蚊虫叮咬。
不过黄渔在医毒上颇有研究,却不擅长照顾人,做出的饭菜难以入嘴,沈盈枝倒是可以去,但她挺着大肚子,黄渔也不放心,商量一番,两人决定请一个婆子。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沈盈枝如今很少易容。她不经常出门,不过为了好生产,沈盈枝每日都会按照黄渔的要求在院子里散步。自从来了洛城,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沈盈枝怀着身孕,还廋了一些。下巴尖尖,四肢纤细,只有肚子越来越大。
赵婆子住在沈盈枝附近的巷子里,四十左右,能做一手好饭菜,沈盈枝和黄渔工钱丰厚,待人宽和,见沈盈枝怀孕还越来瘦,每日变着法给沈盈枝炖补品,沈盈枝也知她这样不好,于是每日,都尽量多吃一点。
一晃又是一个月。
她的肚子六月了,越来越大,经常要扶着腰走路。
这一日。
她坐在葡萄架下,手里拿了一块布,正在给宝宝准备小衣服。
砰砰砰。
门响了。
黄渔从藤椅上翻身起来,道:“我去开门。”
她动作飞快,一溜烟就到了门口:“谁呀。”
门口立了个月牙色直缀少年,五官冷淡,黄渔啪嗒一声关门。
沈盈枝抬头:“谁啊?”
“哎呀,盈盈,我们得跑了。”黄渔手一拍,着急道,“快收拾东西。”
沈盈枝手里的针差点就把自己给刺痛,脸色一白,莫非扶嘉的人来了。
思及此,沈盈枝立刻起身:“我拿了包袱就出来,我们从后门走。”
她们一直防着扶嘉的人找来,随时都将小包袱准备好,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可以离开。
只是深盈枝才动了一下,哐当一声,门被暴力推开。黄渔耳朵微动,衣袖抖了一下,一股白色粉末自袖中而出。
那人声音都未曾发出,便立刻晕倒。黄渔连忙将人关上,嘴里呐呐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的,南诏的使臣居然也来找我们了。”
沈盈枝刚刚听着门口的动静,没分神,一心想用最快的速度去拿包袱,听到这句话,才转头看向门口。
等看见地上那少年,小郅
“唉,盈盈,你发什么呆啊,我们快走,他都找来了,一定会给扶嘉通风报信,我刚刚看了下,外面还没有人,我们要趁着此时快点离开。”黄渔急匆匆说。
“不用走了。”沈盈枝叹了一口气,“他不会的。”
说着,沈盈枝走向小郅:“渔儿,先给他解了迷。药吧。”
“啊”黄渔纠结。
沈盈枝抬头说:“他是我弟弟。”
弟弟?
黄渔摸了摸脑袋,沈盈枝的弟弟怎么会成为南诏使臣,最奇怪的是,他似乎比她大啊。
“好吧。”黄渔蹲下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放于沈郅鼻端,沈郅鼻子抽了抽,随即醒了过来。
“唉。”黄渔马上从腰间摸出一粉色小瓶,在沈郅面前晃了晃,威胁道,“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本姑娘就给下马上死。”
沈郅眼风都没给她一个,抬眸看向沈盈枝。
沈盈枝伸手,扶着沈郅起来。沈郅目光复杂,看着她小腹,不敢借沈盈枝的力气起身。
“小郅,你怎么找到我的?”沈盈枝心口微微叹气。
沈郅一眨不眨,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沈盈枝,问:“你真的想好了。”
她笑了下:“小郅,我不后悔。”
沈郅手握成拳头,面色不喜:“既如此,我留下来。”
“唉唉唉。”黄渔凑过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会给扶嘉通风报信吧?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周围有没有同伙。”
沈郅听罢,对沈盈枝说:“我是一人来的,他们可能认为南诏使臣沈郅死了,你放心。”
黄渔依旧不相信:“像你这种道貌岸然之人,最会说谎话,万一你想拖延时间,怎么办。”她微微侧头,又对沈盈枝道:“盈盈,我们不能这么相信他。”
沈盈枝秀眉微皱,对黄渔保证道:“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不行。”黄渔才不相信。沈盈枝其人,最容易相信人,当年就是这样被扶嘉给骗了的。她转了转眼珠子,眸底带着冷光,正计划对沈郅干点什么,确保两人安全。
沈郅却忽然对着黄渔收敛冷漠,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无辜又干净,和沈盈枝一幕一样。
哎呦喂,居然有点好看。
黄渔胸口猛跳了下,半响后,放狠语气,下话道:“我很凶的,本姑娘杀人于无形,你给我规矩点。”
“好。”他笑了那么一下,便吝啬地收捡起,不过声音低沉。
依旧有点好听。
黄渔撇头,看向沈盈枝,笑起来时,两人是有点姐弟的感觉。
沈盈枝给沈郅拍了拍肩上的灰:“小郅,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告诉我你在这儿。”沈郅说。
这么玄幻
沈盈枝心头微讶,不过一想到她和沈郅两人来历,做梦什么的,也就不那么玄幻了。
黄渔急了:“那扶嘉会不会梦到?”
沈盈枝和沈郅闻言,同时用一种幅度摇头:“不知道。”
黄渔:“”
真的是亲姐弟。
第 91 章()
黄渔勉强同意沈郅留下来;但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很是怀疑。沈盈枝姐弟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解释;也就随她去了。
不过过些时日后;黄渔发现沈郅人真的不错;上的厨房;下的厅堂。话说李婆子手艺已经挺好;没想到沈郅居然比她更厉害。
他做的饭菜,她日日吃了还想吃,不仅如此;刚开始的时候,沈郅对她贼冷淡,爱搭不理。过了一些时日;渐渐改变态度;眉眼有笑,沈郅知道她喜欢吃鱼;膳桌上日日有鱼;还是变着法儿做鱼。
沈郅面容冷淡;但是他真心实意对一个人时;很难让人拒绝;毕竟这个人长得那么俊;外事内事一把抓,嘘寒问暖,周到妥帖。黄渔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黄渔在房间里;埋头弄她的瓶瓶罐罐;月色胧明,沈盈枝和沈郅在院子里说话。
已是初冬,沈郅怕沈盈枝冷,取了绒毯盖在沈盈枝肩上。
“姐姐,怎么一直看着我。”沈郅坐在她身边。
“你最近对黄渔挺好的。”沈盈枝紧了紧身上的绒毯。
小郅从小就是个冷淡性子,除了她,他还没有对人像是黄渔一样体贴过。
沈郅唔了声:“你的身体如今都是她调养,我感恩图报而已。”
沈盈枝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