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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沈盈枝后,女人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是她
沈盈枝微微一笑:“我也不是很喜欢,既然姑娘喜欢,姑娘留着吧。”
说完后,沈盈枝对扶嘉说:“夫君,我们走吧。”
扶嘉睨了少女一眼,转身离开:“见识鄙薄。”
沈盈枝示意扶嘉不要再说,扶嘉摸了摸下巴:“盈盈,要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吗?”
等两人走远后,另外一个姿容清尘的少女见雪莲呆呆的,挥了挥手道:“雪莲姐姐,怎么了,怎么了。”
雪莲大梦初醒,她忍不住兴奋地跺了跺脚:“齐乐,是她,是她,她还成亲了,不行,我得去告诉他,让他念念不忘,看见没有,她叫别人夫君,还怀孕了。”
然后立刻跑远。
她身边的婢女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小姐,你等等我。”
叫齐乐的姑娘摸了摸头发,一脸糊涂,掌柜的看着被扔在那儿的耳环,不满道:“啊,你买不买?”
齐乐扭头:“我买,我买。”
扶嘉一路上忍不住又念了两句:“盈盈,如此刁蛮之人,就该好好教训。”
沈盈枝不由道:“扶嘉,为了两国邦交,我们又是东道主,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一个路人走的太快,差点撞到沈盈枝,扶嘉伸手,把人搂过来。
“是南诏讨好我们大夏,两国地位本就不对等,莫说区区一位公主,就算是他们的王,朕也是想杀就杀。”扶嘉王霸之气全开。
沈盈枝抿唇笑:“嗯,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厉害的。”
“那当然。”扶嘉忍不住笑。
回头朝着首饰铺子看了眼,大夏国力强盛,周围小国向来尊大夏为天朝,新帝登基,附属小国朝拜理所因当,但因扶嘉是冬日登基,交通不畅。加之那时扶嘉一心念着沈盈枝,也没有心情搭理他们,他们才拖延到了夏日。
来朝拜的有三小国,一是西南南诏,那位雪莲便是他们的公主,一是西南的安和,靠着南诏,还有北边鲜卑,说起来,只有鲜卑没有带公主,那两个国家都带了公主。
至于沈盈枝和扶嘉是怎么认出来的,南诏和安和的使臣到达前,西南的大臣便送了两幅肖像到了扶嘉的桌案上,画工精致,和真人样子如出一辙。
说起来,原书中这两位公主和扶嘉也有莫大的关系,可都是扶嘉后宫一员。
“她们昨日还递了牌子来见我。”沈盈枝说道,“不过昨日肚子不舒服,就没见。”
扶嘉牵着她的手:“不想见就不见。”
沈盈枝推开扶嘉的脸:“是不是只见你就好了。”
“盈盈甚是懂我。”扶嘉脸皮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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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正和的房间内,一个穿白衫的少年坐在案桌前,他眉目如画,五官清冷,如雪山巍峨不可攀。
他的前方站了一个褐衣短打的侍卫。
侍卫道:“大人,到京城后,你找的人我们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少年嗯了一声,他声音很好听,像是玉瓦相击:“一有消息,就立刻回禀给我。”
这时,房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少年抬头看去,雪莲手扣着房门,喘着粗气道:“沈郅,我今天看到那个女人了。”
少年闻言,愕然抬头,猛地起身,着急问道:“你说什么!”他震惊下,又立刻问:“她在哪儿?”
雪莲见他如此关心那个女人,心中不爽,狠狠道:“你念念不忘也晚了,她已经嫁人生子了,肚子也大了。”
“我问你在哪儿看见她的?”少年加重语气,再次重申。
雪莲怒道:“你有本事自己找啊,本公主凭什么告诉你。”
说完,立刻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少年清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化,他追上去,扯住雪莲的胳膊,又忽然松下来:“雪莲公主,她对我很重要,如果你看见了她,劳请告知。”
雪莲的目光落在他刚抓住自己的胳膊上,眼眸一眯:“她对你有多重要?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找她,她是你什么人?”
一提起她,少年笑了下,清冷之色顿消,嘴角露出两个干净的梨涡,像是春日杨柳拂过:“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雪莲溺在他的微笑中,半响才晕着脑袋回过神。
也好,就让他死心,就算那是他的情。人,人家不也成亲了吗?
“我是在中和街上的珠宝铺子里看见她的,和你要找的人几乎一样。”
话还没说完,少年像是一阵风,立刻跑远。
“唉唉,她现在不在了啊”雪莲跺着脚,对着背影喊道。
少年听不到这些,他急冲冲的吩咐人备马,朝着中和街而去,天色昏暗,他竭力的在路上搜寻着什么,失望,一直都是失望。
人群混杂,嘈杂喧嚣。少年走过一家家首饰铺子,一无所获。
沈盈枝和扶嘉两人回宫。
回宫时,礼部侍郎已经等候多时,是关于三日后的使臣大殿,小国参拜,他们泱泱天朝,自然要把宴会弄的高贵华丽,以此体现国威。
扶嘉带着沈盈枝一起去了御书房。
文武百官已经习惯陛下带着娘娘处理政务,一开始,还有人上书牝鸡司晨,扶嘉差点宰了他,还是皇后一旁小心小意的劝慰,几个月下来,发觉皇后娘娘在时,陛下的暴戾脾气收敛不少,大家面圣时,都开始祈祷皇后也在。
此时,礼部尚书看见沈盈枝跟着扶嘉过来了,脸上的褶子多出不少。
“启禀陛下,娘娘,南诏,安和,鲜卑三族的使者已全,接风宴安排在三日后,太和殿中,你看可妥?”
扶嘉点点头。
礼部尚书又说:“入境三国使者都住在驿站之中,恐怕住所狭窄,尤其是还有两位公主,陛下您看,是不是按照往日例子,挪到明心殿。”
驿站在皇宫外,万一使臣们有什么不轨之心,不好掌控,明心殿在宫内,历来就是使臣们的住所。
扶嘉皱了下眉道:“按旧例。”
“微臣遵命。”礼部尚书又看了眼沈盈枝,小心道:“娘娘,今日安和的齐乐公主又递了帖子,说想拜见您。”
说着,礼部尚书自袖口中取出带兰花冷香的别致帖子,双手奉向沈盈枝。
沈盈枝正要伸手,书中的齐乐性情温和,和张扬霸道的雪莲不一样,昨日她未见两人,今日雪莲不再递帖子,符合她骄傲的脾气,齐乐此举,也合了她面上谦卑的人设。
扶嘉先伸手,拿过那张帖子:“朕的皇后,乃是一小国公主想见就见?陈大人,你怎么什么人的帖子都向皇后递,你不知皇后如今身怀六甲,颇为不易,你此举,是何居心!”
他劈了啪啦,脸色阴沉,如连珠炮。
礼部尚书擦擦额上冷汗,不就是见见人嘛,何况那些小国送适婚的公主来,就是打着填充后宫的想法。
说不定未来要和娘娘朝夕相处,先见一见,了解脾性,也好相处。
公主们此举,他此举,不曾出错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礼部尚书不敢和扶嘉争执。
“皇后没空,不见。”扶嘉说。
礼部尚书又讪笑,望向沈盈枝,还没看见人的容颜,扶嘉身形一错,挡住他的目光。
只听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陈大人,就依陛下所言而行。”
反正扶嘉不可能如书中所写纳了她们,她这个皇后也不如不见,给她们留了一个傲慢不好相处的意思,绝了她们入宫的心思。
“是。”
等礼部尚书离开,扶嘉不满道:“眼珠子不如挖了,居然还敢打量朕的皇后。”
沈盈枝忽然唉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扶嘉连忙偏头,顾不得生气。
她捧着肚子,眉头忽然一拢,忍不住笑道:“扶嘉,他动了一下。”
“什么”
轻微的跳动从小腹中传来,沈盈枝扭头,眉眼生动:“又动了一下,你要摸摸吗?”
“我”扶嘉迟疑,他看着沈盈枝肚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扶嘉居然有些畏惧。
沈盈枝直接牵过扶嘉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
又是一下蹬动传来,沈盈枝连忙道:“你摸到了吗,就像是他在翻身一样。”
“摸到了。”扶嘉双眼发直。
“他应该是个健康的宝宝。”沈盈枝垂眸,眉眼都是笑,一种温和的让人全身发光的笑。
手麻了一下,扶嘉低下目光,他柔声道:“一定是的。”
沈盈枝闻言,目光幽深。
三日后,午时。
换好皇后衮服,戴上九尾风冠,沈盈枝跟着扶嘉上了龙辇,她靠着扶嘉坐。凤冠是新做的镂空风冠,从前的实心太重,镂空的恰好,虽然不合礼制,但她如今超出礼制的太多。
比如龙辇,从前的皇后只能坐凤辇。
两人从龙辇下轿,宫女太监乃至使臣磕头行礼,扶嘉和沈盈枝两人一人坐上龙座,一人坐于凤座。
“平声。”扶嘉道。
沈盈枝往下面望去,座位分成四列,一人一案几,几国使臣公主为客,坐在两人两侧,隔着几米台阶,沈盈枝一眼就望见下方那个紫衣少年。
眉浓眼深,五官秀致,唇。瓣微薄,很熟悉的一张脸。只是全身都带着清冷疏远。
她豪不设防的怔愣了下,十五岁的小郅长大了,应该就是这样的模样。
他似乎注意有人看过来了,循着目光抬头,然后看见高坐台上的皇后,他愣住了,眉目干净温和,眼神正呆呆望着自己,眸光复杂。
隔了六年时光,沈郅心蹦到嗓子眼,几乎可以一眼认定,那是他的姐姐。
沈盈。
第 86 章()
沈盈枝发现少年的唇。瓣蠕动了下;是两个字;姐姐。
她手一抖;差点维持不住皇后应该有的雍容温和;是她花眼了吗?沈盈枝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见那个少年再次动了动唇。
从她的方向看;依旧是姐姐。
不;不,沈盈枝的手一直抖,她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凤座;下去问个清楚,你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腰间忽然伸出一只手;对着沈盈枝比划出一个符号;是六。
沈盈枝全身一软。
沈郅。
雪莲和齐乐两人行礼后起身,看向大夏帝后;雪莲的嘴巴就像被塞了鸡蛋一样;齐乐也急急忙忙的看雪莲。
那日在首饰铺子里遇见的人居然是大夏帝后!
齐乐深吸一口气;又悄悄瞥了眼龙座上的男人;那日初次见他;他五官好看的就不像凡人;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如此厉害。
齐乐的心猛地快了两拍,离开安和时,她就知道她未来的命运;安和进贡大夏诸多礼物;她这个公主的只不过是其中一样,但没想到,大夏的君王居然如此的仪表非凡,想到他对皇后的体贴,又是如此的温柔,齐乐心里涌出了酸涩感觉。
雪莲才不管皇帝是谁,她看见台上的沈盈枝,立马侧头看沈郅,却见沈郅眼眨都不眨地看向沈盈枝,她心里冒出一团火来,又去看沈盈枝,幸好她离帝后位置很近,能看清楚沈盈枝目光也落在沈郅身上。明显的郎情妾意。
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混蛋沈郅,你看的再久,她也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盈盈,累了?”扶嘉目光从殿下收回,发现一边沈盈枝在颤抖。
沈盈枝连忙收回视线,抖着手笑了下:“我才刚出来,怎么会累。”
沈郅望着高台之上,他的姐姐旁若无人的和另一人说悄悄话,沈郅的手悄然成拳。
确定沈盈枝无事,扶嘉扭头看向礼部官员。
然后是一长串的场面话,宣扬大夏国威,扶嘉在身旁,沈盈枝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看沈郅,直到轮到南诏使臣进献。
“臣沈郅叩见陛下,娘娘。”他说。
沈郅!
沈盈枝的心微颤,她低头看向下方,若是刚刚还有怀疑,可沈郅两字足以抵消一切。
小郅怎么会来到这儿,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他长大了,也高了,沈盈枝都不知道接下来说了什么,她全心都被沈郅两个字填满。
她的弟弟,她最亲的弟弟。
沈盈枝望着台下那人,看着他的模样,心乱如麻。
不知不觉中,宴会结束。
沈盈枝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人,跟着扶嘉魂不守舍的离开。
沈郅则一直看着沈盈枝龙辇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
龙辇上。
扶嘉皱眉问道:“是肚子里的小崽子不乖吗,盈盈,你脸色都不太好。“
沈盈枝立马摇了摇头,想着她的计划,她不能和扶嘉说沈郅的事。
“你怎么能叫他小崽子呢。”她不满道,恰好这时,肚子里的娃又动了一下,沈盈枝不太开心地说:“他都生气了。”
“他知道什么!”扶嘉不虞,“何况我是他老子,难不成连说都不能说了,小崽子。”
“哎呦。”小崽子又在她娘亲里翻个身。
沈盈枝离扶嘉远了点,给他一记白眼:“扶嘉,他肯定是生气了。”又低下头,温柔哄道:“宝宝,娘最爱你了。”
之温柔,之宠溺,扶嘉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盈盈,看过来。”
沈盈枝又摸了好几下小腹,这才抬头,扶嘉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扶嘉啊。”沈盈枝摸不着头脑。
扶嘉摇头:“不是。”
“啊。”
“我是谁?”扶嘉锲而不舍地问。
“陛下?”沈盈枝想了下说。
扶嘉皱眉,望着沈盈枝的肚子,对那块肉很是不满:“盈盈,你说错了。”
沈盈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才是你最爱的人。”扶嘉斩钉截铁道,末了还不忘施舍给肚子里小幼苗一个眼神:“你可以第二爱他。”
幼稚无聊。
沈盈枝想送给扶嘉一个大白眼:“扶嘉,你马上就要当爹了,不仅如此,你还是大夏的陛下。”
“我知道。”扶嘉点头,“不过不管多少岁,盈盈最爱的人只能是我。”
好吧,对于这种占有欲爆炸的人,沈盈枝放弃沟通。
“是你是你。”
扶嘉满意的笑,他伸手牵过她的手,垂下目光,对小幼苗说:“听到了吗,你娘最喜欢的人是你爹。”
“他听不到的。”沈盈枝无奈道。
扶嘉振振有词:“我现在是在纠正你的错误,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哄他了,会对他产生错误的影响。
我的错误?
什么。
沈盈枝挠挠脑袋,扶嘉的意思是娘最爱你了。
至于吗?
“以后,你可以说,你是娘第二喜欢的人。”末了,扶嘉总结道。
“好啊。”沈盈枝笑眯眯地点头,随即收获到扶嘉心满意足微笑一枚。
哼,等你不在了,我就要说宝宝,娘最爱你了。
龙辇停在泰安宫殿前,扶嘉送沈盈枝回后殿以后,他去前殿处理政务。
一群人拥着沈盈枝进宫,换了一身家常便装后,沈盈枝思考了一会儿,对阿陶吩咐道:“阿陶,宣雪莲和齐乐过来。”
小郅是南诏的使臣,她倒是可以见他,但是她见了他,扶嘉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不小心,会露馅的。
“娘娘,您见他们干什么?”春柳说,“这个时间,是您睡午觉的时辰。”
“她们远道而来,我身为大夏皇后,若是见都不见,岂不是留下一个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