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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盈枝别开眼,心中急的发燥。
“现在居然看都不愿意看我了。”扶嘉阴沉着声音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沈盈枝又张了张嘴。
“好,好。”扶嘉黑着脸,一字一词道。
沈盈枝看见扶嘉那可怖的表情,浑身又是一哆嗦,她张了张唇,奈何依旧发不出声音来。
她咬唇看着扶嘉,两个人僵持,扶嘉冷着一张脸,像是从肃九严冬里出来,沈盈枝抱着膝盖,卡白着一张脸望着他。
这时,扶嘉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沈盈枝的头。
沈盈枝下意识一躲,扶嘉的手僵在半空中,沈盈枝的脖子也不敢动,扶嘉眼神一眯,然后勾了勾唇角,再次伸手,用一种她无法拒绝的力道揉上她的头顶:“盈盈,你以为你跑的了吗?”
第四十章()
沈盈枝自暴自弃的指了指嗓子。
扶嘉眼一眯;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指尖往沈盈枝腰间一点。
沈盈枝猛的咳嗽两声;终于吐出几个沙哑的字:“我没想跑。”
扶嘉轻轻地哦了声。
哦是什么意思!
沈盈枝瞪大眼睛望着他。
扶嘉摸了摸她的面颊;柔声开口:“盈盈没想过离开;那是最好。”
“那;那你把链子放开。”沈盈枝被他目光看的全身发软。
“真傻啊。”扶嘉亲了亲她的眼角。
他怎么可能放开!
他的动作轻柔但又不容反驳,沈盈枝脑子造反一样的疼。
她垂头,目光落在脚踝处的铁链上。
她听着脚步声响起;她悄悄偏了偏头,黑色的衣角慢慢地消失在她目光里消失。
她全身忽地软在床上。
又过了半响,沈盈枝赤着脚从床上爬起来;刚一下床;她听见脚腕上清脆响,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脚链一边扣在沈盈枝的脚踝;另一边系在床脚;泛着清冷的光;沈盈枝慢慢挪到妆奁前;她侧过身;从铜镜里模糊地看见肩头那个字。
扶嘉推开门,看见这幕,眸光闪了闪;把药碗放在床头。他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规矩的放在床上。
一双大手桎梏在沈盈枝腰间,他又温柔开口:“盈盈乖乖的好不好?”
滚蛋!
乖乖的被他关在这儿吗!
扶嘉说完话,又埋下头,在她肩头嗅了嗅,他不需要沈盈枝回答。
然后扶嘉伸手,端起旁边药碗,沈盈枝闻到一股中药的苦涩味道,她直接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还没把碗放下,嘴巴里忽然被塞进一个东西,是甜的。
她抬眼看着扶嘉,扶嘉把碗朝旁边一搁,躺在她的旁边。沈盈枝肩头刚刚纹过字,她只能趴在,她看了看旁边的人,扶嘉闭着眼睛,那张脸明明和小河一模一样。
沈盈枝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也闭上了眼睛。
等她的呼吸渐渐平缓,身边的人睁开眼睛,他侧着身子,满足的笑了。
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够了。
**
沈盈枝迷迷糊糊醒来时,先看见浅青色的床幔,她好奇床幔是什么时候放下来的,又听见阴沉若冰的声音。
“都睡了一日了,人还未能醒来。”
是小河,不不,是扶嘉。
“殿下莫急莫急,姑娘寒风入体,再加上动心动气,好好将养将养。”年轻的大夫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隐隐约约似乎摸到了两条脉,殿下不介意,我再把一把吧?”
“你说什么?”扶嘉道。
沈盈枝也想问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两条脉搏。
她动了动,那种有一段时间没有产生的感觉再一次在她身上出现,她有意识,但指尖难以动一下。
微热的指腹碰上她的手腕,沈盈枝全身一激灵,似乎又可以动了。
她听见大夫的声音:“看样子刚刚是我把错了,没有怪异之像。”
“林钰山,小心你的狗命。”
沈盈枝听着他们的声音,又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她睡的模模糊糊时,有人给她喂一个极其难喝的东西,很苦很苦,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人把那臭东西给她灌进去,但对方力气非常大,她反抗无效。
天似乎亮了,有沙沙作响的风声,沈盈枝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怔楞片刻,想起这儿是哪儿后,她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
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喉头也没有那种滞涩之感,沈盈枝赤着脚往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过来,枝叶萧瑟,瑟瑟而下。
被风一吹,沈盈枝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她心里默念四个字。
扶嘉,小河。
刚想到他,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盈枝回头,扶嘉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阔袖长袍:“盈盈,怎么不穿鞋呢。”
他说的很温柔。
“小河。”沈盈枝叫他。
扶嘉也不应,他弯腰把沈盈枝抱回床上,然后蹲下身,拿过床头的鞋子。
沈盈枝见他似乎要给自己穿鞋,动了动脚,往旁边侧了侧,低声说:“我来,我来。”
她伸手就要抢鞋子。
扶嘉抚开她的手,亲自给她穿好鞋。
沈盈枝抿抿唇,再次和他商量:“小河,那什么,我保证不离开你,你松开我的脚链好吗。”
林河的动作一僵。
这是沈盈枝思考很久后得出的决定,如果扶嘉不同意,她能逃开吗,答案显而易见,目前不可以。
她是不喜欢扶嘉这个人,不喜欢心狠手辣,低贱人命,但他到底是小河。
那个乖巧温柔的少年可能是伪装的,但是对她的百依百顺不可能是伪装的。想到这一点,沈盈枝很难像害怕扶嘉一样怕他。
“哦。”扶嘉抬头,看了沈盈枝一眼。
哦是什么意思。
扶嘉起身,拍了拍手,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沈盈枝闻到食物的香甜味道,丫鬟把几道清淡食物放在膳桌上后,退了出去。
他弯腰,又抱起她,把她放在凳子上,筷子放进她手里,淡淡地看着她:“吃饭。”
沈盈枝拿着筷子,再次望着他:“你能不能把我脚踝上的链子解开。”
扶嘉不可置否的看她一眼,一个字没回答。
不能聊聊吗?
沈盈枝不死心的看着扶嘉。
半响过去,扶嘉抬眼,瞅了瞅她,然后说道:“不可以。”
不要相信她,只信自己!
扶嘉这样告诉自己,就这样维持这段扭曲的关系,会最安全,也不会再失望。
把她放在属于他想的地方,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看见她,就够了。
聊天失败,沈盈枝低头,专心开始吃饭。
扶嘉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快,沈盈枝就知道扶嘉想要干什么了。
他把自己当成会说话的真人娃娃,每天给自己梳头发,第一次梳头发的时候,扶嘉很不熟练,把沈盈枝头发拉的很痛。
“小河,我自己来,自己来。”她伸手,想要把梳子拿来。
扶嘉看了她头顶半响,没把梳子给沈盈枝,但在她头上梳了一个男子发髻。
“盈盈,好看吗?”扶嘉饶有兴致的问。
沈盈枝能说什么:“好看,好看。”
她没说谎,以一个男子发髻的审美观来评判这个发髻,的确是挺好看的,扶嘉梳的干净利落。
“那你喜欢吗?”手指卷起她耳后一缕发丝,扶嘉靠在她肩头,轻轻的问道。
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沈盈枝点头到喜欢。
反正就算说了不喜欢,扶嘉也会逼着她改口说喜欢。
扶嘉闻言,满足的笑了笑,又亲了亲沈盈枝的发顶,“盈盈喜欢就好。”
他垂下眼睛,当然她也没有不喜欢的权利,只要照着他想要的发展就足够,至于心甘情愿,他不在乎。
哪怕都是假的。
都是他编造的假象,也没关系
到了晚上,扶嘉还会给沈盈枝洗澡。
对,没错,洗澡!
这时,扶嘉会解掉沈盈枝的脚链,第一次发现通过墙上的暗门,能到浴室,沈盈枝还有些惊讶。
这间卧室,布置精美,应有具有,绝不是一时兴起囚禁她的地方,所以扶嘉什么时候就起了心。
浴室是她有生以来看到过最豪华的一间,接近十米的圆形浴池,以通透的汉白玉为石,周围竹管引水。
但马上沈盈枝就顾不得打量浴室,旁边的扶嘉说了几个字。
沈盈枝震惊地看着他。
扶嘉温柔的笑了笑,带着点不寒而栗的意味:“既然盈盈不愿意动手,那我就帮盈盈动手为了。”
我的天!!
沈盈枝往后缩了缩,不停地咽口水:“小河,洗澡我可以自己来的,我可以的。”
不仅仅是洗澡,梳头穿衣吃饭之类我也可以自己来。
“可是我想给盈盈洗澡呢。”扶嘉慢慢靠近沈盈枝,沈盈枝僵笑着后退,但没退几步,扶嘉就把她捉住了。
肉身皆皮囊,肉身皆皮囊!!!皮囊不重要!!!
沈盈枝默念了无数次这句话,她抬头望着房顶精致雕花横梁,保持微笑。
扶嘉靠上来,沈盈枝一动不敢动:“盈盈怎么不动。”
我敢动吗!!!
她咬唇不语,甚至有时她都希望扶嘉快点上。
扶嘉吻了吻沈盈枝的手指,眼睛又忽地变成蓝色,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沈盈枝一僵,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盈枝肩头,她的手被他牵着一路往下。
等一切都结束后,沈盈枝的脸被氤氲水汽晕染出一片绯色,脸颊滚烫,像是一朵华艳芍药。她喘着粗气,后背又靠上一个滚烫身体,扶嘉抱着沈盈枝,靠在她的肩头,冷白皮肤上也沾上靡靡艳色。
“盈盈,盈盈,盈盈,盈盈。”
他无休止地叫着她的名字,盈盈两个字回荡在靡丽的浴室里,经久不散。
第四十一章()
秋色渐深;一晃又不知过去几天。
沈盈枝坐在美人榻上;看着眼前的针线框子;那是扶嘉前两天给她送过来的;她闲的发慌;扶嘉边给她拿了布匹针线;让她为他缝制衣服。
她真的想出去;昌平侯府少了一个三小姐,现在是什么模样?还有春柳阿陶,以及黄渔;侯府的时候事情沈盈枝还敢朝着扶嘉打听,但黄渔一事,沈盈枝怕问了之后;扶嘉本来不杀她;说不得都要弄死她。
沈盈枝从不怀疑,扶嘉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她看着眼前的针线框子;默默地把它推远一点;转头深吸一口气;随后愣住。
扶嘉的目光先落在沈盈枝身上;又落在旁边的针线上;垂眸诡异地笑了笑。
瞧;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多乖呢,却连缝制衣物避之不及。
沈盈枝看见他那张脸就知道他肯定在脑补,忙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啊。”
扶嘉轻飘飘哦了一声;又对沈盈枝道:“你的意思;并不重要。”
沈盈枝:“”
白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这样下去了,最起码,她不想一直被关在这。
“扶嘉,你要把我关多久?”沈盈枝望着他道。
刚说完这句话,沈盈枝微微后退一步,扶嘉全身气势陡然危险起来。
沈盈枝舔了舔唇,悄悄地继续往后挪了挪:“我想回侯府看一看。”
她失踪这么久,莲枝春柳他们会不会很着急?
“看一看?”扶嘉轻轻重复了几下这个字,他抬眸看着沈盈枝,意味深长地说:“好。”
他答应了!
沈盈枝愕然地看着扶嘉。
扶嘉走过来,看一眼桌上的布料:“等你做好一件外衫。”
沈盈枝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坐在她的旁边,把针线推到她旁边,沈盈枝看着那布匹衣料,伸出手。
扶嘉看她半响,其实这样也很好,逼迫的手段也能得到他想要的。
扶嘉离开了。
沈盈枝专心奋斗衣服,两日后,一件紫色外衫终于大功告成。想到可以离开,自从衣服做好后,沈盈枝度秒如年,她巴不得扶嘉快点来,最好是趁着天色尚早,说不准今天就可以带着她出去一趟。
她站在门口,一直等着,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扶嘉一直未能回来。要知道,自从她来到这,扶嘉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歇息。她从一开始的男女有别到如今的无动于衷。
都是习惯。
可是今夜,人一直没有回来。
“殿下,到了,到了。”
正想着,院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沈盈枝朝门口抬头,明二扶着脚步蹒跚的人晃悠悠的走过来。
那个人是扶嘉?
她想走过去看一看,才走到门槛,左脚传来脚链的碎碎声响。再也迈不出一步,沈盈枝低头一看,无奈的站在那儿。
眼看明二越走越近,沈盈枝微微侧身,好让明二进来。
“沈姑娘,快扶着殿下。”明二道。
沈盈枝伸出手,越靠近他,酒味越发浓烈,沈盈枝皱眉道:“明二,怎么喝了真的多酒?”
明二道:“主子心情不好。”
他还有脸心情不好,她才是心情不好!!
沈盈枝愤愤想到。
两人合力把扶嘉放在床上,沈盈枝弯腰给扶嘉脱鞋,明二则给扶嘉盖上被子。
沈盈枝问道:“那也不能喝这么多。”
书中的扶嘉从不醉酒,醉酒意味能给人可趁之机,扶嘉又怎会做这种事。这不符他的人设,想到这,沈盈枝摇摇头,她的存在,不就说明不能再以书中剧情去推测扶嘉。
“一喝酒这么多了。”明二摸了摸头道。
沈盈枝看扶嘉一眼。
“沈姑娘。”明二又郑重叫她,沈盈枝抬起头,疑闷的看着明二。
明二眼神落在沈盈枝的脚踝上一瞬,又瞥了眼床上的主子,这才道:“虽然我不太清楚殿下和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跟在主子身边五年,你是与众不同。”
闻言,沈盈枝抿了抿唇:“明二,你想说什么?”
明二顿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压低声音,朝沈盈枝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门槛那儿去,这个地方离床最远,明二低声道:“殿下这样对你是不太对,但沈姑娘,但主子真的很在乎你。”
她闻言道:“我知道。”
不
明二松了一口气:“那沈姑娘您好好照顾殿下,刚刚殿下醉着,脚步都朝你这边走。”
沈盈枝点点头,目送明二离开。
等明二离开后,沈盈枝关上门,她走到铜镜前,然后褪下左肩处的衣物,那个嘉字清清楚楚。
她看向床上那个人。
目前不能反抗,所以只能放弃反抗。
沈盈枝慢慢走过去,坐在扶嘉旁边,醉酒后的他,脸上的阴厉尽散,和小河毫无差异,视线慢慢往下,然后看到扶嘉腰间挂着的钥匙,目光又落在自己脚踝处。
“盈盈。”
听见呢喃声,沈盈枝抬起头,看他半响,给他捏了捏被角。
“盈盈。”扶嘉迷蒙的睁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嗯。”沈盈枝低头看着她。
“盈盈。”他又叫。
“嗯。”
“盈盈。”扶嘉又来。
沈盈枝别开眼,不想搭理他。
扶嘉不满,抓着他的手,“盈盈,你怎么不答应我。”
沈盈枝无奈,“我在。”
“盈盈”
“嗯。”
**
一响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