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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人看见了。”
要是让人知道四小姐藏了一个男人的画像,名声岂不全毁了。
听到翠屏的声音,沈盈枝侧过头来,她嗓音喑哑的问:“翠屏,你见过安王没?”
翠屏点头,她自幼跟着沈莲枝,沈莲枝见过的人,她自然也见过。
她又问:“那这画和他本人有几分相似?”
“四小姐画工了得,和安王殿下有九分相似。”翠屏道。
沈盈枝扭过脖子,又看了一眼画卷,这个人就是扶嘉呀,和小河长的一模一样的扶嘉。
想到这儿,沈盈枝的手一松,那幅画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翠屏立刻走过去,把它给收起来,又看向沈盈枝。
“三小姐,您怎么了?”
沈盈枝没有回答,她站在那儿,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偶尔的诡异感终于有了解释,为什么看着小河眼睛时,总觉得应该还有双蓝色的。以及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在脑子里隐隐约约闪现的不是梦,而是确有其事。
她真的好傻好笨哦。
可是小河明明温柔又乖巧,怎么会是男主扶嘉!
那个阴鸷冷漠的蛇精病,顺其者昌,逆其则杀。
回忆起那个带着面具把玩血淋淋胳膊的少年,诡异又疯狂,小河怎么会是他!
沈盈枝后退一步,跌坐在美人榻上。
怎么会这样!!
外界的一切都离沈盈枝远了,她坐在一边,连沈莲枝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揣摩着林河欺瞒她的缘由,又想到那舞姬,那胳膊,脑子里呼呼作痛,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沈莲枝昏迷半盏茶时间,便睁开了眼睛,她先对自己昏迷表示了不解,又挥退一边丫鬟,看向沈盈枝,她记得她们俩还要出门呢。
从床上翻身起来,见沈盈枝发呆,她走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三姐姐,三姐?”
沈盈枝抬起眼,对她勉强的笑一下。
“你怎么了。”沈莲枝摸了摸她的额头。
门口传来大夫的通禀声,陈氏和大夫一起走了进来,发现沈莲枝好好地坐在榻上,面色红润,又想到刚刚丫鬟的回禀,她拧着眉头问道:“沈莲枝,你怎么坐着的?”
“我不能坐吗?”沈莲枝摊开手。
陈氏走过来:“刚刚丫鬟说你晕倒了?”
听罢,她哦了一声,不在意的说:“我已经醒过来了,娘你就这么关心我啊!”
瞧着她一副大大咧咧,荤素不忌的样子,陈氏脸一黑,又看到旁边的发愣的沈盈枝,问道:“盈姐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三姐姐怎么了。”沈莲枝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她们说的沈盈枝都能听道,她抬眸,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事,可能是吹了风,有些乏力,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沈莲枝不太放心。
“莲儿,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她勉强笑了笑。
沈莲枝哦了一声,点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沈盈枝看向窗外,秋风冷冷,吹过她的发丝和眉眼,让人的脑子里忍不住激灵,该清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浑噩一片。
一直以来她都想避开扶嘉,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把他当做自己最亲密的亲人。
是她愚蠢,一叶障目。
他是在享受这种把人当做玩物的感觉吗!
享受这种被他愚弄的感觉!
他想干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他又想对她干什么。思及此,沈盈枝牙齿颤颤发抖。
她以为的小河,不过是她的虚幻。
**
风雅轩包厢里,林河听完北九的禀告,手指下意识的颤了颤。
须臾后,他看向北九:“你说她知道了?“
北九压低头,发觉主子的目光变得复杂诡谲,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先回去。”
听后,北九屏气,静静地退了出去。
扶嘉把手笼在袖子里,他沉沉地望着外面,所以今天她会来吗?
一想到她不来的结果,林河眼底深如幽渊,他的唇朝左侧勾了勾,可不要让他失望!
阿陶立在门口,一直盯着在房间里发呆的沈盈枝,担心道:“小姐她还好吗?”
春柳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
沈盈枝发了一天的呆,等到夜色渐深,她乖乖的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刚闭上眼睛,外面又吹来一阵风,那风极大,把门窗吹的叮叮咚咚响,沈盈枝往被子里缩了缩。
从日头高升到日暮西沉,最后满条街都亮起了灯笼,蜿蜒曲折点燃整条街道,林河一直待在包厢里,他在等,可等到这个时辰,沈盈枝依旧没有来。
就是因为他隐瞒了他真正身份,所以如今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林河磨了磨牙,眸底泛着蓝光,他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抛弃了他,想到沈盈枝每次提及扶嘉的恐惧,林河咯咯地笑着。他就知道,她那么菩萨心肠的人,厌恶冰冷残忍的他。
她讨厌扶嘉视生命如草芥,讨厌他的阴狠毒辣。
呵呵,他曾想为她海晏河清,她遇不见可怜的人,就可以只看着他了。
可惜,她没有他渴望的那么在乎他,她怜爱林河,却讨厌披着林河皮子的扶嘉。
沈盈枝睡不着觉,她脑子里一直都是林河和扶嘉两个人的影子交替在脑子里闪现,一会儿是拿着血淋淋胳膊,对她诡异笑的扶嘉,一会儿又是那个摔下山崖,紧紧护着她的小河。
两个形象在脑子里闪个不停,一个小人告诉她扶嘉残忍,一个小人告诉她小河是真的关心她。
她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刚刚太震惊,她一切都朝坏的地方想过去,但那些温柔,不可能是伪装。
扶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阴冷残忍,他不会如此放低姿态,就为了玩弄她,她有什么价值,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吗。
都没有。
沈盈枝咬唇思考很久后,终于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林河对她的好,可能真的不是伪装。
与此同时,他带上面具时的阴漠嗜血,也是真的,但这不能否认他对她真心实意的好。
想到这儿,沈盈枝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眼。
窗户似乎被打开,一阵风吹来,沈盈枝往床榻里缩了缩,才动了一下,她浑身僵硬住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她床前,借着清冷的月光,沈盈枝看见他蓝色的眼睛。
小河和扶嘉两个纠缠的影子,渐渐在眼前人身上合二为一。
“你,你你你,怎么来,来了。”林河的面目在暗夜中模模糊糊,她看不太清楚,但他全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字。
怒!
沈盈枝哆嗦了一下。
林河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阴阴噬人:“就这么讨厌我,嗯?”
他拉长尾音,最后一个嗯字轻轻勾起,带着一种冷漠和阴厉。
“我,我。”话未说完,林河猛地一下坐到了她床头。
沈盈枝浑身又是一颤。
“你怕我?”林河微微启唇,疯狂的眼神看着沈盈枝,很是期待沈盈枝的答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摇头,沈盈枝便立刻剧烈地摇了摇头。
“呵呵。”林河又笑了,是那种在暗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笑的沈盈枝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你骗我。”他轻轻说,然后回忆从前,末了他鉴定道:“盈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用想要吃了我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能不害怕吗!
沈盈枝看望着林河,欲哭无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盈枝想和林河谈谈,她打不过他,搞不赢他。
谈一谈,让她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她能满足,她一定满足她,哪怕是继续保持这种相亲相爱的局面,都可以,但林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指尖沈盈枝的腰上一点,沈盈枝便不能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林河冰冷的指腹摸上自己的脸颊,从眉眼到鼻梁,沈盈枝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
可林河的眼神实在太恐怖,和从前那个乖巧温柔的小少年,差距实在太大。
“哦,盈盈在怀念小河吗?”林河诡异的笑着,他用指腹抬起沈盈枝的下巴,又压低声音凑近她耳旁:“可惜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
言罢,他轻轻的吻了吻沈盈枝的耳朵,沈盈枝僵硬着身体,微冷的触感从耳尖蔓延开,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怎么开始耍流氓了!!!
林河拉开和沈盈枝的距离,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一种令人惊恐的缠绻声音:“盈盈,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像这么做了,可惜我舍不得呢,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林河亲上她的眼睛,或许以后她不会温柔地看着他,不会给他做衣服,不会关心她,但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绝不。
沈盈枝看着林河掀开衾被,弯腰抱起自己,打开门出去,守夜的丫鬟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动静,林河就这样,如若离开无人之境。
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沈盈枝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林河抱着她,身影在暗夜里游荡,先进了一座豪华别致的宅子,最后是一间布置素雅的房间,房间放了几颗夜明珠,亮如白昼。
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又低头,亲了下她的冰凉的唇瓣:“这是我为盈盈准备的院子。”
他已经亲了沈盈枝好多下,沈盈枝一开始还惶然,多来几下,她心里承受度稍稍拔高。
为我
你为我准备什么院子?
林河将沈盈枝脸上头发抚开,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那份温柔里,又裹上几分捉摸不透的危险意味:“盈盈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又知道我想什么吗?”
沈盈枝被林河点了穴道,不能动,只能眨巴眨巴眼。
微微俯身,林河靠在沈盈枝的耳边道:“把盈盈关起来,谁也不给见。”他微凉指腹划过沈盈枝眉眼,沿着额头一路往下。
看着他的手从下颌划过,一路经过脖子,滑到下腰间,轻轻一点,沈盈枝胸口呼出一口恶气,她猛地咳嗽一声,胸。脯微颤,她微启唇:“小河,你听我解释。”
扶嘉摇头,他唇角带着一丝残忍冰冷:“我不想听。”
他的手一路往下,沈盈枝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扶嘉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手指轻轻一勾,沈盈枝往后一缩,欲要避开。
另外一只手按在沈盈枝肩头,力道不大,却让沈盈枝无法随意动弹。
“盈盈,你不乖。”他看着她,身音略略低哑,有一种肃冬寒风之感,嗓音虽然细缓,但因出自扶嘉之口,自带诡异阴冷,让人忍不住心口微抖。
沈盈枝真哭了:“小河,我们好好聊聊。”
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腰间,闻言,微微抬起头,蓝色的眼珠像是湛蓝的大海,辽远深阔,但平静湖面里下藏着汹涌猛兽,只要吹来微微的风,便可惊动它们,掀起滔天巨浪。
“哦,你想说什么。”
扶嘉的手上动作不止,慢慢拉开腰间的腰带,似乎不在乎她所言。
眼看腰带越来越松,沈盈枝苦笑了下,默默地伸出手,按住林河乱动的手,她的力道不足他的十之一二,根本撼动不了。
沈盈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河,我们,你这样,不太好啊。”
林河笑了一下:“怎么会不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啄了啄沈盈枝的嘴唇,他道:“从今以后,你就陪着我。”
至死不休。
沈盈枝舔了舔唇,双手推着他胸膛,林河眼里带着偏执和疯狂:“盈盈,你如今没有资格拒绝。”
他抬头看着她,曾经给了你资格,我可以当一辈子的林河,只要你笑着对我。
我愿以天下海晏河清为聘,来娶你。
可你还想离开我,既如此,那就一起沉沦,沉沦在真正扶嘉的世界里。
冰冷,残忍,冷漠,却没有伪装。
第三十八章()
沈盈枝看见了林河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只有欲。望;没有一丝温情;她僵住了。
林河的脸和扶嘉重合在一起。
林河又开始动作了;腰带已经被他解开;沈盈枝胸口一冷;她继续后缩。
扶嘉的眼神着实可怕;一看进去,如坠深渊,无法逃脱。
“盈盈;你跑不掉的。”他呢喃道,声音又缠绻。
但想要睡她的眼神毫不掩饰。
呵呵地笑了笑,沈盈枝再次抓住林河的手。
扶嘉毫不在意她那一点小小的力气;将她的手挥开。
沈盈枝讪笑道;说出最后一击:“我来月事了。”
扶嘉闻言,指腹微微僵住;半响后他抬头扭曲的笑了下:“盈盈没骗我?”
“没骗你;没骗你。”沈盈枝慢慢地坐起来;双手抱膝;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恐慌。
林河深深的看了沈盈枝一眼;然后伸手:“让我检查一下。”
检查!!!
怎么检查
须臾后;沈盈枝明白了。
面红耳赤的等林河检查完,她全身僵硬,如一块红色石头楞在那儿。
扶嘉颇为遗憾的摇摇头:“真可惜。”
可惜什么;不言而喻。
扶嘉抬起沈盈枝的下巴;又凑近她耳边:“不过我不会让盈盈等太久的。”
然后沈盈枝看着扶嘉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沈盈枝像是一条虫一样不停地往后缩,扶嘉脱掉外衫,沈盈枝以为他会上床,却见他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去了隔壁,隔壁传来一阵水声。
他一走,房间里的压迫感顿时消散泰半,沈盈枝暂时松了一口气,她回顾今天这一切,老天爷简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呵呵!!
人一遇见危险,脑子里混乱过后,便渐渐冷静下来,沈盈枝思考着当下的处境,林河是扶嘉,是那个人设蛇精病变态的男主,也一直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主,然后男主看上了她
沈盈枝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她茫然的想着这一切,一想到小河是扶嘉,是那个手段残忍的人,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扶嘉从浴房出来,见沈盈枝把自己缩成小小地一团,他眸光微闪,眼底闪过复杂情绪,须臾后又变成冷漠,他大步过走去,看了一眼床上的沈盈枝,命令道:“躺好。”
沈盈枝抬起头,林河抬了抬下巴,表情阴漠。
沈盈枝默默的躺好了,夜明珠被人笼上了纱罩,灯光氤氲温暖起来,窸窣响动后,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边传来,沈盈枝一动不敢动。
她闭着眼睛,眼睫不停地颤抖,片刻后,结实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了她。
气氛岑寂起来。
沈盈枝抿抿唇,决定和林河聊聊:“小河,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林河在沈盈枝耳边笑了笑,“我刚刚说过了。”
把盈盈关起来,谁也不给见。
沈盈枝脑子里飘出这一句话,她发了一个抖。
她是人,她需要自由,而扶嘉要的就是她的自由
沈盈枝陷入纠结之中,耳尖又被人吻了吻:“不过盈盈不愿意没关系,因为只要我想就够了。”
他不会听她的了,绝不。
沈盈枝的冷从脚底开始蔓延,明明被火炉样的人抱着,她依旧无比的寒。
她以为会彻夜难眠,半响过去,沈盈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呼吸平稳起来,旁边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