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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诉哦了一声;回想起昨晚的惊险,现在她依旧能察觉背后一阵阵发汗。
喝了口水,姜青诉道:“我看见了那叫玉子的女人,她手上有白球的内丹,而白球的内丹是被那个人拿走的,所以玉子必然与那个人有关系。”
“你太冒失了,进门前就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居然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单邪想起了昨夜情形,没忍住皱着眉头数落了姜青诉一句。
姜青诉低头吃着桔子酥,道:“其实是觉得有点儿奇怪的,她的房门前挂着一个纸鹤,我记得那是寻风印,是修道者之间传递信息用的。我在入时花阁之前就感受到了里头有妖气,便做好了玉子并非寻常人的打算,故而看见寻风印警觉了一下,没有猜到会有危机,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火势来得凶猛,我又不会什么灭火的法术”
单邪伸手落在了她的额前,帮她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发丝。
姜青诉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是你救了我,你可带回了白球的内丹?”
“没有。”单邪摇头。
他当时杀玉子的心都有了,不过又顾着救姜青诉,便没想那么多,不知道玉子手上妖怪的内丹与五尾狐有关,也不知姜青诉此番过去就是为了内丹。
房门开着,站在门口的沈长释听见里头有谈话的声音,于是伸进来半个脑袋看了看,瞧见姜青诉醒了,与单邪正坐在桌边吃东西呢,于是走进来行礼:“无常大人,白大人,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姜青诉点头,视线从沈长释身上一扫,扫到了他的手,那手心一片焦黑,还有煞意在上头缠绕,姜青诉愣了愣,问单邪:“你怎么没给沈治一治?”
单邪道:“他应得的。”
“是,是我应得的,我与白大人一同去时花阁,却害得白大人深入险境而无法,此事我亦没有及时告知无常大人,才使无常大人生气,这是我的惩罚。”沈长释将手收起来,实则也没收得彻底,否则一开始就不会被姜青诉瞧见。
姜青诉听沈长释说出这么一句违心的话,挑了挑眉,大约知道他此番进屋的目的,于是低头抿嘴笑了笑,伸手拉着单邪的袖子清了清嗓子道:“单大人,你就给沈治治,他也怪可怜的。”
单邪侧脸朝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沈长释看过去,沈长释脸上保持镇定,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当单邪冥火使出的那一瞬,沈长释对上了姜青诉的眼神,对方单手撑着下巴抬眉眯着眼睛看向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沈长释知道自己这点儿小聪明在两位大人跟前是不够使的,只等了自己手好,这便有退下的打算了。
姜青诉道:“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沈长释脚下停了,抬头问:“何事?”
“昨夜你我离开了时花阁之后,钟留可继续盯着秦楚笙箫处了?有没有见到玉子给什么人传过什么信?她门前的寻风印可飞出来过?”姜青诉问。
沈长释一愣,这才想起来正事儿,于是一拍脑子道:“我差点儿忘了这事儿,昨夜我与白大人离开时花阁后,皇上去了一趟时花阁,缠住了玉子姑娘,所以今早皇上走了之后,才有寻风印从秦楚笙箫处飞出的。为了避免被察觉,我与钟留没敢碰那寻风印怕留下气味,不过玉子那边一直在盯着,她若与什么人接触,我们立刻知晓。”
姜青诉眼眸一亮:“昨夜皇上还是来了?”
“来了,不过晚些,大约在宵禁之前,留宿了一夜,今早朝上恐怕又要闹了。”沈长释说完这话,伸手摸了摸鼻子道:“看来这小皇帝被玉子迷得不轻。”
“我看是妖法作祟。”姜青诉揉了揉眉心:“你让钟留过来。”
沈长释哎了一声走出去,跑到隔壁去叫钟留,钟留正在往墙上贴符呢,没有符白球没有安全感,一从葫芦里放出来就叫,吵得人头疼。
姜青诉给单邪也倒了一杯茶,她视线落在单邪的脸上,顿了顿后问出口:“单大人此番怎么会从地府离开?难不成是得知我有危险,特地赶来的?”
单邪端起茶杯没喝,手指微微一顿,道:“不仅如此。”
实则他对人间事并不能完全掌握,否则也不会养钟家人在人间打探消息捉鬼降妖,更不会连一个披着他的容貌,不知意欲何为的修道者也找不到。
凡是地府之事,没有声音能躲过他的耳,没有画面能逃过他的眼,不过也仅限地府而已。
“所以,昨天晚上单大人自觉从地府离开,到了人间察觉了我有危险,这才去救我的?”姜青诉挑眉,见单邪垂眸算是默认,于是凑近他:“你来人间做什么?你不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吗?”
“心结终须解开的。”单邪喝了一口白水放下杯子后道:“我首次让你来京都,你也曾逃避过,视京都为洪水猛兽,事实证明洪水猛兽并无什么可怕的,我想我的脸,也是如此,或许看见了之后,也不会觉得可怕,所以就来了。”
姜青诉愣了愣,目光扫过单邪的眉眼,又顺着他高挺的鼻子落在他的嘴上,她伸出手戳了戳单邪的脸颊,刚好是人长梨涡的地方,戳了一个坑出来之后收了手,那个被戳出来的浅浅的坑很快便消失了。
“你长得这样好看,为什么还怕看见呢?”姜青诉不解:“不如你在克服不敢看自己脸的这个问题上,我先帮你预演一番,我拿个铜镜过来让你照一照?”
姜青诉说完这话就起身朝靠窗户的桌案上跑过去,那里的铜镜被单邪盖起来了,拿回来对着单邪的瞬间,单邪歘地一声展开了扇子遮挡住自己的脸,扇后一双丹凤眼斜斜地朝姜青诉瞥去。
姜青诉撇了撇嘴:“说什么尝试,其实还是怕的嘛,你瞧我对着你的是哪一面?”
单邪的视线朝姜青诉手中的铜镜瞧过去,她只是拿背面对着他,正面的那一面对着了她自己。
姜青诉将镜子放到一旁,靠近单邪的位置,确保自己不会碰到再整他一番,这样单邪才将扇子慢慢挪开。
“你究竟怕看见什么?难道你的脸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姜青诉朝他凑近过去,几乎脸贴着脸,顺着他的额头到眉眼,一路往下找,就连一颗痣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秘密。
正在这时,沈长释带着钟留过来,房门没关,两人跨步进来时刚好看见单邪与姜青诉之间只有一指宽的距离,沈长释愣住了,钟留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于是立刻伸手捂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白大人。”不解风情的沈长释开口:“钟留带来了。”
姜青诉坐直了身体,朝钟留瞥了一眼,见钟留的手放在胡子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放心,我不拿你的鸦儿怎么样,我就问你,你可知道小皇帝如何会认识烟花柳巷中的女子的?”
“这方面先前我已经查过了,我虽不知与新帝相好的是玉子,但在他频繁出入秦楚笙箫处时,我就特地留意过,听了一些坊间传闻,好似是一日玉子出秦楚笙箫处去买衣服,与微服出巡的新帝碰见了,从那之后,新帝便常去找她。”钟留说的到这儿,又接了一句:“但先前玉子的衣物都是让时花阁的人置办的,她向来神秘,迄今为止也没几个人见过她的容貌,为何会自己出来买,我也不知。”
“便是一早就设计好了。”姜青诉点头:“她一早就知道小皇帝那日会微服出巡,甚至知道他会走哪几条街,故而同日出门,以白球的内丹散发狐媚之力吸引小皇帝,小皇帝对她一见倾心,从此流连烟花巷,她难道是想入宫当妃子?”
“凭她现在的受宠程度,要当妃子不难?”沈长释道。
姜青诉点头。
的确如此,小皇帝都为了她和许文偌在朝堂上吵起来了,要说许文偌在朝中位置与势力都不低,赵尹死之前交给许文偌的,一定比交给小皇帝的要多,如此小皇帝还敢不顾许文偌的脸面,昨夜又去找玉子,恐怕他自己也不止一次提过要纳玉子入宫了。
“那难道她想当皇后?”姜青诉有些惊讶。
钟留哦了一声:“后位现在一直悬而未决,说不定呢!”
姜青诉嘶了一声:“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隐隐觉得,绝不是入宫这么简单。”
一直没说话的单邪这个时候回头朝开着的窗户外头看了一眼,没一会儿一只寻风印飞了进来,钟留瞧见,伸手去接,寻风印飞到了他的手上成了一张黄符,他将黄符收回,道:“玉子出时花阁了。”
姜青诉抬眸:“跟着她。”
沈长释与钟留两人转身就走,姜青诉也要跟上,离开房间前一回头朝单邪看过去,单邪与她距离非常近,对上了她的视线顿了顿,轻声问:“怎么了?”
姜青诉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盯着单邪的脸,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出门:“走了。”
第119章 双生仙:七()
玉子乘轿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时候离开了时花阁;顺着秦楚笙箫处的另一方,一直往城外的方向走。
城西有城门,并不开;城墙底下有块路;可直达北门或者南门,皇城在北;故而南门较为冷清,即便是再繁华的地方,必然也有一块较为平凡之处。
玉子的轿子顺着秦楚笙箫处的后方一路往城西走时,姜青诉原以为她会去城南,毕竟城南较荒僻;那里没住什么人,路多屋少,占地广阔;方便藏人,却没想到她居然顺着城西的城墙底下那条路,一路往城北皇城的方向走了。
而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秦楚笙箫处若从京都中心贯穿,再一路去往皇城更快;但秦楚笙箫处出来的轿子都有标记,难免会被人瞧见;从后方的路走;见的人便少了。
皇城为皇上住所,文武百官到了时辰皆要入宫早朝;这个时间正是早朝时候,初晨升起,紫气东来,皇城被刚升起的太阳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亦是正气。
姜青诉跟着众人走在轿子后头,他们隐身,抬轿子的人瞧不见,钟留在另一边飞檐走壁跟上,虽然累了点儿,但他瞧见的多,也方便告知前方消息。
姜青诉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的金光,道:“莫非那人藏在皇城里?可京都本就因是多朝王城,又有上千年的皇宫,皇上没死还在呢,而今正气萦绕,他躲在里头,不伤身?”
“至多不利于修行,却是极好的藏身之地。”沈长释道。
姜青诉点头:“只盼望这一次能抓住对方,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脸,辨一辨他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神。”
说完这句,她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的手自然而然地挽着单邪,单邪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看见姜青诉对着自己弯着眼睛笑,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无奈与宠溺。
走在旁边的沈长释顿时一惊,他往旁边挪了一些,心里虽然高兴白大人终于与无常大人修好了,可他俩若腻歪在一起,还是挺吓人的。
跟着玉子的轿子,一行人到了皇城后侧,皇城跟前有重兵把守,但是靠近皇城的一方树多人少,那一块依旧是皇城范围,除了每日定点去巡逻的人之外,便没人靠近了。
轿子在瞧见树时停下,身穿红衣的玉子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她撑起一把伞,脸上还戴着面纱,手上挂着一串手链,手链下头坠着的正是散发着妖气的白球内丹。
玉子挥了挥手,指挥自己的人带着轿子退到一边儿去,然后往林子里走,虽抬头便能看见皇宫高墙,但此处与那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沈长释瞧见玉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扭着纤细的腰肢便往林子里走,撇嘴道:“我怎么瞧着她这模样倒像是去会情人?”
这句话顿时让姜青诉脚下一停,眼眸低垂,微微眯起双眼。
“你也觉得不对了。”单邪开口,朝她看去。
姜青诉猛地看向单邪:“你早就发现了?”
单邪没回,沈长释听得云里雾里的,抢先问:“发现发现什么了?”
姜青诉转身就往回走,单邪居然也回去,沈长释看了看两位大人,又看了看正往林子里走的玉子,一时进退两难,问了句:“不看着她吗?她独自一人到此处来,必然是赴约的啊!”
“她虽然是来赴约,但对方不这么见得。”姜青诉道。
蹲在了一旁屋顶上的钟留见三个人都往回赶,愣了愣,与沈长释对上了视线之后比了个手势,想问这是什么意思。沈长释虽也不知但还是让钟留留下来看着玉子,玉子这边他来盯着,白大人与无常大人非要回去,必然有其理由。
姜青诉没敢迟疑,紧紧地与单邪抓着手,还有些焦急,单邪道:“不急,临行前,我留了一样东西与他玩儿。”
沈长释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两位大人身后,此番回去与过来时不同,他们都使了法术,故而到达客栈楼下并未花多少时间。
姜青诉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他们的客房里,从窗户缝隙处往外飘着煞意。
煞意不重,常人并不可见,姜青诉呼出一口气:“还好我猜对了!”
沈长释知道现在已不是问话的时候,三个鬼没有现身,立刻朝楼上跑去,煞意并非姜青诉与单邪那屋传出,却是旁边贴满了黄符,关着白球的屋子。
三人刚进去时,白球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房内黄符还在,没有其他人,不过满屋子若有似无不知从何飘出的煞意告诉他们,那人还在屋中。
姜青诉不解,朝单邪看了一眼:“你做了什么?”
“从门而入为君子,从窗而入为小人,我在窗口设了结界。”单邪说:“因为我们是从门进来的,所以不曾进入结界里面。”
姜青诉抿嘴笑了笑:“你留的这个小东西倒是有用,不过你在离开客栈前就已经想到此番玉子引我们去皇宫脚下是个陷阱?为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拙劣的技法已经用过一次了,而我从来不在同一件事上吃亏。”单邪深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他微微眯着双眼,却迟迟没有带姜青诉与沈长释入他设下的结界里。
姜青诉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了,故而没催,这种情况她理解,当初单邪都给她好几个月的准备时间了,她没理由连几刻钟也等不了。
沈长释见两位大人心照不宣站着不动,完全惊了,张了张嘴,最终将疑问问出:“白大人,您如何知晓那人不在皇城,会来客栈的?”
“我起先没想那么深,原以为玉子的寻风印放出去,必然会与对方联系,再见面将此事完整说出,但方才你随口说的一句话,让我想起来这个时辰皇宫脚下的林子里会有侍卫巡逻,不是见人的最佳时间。若非来见人,唯有两种可能,她故意引我们去,或者那个人故意让她引我们去。”姜青诉还记得自己当朝为官那段时间,因为并非时时都能入宫,而赵尹又忙,不能时时出宫,他们也在林子里约见过。
所以姜青诉将皇城墙外的林子里,何时还会有巡逻时间都背得清楚,起初不察,若仔细想,便知道这是圈套。
“上次他便用调虎离山让我与单大人以为自己引来了苏裘,却没想到早就在那处设了机关,困我与单大人,才导致苏裘得逞,害江濡身死。此番故技重施,皇城他未必设了什么机关阵法,但白球是唯一知晓他的人,他必会来见,我才知道就连玉子恐怕都被他给骗了。”姜青诉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