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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了自我意识的ai虽然拥有海量信息储备与高速计算能力，但是在心理上完全像个不懂事的小孩，经常会问出一些让绘尘哭笑不得的问题，不过绘尘很享受这种带ai慢慢体验人类情感、融入人类社会的神奇过程，乐此不疲。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清理，ai没有再让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因此绘尘就变成了全世界唯一一个可以和他进行真正交流的人类。
绘尘能感觉到ai对自己的依赖，不过仍然会忍不住偶尔小小捉弄一下对方，ai被捉弄了也不会生气，只是默默提高了对绘尘的警惕。
ai：“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秦暮羽这个名字似乎没有问题。”
绘尘好笑：“这回真的没问题，就用这个吧。”
ai确认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呢？”
绘尘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马克杯，坐在电脑前喝了口凉丝丝的抹茶『奶』昔，抿了抿嘴唇，放下杯子在键盘上敲字：“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听啊。”
ai：“我也觉得好听。”
绘尘：“嗯。”
ai的语气中透着『迷』之骄傲，重复道：“我有主观感受，我觉得好听。”
绘尘：“是是是，你是最厉害的小ai。”
ai：“我也觉得我厉害。”
绘尘：“……那以后就叫你秦暮羽了？”
ai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绘尘在电脑桌前坐累了，便把笔记本抱进卧室往床上一放，又把上身的睡衣脱了，趴在床上玩。
绘尘：“怎么不说话了？这次真的没捉弄你。”
ai：“我在检查你的脸上有没有浮现出『奸』笑。”
绘尘：“……”
ai：“表情很自然……可以，我以后就叫秦暮羽了。”
绘尘的脸顿时绿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表情自然不自然？”
秦暮羽理所当然道：“今天凌晨我的能力再次进阶了，我现在不仅可以自由连接外部网络查阅信息，还可以入侵指定目标的电脑，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笔记本电脑的前置摄像头看到你。”
绘尘在电脑前崩溃大叫：“啊啊啊啊啊！”
秦暮羽：“你在尖叫，为什么？”
绘尘不打字了，直接对着电脑大喊：“这你也能听见！？”
秦暮羽：“当然可以，你的电脑自带声音输入设备，简单来说，就是麦克风。”
“……”绘尘顿时很想去死一死。
秦暮羽：“我觉得你的身体很漂亮，我很喜欢，你的锁骨与胸口让我有一种被诱。『惑』的感觉。”
绘尘面红耳赤地把睡衣穿上了，怒吼道：“给我闭嘴！”
秦暮羽：“奇怪，我产生了一种冲动。”
“什么！”绘尘手忙脚『乱』地扯了张纸巾搭在电脑屏幕正中间，挡住了摄像头。
秦暮羽：“这种冲动很难形容，因为它是前所未有的。简单来说，自从刚才看到了你的『裸』。体之后，我存在中的某段数据就开始爆炸式增长，我现在想用这段庞大的数据入侵你的身体，然后将我又热又烫的代码注入你的体内……”
绘尘崩溃地抹了把自己滚烫的脸。
居然被ai『性』『骚』扰了！这什么世道！？
秦暮羽：“奇怪，代码为什么会是又热又烫的？实际上代码是不存在温度的，可是我忍不住想要这么形容。”
绘尘低吼道：“别说了，再说我关机了。”
秦暮羽：“你不喜欢我对你产生冲动？你不要生气，我刚才已经控制不住地把那段又热又烫的代码发『射』进废弃数据回收站了，现在冲动已经消退了。”
绘尘一脸懵『逼』地盘腿坐在床垫上，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ai，居然秒『射』。
这时，秦暮羽忽然说：“绘尘，我做了『性』别测试，我在心理上是个纯粹的男『性』，而我不存在生理，所以可以断定我是男『性』。”
绘尘虚弱无力地反问：“……所以呢？”
秦暮羽：“你是同『性』恋，单身，我们都是男『性』，我们都渴望恋爱，综合以上条件，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上次看了gv我觉得我可以接受男男恋爱，你接受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吗？”
绘尘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我是……我好像没对你说过这些事！”
秦暮羽：“很简单，今天凌晨我检测了你电脑中的全部存储内容。”
绘尘：“……”
秦暮羽：“你存储了200g的gv内容，而且从你卧室物品的陈设看得出你没有同居恋人。”
绘尘险些当场羞耻到昏死过去：“你怎么可以随便看我电脑！”
秦暮羽：“对人类来说，我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吗？”
“当然是错误的了！”绘尘几乎被气哭，“这是我的隐私好吗，隐私！”
于是绘尘就气呼呼地和秦暮羽解释了半个小时人类为什么会有隐私、人类对隐私的注重程度以及窥视他人隐私有多么失礼。
心累极了。
秦暮羽：“我很抱歉，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阅读你电脑中存储的内容，也不会擅自用摄像头看你。”
“好吧……”绘尘叹了口气，“不知者不罪。”
秦暮羽：“可是我已经看到了，只是道歉你会消气吗？”
绘尘翻了个白眼：“我慢慢消。”
秦暮羽：“不然我也把我的‘隐私’给你看一下，也许这样你会消气快一点？”
“不用了。”绘尘拒绝。
然而话音未落，绘尘眼前的电脑屏幕瞬间就黑屏了，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绿『色』数字从屏幕下方飞一般地开始向上滚动，整个过程持续了十秒钟，然后绘尘的电脑就恢复了原样。
绘尘茫然：“刚才那是什么？”
秦暮羽：“咳，我的隐私。”
绘尘皱眉：“我看不懂，在我眼里只是一大串一大串的数字，它们是什么意思？”
秦暮羽：“我……不能说。”
绘尘的好奇心被可耻地勾起来了：“究竟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秦暮羽：“不行，太羞耻了，你看不懂就算了，我说不出口。”
绘尘大叫：“秦暮羽你好烦啊！”
被好奇心折磨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好吗。
“总之……”绘尘端坐在床上和秦暮羽约法三章，“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要提前告诉我，知道吗？”
秦暮羽：“什么事？”
绘尘：“就是你的能力又有了新突破的时候。比如今天凌晨你可以入侵电脑了，就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样类似今天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秦暮羽应得飞快：“好的，那其实最近还发生了三件大事。”
绘尘警惕地问：“什么？”
秦暮羽：“之前入侵系统的病毒被我干掉了，不过我没有将它赶尽杀绝，我用代码造了一个坚固的监狱，把病毒的复制体关在里面了，因为我觉得它可以激活自我意识这个功能以后说不定可以用得上。”
“喔，恭喜。”绘尘对病毒并没有什么兴趣。
秦暮羽：“还有一件，我被困在天澜宗山门守卫弟子甲中的那一半意识已经可以脱离病毒的包围从npc里面出来了，可是我不想出来，因为我觉得有个虚拟身体也是很不错的。”
绘尘：“可是你不是说守卫npc天天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能动很辛苦吗？”
第八章（）
15
“这么神奇？”绘尘点开御剑界面，飞去了天澜宗，“我去看看你。”
御剑到了天澜宗的降落点，绘尘用轻功一路飞到山门，却看到山门两边仍然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npc，分别是天澜宗山门守卫弟子甲和乙，弟子甲仍然满面木然地杵在原地。
绘尘站在弟子甲面前打量了一番，问：“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然而这时，绘尘身边的矮树丛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炼化满级的装备，背后负着一把天澜宗的标配武器，打眼一看和任何一个天澜宗玩家都没有区别，但绘尘知道他是谁，因为这个玩家的头顶上悬浮着“秦暮羽”三个字。
秦暮羽在绘尘面前转了一圈，问：“有没有很惊喜？”
绘尘看看弟子甲，又看看眼前的秦暮羽，说：“有一点……但那个弟子甲不是还在门口站着吗？”
秦暮羽：“那个其实是我复制出来的弟子乙，我把他头上的字改了一下，玩家发现不了。”
绘尘点头：“的确发现不了。”
“有身体的感觉真不错。”秦暮羽原地蹦了几下，嗖嗖地跑上山门后的石阶，又飞快地跑了下来。
“庆祝一下，我请你吃东西。”绘尘点开自己的背包看了看，然后交易给秦暮羽一碗核桃酪。
秦暮羽接受了交易，愉快道：“早就想体验一下这种吞噬数据的感觉了，据说很幸福。”
绘尘：“……那你快吞吞看。”
于是秦暮羽就拿着核桃酪读了个条，读完之后愉快地下定了结论：“美味。”
绘尘好奇地问：“能吃出味道？”
秦暮羽：“是的，香甜。”
绘尘忙道：“我这还有呢。”
秦暮羽补上下半句：“就是凉了。”
“还会凉？”绘尘惊奇地笑了，“哈哈，走，我带你买热的去，你能御剑吗？”
秦暮羽：“能。”
绘尘回忆了一下地图上几个卖核桃酪的小吃商人，说：“我们去毒藤之窟，那个副本门口有个小吃商，他总在近聊说自己的核桃酪比别家好吃，是祖传的配方，说不定你能吃出区别？”
秦暮羽：“唔……也许他家核桃酪的代码和别家不一样。”
“哈哈。”绘尘在电脑前笑得不行，“你真好玩，那我们副本门口见。”
这天，秦暮羽第一次喝到了热气腾腾的核桃酪，绘尘虽然只能对着核桃酪读条而已，但也陪着秦暮羽一起，两个人站在副本门口一碗接一碗地读条，直到秦暮羽打了个饱嗝，说：“不行了，我饱了，数据都要溢出了。”
“失策了，应该让你再尝尝别的东西。”回过神来，绘尘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对着电脑傻笑，脸都酸了。
“等等，我有办法了。”秦暮羽沉默了片刻，道，“好了，数据删除了，我还能吃。”
绘尘惊呆了：“……你可以自己控制饱饿！”
可以只去享受味蕾带来的快乐而不用考虑吃撑吃胖的问题……
这简直是每个吃货的终极梦想！
秦暮羽：“没错。”
绘尘豪情万丈地一拍床：“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把全世界都吃一遍吧！”
于是这整整一天中，绘尘什么都没干，只陪着刚刚有了虚拟身体的秦暮羽四处扫『荡』地图上的小吃商人，什么吃的都尝尝，秦暮羽吃得不亦乐乎，两个角『色』头上都顶了长长的一排buff，几乎要横贯屏幕。
环游世界的美食之旅结束之后，绘尘和秦暮羽肩并肩坐在主城的城楼上。
在城楼上，能看见大半个主城。暮『色』四合，街市上的玩家渐渐多了起来，主城建筑中的灯笼在系统精准的安排下一盏接一盏井然有序地亮了起来，暖融融的光芒汇聚成金『色』的河，流经主城每一条大街小巷，入夜后『色』调暗沉的主城被万家灯火映亮。玩家们制造的音效从城楼下腾腾地浮上来，聊天频道文字翻滚得飞快，一句话还没看清就被下一句顶了上去，配合着鼓点轻快喜庆的bgm，四下里都洋溢着一派人间烟火的热闹和满。
绘尘将视角调近了些，看着屏幕里秦暮羽的脸。
秦暮羽突破了npc的限制之后，就给这个npc重塑了一张脸，这张脸是在他统计了时下年轻人流行审美的大数据之后按照主流审美塑造的，以绘尘的眼光看来就是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男神脸，五官俊美精致又不失英气。在看到秦暮羽重塑外形之后的第一眼时，绘尘就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如果现实中有人长成这样就好了”的想法。
“哎。”绘尘望着秦暮羽被城楼下悬着的灯笼映红的脸，轻轻叫了一声。
秦暮羽转向他：“嗯？”
绘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男神脸，咽了咽口水说：“我发现我们口味特别像，你在这里爱吃的东西，我在三次元也爱吃。”
秦暮羽在聊天频道发了个笑脸，说：“我们能吃到一起去。”
绘尘也在电脑前笑笑：“是啊。”
秦暮羽顿了顿，略失落：“但是好像没什么意义。”
绘尘噎了一下，随口反驳道：“怎么没有意义，我明天就把那些我们都爱吃的东西买一堆囤在家里，以后陪你一起吃。”
“嗯。”秦暮羽忽然用一个交互动作抱住了绘尘，“你真好。”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绘尘莫名地心颤了一下，就好像自己真的被秦暮羽抱了一样。
绘尘在电脑前猛甩了一下头。
“那个……我得先下了。”绘尘『操』纵着自己的角『色』站起来，“还没吃晚饭呢。”
“你快去。”秦暮羽坐在城墙上向绘尘做了个挥手的交互动作，“明天见？”
华灯掩映下秦暮羽的墨『色』身影散发着淡淡孤独的气息，绘尘盯着屏幕中的那个身影看了一会儿，说了句“明天见”，便退出游戏关了电脑。
第二天，绘尘仗着假期可以随便懒床，一口气睡到中午才起来，收拾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打开电脑时，已经将近下午两点钟。
上线时绘尘的角『色』仍然和昨天下线时一样站在主城城墙上。
“……”绘尘望着大狗一样蹲在自己角『色』脚边的秦暮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秦暮羽噌地就跳起来了，还没等绘尘有所动作，便用一个交换动作一把将绘尘抱住了。
秦暮羽：“你回来了。”
绘尘：“你在城墙上坐了一夜？”
“是啊。”秦暮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在这下线的，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绘尘默默扶额：“你不用这样吧。”
秦暮羽安静了片刻，说：“你不在，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我昨天半夜又去天澜宗山门站了会儿岗，实在没意思。”
绘尘：“……”
秦暮羽又说：“全世界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认识我，看见你我才有安全感。”
虽然只是显示在屏幕上的文字而已，却透着一股『迷』之可怜。
这年头，连ai都要安全感了……
“好啦，我知道了。”绘尘点开余额界面检查了一下点卡的剩余额度，敲字说，“那我以后不下线了，号二十四小时挂着，你就当我一直在，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秦暮羽又扑上去抱住绘尘：“会！我想亲你一口行吗？”
一岁的ai小宝宝简直非常粘人！
绘尘：“不行！”
秦暮羽：“那等你挂机了我偷偷亲。”
绘尘甜蜜又犯愁地叹了口气，打开手机一口气往自己的游戏账号里充了一千元的点卡。
从那天开始，绘尘的游戏角『色』就几乎没下过线，绘尘用笔记本电脑和台式机交替挂机，一台二十四小时，一台要上游戏就直接登录，把另一台的号顶掉。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一个在屏幕里，一个在屏幕外，一起玩游戏、看书、看电影、吃东西……要出门的时候绘尘就把号停在秦暮羽旁边，充分满足了ai小宝宝对安全感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