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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望着顾夕焰离开的背影,唏嘘着摇摇头。
很多人不知道,顾夕焰的姑父是教育局的人,早顾夕焰入学前,他姑父就已经和各个年级的老师打好了招呼,所以学校很多老师都会看在他姑父的面子上多给他几分照拂,但没曾想这个孩子天资聪颖,学习成绩好不说,在大小比赛上,给学校挣过不少的荣誉。
别说靠姑父的关系,光是靠他自己的个人魅力就足以让学校老师纷纷对他刮目相待,另眼相加。
这样的顾夕焰,不说年级主任了,就连校长可能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是李老师吗,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班那个合奏的节目,二胡换成架子鼓,对,就是那个年级第一的顾夕焰帮你们助演,李老师冷静,冷静”
于是,顾夕焰放弃掉自己每天放学后的自由闲暇时光,每日按时按点陪着江雪在菜市场般聒噪的排练室排练。
江雪看着坐在一旁配合着自己节奏,肆意潇洒敲击着架子鼓的顾夕焰。进入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域,身体直至灵魂都是最自在最游刃有余的状态,少年额角的发如在水中游艺的海藻般肆意飞扬,他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灵巧的鼓槌,鼓槌敲击金属发出的高亢激昂声响,是少年心底满满的蓬勃飞扬。江雪一双眼睛被这画面迷住了,眼里心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怎么说呢,顾夕焰一来,往日刺耳的音符都变得动听起来了。
这一次的元旦晚会对于常青小学来说意义重大,不仅有教育部门的人要来,都市报的记者也会到场现场直播报道。
校方可以说是从头到脚进行了严密的“武装”,晚会在周五举行,周四的下午,全校进行了大规模的全员大扫除活动,捡垃圾的捡垃圾,擦玻璃的擦玻璃,连角里枯黄的野草也被除的一干二净。老师们丝毫不敢怠慢,孩子们也干劲儿十足。
整个校园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大门入口处整洁的走道,教学楼高挂的崭新横幅,花坛里被修剪得大方得体的草木,所有的一切,已然一幅辞旧迎新的欣欣向荣模样。
大礼堂也已装饰一新,暗红的巨大幕布紧密拉合着,不留一丝缝隙,让人想看一看舞台里面究竟藏着什么让人惊喜的东西却不得见。
敞阔的舞台前摆满了青葱鲜嫩的花草,舞台两侧分别系着一大丛五彩的氢气球,各色气球像席位上不肯安逸就坐的孩子们,格外的欢脱跃动。观众席内虚无座席,孩子们按先前排好的班次座位表依次入座,各班班主任站在自己班级所在的走廊上,负责秩序及相关事情维护管理。
重要的校方领导人员及参加晚会的教育部门政府人员也陆续进场就坐了,都市报的记者早已在观众席正中间、舞台正前方架好了拍摄的机器。
舞台的负责人正在舞台一侧紧张而镇定地讨论,贵宾席上的校长正和身边人笑着交流,观众席正中间的摄影师和助理正努力的调试着机器的角度,走廊上的班主任们忙碌地整顿着自己班上不肯乖乖就坐欢脱不安分的孩子们。
晚会还没开始,舞台前的景象就已经如此热闹,那舞台后的情景呢?
稚嫩的孩子们一个个被画上了五彩的妆,像春日里刚刚破茧的蝶,娇艳美丽,却带着初为彩蝶而无法完全适应这身羽翼的不自然。
有些孩子已经换上了表演服,他们你看看我的服装我看看你的发型,纷纷捂嘴嗤笑,不是嘲弄,不是讥讽,而是看到对方就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模样,这模样,是从没见过的新鲜模样。
有的孩子已经妆发完毕,拿着表演稿子紧张的缩在角落临阵磨枪。
有的孩子妆画到一半继续老老实实坐在化妆镜任造型师任意发挥。
有的孩子拿着不合身的演出服焦急的到处找人帮忙解决。
试衣间外排着长队,被催促着的江雪快速换完礼服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学校本来帮她借了一件粉色的裙子,但江雪试穿后发现有些不太合身,妈妈干脆领着江雪去商场挑了件合身又漂亮的礼服。
妈妈的眼光很好,这件白色的背心百褶裙穿在皮肤雪白的江雪身上,衬的江雪优雅又大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裙子的裙摆太大,江雪走起路来甚是不便。
掀开帘子的一瞬间,一股冷气迎面而来,尽管后台开了暖气,奈何还是抵不住着寒冬刺骨的冷峭。
江雪打了一个寒战,紧紧抱住自己光秃秃的胳膊,一只手拖着裙摆走了出来。
男生换衣服不像女生,男孩子们不需要排起长队等着一个一个换衣服,他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就地就能换。
江雪换衣服的时候顾夕焰早已妆发完毕,女生换礼服的速度很慢,一件衣服慢腾腾的要穿上半天。
早早收拾妥当的顾夕焰一直在试衣间外等着江雪出来,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看到试衣间的帘子被掀开,修长白净的手臂轻轻掀起厚重的帘布,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小心翼翼提着大大的裙摆翩跹走了出来,移步生莲。
女孩脸上是憋在狭小换衣间换过繁琐裙子后微微累到的气血微红,走出换衣间冷不丁被冷空气包裹后,猝不及防打了个冷战。
第三十八章()
顾夕焰抱着粉色羽绒服疾步上前。
“夕焰?”
骤然被暖和的羽绒服包裹住的江雪,瞬间感觉到一股厚重的温暖,适才被冷到紧急闭合的毛孔都能感到那股暖意,正重新微微打开。
顾夕焰用羽绒服紧紧包裹住穿着单薄的江雪,“别感冒了。”
“嘿嘿,还好你把我的羽绒服拿来了,要不然我非冻成一根冰棍不可。”
“天气这么冷,你确定要穿着这一身出去弹琴?前面的温度,比这里更低。”
顾夕焰眼中满是担忧,这个天气的温度,是往门外泼盆水都能立刻结冰的程度,江雪这小胳膊小腿在冷空气下全然暴露着,不需要一分钟,马上就能冻僵到没有知觉。到时候别表演没完成人却先倒在了舞台上。
“可是,这是妈妈为我准备的礼服。是最合身的礼服了。”
江雪摸着身上漂亮但确实太单薄的裙子,心里也开始踌躇不安。
今天,江雪的妈妈爸爸特地从单位请了假来参加她的元旦晚会。妈妈在来的路上还特地绕去花店挑了束漂亮的鲜花,打算在江雪表演完成后献给她。爸爸还特地拿来了他珍藏的相机,准备在她的表演过程中记录下最精彩的瞬间。
大幕缓缓拉开,绚烂的舞台渐渐出现在大家眼前,流光溢彩,精致辉煌。
主持人以优雅幽默的开场为晚会开了一个完美的头。
女主持人一一念出今晚到场的重要嘉宾,嘉宾们在孩子们雷鸣般的掌声中一一起身弯腰致意,现场气氛融洽的恰到好处。
晚会正式开始了,孩子们精心编排的节目一一粉墨登场,舞台上表演者们专注而认真,每个人恨不能拿出所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极力顷囊而出。舞台下的观众们被精彩的表演吸引走所有的专注,如痴如醉,赏心悦目。
精彩的节目果不其然纷纷得到现场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这里好冷啊,好像没开暖气?”观众席上的寒清曼拉紧了大衣领子,她环顾礼堂顶部四周,这里,似乎没有开暖气。
“这下糟糕了,我给雪雪买的是件无袖的礼服。”寒清曼突然面无血色,惊慌看向王培山。
随即,慌张无措的表情从寒清曼妆容精致的脸上蔓延开来,她望向舞台,想象着江雪将穿着那件单薄的无袖礼服从后台走出来,顶着零下几度的气温手指僵硬地弹奏钢琴的情景,心里紧了一紧。
“不行,我得去给她送衣裳。”
王培山一把拉住准备起身而出的寒清曼。
“你冷静点,马上就到雪雪上场表演了,你这时候去找她,不是打扰她吗?”
“可是,可是这么冷,雪雪会被冻感冒的,太冷了这儿。”寒清曼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二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主持人款款走出来报幕了。
“接下来,有请六年级一班的寒江雪同学和六年级五班的顾夕焰同学,为我们带来美妙的钢琴与架子鼓合奏,大家掌声欢迎。”
“呜哦”
人群突然兴奋起来,喝彩声与掌声格外的热烈轰动。这股莫名其妙的涌动让现场的气氛似乎渐渐益加火热浓烈。
前台主持人已经说了报幕词,上场结束舞蹈表演的孩子们正退场陆续回到后台来。
即将就要上场的寒江雪不知所措的抱着自己光溜溜的胳膊急的都快哭了。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真要冻晕倒在舞台上?
就在寒江雪咬紧牙关准备豁出去背水一战的时候,一旁的顾夕焰突然起身,一把扯下正在退场的舞蹈队中一个擦肩而过的女同学的舞蹈服装。
是一件雪白的毛披肩。
顾夕焰一个箭步将厚实的毛披肩围在了江雪光秃的胳膊上,就在江雪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顾夕焰半抱住。
只听见他俯身嘴巴凑在自己耳边,语气轻柔而坚定。
“等会别怕,就当你每天吃完晚饭后的例行练习一样,放心,我就在你旁边,一切有我。”
江雪来不及细想琢磨,自己就被顾夕焰牵着,直直走向舞台。
入口处,顾夕焰把江雪拉到自己前面。
“准备好了吗?”
江雪深吸一口气,郑重点了点头。
于是,帷幕慢慢被拉开,聚光灯打过来,就这样,江雪在这束明亮光束的笼罩下,步履坚定地走向了这个此时此刻万事俱备只为等她的舞台。
穿着雪白礼服的江雪与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礼服风顾夕焰比肩而站,两人弯腰向观众深鞠一躬,观众席发出热烈整齐的掌声。
透白的光束射过来,江雪静坐在白色钢琴前,身侧的顾夕焰也已经拿好鼓槌坐在了架子鼓中间。一切就绪,二人相视点点头。
音符如夏日浓阴下潺潺流过的溪水,畅轻,灵动。
悠扬婉转的曲子从江雪纤细灵活的十指间诞生,不需要任何的修饰,这一曲,便已是只应天上有。
顾夕焰看着聚光灯下专注而专业的江雪,小妮子一碰到钢琴就能迅速进入角色。不知觉间,嘴角扬起美妙的笑意。
架子鼓的合奏恰合时宜的响起,两者碰撞的那一刻,观众的眼睛里满是惊艳的光。
绝了,这一曲,当真是绝了。
像是看见两道风味完全不同的菜品,现在把二者混到了一个盘子里,端上来,食客满腹狐疑且略带抗拒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却不料,这美味让味蕾瞬间爆炸了。
优柔的钢琴曲间加进激昂的架子鼓,两个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乐器,就这样干脆的结合了,没曾想,这一柔一刚间,却独有另一番韵味。
一曲奏罢,观众席似乎还沉浸在音乐无边的享受中,迟迟缓不过来,直到舞台灯光亮起,忘情的观众们才如梦初醒,一下子爆发排山倒海般的雷鸣掌声与欢呼。
江雪和顾夕焰起身,走到舞台中间,鞠躬致意。
“雪雪,真棒!”寒清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舞台底下,她兴奋地朝江雪挥手,举起手中漂亮的鲜花示意要送给江雪。
顾夕焰拍了拍江雪的手,朝着寒清曼走去,微微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鲜花,走到江雪面前,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她。
“很棒。”
江雪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鲜花抱在怀里。
“弹得真好,太好听了!江雪,我是你的粉丝。嘿嘿。江雪!江雪!江雪!”
范淑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沈仲怡一起也来到了台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氢气球,做着夸张的表情,兴奋地朝这边挥着手。
“弹得真好,祝贺你,给,礼物。”范淑仪扬起大大的笑脸。
“谢啦。”
江雪忍不住咧嘴大笑,她抱着花走过去,弯腰接过了范淑仪递过来的红色氢气球。
谁也没注意到,舞台一侧的气球丛中不知何时少了一个红色氢气球。
“江雪,看这边!”沈仲怡站在舞台正前方摆弄着三脚架的摄影师旁边,朝着江雪挥手,“江雪,看这边,笑!”
右手抱着一大束鲜花,左手拉着一只红色氢气球的江雪站的笔直,她抬头望了望身畔的顾夕焰,只见身边人也正看着自己微微笑着。江雪裂开嘴,眼睛像盛夏午后藤蔓上新鲜饱满的黑葡萄,水灵圆溜。
一黑一白相依而立,两个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向摄影师看去,两张脸上的嘴角扬起了相同的弧度。
“雪雪,看爸爸这边!”王培山举着相机对准舞台上的寒江雪。
拍完摄影师要的图片,寒江雪应声转向爸爸这边。
“雪雪,花放下一点,气球举高一些,嗯,对,就是这样”,寒清曼在一边温柔地示意江雪摆出好看的姿势,王培山专注地调试着镜头,“好,准备拍了啊,一,二。”
顾夕焰见势意欲退到一旁,不料江雪抓着气球的手突然松开,伸手一把拉过他,两个人紧紧的撞在了一起。
“三!”
“咔嚓!”
快门清脆一声被摁下。
画面中,女孩笑容满面,一只手抱着漂亮的鲜花,另一只手紧紧拉着一脸诧异的男孩,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紧紧贴在一起,身后,红色氢气球被松开了线,上升的过程中正好停在了两人身后头顶上方的位置。
此刻这一声快门抓住的,不仅仅是这瞬间状况外的意外情景,更是往后无数个闭不上眼的夜里用来自我疗愈的心灵寄托和灵魂慰藉。
第三十九章()
都市报上,文笔斐然的记者对常青小学的元旦晚会绘声绘色的描述占据了醒目的版面。
顾奶奶坐在客厅,带着老花眼镜捧着最新一期的报纸,看着上边自己帅气的孙子,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老夫人,你看这汤的咸淡怎么样?”阿姨从厨房探出脑袋询问。
奶奶把手中的报纸放到茶几上,摘下眼镜起身走向厨房。
顾夕焰从房间走出来,见奶奶离去的背影,他轻轻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报纸上两个比肩而立的小人儿正冲着自己笑得开心。
他小心折好报纸,爱惜地放在怀里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六年级,一个孩子们时常想要过得快一些,但又时常抱怨时间过得太快的时节点。时间转眼翻过了一个年到了下学期,那些后知后觉猛然想起自己即将面对残酷的小升初考试的孩子们,有些无力抗争等着破罐破摔,有些如临大敌般临阵磨枪。
江雪的成绩在顾夕焰的辅导下一直稳而上进,虽然离顾夕焰的水平,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放在一堆孩子间,已然是佼佼者。
三月,春风桃李花开日,学校体谅孩子们备考的艰苦,决定举行一场活跃气氛调节情绪的友谊辩论赛。这对正陷于焦灼战况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无敌的救赎。
六个班分三组,两两pk,胜出的三组进行二轮对决,三雄逐鹿。
“辩论赛报名了,大家有谁想要参加辩论赛的吗?现在开始在我这里报名了啊!”班长丁洋举着报名表站在讲台上吆喝着。
一班是一个特别奇怪的班级,从始至终对于学校举办的一系列活动一直都是这样淡漠的态度,不像别的班为了抢到一个名额而争的“头破血流”,这个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