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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心情愉悦地穿好大衣,去接叶子。
爸妈的收入稳定,经济条件在滨江是不错的。妈妈早就说要给他买辆车,他没要。在『政府』机关工作,像他这样的秘书,行事还是低调一点。
打车到了叶子家楼下,让司机等一会。
叶子下来了。
从头到脚一身穿戴,简单一看便知,是一种刻意经营出的随意,不动声『色』地从细节渗透出精致的品位,妆也化得很细腻,唇红齿白,粉嫩娇柔,不要介绍,也能猜出是在大都市生活的摩登女郎。
他很不习惯这样的叶子,时尚、新『潮』,和以前清新俏皮截然不同。
两个人站在暖黄『色』的路灯下,互相对视了那么一会儿。
“你还是顽固不化。”叶子说。
“是呀,我还是老样子。”他笑笑,给她打开车门,等她坐好了,才关上,然后自己转过去,坐在前座。
不是存心,只是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
不是男女朋友,肢体接触,已很不合适。
他在望客帆定了桌子。望客帆是由停在江边一艘退职的军舰改装的饭店,以江鲜为主。
他热情周到地点了一桌子的菜,配了口感辛辣又带点甘甜的果子酒。
叶子居然会抽烟!
“没办法,工作压力太大!”叶子耸耸肩,娴熟地叩了叩烟灰,“你还好吧?”
“挺好的,我交了个新朋友。”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大大咧咧又有点傻气的女人。她和他一起吃饭时,要么抢着买单,要么要求aa制。不管他点什么,她都吃得有滋有味。如果有酒,她也毫不示弱。就是不懂,一谈起她的前未婚夫,她就唉声叹气,像个柔弱得惹人怜惜的小女人。
“异『性』?”叶子挑了下眉,摁灭烟头。
他笑着点点头,“是的。”
叶了撇了下嘴,酸溜溜地说了句,“你的行情还真不错。”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谁信呀!男人女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纯粹的友情。”
他怔住,心里面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细细琢磨叶子的话,他与柳晶之间真的不是友情吗?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忙端起酒杯,掩饰地喝酒。
“她——有我漂亮吗?”叶子探过头来,眼睛半眯着。
他好笑,“你们是不同的两个类型。”
“那谁更好?”叶子不甘心地换了个问题。
他呆愕地看着叶子。
在略微的沉寂之后,叶子笑得有些失落。
吃完饭,两个人从望客帆出来,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噤,叶子跟着打了个喷嚏。
“你穿得太少,我打车送你回去。”他急忙向路两边看去,看有没有出租车驶过来。
叶子从后面拽了下他的衣角,他回过头,叶子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塞进他掌心的手滚烫,一边还俏皮地挠着他。
他浑身一下绷紧,他太熟悉这小小的暗号。他闭上眼,深呼吸,要是在以前,他会狂热地抱着叶子,忙不迭地往他租处冲去,然后,狠狠地把她压倒在床上。
这一刻,他承认他体内的血『液』在四处奔流,可是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惊愕地发现,他满脑子满心想的是另一个女人。
“简单?”叶子等不到他的回应,有点窘。
他苦涩地问她,“叶子,我们准备重新开始了吗?”
叶子气恼地别过头去。
“我不是柳下惠,但这种事,我只想和我爱的也爱着我的女人做。对不起,我很落伍。”
叶子脸羞得通红,别过头去,紧紧地咬着唇。
“我送你回去。”他挡下了一辆出租车。
叶子一言不发,他眼角余波看到叶子眼中泛起了泪光。
“简单,你真的变心了。”叶子下了车,趴在车窗前对他说,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叶子这一转身,再也不会回过头了。
这次,他的心很平静。
回到家,妈妈在外面加工包子回来,他感觉没吃饱,拿了一个,大口大口地咬着。
“你呀,就像个孩子。”妈妈瞪了他一眼,“你看这大过年的,东家儿子带媳『妇』、西家女儿带男朋友回来过年,多热闹呀!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们家也热闹一下?”
他满嘴的包子,口齿不清地回答:“快了。”
“这快是几个月,还是几年?”
他把包子狠狠咽下,沉思了一会,“我争取几个月完成任务。”
“尽吹牛。”妈妈疼爱地打了他一下。
他平时住在租处,逢年过节才回家住,妈妈总是嚷嚷着家里冷清,催着他交女朋友。
他和叶子分手,妈妈比他伤心。
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看,没有短信。他一拧眉,打了几个字。
“干吗呢?”
短信回得很快,像在专门等着似的。“家里有人吃饭,在陪着。”
“什么重要的客人?”
“前未婚夫的爸妈还有他本人。”态度很好,实事求是。
他不耐烦发短信了,一分钟才按几个字,打电话的话,一分钟,可以说很多句。
想都没想,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你干吗打电话来?”声音是压抑着的,不知躲在哪一块接电话。
“你好像不太情愿,我就救你与苦海,怎么,不想接我电话,那我挂了?”
“没有啦,”柳晶忙不迭地喊住,“你等我一会。”
他听到电话里面有个男人在喊:“晶晶,你怎么不吃了?”
“我饱了。”
“你要去哪?”
“不要你管。”
门“啪”地一下关上,他听到她吁了口气,“好了,现在安全了。你说话吧!”
“在哪?”
“我的房间。”柳晶笑道,心情像是不错。
他也跟着笑,“我今晚有点闷,想找人说说话,你能陪我吗?”
“谁刺激你了?”
“你呀,你有了我这么好的朋友,还和前未婚夫藕断丝连的,不是打击我吗?”
柳晶停滞了下,好半天才说:“胡说八道。”
“我们不是朋友?”
“普通朋友。”
“反正是朋友就行。柳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雁的婚礼上呀!”
“康助年二十八回来了,两个人现在恩爱着呢!我记得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很厉害,堵着个门,百般为难。”
“想娶媳『妇』当然要付出努力喽!”
“不知道你以后嫁人,会不会也这样?”
“我呀……”
两个人就这样东扯西扯、天南海北地说了足足二个小时,直到手机发出断电的提示,他才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
上了床,一点睡意都没有。躺下、坐起;坐起、躺下,足足几个来回,他只得把灯拧亮了,点燃了根烟。
在烟雾缭绕中,他清晰地发觉,她已在他心中占城掠地。听到她说起前未婚夫,他就恼火,像是自己心爱的什么东西被别人抢走似的。
这种感觉,很久前就开始萌芽,但是没有今天这么明显。
该死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就是傻,男人一回头对她笑一笑,她就得了点颜『色』想开染坊?
笨!笨!笨!
他一连骂了三个笨字,骂过后,重重叹气,舍不得她被别人骗,舍不得她被别人欺负,舍不得她唉声叹气!
罢了,他闭上眼,一丝温柔的笑意在嘴角『荡』开,他就舍生取义,把这个傻女人收过来保所着。
他是一点点都舍不得让她受伤害的。
过了年第一天上班,小吴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过来。陆涤飞担任城建市长后,小吴正式进了陆涤飞的办公室。
“简单,康助要去云县做县长了。”小吴告诉他。
他一听,愣了下,随即觉得这很自然。城建市长落到了陆涤飞手中,康助必然不愿俯首称臣,一定要选个地方东山再起。他很佩服康助的勇气和魄力。
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都说距离能产生美感,如果想让一个笨笨的人发觉自己的真心,小小的分离能产生催化剂的作用。
目前为止,他暗示过笨女人无数次,可是她仍傻傻地为前未婚夫纠结着,真让他恨不得割刎自尽。
他先是伤感地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好了她。
去饭店的路上,路过超市,看到摆上收银台附近货架上的安全套,他怔了怔,走了进去。
然后,他们见面,要了酒,点了菜。
一切和他设想的那样,催化剂的威力很大。
她揪住他的衣角,一再地告诉他,她不讨厌他,一点都不讨厌,其实她喜欢他的,可是他的心里面装着是小女友,她的难过说不出,只能压着。
他真想仰天长叹,到底谁的难过说不出?
他用了很大力气把喝醉的她扶回了家中,她整个身子麻花似的拧在他身上。
既然已经得知了她的心,他的心态自然就不会太客气。身体总比心来得诚实,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看她还怎么装模糊!
在这样的心态下,不光是情热似火,他的整个身体都发了疯,像机器人在失控和未控之间。
他这一发疯,她也跟着发疯。两个人像玩了命,恨不得死在这上头。
一整夜,两个人也不知经历了几个来回。她累得像只小猫一般趴在他怀中,不等他抽离身体,她已经睡熟了。
他很困,但他没有睡,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心里面满溢着感动和幸福。
当叶子离他而去,她突然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站在他面前,大声对他说:“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失的是个小的,我还失个大的呢!”
那时候,是不是老天就把一双看不出的手把他们紧紧地牵住了?
他曾失去了一扇叫叶子的门,现在他打开了一扇叫柳晶的窗。
凭窗远眺,风景正好。
第47章 番外4 幸福生活二三事(1)()
(1)
其实,和公婆合住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李心霞真的腾空偏见,真心待白雁,那真是无可挑剔的好婆婆。她爱上网,最爱逛的网页就是《准妈妈论坛》和《天气预报》,她在论坛里把一些孕期食补复制下来,然后严格监督保姆做给白雁。每天的天气变化,她都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及时提醒白雁添衣服或是减衣服。早晨听什么音乐,晚上散多长时间的步,没有意外事件,是必须要完成的。
深秋时分,白雁去医院体检,一称体重,胖了足足有十斤,胎儿发育也非常良好。
李心霞把这一消息打电话告诉康领导,康领导喜形于『色』,直说,我就知道有妈万事足。
唯一一点不满足的就是康领导攒足了一周的相思回到家,看到老婆和爸妈一同坐在客厅里。他温和地笑笑,拍拍她的肩,然后转过身,面对着爸妈坐下,先谈工作,再谈时政,晚饭吃过后,等老婆散完步回来,两人这才回到卧室。
他先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冲过来一把抱住老婆,劈头盖脸地先吻个够。
“老婆,想不想我?”刚吻到脖颈,康领导已是呼吸急促。
“声音轻点,爸妈会听见的。”白雁也是气喘喘的。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搂抱、亲吻怎么搞得像偷情似的。
不过,真是心动如『潮』呀!
康剑压低了嗓音,谨慎地抱起老婆放倒在床上,两个人忙不迭地密密实实地亲吻着。康领导的手熟门熟路地解开白雁睡衣的钮扣,缓缓地『摸』上胸部,哦,比上周又饱满了些,手感真好,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身体跟着就起了反应。
“老婆,老婆……”他喃喃地喊着,不敢胡作非为,却又是按捺不住喷发的欲望。
“老公,”白雁俯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话。
“真的?只要注意力度和体位,就可以?”康领导满头的汗,蒙蒙的一层,浮在额头上。
白雁脸羞得通红,呼哧呼哧的喘气,“嗯!”
康领导很快领会指示,俐落地脱去身上的衬衣,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老婆的身子。
两人的衣衫扔了一地,一切都已就序,康领导掀开被子,刚想上床,有人推门。
是推,不是敲。
康剑抓狂地闭上眼睛,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刚刚把门反锁了。
“剑剑,干吗要锁门?雁雁该喝朱『奶』了。”李心霞在外面说道。
有汗水从康领导的额头上滴下来,他咬了咬牙,“妈妈,就来。”
白雁捂着嘴缩在被窝里忍笑得脸直抽搐。他瞪了她一眼,只给她穿了件上衣,命令她在被窝里不准动,然后自已飞速地把刚脱下还带着身体余温的衣衫又套上身。
平缓了好一会,看着镜子中的自已没什么异样,他才跑过去开门。
“开个门要这么久,干吗呢?”李心霞拧着眉,凛然地扫视着他。
“没……没干吗?”康剑无由地结巴了,有些发窘,『摸』『摸』鼻子。
“做爸爸的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李心霞话中有话,把朱『奶』杯递给康剑。
康剑接过来,走到床边,白雁乖乖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脸痛苦。
李心霞的轮椅在门外一动不动。
“妈,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康剑问道。
“雁雁总是说牛『奶』不好喝,我要看着她喝完。牛『奶』里含钙质高,很有营养的。”
康剑撇下嘴,只得陪妈妈站着。
李心霞看着康剑,突然想起了什么。
“剑剑,你从小睡觉就蛮,动作大得像条鱼在床上跃,我担心你不小心踹到雁雁!你从今晚起,就睡书房去吧。”
“妈,那是哪年的事,我现在睡觉很安稳的。这床这么大,我再像条鱼,也碰不着白雁。”康领导啼笑皆非。
“那你们分被睡,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你把雁雁弄冻了,可不好。”李心霞想着,高声喊保姆再拿条被过来。
康剑叹气。
他自从和白雁同床共枕以来,他习惯她睡在他的臂弯里,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脸颊,手搁在她的小腹间,腿贴着腿。现在硬生生地把两人拆分开,这还叫睡觉吗?
白雁俏皮地从眼帘下方偷瞄他,心里面直乐。
一杯牛『奶』,白雁喝了足足半小时。
在李心霞严厉的目光监视下,康剑无奈地钻进冰冷的被窝,刚刚漫到头顶的火焰成了脚底的一堆灰烬。
“不要再锁门了,万一雁雁要喝个茶什么的,喊人不方便。”李心霞把门带上,留了一条细缝。
康剑仰天长叹。
床头灯熄去,窒内漆黑一团,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老公,我挺同情你的,但我也没办法。”白雁侧过身子,小小声地对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
“嗯!”康领导闷闷地点头,心疼地『摸』『摸』老婆的脸。
别人都说,女人怀了孕会变丑,怎么他老婆怀了孕之后,不仅皮肤比以前光泽、水嫩,胸部变大,屁股圆润,连讲话的声音也动听多了。一声轻喃,一记眼风,就能让他心里面如小猫挠痒痒似的。
“妈妈也是为宝宝着想,我……能忍耐的。”康领导抿抿嘴唇。
“老公,你真好!”白雁嗲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