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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了。”裴笙顿了顿,接着道:“就是小淇。”
沉鱼瞳仁微张。
当时她面上的惊讶之色,实在是明显的不得了,愣愣的张着嘴巴,有好一会儿都不能说出话来。
这事还真是巧!
谁能想到呢,她偶然遇见的孩子,不过看他可怜,就带了回来,顺便放在府里养着。
偏偏那么巧就是荣王府丢失的那一个。
“那、这他――”沉鱼的喉咙里冒出几个字来,却是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该问什么,从何问起。
“他是荣王的儿子,是一定要回到荣王府的,这一段,不可能改变,但是,在他回去之前,可以成为我的筹码。”
把他当做筹码,去同荣王交换,这就是裴笙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唯一的想法。
这个法子,可以让他省下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更快的解决完事情。
只是之后会有一些事,他怕沉鱼知道了会误会,就先告诉她了。
“那。。。。。。他现在安全吗?”既然他告诉她了,那就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的事,是旁人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改变的。
而且她相信裴笙。
“他很好。”裴笙点了点头。
他说很好,沉鱼就放心了。
小淇既然是那样子的身份,必然不会被亏待了去。
只是她现在唯一需要去烦忧的,就是他娘那边了。
毕竟她带那孩子带了那么久,突然说要离开,心里定然是舍不得的。
“看你累成这样。。。。。。。还是先休息会儿吧。”沉鱼想拉裴笙过去,却是还来不及转身,前头有小厮着急的跑过来,说是表少爷来了。
沉鱼的视线猛然顿住。
她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裴笙。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沉鱼便是伸手将他挽的更紧,着紧盯着人,不敢将视线移开半分,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在她眼里,那陈遇之是个实在可怕的角色,不,应该说是变态。
他弄出那么多事情来,一次又一次的针对裴笙,无论什么手段,什么花样都有,简直是防不胜防。
“好。”裴笙竟是没说旁的,只是点了点头,应下。
。。。。。。
沉鱼见陈遇之的次数不算多。
若真真要算起来,也就是那日在茶楼中,有一面之缘罢了。
但是她对他的印象却是极其深刻的。
书生模样,儒雅俊逸,就连那眼神当中,流露的都是让人想亲近的温和。
这样的人,若不是事先有过了解,那无论是谁,都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毕竟是看起来那样温和无害的一个人。
而此时的他依旧是那样。
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头发挽至头顶,以玉冠相缚,静静的站在阁台前,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裴笙和沉鱼走过来,眸中却看不见半分的戾气。
“裴表弟,表弟媳。”陈遇之转身走过来,张口出声,满是亲和的模样,道:“还真是好久没见了。”
这座阁楼,一共有两层,一层是卧房,供人居住,而二层则是藏书的地方,一排排的木架子过去,一本本的书籍,各种类型,让人眼花缭乱。
这就是陈遇之以前还在国公府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
他离开之后,自然而然的便是闲置了。
一层卧房倒是经常有人打扫,但是二层这些藏书,没什么人过来,自然是落了明显的尘埃。
陈遇之抬手,指尖落在书页上,只轻轻扫过,指腹处便染上一片的灰色。
他的手指很白,白到没有血色,看起来是那种令人心颤的透明,隐隐血丝中,似乎能看见某种流动的气息。
“都快十年了吧,裴笙表弟,我都离开这儿十年了。”
他从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强大到足以让所有人俯首,特别是,要亲眼看着他裴笙痛苦,看着他俯在他的脚底下。
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么多年的蛰伏和努力?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呀。。。。。。”陈遇之把手从书页上收回来,两指捏在一起,轻轻摩挲,忽而轻轻的笑了起来。
“你是世子,从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一直被捧在手心去宠爱,和我不一样,那真是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时候,裴笙还经常说,表哥才华横溢,文武皆是出众,以后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帮他。
可是他根本不懂,只要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他还是裴世子一天,那他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就永远不可能比上他。
“确实不一样,你明白就好。”裴笙这时候才是出声,却是应和了他一句。
语气冷冽。
陈遇之看着眼前的裴笙,同十年前那个天真的孩子真是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毒蛇。
他笑着,从腰间掏了个小瓶子出来,打开盖子,执了瓶口往下点,纷纷扬扬,只瞧见许多白色的粉末洒下,落了一地。
裴笙的目光猛然紧缩。
心里头有一股气血在翻涌,窜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断的叫嚣,灼烧着人的身体,难以抑制。
沉鱼察觉到不对劲,便是握住他的手温软的手指点在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顺着。
“这是我十年前送给你的礼物,可是好东西呢。。。。。。就是不知道表弟你还记不记得。。。。。。”
陈遇之看着那白色的粉末和灰色的尘埃混在一起,阴暗之中,他身上隐藏许久的戾气似乎也在慢慢散发出来。
他手上的这瓶药,虽不致命,但却能让人变得性情狂躁,暴戾不已,剂量放大了的话,甚至需要杀人噬血,才能得以缓解。
所以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时候性情温和的裴笙,会在忽然间变得易怒易燥,手段残忍――
多半都是他陈遇之的功劳。
甚至是陶氏那件事,他都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他不想要了他的性命,裴笙死了的话多无聊,就没人和他斗了,而且,他只想毁了他。
“别急,还有呢。”陈遇之看见裴笙这副模样,他就莫名舒心,目光慢慢移向沉鱼,略微的回转之后,停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从她嫁入国公府的第一天起,吃的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新婚之礼,只是你这肚子争气呢,都这样了,还能怀上孕――”
陈遇之话没说完,裴笙的身影却是已经飞快的闪了过来,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
还真是拜他所赐。
刚开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极其容易发怒,想见血光,想的不得了,那时候没有办法,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来抑制。
后来他发现了是陈遇之下的手。
那时候他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目,才知道这个表面上温和的表哥是怎样的肮脏不堪。
于是便开始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你杀了我呀。”陈遇之盯着他的眸子,却是笑意不减,好似就在等着他裴笙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尽管他的手劲很大,掐在他的脖子上,是让人完全无法呼吸的力气,可是陈遇之依旧荡然自若,哪怕是在死亡的边缘,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知道他不会下手。
裴笙手指间捏了什么东西,飞快的毯进陈遇之的喉咙里,稍微一用力,便让他把东西咽了下去。
他放手的瞬间,有无数的黑衣人闪了出来,飞快的只剩了一阵风,而沉鱼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已经被裴笙揽入了怀里。
“对不起,小沉鱼。”
笃定()
接下来的场面似乎是有些混乱。
许多的人影闪现在眼前;让她来不及去看清楚;所有的视线就被裴笙拦住。
他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只听见了“对不起”三个字。
裴笙紧抿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每一个字带着鲜活的温度;传进她的耳朵里;激的人的心都是轻轻的颤抖。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很奇怪;她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适,就是猛然之间没了意识,身子变得软乎乎的;然后,倒在了裴笙的怀里。
之后她好像做梦了。
梦里有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锁得死死地;甚至是闷的透不过气来,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液体的嘀嗒。。。。。。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
少年腥红了眸子;压着那股躁动;似乎是痛苦到了极致。
她看着那样子的他;多想伸手去抱抱他;慢慢抚慰他的心情,让他能够平静下来。
可是却不能。
好像离得很近的人;却是怎么也触碰不到,闪过掌心的气息;始终是空落落的;没有半点儿的实感。
而沉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床榻上了。
裴笙就坐在床边。
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沉鱼一愣,当时撑着床沿,猛然起身来,在裴笙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伸手抱住了他。
梦里的鲜血蔓延,只让人心惊胆战,她想起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疤,想起那些鲜血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而此时她抱着他,感受到了真切的实感,在那一刻似乎才是安下了心来。
“做噩梦了?”裴笙清楚瞧见了她眸中的慌张和恐惧,便也是顺着将她抱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没事,别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知道她胆子小,对于一些事情,能不让她接触的,他就会尽量的让她去避开,特别是有关于那些,实在残忍的过去。
这次若不是实在怕她担心,也不会带她去见陈遇之。
只是后来,怕她会看到那些不好的画面,所以使了些小法子,让她先暂时的睡过去。
待她缓和了一些,裴笙的手依旧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出声,缓缓说道:“对不起。”
从刚才到现在,他已经和她说了不下三次了,沉鱼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说这几个字的意思。
当初她刚进国公府,裴笙对她的态度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无论她怎么努力的要去靠近他,到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皆是无用功。
那时候在他的眼里,叶沉鱼就像是空气一般的不起眼,他始终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淡漠到不余半点儿她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陈遇之钻了空子,有机可乘。
裴笙想,若是他陈遇之当初再狠心一点,下的是要人命的药,那恐怕他回来之后看见的就会是一具尸体,那样的一切,便是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他真的完全不敢去想象后果。
有些事只要差之毫厘,便截然不同。
唯一幸好的,就是现在她正好好的在他面前,没有再受到半点的伤害,而她的肚子里,还带着他们的亲生骨血。
“什么对不起。。。。。。难道你在外面招惹了别的女人,做了对不起我和孩子的事?”沉鱼这时候才是轻笑出了声,佯装生气的板了脸,伸手在他的腰间,不痛不痒的捏了两下。
她的笑意是轻松的。
“还没有别的女人敢招惹我。”裴笙也不自觉的跟着她弯起的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好了,山茶说你昨晚一整晚都没睡,要是困的话,就再休息会儿。”
沉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怔着目光的看着他,眉头拧在了一处,抿着嘴角,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斗不过我的。”裴笙启唇,说的无比笃定。
那些年他给他下的药,刚开始没有防备,让他得了手,后来知道了之后,他也在尽力的压制。
虽然药效是已经去了大半,可是还是会有影响,但是那都不算什么,他能控制的住。
而他会让陈遇之付出代价。
为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付出代价来。
沉鱼其实是想知道她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毕竟陈遇之那个人太可怕,这一次,想来他是被逼到了绝境,才会不顾后果的做出这些事情来。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必然是完全无所顾忌的。
但是裴笙这么说。。。。。。她也选择相信他。
沉鱼拉了拉他的袖子,身子往里头移了移,给他腾出个位子来,轻笑着说道:“你也睡会儿吧。”
裴笙确实已经很久没睡了,但是他却感觉自己没有丝毫劳累困顿的感觉,看着沉鱼给他腾出的位子,他顿了顿,还是和衣躺下。
沉鱼弯着嘴角,缩进他的怀里,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原本是刚刚才醒来,可是这么一会儿却又有了睡意,闭上眼睛后,没一小会,人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
很快就到了年关。
以往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皇城里都是十分热闹的,皇上会在除夕夜里,同皇后一起,登上城楼,俯瞰整个皇城的盛况。
许多老百姓都是举着花灯,将整个皇城照的灯火通明,然后挤到城楼底下,希冀看一眼当今帝后的尊颜。
只是今年怕是不能如此了。
皇后娘娘的病,反反复复,怎么都不见好,城楼上风又大,皇上担心她若是受了寒,会加重病情,便是连让她出门都不让,更别提登城楼了。
而宁淮大将军他还待在千阳镇,怕是到了年关,也赶不回来。
宁家一家的气息,都是阴沉到不行。
靖国公府这边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同的。
一家人聚在一起,一个都没少。
这年关庆贺之事,本来是应该由沉鱼来操办的,只是她肚子已经很大了,不好行动,于是老夫人便揽下了这家中大小的事情。
裴骥卸任之后,也是多的时间,闲着没什么大事,便是帮着老夫人整理家中琐事,只是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整理这些事是一点儿都不在行,难免便会出错。
刚开始老夫人还当他不是故意的,没说什么,只是后来有几次错的实在离谱,最后还是得让她来整理收拾,便是好声好气的同他说,家中这些事,有她处理就够了。
裴骥大概是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些。
他拿剑执刀,在战场上调兵遣将,无论哪一桩都是游刃有余,可是在这样的小事上却一再挫败,好像是完全没有让他可以下手的地方。
裴箫那个不要命的还就这些事嘲笑过裴骥几次。
裴箫他向来都是不要命的,这点毋庸置疑,特别是近些日子以来,在他大哥的鞭策下,武艺突飞猛进,整个人就更加有些飘飘然了,有时候甚至是带着裴婳一起出去闹事。
裴骥和老夫人了解不到这些事,也不会管他,而裴笙忙着照顾自家夫人和孩子,更加不会有时间去理会他了。
这便导致了他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夫人,最近那姑娘都来了好几次了,一直说是二少爷恃强凌弱,她非得要来寻个公道。”玉兰匆匆从外头进来,看见沉鱼,便是着急的出声禀报了。
沉鱼连忙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裴笙还在里头,这要是让他听见了,怕又是得整死裴箫不可。
那小子也是,好不容易从他大哥手里得了那么一点儿的宽松,就又上杆子上头的乱跳了,要不是她了解他,晓得他做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来,真以为他在外边欺负强占人家黄花大闺女了。
“你去把人安抚好。”沉鱼放低了声音,然后朝着玉兰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去解决。
给些银钱就够了。
上几次也是这样,那姑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