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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十分大胆!
裴笙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陆湛。
那目光清冷,瞳仁就这么凝住,一动不动,直把人看得浑身都发寒,一层层鸡皮疙瘩往下掉。
陆湛咽了口口水,整个人都僵住了。
许久,都不见裴笙有动静,陆湛动了动身子,刚想开口,瞧见裴笙手指一动,指尖有什么东西飞闪而出,便是一道厉光闪现眼前。
陆湛心叫不好。
果然,再下一刻,下身便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感,似乎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刺中,瞬间,就惹得浑身战栗。
“下回恐怕就中不了了吧。”裴笙悠悠出声。
陆湛眸子猛然睁大。
这是什么意思?
“小笙儿,不带你这样的,要是断了我陆家香火,我娘第一个不放过你!”陆湛双手捂着,张口,咬着牙狠狠的瞪人。
说着威胁的话,但对面的人,却是一点儿没有被威胁到。
“放心,已经有了,断不了的。”
陆湛猜不透裴笙究竟做了些什么,本来就痛得厉害,一听他说这些话,心里慌张的不行,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下完了。
可不是完了吗。。。。。。难道日后真要过和太监一样的日子,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呢。。。。。。
裴笙却是收了目光,这回,是不说话,也不看他了。
但是出了一口气,心里头倒是畅快了许多。
。。。。。。
这是整个千阳镇最具盛名的胭脂铺子。
倒确实是挺特别的,有许多从未见过的新鲜颜色,涂着也是透亮,让人看了十分欢喜。
虽然在包装上比不上皇城里的胭脂铺子那般精致富丽,但是瑕不掩瑜,还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这厢两人拐上二层,刚一脚踏上去,白锦瑟就下意识的往对面看。
因着隔得有点远,看不清什么,眨了眨眼睛,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个好看。”一踏上来,沉鱼的目光便被一盒妃色的口脂吸引了去。
这同寻常的妃色倒是不同,偏橘了一些,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一缕一缕的往外飘,不是十分浓重,又正好是足够让人闻到的程度。
沉鱼当即便让人包了起来。
白锦瑟也是凑过去看了一眼,觉着确实是不错,于是自个儿也拿了一盒。
“我记得之前看你有一款胭脂,颜色透亮,落了汗都不浸染。”白锦瑟想起什么来,抬头,轻笑着问道:“一直想问,你那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之前的时候,两人关系并不算什么好,甚至是还有些水火不容,虽然没什么真的大仇恨,但是论好好相处,是绝计做不到的。
这两人大概是谁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和谐又亲密的时刻。
沉鱼一愣,一时没想起来她指的是什么,便是摇摇头,笑道:“回去都拿给你瞧瞧。”
闹事()
从铺子里头出来;两人手上便是各自提了个大盒子。
盒子里头都是方才在铺子里挑选的口脂和胭脂。
若不是因为不方便;怕现下拿在手里的东西还会更多;当时只是想着;这铺子若是在皇城便好了。
这么想着;沉鱼回头恋恋不舍的又往铺子里头看了一眼;顿时眸子里闪过那些红橙黄绿;鲜亮的不行的颜色,可真是晃的人都不知道该选哪个才好。
就在这发愣的当头间,“砰”的一声;是有重物闷闷的砸地,猛然一惊,当时两人同时一惊;便是回过头去看。
远远的看见一团灰麻的布打在石墙上;顺着坡度便朝这边滚过来,待到了跟前时;两人才发觉;那不是一团灰麻的布;而是一个人。
大概是个孩子;裹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被抱在灰布里头,因而看得并不真切;只是此番随着那道理,就朝着沉鱼和白锦瑟这边滚了过来。
那速度太快;猛然之间;让人措手不及。
有身影飞闪而过,不知从何处而来,伸手便是一把将白锦瑟揽抱住,往旁边迈步,避开了那滚过来的一团。
而后砸在旁边的摊子上,才是终于停了下来。
沉鱼站在后边,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霎时间有些惊魂未定,往那被砸塌下的摊子那头看,露出孩子一张沾满了污渍的小脸。
大概两三岁左右的一个男孩,一身灰麻衣裳,破烂不堪,饶是被狠狠摔了这么两下,却像是没有什么大碍,硬挣扎着,从一堆混乱中爬了出来。
沉鱼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那小小的孩子,看起来实在可怜,一双满是伤痕的手,屈着手指,紧紧抓着地面,想硬撑着身子起来。
她鬼使神差的,竟是觉得心疼,便是走过去,朝那孩子蹲下了身。
孩子的一张脸脏污的很,但是抬起头来,眸子却异常明亮,纵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睁着一双眸子,却似乎,是隐隐闪着笑意的。
真是个可爱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来。”沉鱼朝他伸出了手。
许是因为晓得自个儿生不出孩子,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沉鱼心里头便是垂怜的很。
这几个晚上,她经常做梦,梦见一个孩子在她面前朝着她笑,那孩子长得好看,眼睛像她,鼻子像裴笙,一笑起来简直可心的不得了,所是有时候想着想着,醒来之后,眼泪就浸湿了眼眶。
或许是因为那是不再可能的事,所以在梦里有那般的美好都觉得十分心疼,这些日子,也曾想过和裴笙说这件事,想问问他明明都晓得为什么要瞒着她。
可是每回张了口,话到嘴边就问不出来了。
既然如今远离皇城,远离了那些纷扰,那么,还是暂时不要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来烦扰心情。
那孩子倒是不惧,看了她一眼,就慢慢的伸出了手来握住她的手,然后借着她手上的力气,不甚稳当的站了起来。
“你个兔崽子,让你做这点小事也做不好,钱呢?钱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又矮又瘦的男子,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过来,喝了一口酒,呼啦啦的两声,然后扯着嗓子,喊的令人惊惧。
孩子的身子明显颤了两颤。
“老子养着你是白养的呀,真是个没用的畜牲!”
这男子骂的难听,跨着步子往这边走过来,随手拿了旁边长长的一根麻绳,抬手就是用力挥了过来。
划过空中,带来凌厉的风声。
裴笙一手将麻绳抓住。
他方才才从茶楼上下来,瞧见这一幕,当即狠厉了眸子,回带着麻绳一用力,就直接把那男子放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裴笙拦在了沉鱼面前。
沉鱼摇摇头。
这时候旁边引了些围观的人,瞧见这一幕,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了起来,几番言论之下,倒也明白了些事情的大概。
这男子是这孩子的爹,一直是独自带着这孩子,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却偏偏还是个酒鬼,一喝了酒,对孩子动辄打骂,手段残忍,是让人万万看不下去的。
“你个狗屁王八羔子的,命都是老子给的,老子想怎样就怎样,竟然还联合外人――”
男子话没说完,陆湛踢了旁边的木凳就朝他砸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
“这要是爷的女人和孩子出了一点事,爷砍了你的狗头啊!”
论这种称霸喊狠的事,绝计是没有谁能比得上陆湛的,他眼睛一瞪就像是个活生生的恶霸,看那样子,就差没直接去把人弄死了。
吓得那男子话也不敢再说。
。。。。。。
沉鱼把那孩子暂时带到了茶楼中。
她拿着糕点放他面前,孩子瞧着模样就是聪颖的,知道沉鱼没有恶意,咽了咽口水,抓了糕点就往嘴里塞,看起来,是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那是你爹?”
白锦瑟看着也觉得心疼,吩咐人再拿了些吃食来,皱着眉头,询问了一句。
孩子点头。
“那你娘呢?”
“娘走了。”孩子喝了口水,低着眉眼,说道:“娘不要我,爹也不喜欢我。”
白锦瑟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许是在想着,若是自己的孩子沦落到这个地步,那她定然是再心疼的不行的,这么听话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让人觉得不忍。
转头,便是看了陆湛一眼。
“爷可不是畜牲,这要是爷的孩子,那一定当宝贝捧着。”陆湛一下明白了白锦瑟的意思,当时就出声反驳,显然十分不屑于和那个没用的酒鬼相提并论。
“我看也差不多。”白锦瑟闷闷的出声,白了他一眼,又是放大了音量,继续道:“一个酒鬼,一个色鬼。”
她这话出来了,陆湛一怔,却不晓得该如何反驳。
白锦瑟反正看他就是哪哪不爽快,从来不会有半句好话,再怎么样说都没有,所是陆湛闭了嘴巴,便不再出声了。
要只是说不过她也就算了,可是只要他一反驳,她就捂着肚子说疼,那没办法,只能是不说话了。
“夫君,不然我们把他带走吧。”沉鱼往后退了退,看了那孩子好一会儿,想起方才那男人凶狠的嘴脸,是在是没忍心,把他再送回去。
“带去哪?”裴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带到皇城,给他寻户好人家,不然,还可以放国公府。”
沉鱼说着,也不晓得脑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呢喃着就出声,道:“反正我也生不出孩子了。”
“你说什么?”裴笙陡然回头,目光一紧,神色顿时凝重下来。
信任()
有时候一件事沉在心里久了;就会变成一个疙瘩;这么的老是自个儿去琢磨;便难免要钻牛角尖的。
怀孕这件事;对沉鱼来说;就一直是一个心结。
还挺难解开的心结。
沉鱼抬眼看裴笙。
他总能很好的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被旁人所察觉;但是现下那一瞬之间,眸底所闪过的颜色,正是在清清楚楚的验证着;她所认为的那些都是正确的。
自然而然的感觉到落寞了。
还真是啊。。。。。。裴笙早就知道,她的身子出了问题。。。。。。
“其实我都知道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难道你以为只要你瞒着我;这件事,就可以当不存在了吗?”
沉鱼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缓缓叙述出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让人觉得;似乎是对这件事;已经接受了。
说完这话;她也没再看裴笙,反而是走过去;蹲下身,拿了帕子;给孩子擦了擦嘴巴。
这孩子是真的长得好看;擦去脏污之后,白白嫩嫩的,同他那酒鬼父亲贼眉鼠眼的模样竟是完全不同,大概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他长相是随爹不随娘。
“你想不想离开这儿?”沉鱼出声,轻轻的发问。
这孩子吃了好些东西,现下肚子是饱了,他听了沉鱼的话,垂眼是在认真的想,而后,他点了点头。
“好。”
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想的明白,家里面那个爹,完全不把人当人看,跟着他虽然有栖身之地,但是随时,性命不保,他甚至都不觉得那是他爹。
而面前的人,救了他,给他吃的,可以看出来没有恶意。
所以只要能活下来,怎么都行。
“他可以带走。”裴笙终于出声,上下打量了孩子一眼,顿了顿,转口继续道:“但是不能留在国公府。”
沉鱼猛然回头,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来,裴笙张口却已经是掐下了她的话头。
“叶沉鱼,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只要你想,要多少个都行。”
他的声音沉重,偏偏又是正经的不得了,无形之中就起了压迫,让人下意识的跟着这话去相信他,没有丝毫要怀疑的意思。
接着他冷哼了一声,朝那孩子瞥了一眼,语气轻蔑随意。
“我看他倒是不简单。”
。。。。。。
第二日几人便离开了千阳镇。
白家和国公府都派了好些人过来,但是怕引起大的动静,倒是让大半的人都隐在了暗地里。
明面上看,却是没什么的。
沉鱼同裴笙坐在一辆马车中,原本她是想着,让小男孩和她一起的,同他多说说话什么的,可是裴笙却硬是不让。
然后把人单独丢到了一辆马车里去。
沉鱼坐在裴笙的对面,挺着腰杆子坐的是直直的,掀开窗帘往外头看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疑惑的瞧着他。
“你干嘛非要同人家一个小孩子作对?”
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说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可他却跟有心提防似的,处处防着,全程没有半点儿的好脸色。
“小沉鱼,我不喜欢孩子。”
裴笙摇摇头,朝着她笑。
他的意思是,他不止是不喜欢那个男孩,他是什么孩子都不喜欢的。
那玩意儿太聒噪,太麻烦,而且会严重打扰到他现下的生活。
没什么好的。
“哦。”沉鱼闷闷的应了一声。
眸底的神采瞬间散去。
便是沉的一片灰暗。
不喜欢便不喜欢呗,反正同她也没什么太大干系了。
“我喜欢的孩子,只能是从你肚子里出来,其它的,不足以让我耗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他能够答应把那孩子带回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要不是沉鱼开口说了,他会直接就扔在路边了。
以他无关的事情,他并不想多做理会。
“可是――”沉鱼沉吟了一声,低下头来,吐出两个字,后面的话就没了声响。
尽管她不说,却也能晓得,这后边她准备要说的话。
裴笙本来就是想着将这件事瞒住,待她身子好完全了,便悄无声息的抹去,也免得让她忧心。
她脑子不清明,偶尔还糊涂的紧,有些事情瞒着是最好的,就怕让她晓得了,又要多想,想多了之后,还是自己心里不痛快。
果然让他是料对了。
不晓得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就目前的反应来看,确实是又钻了牛角尖,多想了许多不该想的。
“坐过来。”裴笙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沉鱼抬头看他,顿了顿,然后才是起身,动作十分缓慢的挪了到了他这边来。
却依旧是没有坐的太过亲近。
裴笙一伸手,就将人拉了过来,便是紧紧的挨在他旁边。
“都是打狗屁放出来的话怎么能信呢?”他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出声,道:“你是宁愿信旁人也不愿意信我吗?沉鱼,你的身子没有问题,我们也会有孩子。”
其实也不用有太多的猜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统共就那么几个,而至于是谁想着要针对他,去透露这些无聊的消息。。。。。。怕也是只有陈遇之了。
只有他是费尽了心思,半点儿可以钻的缝隙都不放过。
沉鱼垂眼。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后她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时,看着裴笙,便是十分确定的神色。
“我相信你的。”
她一直都相信他,这点是没有半分作假。
他裴笙虽然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将所有的情绪隐藏,从不让人有所察觉,些许的疏远下,是不太能让人看透的。
可是在沉鱼心里,唯有是真心喜欢她这件事情,从上一世到现在,真真切切,由不得有半点作假。
而现在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之后,尽管有过摩擦和疑虑――
但她是选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