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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看你太热了。”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便是他给出的解释。
诚然沉鱼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觉得热了,刚刚下过雨,又是在郊外,这一处,应当是较为凉爽的才是。
不过是裴笙这般模样的人,料是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再者她不仅是外裳不见了,身上仅存的这些,也是稍显凌乱。
哪能有什么正经事。
虽是想着这些,但沉鱼也只得是在心里头腹诽。
既然她是睡着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是不想再同他计较了。
左右再计较,也计较不出一朵花来,而且裴笙这个人,说谎骗人从来面不改色,好像天生就该他对一样。
于是她伸手,要去拿衣服过来。
裴笙攥在手里,稍稍往侧边移了移,并没有让她拿走的意思。
伸手过来将衣裳披在了她身上。
“待会儿吃点东西,咱们便回去吧。”
裴笙给她穿好了衣裳,又整理了衣襟,绑了腰带,连腰间的荷包都好好的挂着,一项项的动作,极其熟练。
沉鱼的身子僵了一下。
脸上方才的笑意明显就沉了下去,抿着唇,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其实在外面也挺好的,虽然骑马骑的浑身都疼,现在都没缓过来,又淋了雨走累了路,可是她心里头却是高兴的。
在外面待着的日子,比在府里头闷着要好许多。
“下次再出来便是。”
裴笙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柔着声音,这般说道。
沉鱼的面色显然才是缓和了一些。
关怀()
柴房里一片狼藉。
那鳏夫被一个黑衣人踩在脚下;用狠了力气的压制着;完全没办法反抗。
而邵远站在门口;鼻青脸肿的;原本清秀的脸颊上糊了一片的血污;方帽不知落到了哪儿去;头发凌乱;而那一身的素白衣裳,在破烂中夹杂着血迹。
整个人真是狼狈的不得了。
胡琇盈就躲在他的后面。
她张口喘着气,眸里的惊恐显而易见;颤着身子,眼珠子跟要瞪出来似的,一边使劲的往上提着自己的衣裳;花容月貌的一张脸;惨白到了极致。
幸好在刚刚那个时候,邵远出现了。
要不是他;恐怕她都无法想象;现在会发生些什么。
只是邵远一介书生;手上向来就只拿笔;若论力气什么的;怎么可能敌的过那日日做着粗活的庄稼汉。
使了死力的出去,一片混乱;原本叠好的柴火也是猛然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砸在人的身上,就是直直的闷响。
邵远完全是承受不住这些的。
后来有个黑衣人突然冒出来;直接将那鳏夫一脚踢在了地上。
之后就是面前的这副景象了。
黑衣人的动作十分利索;直接就将人绑了起来,一手拉着衣襟提起,那么大一个壮汉,在他手里提着完全是没费什么力气。
提着人一把扔出去。
接着等邵远和胡琇盈再抬头的时候,已然不见了黑衣人和那鳏夫的身影。
邵远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胡琇盈一番,着急的问道:“琇盈,琇盈你没事吧?”
胡琇盈不是什么事都没经历过的人,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独立性没那么差,面对突发的事情,很快就把恐惧给压了下去。
于是她摇了摇头。
她看了邵远一眼,勉强地扯了扯嘴唇,看着有客人从二层下来,胡琇盈咽了口口水,然后快步的往房间里头走。
邵远反应过来,便急忙是跟了上去。
胡琇盈经过拐角那间房的时候,顿了一下。
刚才那个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下,对于胡琇盈来说,并不认识什么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昨日入住的这对贵人。
如果真的是他们帮了她,是一定要好好感谢的。
。。。。。。
在这小客栈里,环境简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早饭能喝上些粥,便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沉鱼胃口不好,喝了几口之后,便放了碗到一边,不想再继续了。
裴笙看了一眼她放在桌边的碗。
几乎是没动什么。
他微微皱眉,伸手将碗端了过来,拿勺子搅了两圈,道:“再吃一点。”
回去也是骑马,要一段时间,东西吃太少的话,到时候又难受没力气。
沉鱼看着那碗里的清汤小粥,实在是没有胃口,愣了愣,不情愿的要张口,当时,外边传来敲门声。
“两位。。。。。。在吗?”
胡琇盈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的。
裴笙没有回答,但是看表情,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沉鱼连忙接了话。
“在,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说一句谢谢。”胡琇盈的声音很小,隔着一扇门,听得不甚清晰。
沉鱼看了裴笙一眼,见他没反应,然后便是起身,伸手去开门。
胡琇盈就站在外面。
她清晰的看见了她脸上的伤痕。
不止于此,脖颈那一块也有血痕,蔓延着似乎一直是往衣裳下头。
她想起方才听到的喧闹声,以及十分清晰的,一声女子的尖叫。
就算不在现场,也能大致的想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琇盈察觉到她的视线,缩了缩脖子,当时面上染了红意就低下了头,开口道:“夫人,谢谢您。”
“要不是您的话,恐怕我今天早就。。。。。。”胡琇盈已经在尽力的克制,可是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再想起来,才真的是一阵后怕。
沉鱼并不是太明了当前的状况。
这人忽然来说些感谢的话,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感谢什么,沉鱼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眼裴笙。
他正拿着沉鱼方才喝剩下的那碗粥在喝,见她看过来,便是点了点头。
沉鱼顿时明白了。
于是复而转回头来,朝着胡琇盈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裴笙的一声轻哼从后边传来。
沉鱼了解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他不耐烦了,刚想结束同她的对话,却突然有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沉鱼?”略微的不确定中,是音调上扬的喜悦。
邵远上前一步,到了胡琇盈身边站定。
他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沉鱼,眼睛一眨不眨,那模样,就像是丢失了许久的宝藏突然被找到一样,心里头都紧张的不行。
自然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自从她离开了叶家嫁人之后,他便是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有许多次,他有意无意的去国公府外面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人。
无疑是想念的。
很想念。
以至于在这个忽然看见,让他心跳猛然加快,就这么看着,甚至完全没办法将视线移开。
生怕一移开,就不见了眼前的人,突然间的消失,心里就狠狠的落空。
沉鱼当时就懵住了。
这一下的声音似乎十分熟悉,好像是在哪儿听过,可是眼前的这张脸,鼻青脸肿的,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她一时是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上下打量了一眼。
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是我,邵远啊。”
邵远看出了她眸中的疑虑,也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她认不出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一着急,就说了出来。
沉鱼恍然大悟。
这个名字她自然是记得的。
住在他们家附近的邵秀才,才学渊博,更是写的一手好字,让她爹都称赞不已,经常让他来家中,同他谈论些诗词之事,因此在那时候,沉鱼也是经常的见到他。
顿时笑意而起。
“是邵大哥啊,我记得。”沉鱼点点头,目光在他脸上顿下,犹豫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邵远摇摇头,并不想在自己的伤上纠结于太多,转口就是问道:“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我还记得以前你一到阴雨天就容易泛疼,路都走不顺畅,昨儿下了雨,你应该没事吧?”
“现在还会经常发寒吗?”
邵远一口气就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先前也经常往叶府跑,有好几年的工夫,通过那些丫鬟婆子什么的,也对沉鱼的状况有大致的了解。
晓得她从小养的娇,身子状况一向不怎么好。
沉鱼听了这话,没有多想,只当是多年未见朋友的关心罢了,于是轻轻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还好。”
没好也没差,反正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那你怎么会在这的?”邵远接着又问。
“昨天突然下了雨,便过来这边避一避。”沉鱼如实回答,声音淡淡。
她同邵远其实也不是太熟,凑巧见了面,自然是有些惊讶的,可是惊讶过去,便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如今的心态,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而且她更是隐隐的感觉,背后袭上一股阴凉的气息。
让人一阵心慌。
她想着要马上结束了这段对话才是,可接着邵远红着脸,又说道:“沉鱼,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已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就是因为之前一直都犹豫不前,才会造成如今的后悔。
他听说那位世子爷,一成亲就出了门,几乎是没怎么回来过,而且对人也一向是冷面冷语。
这便让他更加的后悔。
虽然知道目前的一切都是木已成舟。
可是有些话,总想着要说出来,不然,真的会一辈子都后悔。
哄好()
目前的情况似乎真的是有些尴尬。
胡琇盈低着头不说话;听着二人谈论;全程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算有些稀里糊涂的;但还是没插话。
而邵远正提着一颗心;目光灼灼的;等着沉鱼回答。
沉鱼心里头咯噔一下。
邵远有话和她说;是什么意思?虽然她没有往其它的方面去想,可是难免的有些慌乱,当时还是稳了心神;平淡的答道:“什么?你说。”
显然目前的这个情景,不适合说任何的话。
“我――”邵远张了张口,原本想说的话已然到了喉咙口;可是又犹豫着;没有开口。
太多的话,大概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记得好像从你离开;有近一年了吧;你出嫁我忙着赶考;都来不及去喝一杯喜酒;这一年以来;也都没有再见过你,你――”
邵远说着;稍稍垂了眼,接着顿了许久;才是又鼓起勇气;往下继续说了。
“现在在国公府。。。。。。没有人欺负你吧?”
其实不过就是想知道那位所谓的世子爷对她怎么样而已,毕竟身份上的差距摆在那儿,她这么嫁过去,在那边无权无势的,也没人撑腰,还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咽下多少的苦水呢。
而且以他的身份,也只能这么问一问了罢。
至少安个心。
毕竟是真的很不容易才能见到。
其余便没再余什么念想了。
沉鱼抬眼,看见邵远定着眸子,是满满的真挚,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过的好。
若是说实话的话,这一年她过的还真不算好,期间还死了一回了呢,也真是啼笑皆非,到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都是一件实属不易的事。
可是这些事情,似乎并没有要告诉邵远的理由,他们之间说白了,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她还来不及回答。
身后一阵轻风闪过,伸手人便被带入了一个怀抱中,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有所反应。
“欺负?”依旧是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甚至是让人听出了一丝异样的笑意。
“我家小沉鱼乖乖的,有我好好护着,怎么会受欺负呢?”
裴笙说话听起来似乎是足够温和的。
可是沉鱼能听出来,他已经生气了。
他往往只有在生气到了极点,已经是异常愤怒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笑意,这般的模样,让人对他不产生任何的提防。
只有沉鱼心里一阵慌的害怕。
害怕裴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邵远他也只是一个拿笔的书生,不管是被裴笙明着来还是暗着来,那都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她并不希望闹出什么事情来。
邵远蓦然抬眼,有些受了惊吓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浑身气势凌人,第一眼就看得人心里直是发颤,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将沉鱼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大抵心里有了猜测。
“方才的事情,若不是我家沉鱼开口了,我也不会出手,所以不是在帮你们的忙,感谢的话,不必再说了。”裴笙话说完,抱着人往里跨步,关上了门。
。。。。。。
一进屋裴笙的手就放开了。
他冷哼一声,面色看不起来不太好,说道:“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沉鱼愣愣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就单来了这么个人,然后就是底下拴着一匹马,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他这个态度明显就是不对。
可是沉鱼觉着,她也没做错什么。
不过就是偶然见到,问候了两句而已,其余多的都还来不及说,本就没什么。
沉鱼看他那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那是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书生,姓邵,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吧?”
那一回他教她写字的时候,她就提过了,说是有一位邵秀才,字写得好看极了,当时他听了,便有些许的不悦。
裴笙没说话。
可是沉鱼还在继续往下说。
“他和我爹关系还算好,我爹,很看好他,所以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偶尔能见到面。”
“之后我嫁到国公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了。”
她想强调的是,只不过就是偶尔见到罢了。
可是事情若真要说起来,明显就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长相上乘,品行俱佳,学识渊博,考了举人之后前途还一片光明的书生,叶老爷必然是动过心思的。
所是当初在为沉鱼考虑婚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甚至在私下里说话的时候,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提到,说是要将沉鱼许配给他,若不是。。。。。。
若不是有国公府横插了这一脚进来,沉鱼现在是真的有可能就嫁给邵远了。
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样,也确实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捕风捉影的事儿,谁都没法说个准。
所以沉鱼自然没放在心上。
但是就裴笙来说,他可是看得清楚。
那书生说话的语气,还有看沉鱼的眼神,样样皆是不一般,若是在没人的地方,怕是都能直接扑上来了。
所是这会子拉了脸下去,顾自的反过身,任着沉鱼说话,反正也不出声。
沉鱼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唤道:“夫君。”
裴笙依旧不予理会。
这倒还真是同她置上气了,并且是一本正经的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那你同人家白锦瑟说话,我还不是什么都没说。”沉鱼转身过去,一手搭在桌子上,闷闷的出声。
她的声音很小,说到底不过就是心里头存着那些许不满,自己在暗自嘀咕罢了。
就当着裴笙的面,自然是没有勇气光明正大说这些的。
可依旧还是一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