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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山茶一愣,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就是厨房熬的呀,里头。。。。。。有鸡肉,还有汤。”
“还有呢?”
“还有。。。。。。”山茶绞尽脑汁,这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是皱着眉头,十分为难的摇头。
“不过昨儿下午您出去的时候,小姐有来找过您,看见夫人您不在,就又走了。”
山茶及时的岔开了话题。
但是沉鱼现在一心想着鸡汤的事,也没其它的心思去想裴婳如何,想来她也就是担心她,过来看看罢了。
待过些时候,她再过去看看就好了。
沉鱼朝着花园那头走,山茶没敢再问什么,紧挨着跟了上去。
这大概有好一会儿,她没继续往前,接着又是转向了裴婳院子的方向。
许是她真的不晓得该往哪儿去了。
至少暂时是不愿意看见裴笙的。
到了门口,沉鱼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道:“我记得皇城里有一名大师,听说是通前世今生,因果轮回皆可看,你注意着,去打听打听。”
山茶皱眉。
什么大师这么厉害,她怎么没听说过。
心里头这儿想着,山茶却是点头。
“好,奴婢马上就去。”
日后()
福安苑这边;一名身穿青衣妆花的小丫鬟匆匆跑过来;当时眼角染着欣喜;凑到茗烟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茗烟一句句听下来;眸子就闪了灼灼光亮;当时塞了块小银叶给小丫鬟;就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
茗烟下意识抬头往锦竹院那头看,一片绿竹之后;露出阁楼隐隐的二层顶来,低头笑了笑之后,往房间里头走。
老夫人刚刚才用了午膳。
这厢正在外屋的小几旁坐着;想着歇息会儿;便去榻上眯会眼儿。
茗烟提着裙角,急匆匆进来。
“夫人;有好消息。”茗烟在老夫人面前站定;笑吟吟的说道。
老夫人一手捏在瓷杯上;倒了一杯水正准备送进嘴里;茗烟就浅浅的笑着;把昨儿晚上世子爷和夫人的事同老夫人说了一遍。
老夫人当时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
她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茗烟,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吐出两个字来。
“真的?”
“比真金还真。”茗烟点头,强调道:“昨儿晚上世子爷还唤了玉兰和玉簪还进去换热水,那是真真瞧在眼里的,绝计没有半点差错的。”
老夫人这会子连瓷杯都顾不得是如何了,扶着一旁想要起身,身子动了动,又是停了下来。
从裴笙回来到现在,为了他们两个的事,她也是操碎了心。
先是制造了机会,让他们一同前往龙观寺,回来之后,强行逼着裴笙搬了住处,甚至是派人夜夜在屋外守着,完全已经是强行将人困到了一张床榻上。
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可真是让她惆怅的不得了。
看着自家大儿子,对这媳妇不像是没有意思,反而可以说是挺上心的,可偏偏都这样了,却没有任何的进展。
这厢这般不温不火的下去,她都已经是有心无力。
可是这忽然间,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昨晚,两人是圆了房。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离她抱孙子的时间也不远了,说不定,等国公爷回来,那小娃娃都能满地跑着喊祖父了呢。
想到这儿,老夫人脸上泛着笑意,根本是止都止不住。
“那这些日子可要注意着点,沉鱼她年纪小没经验,有些事也不懂,可一定要顾着才是。”
老夫人这时候已经开始思虑起之后的事,激动的好像孙子已经在怀里抱着了,一时间,吩咐的话就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冒了。
“吩咐厨房下去,这固元滋补的羹汤,一日三餐是万万不能少,补好身子才好受孕,这可是极为重要的。。。。。。。还有上回太后娘娘赏下来的人参,也送到沉鱼那处去,还有。。。。。。。”
老夫人这话一说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
茗烟晓得她高兴,说什么都是一一应下来,然后待全都答应了妥当,正准备着手准备时,又恍然间想起另一桩事来。
“对了,可还有一桩好消息。”茗烟眉眼一挑,语气轻快道:“陈少爷已经回来了,方才是派人来传得消息,说是过两日有时间,就来府里看您。”
“遇之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在和我说。。。。。。”老夫人虽然知道他是马上要回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听了这话,自然是心里一喜。
可是随之又想起什么来。
“他这几日,都在哪儿住?”
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是一直住在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回来后,按理是该回府里住,而且。。。。。。他还有哪儿可以去呢?
“陈少爷又提了几句,说是在外头买了一处院子,就在近郊处,因着最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住那院子里,方便一些。”
老夫人点点头,晓得遇之如今大了,凡事有自己的考量,她掺和不进去,那便还是不要管的太多的好。
如今当头的事,才是打紧儿重要的。
。。。。。。
沉鱼在裴婳那处捱了好一会儿,一进屋,便是瞧见一桌子的盛况。
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扑鼻而来的,就是浓浓的羹汤味道,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药味,疏松飘散着,倒也不是太过刺鼻。
这厢一眼看过去,羹汤,药膳,燕窝什么的也就算了,可是那盒子里头,却还装了一根长长的人参。
沉鱼吓得讪讪咽了口口水。
她给玉簪使了个眼色。
“这些都是老夫人那边送来的,茗烟姐姐还特地过来传了话,说是让夫人您好好养着身子,只有养的底子好了,之后的事,才有盼头。”玉簪当时就明白过来,笑着同沉鱼解释。
之后的事?
这几个字在沉鱼的脑子里盘旋了一圈,恰是要问什么事的时候,瞧见周围几个丫鬟的笑容,才是恍然大悟。
国公府不能无后,老夫人可是一直盼着,她能给她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可是这怎么说。。。。。。也太急迫了吧。。。。。。
昨儿晚上才发生的事,就传的那么快,甚至是连药膳都备的如此齐全,这些,都让沉鱼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忙。
怀孕的事,她自己从未想过。
当时沉鱼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昨儿晚上这处浓烈的炙热感,似乎到现在还残有余温。
脸颊处不禁便是微微泛热。
如果说,真的有个孩子的话。
应该也挺好的吧。
裴笙正好走到门口,瞧见沉鱼面上暖暖的笑意,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目光凝住,投在她的身上。
莹白的一张小脸,还未经任何的修饰,就是白白净净最原本的模样,低头轻轻的笑,能看见她微微上扬的唇角,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柔软,乖巧。
偶尔又会狡猾的不得了。
裴笙走过去。
是寻常的步子,轻轻缓缓的,有些细微的声响,而因着沉鱼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中,没有听着,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一手就握在了她的手上。
白嫩如葱的手指,握在手里如羊脂白玉,一碰上就再舍不得放开,裴笙低头,俯在她耳边,轻轻的笑。
“很容易的。”
沉鱼偏头往他这边看,才是那么稍稍一动,脸颊就碰上两片冰凉的唇瓣。
“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裴笙握着她的手,往腹部下方移了移,然后按住不动,淡淡道:“只要你想,就很容易。”
沉鱼这脑子,糊涂的时候就糊涂的不得了,清醒的时候倒也是转的快,这下裴笙话才说出来,她就意识到,他是在说怀孕的事。
“可是我不想。”沉鱼恨恨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反驳的话下意识就说了出来,动了动身子没挣脱开,便也作罢。
可算是昨晚之后她没出什么事,要是像上回那样,一睁眼回到了过去,才晓得自己命没了,那她非得跟裴笙老死不相往来。
而且这次若是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那她可能就不一定能回到过去,而是直接没了命。
不过这让沉鱼也有些许的疑惑。
她的身子骨虽不算是太好,但也不至于差到那样的地步。
所以其中绝计是另有隐情。
就在沉鱼想着这些的时候,裴笙猛然一下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往里屋的床榻那头走。
沉鱼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刚想开口喊,裴笙已经一脚踢上,关了门。
完全把外面给隔绝了。
沉鱼的身子沉到床榻上,接着身上人也覆了上来,满满的气息就将她整个人包围住。
沉鱼的心就开始剧烈的跳动。
“裴笙,你放开我。”沉鱼当时间,隐隐能猜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裴笙这个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她力气又小,势单力薄的,完全抵不过他。
满面的恐惧袭上,沉鱼闭着眼睛也不敢睁开,就只是摇头,连连道:“不行,现在不行。”
裴笙就只是伏在她上头,一手撑着,略带笑意的看着她,出声问道:“什么不行?”
“我。。。。。。我疼。。。。。。”沉鱼眨巴着眼睛,想着这时候硬来是不行的,只能服软,望着裴笙这厮能有良心。
看着他脸上笑意又盛了些,沉鱼接着又是道:“你,你昨晚。。。。。。力气太大了,真、真的疼。”
腰际和腿侧都被咬的青紫一片,沉鱼这一身娇嫩嫩的,不疼才怪呢。
“好了,乖。”裴笙吻了吻她的额头,身子侧过去,抱着她就在床上躺下。
“休息会儿吧。”他只是困了想午睡而已,压根不想做其它别的。
毕竟昨儿晚上是什么状况,他心里也是有底的。
“近些日子,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注意着点,最好――”裴笙顿了顿,继续道:“不要出门了。”
他说话声音沉重,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逗她。
“知道了吗?”见沉鱼不说话,裴笙又问了一句。
沉鱼也不管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不让她出门,但是就目前看来这事压根算不得什么,于是点头答应,应下了。
裴笙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沉鱼在撑着身子往外移,突然意识到裴笙目光一动,连带着她心肝儿一颤,然后乖乖的往他怀里缩。
只要他不乱来,什么都好。
“我也困了。”
对策()
外头阳光正盛。
夏日的正午;倒是困倦的时候;人通常是在阴凉里歇着;就闭眼打了盹儿;之后;便是睡了过去。
哪怕这厢沉鱼在裴笙怀里是待的胆战心惊;但是倦意上头;人就疲乏了起来,闭上眼睛后,渐渐没了意识。
她蜷着身子;看起来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压在裴笙的手上,头就正好埋在他的颈窝处;发丝尽数挽至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来。
呼吸声均匀绵长。
睡的倒是舒坦。
裴笙睁开眼睛,正好落入眼帘是粉嫩脸颊上;泛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裴笙正想伸手去擦。
可是意识到自己指尖的温度;似乎是太过冰凉了;于是就着了一片衣角;捏在手上;轻轻拭去。
嫩的跟瓷娃娃一样,让人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身子这么软;在床上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而且起码她哭归哭;让做什么;还是很听话的。
若不是她现在还有抵触。
他真想和人待在床上,就永远都不放开。
裴笙的指尖停在她的脸颊上,当时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拿离开了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只手从沉鱼身下抽出来。
反身下了榻。
一系的动作过去都是轻巧的很,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开门,再关上。
彼时山茶和玉兰玉簪她们正守着外屋那一桌的膳食不知所措,这会子还是午时,怎么世子和夫人就突然进了屋,而且不剩半点的动静。
待了有好一会儿,山茶便想着,不然先把桌子上的东西撤下去,这么放着,凉了也不好。
缺还没开始动手,里屋的门就被打开,这回出来的,只有世子一个人。
几人便是停了动作。
愣着看了一眼,之后齐刷刷的低头,退到了一边去。
裴笙淡淡的环视了这屋子一圈。
“近几日要千万注意着夫人的安全,无论是吃食还是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裴笙说话声音虽然听着是淡然的,可其中的那一份凌厉,也让人无法忽视。
底下这几个丫鬟压根是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的,怕要不是有宽大的衣裳下摆挡着,都能看见那瑟瑟发抖的双腿。
“有任何事情,随时向我禀报。”裴笙转头,看向山茶,沉声道:“不得隐瞒。”
山茶是唯一一个最常跟在沉鱼身边的人,叶沉鱼的事情,无论大小,她大抵知道的清楚。
可是这厢山茶听裴笙的吩咐,抿了抿唇,脚步下意识的往后微动,一时间,没有点头答应。
今儿早上夫人唤她,她没有进去,所是瞧着夫人今天一天都不怎么理她,还是她厚着脸皮凑到跟前去硬说话,才将将是好了一些。
这回世子爷说夫人的任何事情都要向他禀报,那岂不就是。。。。。。
不就是间接了背叛了夫人吗?
到时候让夫人给晓得了,可一定是要生气的。
可是世子爷说的话,也是一道重压,无论如何,她不能不听。
山茶真是愁的不得了,低头看着脚尖,绣鞋里头,脚趾头还在一下一下的扒拉着。
不晓得如何是好。
左不是右也不是,好像怎么选都不对。
裴笙的手抚上他腰间银环。
山茶瞧过去,视线中是裴笙的手指慢慢在转着那银环,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是让她心里一阵发寒。
这事,也是没有让她有选择的余地的。
“是,奴婢知道了。”
山茶战战兢兢的应下。
裴笙点点头,当即旁的话没有多说,直接跨步出门。
脚步声消失的那一刻,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山茶更是长长的吁出。
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山茶捂着胸口,感受到心跳砰砰跳的飞快,当时还在思考,世子爷方才说的这些话,她究竟应不应该告诉夫人呢?
。。。。。。
裴笙一路走到书房门口。
他伸手,手掌已经碰到了门板,正要推门进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动作。
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然后才轻轻推开了门。
就在门缝变大的那一瞬间,好几粒银闪的珠子从里边飞快的弹出,亮光自眼前划过,紧挨着裴笙的身子,却是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皆是完美躲过。
若是再差那么一点儿,那些珠子,非要全部打在他脸上不可。
使了力气的弹过来,那一下劲猛极了,若真是落在脸上,那指不定会是何等不忍目睹的模样。
书房里头传来一阵可惜哀婉的叹息声。
“怎的又叫你躲过了呢――”
随着这声音的,便是珠子清脆落地,在地上弹过两下,接着就打着转儿,向四处滚去。
“哎呀呀,那可是我前几日刚得到的丁香银珠镯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