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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飞低头在本子上写着。
第一个选手：建议首发，高音有爆发力。
第二个选手：建议首发，名气大。
“真厉害啊！”
“是啊，这几个歌手都太强了！”
“我的鸡皮疙瘩啊！”
“这还是没彩排过的，如果真是录影当天，那得多震撼啊？”
“咱们节目要火了啊！”
“下一个是谁了？人来了吗？”
“来了。”
“下一个是‘小丑’。”
“小丑是谁？”
“就是那个石油工人啊！”
一听这话，栏目组的人都乐了！
“噗！”
“是他啊！”
“他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对他太好奇了啊！”
“我也是啊，终于能见到真人了！”
“大家都看看，看能不能把他认出来！到底是业内哪个老炮儿啊？”
这些日子里，那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的歌曲已经在他们电视台内部传遍了，栏目组的人听一遍笑抽一遍，就连几个台领导听完也都哭笑不得。
这时，几个台领导说话了。
一副台长问道：“这就是那个自称工人的主儿？”
胡飞笑道：“对，就是他。”
另一个领导道：“唱的是真好，可那歌……”
董杉杉也坐在台上，微笑道：“那天的demo是个试音，是他跟我们大家开玩笑呢，今天他肯定好好唱了。”
领导点点头，“嗯，挺期待的。”
突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看向舞台边的一个侧门。
门开，一张白色面具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人来了！
小丑来了！
有人甚至一眨不眨，想凭借身材猜出来，可是却一无所获，这到底是谁啊？大众的身材，符合条件的明星太多了啊！
韩琦见到这么多领导在，也有点紧张，“小丑老师来了。”
可是小丑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大大方方地走上舞台，站在上面看看台下的众人，轻轻点了下头，也不说话。
台领导和胡飞董杉杉都在睁眼审视他。
走得太稳了！
站得太稳了！
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绝不是个新人！
董杉杉是主持人，这个环节也是她来负责的，拿起话筒微笑道：“老师你好，唯独你的信息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不用说名字，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看着自己老同学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话，却认不出来他，这个感觉非常好呀。
张烨心中一笑，故意沙哑着嗓子道：“我是小丑。”
对董杉杉，他尤其要谨慎，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相互之间太了解了，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都可能让董杉杉认出自己，不过张烨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这厮以前的时候可是抽中过不少本有关演技的技能经验书。
董杉杉：“完了？”
胡飞道：“你年龄是？”
张烨眼睛都不眨，“五十。”
胡飞脚下一晃，“职业还是工人啊？”
张烨：“咦，你怎么知道？”
大飞擦汗，“老师，您别逗我们了行不？
张烨：“我真是工人。”
栏目组的人都齐刷刷的翻白眼！
装！
你接着给我装！
一个台领导苦笑道：“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一个主任看了看，道：“肯定是个大腕儿，不然不会这么小心谨慎，连实际年龄都不敢透露。”
频道总监点头，“有理。”
董杉杉看看他，“那要不然就开始吧？”
乐队已经准备好了。
奇迹车轮的键盘手问道：“小丑老师，你准备唱什么歌？我们调一下音。”
张烨看向他，“原创。”
“原创？”那乐手一愣，点头道：“也行。”
鼓手说道：“那你唱，我们即兴伴奏。”
张烨道：“可以吗？”
鼓手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大家都是专业的。”
刚刚有两个蒙面歌手也把歌曲自己改编了，或者拉长了高音，或者是放慢了节奏，跟原版完全不一样，他们奇迹车轮乐队也一样配合的很好，他们可是业内响当当的乐队，这点素养还能没有？不就是即兴配乐么，这算什么？
吉他手道：“老师，来吧。”
台下的人也都全神贯注！
胡飞竖起耳朵。
董杉杉一眨不眨。
韩琦也紧紧盯着台上，想看出破绽。
工人？
第一次您就装蒜！
这次，我看您还怎么装下去！
唱情歌？还是唱摇滚？只要你唱，就得露出点破绽，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能猜到你了！
好多人都是跟韩琦一样的想法，都想把这人的身份给猜出来，总不能连他们内部的人都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然而，当小丑一开嗓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他们就知道，他们到底碰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老炮儿！
张烨举起话筒，激…情高声：
“咱们工人有力量！”
“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得世界变呀么变了样！”
京城台的领导晕过去两个！
台下栏目组的人晕倒了一片！
“发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哎嘿哎嘿！”
“咱们的脸上发红光！”
“咱们的汗水往下淌！”
“为什么，为了求解放！”
“为什么，为了求解放！”
奇迹车轮的乐手们也是一脸大写的懵…逼，从头到尾，他们连个鼓点都没配合上，就这么惊愕地看着台上的蒙面歌手，心中只觉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即兴配乐？
我配你妹啊我！
这他妈什么歌啊！这他妈怎么配啊！
可是，听着那小丑老师的歌声，他们又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承认——唱的太他妈好了！这嗓子，真牛…逼啊！
音乐停。
好吧，其实音乐就没响起来过，从头到尾都是张烨在清唱，奇迹车轮这帮乐队的人刚开始还吹牛…逼了半天，结果一个旋律也没进来。
张烨表演完了。
台下一片苦笑。
又是工人的歌？
昨天是石油工人！
今天呢？铁路工人？煤矿工人？
我草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励志啊！
你能不能好好唱啊！你这样让我们怎么猜啊！
胡飞清清嗓子，看向小丑道：“这位老师，你唱得很好，太专业了，您的唱功和实力我们都认可，但那什么，嗯，能不能换一首歌啊？能不能唱一点和你真正职业有关的歌？您是专业歌手？还是演员？要不咱们再来一首可以吗？”
张烨点头，“可以。”
胡飞道：“谢谢。”
众人再次一脸期待，终于能正经唱了啊。
职业相关的？
好吧，那我只能把我的真正职业告诉你们了！
张烨连磕巴都没打，下一首歌就大声唱出来了，这一嗓子，又一次把现场五六十号人给气得想吐出一口老血！
“五十岁的老司机我笑脸杨呀！”
“提起了大汽车我这话就有点长啊！”
噗！
董杉杉已经捂着脸笑得停不下来了！
韩琦晕倒！
胡飞两眼一黑！
这回变成老司机了？还是他妈五十岁的老司机？你还他妈笑脸扬？
我扬你二姥姥啊！！
张烨却唱的很投入，绘声绘色极了。
“想当年我十八就学会了开汽车啊。”
“摆弄那个外国车呀，我是个老内行啊。”
“可就是啊，没见过，中国车啥模样啊。”
“盼星星盼月亮啊，盼的那个国产汽车真就出了厂，吆吼嘿！”
“咱们的工人阶级为祖国争了光啊！”
众人已经麻木了，就这么呆呆看着他。
张烨越唱越过瘾，越唱越兴奋：
“满怀豪情我浑身有力量呀。”
“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呀。”
“祖国的土地大的了不得啊，我开着那国产汽车跑的是真快活啊。真想这我一转眼就跑遍了全中国呀。把所有的建设材料都装上了我的车呀。日夜里呀，不歇着呀，运粮食啊运钢铁呀，爬大山呀过大河呀，我老头亲自开车建设咱们中国，吆吼嘿……嘿！”
“再活上个五六十岁我也不停车呀！”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嘿吆！”
最后一吸气，张烨收尾一个高音拉长，“我也不停车呀！！！”
唱完。
收音。
台下已经没几个站着的了，全倒过去了！
停车吧！
您赶紧停车吧大哥！
服了！
他们真的服了这人了！
装蒜装到了他这个地步，也真是没谁了啊！
石油工人？煤矿工人？铁路工人？这回又他妈成货车司机了？你还再活个五六十年你也不停车？怎么不开死你啊！
众人真的是被这代号小丑的蒙面歌手给打败了！
《我为祖国献石油》？
《咱们工人有力量》？
《老司机》？
这都他…娘…的是什么歌啊！
你丫的至于这么掩饰身份吗？你到底是谁啊！？
……
【顺着我的思路，有人猜到了《咱们工人有力量》，这其实我已经提示给大家了，但即使这样，《老司机》这首歌你们还是猜不出来啊，别说了，快上车，给月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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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奇葩？】（）
小丑老师的试唱结束。
现场工作人员都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
好好一个蒙面歌王。
好好一个综艺节目。
好好一个流行音乐的舞台。
好家伙，愣是你妈让这人给弄成工人阶级退休老干部歌友会了，唱的还都是解放前后的事，你就算唱个近一二十年的歌我们都算你是流行歌曲啊！你这唱的是什么年代的曲子？五六十年前甚至六七十年前的啊！
韩琦心说，这几首歌展现的时代，我爸估计都刚出生啊！
你怎么编的啊？
这货太能装了啊！
很多人都五体投地，之前上来的五个蒙面歌手，其实也都故意有些隐藏自己的嗓音的，也都在做伪装，有一个歌手甚至那首试唱的歌一直在用假声唱，从头到尾都是假声在飘。可是即便如此，跟眼前这位代号小丑的蒙面歌手比起来，其他那五个人的伪装，简直给他提鞋都不配！这人他妈为了隐藏身份，愣是自己或者找人特意原创了这几首解放前后风格的歌曲啊！
装完了石油工人装煤矿工人！
装完了煤矿工人装拉货工人！
就问你服不服？
你服不服？？
反正胡飞和侯哥侯弟等栏目组的人都给他跪了！
他们服！
很多人心里其实是跪着把歌听完的！
胡飞看向后面，“领导，这个？”
一个副台长笑不是笑哭不是哭，“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一个台里的主任咳嗽道：“搞艺术的人，可能都有点那啥。”
“搞艺术的多了。”那副台长道：“可真没见过这么狠的啊，为了不暴露身份，还装上退休工人了啊？而且还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一套接着一套的？他这装工人都装出了连续剧啊！工人阶级的歌曲都让他搞出系列了啊！等他登了台，别再搞出一套纺织工人系列地铁工人系列啊！这谁受得了？”
胡飞乐了，“领导，这倒是不会，等录影那天他肯定就正经唱了，我现在好奇的就是这人到底是谁。”
另个台领导忽然道：“你们忘了？合同。”
众人一听，都眼睛一亮！
对啊！
合同还没签呢！
这个必须要本人签字的！
小丑已经下台了。
胡飞问，“后面还有人吗？”
大飞忙道：“刚又来了两个老师，不过都在准备，还没好。”
“好，先让他们等等。”胡飞立即叫住张烨，“小丑老师，借一步。”
小丑看向他。
胡飞拿出一份合同来，“你肯定是行内人，那就肯定知道，上节目都得先有合同，你先过目一眼。”
小丑哦了一声，走上去，戴着手套的手拿起合同看了几眼。
胡飞道：“就是一些艺人要履行的职责，比如配合录制之类的，跟常规合同一样，合同期限就到节目播出结束为止，你如果确认没问题，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对了，一定得是真名，不然没有法律效益，肯定不行。”
本来，众人都以为他会拒绝的。
可谁料那小丑面具的人想也没想地就拿起了签字笔，在上面刷刷签下了名字。
胡飞一愣。
几个台领导也一怔。
几人赶紧拉过合同来一看，懵了。
“这是？”
“啥名字？”
“看不懂啊？”
“这，这是你真名吗？”
名字是签了，可是龙飞凤舞，他们都看不懂。
小丑说道：“百分之百真名。”
他没说瞎话，他签下来的确实是“张烨”俩字，就是他真名。但是要知道的是，张烨可是一个书法家，楷书？隶书？行书？草书？他都会，他只要不想让别人看懂他的字，普通人当然不可能看懂，而且即便让张烨解释上面的字，他也能一笔一划说得出来，名字和字一定对的上！
一副台长是真无语了，“这位老师，你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哪位，怎么给你出场费？”
张烨摇头，“管饭就行。”
管饭就行？
不用出场费？
我靠您也太好糊弄了啊？也是，工人阶级要求低嘛。
大家也没辙了，碰见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老炮儿，他们还能有什么辙？总不能真不让他上节目吧，这么好的嗓子，那也太可惜了！而且说不准这人面具下面就是哪一位大咖的脸呢，这可都是收视率啊！谁舍得？
小丑走了。
留下栏目组的人交头接耳。
“这人会不会真是工人出身啊？”
“靠，你真信啊？”
“呃，不然他这些歌怎么唱的那么自然高亢啊。”
“谁知道啊。”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
“是啊，这仨首歌给我都弄晕了！”
“他太能装了啊！”
“可能真得等竞演的当天才能知道他到底什么路数吧。”
“这人藏得也太深了，至于吗？”
“他不要出场费？可能并不是名气很大的人吧？”
“鬼才知道啊！”
不过在写评语的时候，很多人还是评价极高。
胡飞写的是：美声唱将。
大飞写的是：建议首发。
董杉杉写的是：老歌唱得好，别具一格。
……
后台。
小丑的房间。
韩琦跟着他回来了。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