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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听筠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前世她临死前也是一身白衣站在船头,下场是脚滑摔进水里,再醒来就重生了。
夏侯眠与夏侯舟看着那粉衣女子直愣愣的盯着他们脚下看,还以为是哪里不妥,低头仔细瞧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兄妹两相互对视一眼,夏侯舟拱手道:“这位姑娘,可是要往南平去?”
姑娘?慕听筠『摸』头,这才想起她午睡后嫌麻烦,就没有挽发。
她厌恶这男子看她的眼神,莫名与霍伯曦的有些相似,应该说,她不喜欢除却夫子外任何一个对她『露』出占有眼神的人。
抑住快到舌尖的‘登徒浪子’四个字,慕听筠下巴磕在膝盖上闭眸不言,摆明了不待见他们,若是鞋袜完好,她定然会头也不回的钻进船舱里找夫子洗洗眼睛。
夏侯舟并不放弃,他自诩在南平阅遍美人,可今日见了面前女子,才觉那些都是媚俗之人。唯有面前女子,才让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受,离得远时还不觉,现在近了再回想那清脆笑声,恨不得再听数遍。
他的眼神太过『露』骨炽热,不仅慕听筠受不了,就连久安眉峰都皱成一团,身为跟在公子身边数年的下属,他是识得夏侯舟的,也最是瞧不起这个浪『荡』花丛不留情的花花公子。
“喂,你可知我们是谁,哥哥好言好语与你说话,你竟敢不应?”夏侯眠在南平跋扈惯了,见慕听筠爱答不理的,火气瞬时来了,扬声怒道。
身后船舱的木门‘吱呀’一声,慕听筠惊喜的转过身躯,看着缓缓走来的颀长身影,伸出双臂求抱。
“谁让你不穿鞋子泡水玩?眼下是秋日,若是受凉怎办?”公仪疏岚看都不看脸『色』微变的那两人,扫了眼船边的绣鞋,蹙眉训她。
慕听筠心虚且讨好的对他笑,有些泛酸的手臂晃了晃,立时被男人接住了。
接过久泽手上的披风裹好她,确定不会『露』出丝毫后方抱起她往船舱行去,自始至终没有给那两人一个注目。
“二哥,方才我是眼花了吗?那是公仪疏岚?”夏侯眠面红耳赤,扯着同样愣住的夏侯舟袖子摇晃。
夏侯舟勉勉回神,咽了口口水说:“是他没错。”他年少时惹着了公仪府的一位姑娘,被公仪疏岚执鞭打了一顿,自那以后,他见着他都有种无法抑制的心惊肉跳之感。
“那那个女人是谁?莫不是哪家水阁的女子?”夏侯眠不爽的撕扯手帕,看到心心念念多年的疏岚哥哥对着旁的女人呵护备至,滋生出的嫉妒在蚕食她的心脏。
水阁是南平湖边青楼的雅称,夏侯舟听妹妹这么说,有些不快的说:“她哪里像水阁女子,如此姝丽丰荣,当是娇养长大的千金之躯。”
“千金之躯?难道她就是疏岚哥哥在夙京城娶得夫人?”夏侯眠脸『色』一变,顾不上游湖的雅兴了,立即命奴仆靠岸回府。
船舱内,公仪疏岚眉宇未展,拿着布巾细心的将慕听筠的小脚擦拭干净,又捧在手心里暖和稍许,才替她穿好锦袜,塞进准备好的软被里。
“夫子,那两人你认识吗?”慕听筠生怕他在斥责自己,忙转移话题问道。
公仪疏岚点了点头,“他们是夏侯家的人,若是遇见他们莫要搭理。算了,你也不识的,在南平的这些日子里老老实实跟着夫君,知道吗?”
“知道了,”慕听筠乖巧道,倚靠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精瘦腰部,打了个呵欠说,“还要多久能到?”
“快了,再过大半个时辰,你且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唤你。”公仪疏岚亲亲她的耳垂,哄着她睡着后,就着这样的姿势取过公文来看,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时辰过得极快,久泽隔着屏风小声禀报说:“公子,船将靠岸,元管家率人等在了岸边。”
公仪疏岚垂眸看了看沉睡中的小姑娘,修长的手指勾过她唇边的发丝,估『摸』她还要再睡会儿,道:“让他们等着。”
第73章 亲妹()
慕听筠嘤咛一声,刚想『揉』眼睛; 温热的湿帕子覆了上来; 彻底驱散了她的瞌睡。
指尖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她眨了眨眼睛; 入眼的便是夫子温和俊美的面容; “夫子,到哪儿了?”
“到南平了; ”公仪疏岚取来罩衫替她穿好,漫不经心地说; “饿不饿?我让他们先拿了些桂花『奶』糕来,给你填填肚子。”
他们?慕听筠面『色』倏地古怪,她推开船舱内的窗户一瞧,忍不住呛咳一声,“夫子,岸上好多人!”
“嗯; 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公仪疏岚从食盒里取了块桂花『奶』糕递给她,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慕听筠看了看手里软糯的『奶』糕; 再想想方才见着的数人打着火把在岸边等候的场景,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下口。
元管家领着人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若是旁人他或许会让人搬张凳子坐着等,然这位大公子返家; 他是万不敢这般做的。好容易见了人出来; 元管家暗暗松了口气; 忙不迭的招呼两个点灯笼的婢女上前。
“老奴见过大公子,大少夫人。”
公仪疏岚眼神淡淡,“元管家久等了。”
“没有没有,还未等多久,您和大少夫人就过来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移步。”元管家笑呵呵的说道,侧身请他们夫妻二人先行。
登上马车,慕听筠伏在公仪疏岚膝上悄声问:“你不喜欢这管家?”
“他是父亲后娶妻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公仪疏岚拨弄她微翘的发丝,轻描淡写的说道。
慕听筠点点头,脑海里瞬间出现一幕下人盛气凌人,暗欺小主子的场景,对元管家的印象也随之一落千丈,甚至带了些许厌恶的情绪,以及对她家夫子的同情。
“你呀……”公仪疏岚看着她泪光闪烁的怜惜眸光,就知她的想法,啼笑皆非的点点她挺翘的鼻尖。
他虽然年少失去了温柔可亲的娘亲,但有祖父的照顾,又早早扬名南平,实则并未受过苦,之所以不收拾继母提拔起的家仆,是因他们足够聪明不敢招惹自己,也懒得动手。
不过他并不想告诉小妻子,这美妙的误会能换得她的‘怜惜’,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元管家迎他们下马车时,就见大少夫人对他一路上的府邸介绍丝毫不搭理,径直随大公子去了勤肇院,而那处院落是他不敢涉足的。
于寒抹了把汗,凑近元管家小声问:“大少夫人似乎与大公子感情极好,不像夫人说的那般貌合神离啊。既如此,咱们怎么完成夫人交代的事儿?”
“你先闭嘴,把这事儿藏在心里藏紧了。”元管家横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朝前院库房行去。
公仪疏岚是家中嫡长子,难得回南平一次,要处理的事情和见的人很多,刚到勤肇院就被族老派来的人请去,无奈叮嘱慕听筠几句后就跟着人走了。
慕听筠之前睡得饱了也不困,吃了几块糕点后在勤肇院里四处转悠,倒是见着了个与她家夫子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人。
“你是公仪疏泽?”慕听筠歪着头打量着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公仪疏泽施施然行礼,“见过嫂嫂,我叫公仪晖,字疏泽,嫂嫂可唤我晖弟或是二弟。”
“二弟,夫…君他不在。”慕听筠换了称呼道。
公仪疏泽笑了笑,说:“我是特地来请见嫂嫂的,兄长与嫂嫂成亲时我被家事缠身,未能参加婚礼,极为遗憾。”
“我听夫君说你还特特来信哭诉,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二弟可要到花厅来喝茶?”慕听筠常听夫子说他的这位弟弟原先有多放『荡』不羁,现在却因自己被迫打理家事,因而对他心怀愧疚。
“我眼下要去趟祠堂,免得那帮老家伙被兄长刺激得过了,又说什么不孝。”
“那你去吧。”慕听筠笑眯眯的摆摆手,目送他离开勤肇院后,想了想决定再去睡一会儿,听着公仪家的族老似乎都不太好想与,但循礼今夜她是要去见那些人的。
晚风渐起,墨芜为她披上披风,轻声道:“明日便要祭宗祠,委实早了些,姑娘今晚得多费神了。”
“明日也挺好的,拖得越久越可能有人出些幺蛾子。”
子时,天幕上只一轮弯月,周身萦绕着冷冷清清的银『色』光芒。公仪府内灯火通明,来往仆婢井然有序的准备夜宴,脚步行错间不发出丁点响动。
公仪夫人皱眉拨弄着婢女端过来的枣盘,冷声道:“小了些,莫要端上去了,送到四姑娘那儿去吧。”
婢女看了眼颗颗都有鸽蛋大的枣子,不敢多言,立马端向四姑娘住的院落里去。
慕听筠早就听说南方士族极重礼仪,离得远了不觉得,身临其境后才真切察觉到这儿刻板又繁重的礼法与皇宫不遑多让。
用完这顿暮食,慕听筠长长舒了口气,见过各位族老后迫不及待的回了勤肇院。
“我还没吃饱,可面对夫人那张脸,还真是吃不下。”慕听筠抚着肚子哀叹,用手去捏桌上的点心。
“好了,莫吃点心了,”公仪疏岚端着碗面推门进来,放到他面前,爱恋的『摸』『摸』她的侧脸,“猜到你没吃饱,赶紧趁热吃。”
“夫子最好了。”
吃了面,慕听筠忽地想起一件事,仰头看向翻着书册的公仪疏岚,问:“今晚用暮食时候,我还见着了两个女孩儿,是你继母的女儿吗?”
“不全是,三姑娘是我的嫡亲妹妹,不过向来不亲近我与二弟罢了。”公仪疏岚嗓音低沉,言语里有他也未察觉到的惆怅。
慕听筠微楞,在用饭时她明显看得出那两个姑娘关系亲密,与公仪夫人相处间也很自然,所以才猜测他们是亲姐妹,不料其间竟然有一个是夫子的亲妹妹。
似乎是知晓她有疑『惑』,公仪疏岚微叹道:“她刚出生不久母亲去世,没过一年父亲又娶了妻,便在她膝下养大,尚小时还与我们亲近,随着年纪越大,就不大与我们来往了。”
慕听筠默然,生于后宅深院,即使从小有母兄庇护,她也能猜到那姑娘做法的缘由,这样一想,她看向公仪疏岚的眼神又带了几分同情。
“日子久了便不会在意,别多想,快些吃了,早点安歇。”公仪疏岚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先一步起身去净房沐浴。
慕听筠在听完夫子的话后原不想与那位三姑娘公仪晨有往来,然没想到隔了两日,她主动上门来了。
“夫子,她怎么忽然来了?”慕听筠倚靠在床边木柱上,掩唇打了个呵欠。
公仪疏岚系好腰间藏有刻着她名字的玉珏的香囊,缓言道:“不好说,若是不耐烦,说几句话便好。”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亲妹妹,无事的。”
慕听筠刚想『揉』眼睛,就被男人拉下手,惩罚似的咬了咬指尖,“我说过什么你又忘了,莫要用手『揉』眼睛,乖。”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知晓他今日要和几位管事巡查公仪族名下产业,慕听筠推搡男人去忙正事。
公仪疏岚压住心底的担忧,凑在她颈项间深吸口气,浓淡相宜的甜香似乎能让他平静下来,他含住肉乎乎的耳垂,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使得她耳尖通红,“若是夫人送来什么,莫要轻易碰触。”
“嗯,我懂。”慕听筠主动在男人脸上印下一吻,轻巧的跳下床去寻墨芜了。
拐过勤肇院的游廊,公仪疏岚望着站在他面前行礼,显得怯懦的女孩,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皱眉道:“你长嫂初来南平,你若是得了空,不妨常过来走走。”
“是,晨儿明白。”公仪晨抿唇,始终低垂着眼神。
顿了顿,公仪疏岚心里喟叹,绕过她径自离开。
慕听筠笑盈盈的将女孩迎进花厅,吩咐青雉端果茶过来后,浅笑道:“妹妹长得真好看,与夫君很是相像呢。”
“我…我其实长得像爹爹多些,”公仪晨紧捏手心里的帕子,声音细小,“这是厨房做的墨玉酥,长嫂尝尝。”
“好啊,恰好我还未用朝食。”慕听筠说完,墨芜上前接过食盒,将内里的几碟小菜糕点摆置在桌面上。
策马在南平牧还街上,公仪疏岚总觉心底不安,他冷眸微沉,棱角分明的轮廓尽显漠然,恍若未闻见了他窃窃私语的人群,驱马转到另一条街坊上,忽地夹住马腹勒停。
“公子?”久泽不解的随之停下,出声询问。
公仪疏岚下颌紧绷,眉眼冷肃,捏着缰绳的手骨间苍白清晰可见,他想起了不敢看他的三妹妹,以及她身后婢女拿着的食盒,若如他所想,他的兜儿……
第74章 招数()
守在门外的久安未想到公子忽然回来; 且面『露』紧张,忙上前行礼问道:“公子可是忘了什么?”
公仪疏岚抿唇不语,几步冲进花厅,入眼的恰是他的小姑娘夹了块糕点入嘴咀嚼的画面,他脑中一嗡; 薄薄血『色』浮上墨瞳; 他越过诧异惊起的公仪晨,径直跨到慕听筠面前; 俯身吻下。
“唔?”慕听筠瞪大双眸; 余光瞥到又惊又羞的公仪晨,慌忙推了推他; 然后者恍如青山不动分毫。
口腔内几乎每一寸都被男人的温舌搜刮过; 甚至已然嚼碎了的点酥也被尽数掠夺,她小舌缠吮得隐隐泛疼; 更有种被别人旁观的羞怯,耐不住的手下发狠捶他的肩头。
大掌圈住她的手; 公仪疏岚抵着她的额微微喘息,待气息平稳后,凌厉的眸光倏地看向公仪晨。
“长…长兄。”公仪晨被他看得手无足措; 惨白着一张小脸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如此作态在场之人无不明了。
慕听筠也明白过来他激动的缘由; 忙安抚道:“我吃的是墨芜准备的朝食; 三妹妹端来的点心我还不曾用过。我没事; 你莫要担心。”她也管不了面『色』更加难看的公仪晨了; 手下的肌肉紧绷喷张,时不时抽动,可见男人惊怒非常,若不好好安抚,还不知会如何。
“好。”公仪疏岚哑声应道,他敛住蠢蠢欲动的杀意,心思紊『乱』,捏着慕听筠的手隐隐颤抖,后怕的情绪让他额角疼痛不已。
慕听筠心疼的扶着他坐到椅子上,一手抚着他的心口小声的念叨:“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好啦,夫子缓缓气,乖啦……”
“嗯,我乖。”公仪疏岚勉强勾唇笑笑,看着她的眉眼心里郁结才微微舒坦些。
沉了口气,他侧身对忐忑不安的公仪晨寒声道:“没有第二次,往后轻易莫往勤肇院来。”
“我,母亲说只是让人昏睡的东西……”公仪晨咬唇,苍白雪净的小脸上愁雾朦胧,我见犹怜。
公仪疏岚狭长的眼睛微眯,声线沉冷,“那我还要感谢你们投的不是死毒之『药』?”
“不,母亲不会这么做的,长兄你莫要这么说。”公仪晨慌忙摆手,脸上因激越泛了丝微红。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你记住,她若出事,我会将你们都送到庄子上去。”公仪疏岚疲惫的闭上眼睛,握着慕听筠手的大掌又用上了几分气力,似乎在寻找支撑的支柱。
慕听筠不可置信的看着公仪晨,见她好似还要说什么,为免她再刺激到夫子,出声道:“我乏了,请三姑娘回吧,改日再叙。”
公仪晨嗫嚅几下,终究没说出话,带着丫鬟离开了,而公仪疏岚在她走后,立刻让久安将她带来的糕点带去给相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