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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殿外,仙音奏起,各方的新一辈接班人皆是前来祝贺。
“幻神宫星荷,贺礼百媚千红玉琉璃百颗,紫玉兰山菩提萃百粒,大道明心经一卷。”
星荷的身体早已出落得出类拔萃,成为幻神宫的不二传人。如今的她,亭亭玉立,风华绝代。
“明月神宫天逐月,贺礼九天山河图一副,九转菩提丹十颗。”
天逐月的那席蓝衣,仿佛海天水洗一般,越发清冷出尘,她就立在那,就有旁人无法比拟的风采。
“妖族不老山少主孔红颜,妖妃星语,贺礼红尘清心丸十颗,扶月摘星剑法一套。”
传闻妖族富,富得可以匹敌天宫,果不其然,孔红颜牵着星语的手,出双入对,献的礼皆是惊人。
“……”
一系列的礼上来,就连那些上古遗族再现的种群,也派来了使者。
“天宫芍药,烛严,贺礼忘川福禄图一副,剑帝青莲决……完本!”
声音一出,四方皆寂。
第150章 章一百五十一 吾曾一梦入上古()
那个时候,流萤身化鲛人,流的泪让神族恐惧。她的决绝与忠心一直都给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那个人,给了她新生。
她是流萤,她是为落华活着的流萤。
——芍药
芍药端着步子,在烛严的陪同下迈向沧海月明的主殿高位,笑意盈盈,却凭空多了几分让人凌冽的寒意。
她嘴角噙着笑,理了理水袖,便轻盈地坐在高座之上,“此番前来,芍药代表的便是天宫的正统,我家朱颜殿下怀着身孕,不便前来,特嘱咐芍药代为前往,火神朱颜陪同,见我,如见天宫殿下!”
“是以,这首座,芍药便却之不恭了,还望各位海涵。”芍药眼底划过波澜,仍旧轻飘飘的笑意。
正在此时,沧海月明之外,有几方人马适才到齐,正是妖族朱雀一脉,那火红长裙的少女迈着莲步,恍如红莲焰火,让人移不开眼睛:“妖族朱雀一脉,上古遗族,惊鸿仙子。”
另一匹,却是全身黑衣的人,为首的少女执着古剑,正是从碧天海走出来的神秘女子,唤作周婉儿:“上古遗族,剑修,周婉儿。”
紧接着,便望见飞雪蔓延,一位白衣男子白衣胜雪般出现:“帝王谷辞镜。”
辞镜的出现,就好像太霄的雪,清逸,绝俗。他晃着十二骨金苏扇,一派仙家清贵气度,引的众神侧目,感慨苍天的鬼斧神工,格外恩赐于面前这个似乎集了太霄天七分灵气的绝世帝师。
传闻他与天宫的殿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传闻水神最美艳的女儿为他弃了仙籍,关于他,一切都是传说。
轮回圣地的人是最后迟来的,轮回圣女望着辞镜,目光温柔,旋即蹁跹离开。
沧海月明里,芍药望见辞镜,差一点起身,好在烛严摁住了她,提醒她今日的身份,万不可失了礼数。
辞镜雪眸望向高座,似是微微失望,便落在了坐上,眼中再无俗世半分。
水无忧牵着燕净云的手,红妆动人,直面太霄天的两位始祖神,落华帝师与初代神帝的神像,齐齐行礼。
喜婆洒落神花,高呼:“一叩首,太霄诸神齐见天。”
“二叩首,天宫正统帝脉臣。”
芍药微微一笑,接下了水无忧与燕净云的礼,心里暗道:“殿下,你终于不欠他们水神一脉了!”
“三叩首,父母恩师长相久。”
燕净云挽着水无忧,害羞的朝水神夫妇行礼,又拜了拜剑神宫褚南天,恩师如父,如何不拜?
说罢,二人四目相对,燕净云含羞一笑,朝着水无忧福了福身子:“净云此生得以嫁给无忧哥哥,已经足矣。日后定与无忧哥哥共同进退,死生不弃。”
话里话外,含义不言而喻。燕净云心思单纯,全然是肺腑之言,可放在外人眼里,便是褚南天与水神一脉的联姻了。
高座之上,天宫那位如何坐的住?
芍药眯了眯眼,玉手轻抬,却被惊鸿仙子挡下,周婉儿面色冷酷,“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我上古遗族不愿天宫殿下过多干涉。”
第151章 章一百五十二 珍重()
她最后一眼,望向了天宫这边的我。
颤颤巍巍的,那口型好像在说,“珍重。”
她在同我告别,亦或是同落华帝师告别?
我不得而知,只在后来无数次长夜想起,她分明抱了必死的决心,要替我在四海八荒面前镇住上古遗族。
她明白我的志向,她是芍药,是虽千万人阻挡,也坚信着我的芍药。
她相信,我会是她的一方天,会是盛世明君。
——朱颜帝姬
芍药眯着眸子,玉手隐隐间露出寒气,“上古遗族莫不是要反了天宫不成?如今的太霄神天,可不是当时的上古了。”
周婉儿古剑出鞘,露出一丝不屑:“若在上古,如今的所谓帝境,不过就是根基不稳道心不定的蠢才罢了,居然会有人奉为神明,真是丢尽了上古的脸面。”
沧海明月之内气氛骤然下降,空气安静地仿佛要结冰,芍药的目光深远,仿佛悠悠地望向遥远的天宫。
下一刻,便似含了锋芒的利刃,一双眸子泛着冰冷的寒光,“凡是阻挡殿下的人,都会成为死人!今日芍药在此,绝不会坐视不理!”
水无忧面色虽俊逸,到底带了笑容,“天宫殿下疑心重了些,无忧与净云结为连理,当初乃是天帝与天后定下的,何来阻挡殿下一说?”
烛严一双好看的眸子俨然带了寒光:“水神一脉真是遗传的好,一个女儿甘愿剔除仙籍抢天宫殿下的夫婿,一个儿子自幼受殿下恩泽却与剑神宫联姻还站在了上古遗族的立场,无忧神君,你可曾对得起朱颜殿下!”
水无忧神色淡然,好似温柔的水,“大世当前,无忧是殿下的臣子,也是水神一脉,自古忠孝难两全。天宫殿下心思手段过于狠辣,早已嫉恨上水神一脉,如今无忧此番,不过为求自保,何来背叛一说?”
话落下,便听到轮回天女的轻笑:“天宫殿下心思手段过于狠辣,如何担得起未来太霄神天的帝位?”
天逐月扬了扬眉,一副看戏的作派。
殿内有寒光浮现,一直沉默的芍药忽然额心露出光芒:“上古遗族,今日便替帝师斩你们几人!”
此话一出,众神皆寂。
替帝师?
莫不是帝王谷的辞镜?
转念又一想,便否决了。
芍药的墨发散开,渐渐变成了深蓝色,她的眸子带着上古的寒光与威严,轮回的气息夺天地造化,“上古落华帝师座下,婢女流萤,今日替帝师斩尽上古叛徒!”
周婉儿的剑动了,仿若惊鸿的凄美,却散发无穷杀意,与此同时,惊鸿仙子的神火也到了。
“在海州,还妄想同我动手?”芍药冷笑,蓝色长发飘扬:“海州的子民啊,可曾记起血脉里对落华帝师的忠诚,我们海族一脉,曾在血液里誓死效忠落华帝师!海州的水,海州的生灵,帝师与你们同在,如今上古遗族归来,身为帝师护道者的我们,岂可沉默!”
“不可!”
“海州与帝师共存!”
“感念落华帝师赐法之恩,感念流萤神帝身化海族之恩!”
海州在这一刻传来远古的咆哮。滔天的灵力袭来,水镜再也看不清沧海月明里的状况。
我顿了顿,只望见芍药最后的一眼,望向了天宫这边的我。
她仿佛在说:“珍重。”
第152章 章一百五十三 落云失踪()
紧接着传来的,却是落云那丫头的失踪。
我大笑,你们可是都觉得我无情无义?
所以,南风出了事落云着急?
所以天逐月布局,落云执意一个人去送死?
——朱颜帝姬
水镜的画像突然一片迷蒙,我轻轻叹了口气,上古遗族齐聚海州沧海明月,芍药同烛严,定是凶多吉少。
接连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斩不断的连环套,母后昏迷,我同南风联姻,天命石上双帝的预言,各地灾乱四起,水无忧和燕净云联姻,上古遗族一同联手,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太霄的水越来越深。
水木天榭似乎是在一瞬间老了,也寂静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样的孤寂不只是现在,还有将来,漫长无垠的岁月里我都要一个人身处这样的孤寂之中,可是彼时的我,心中仍是太霄神族的安定。
这个时候,我同样也不知道,这盘棋局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芸芸众生,都不过一枚卒子罢了。
芍药和烛严的杳无音讯,无疑让水木天榭更加孤寂了,我慵懒地躺在火桑树下的软榻,凤眸环望四周的宫人,原来不知何时起,我这一贯以自由霸道著称的水木天榭,早已没有了欢声笑语,只剩下了规矩与威严。
我轻轻抚摸着腹部,这个孩子还未出生,便要经历风云诡谲的乱世,同时也牵绊住了我亲身前往海州的路。
可是,为母则强。
为天家的母君就更要刚强。
我挑了挑眉,上古遗族应该不会真的伤害芍药二人的性命,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稳定局面,天逐月的存在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还有那轮回圣地以及……帝王谷。
“殿下,不好了。”水木天榭的一名宫婢急急忙忙跑来,“落云,落云帝姬,一个人硬是离开了天宫,拿着剑杀气重重地走了,说是要救什么人……奴婢拦不住啊!”
神台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轰然崩塌,我颤颤巍巍地起身,厉声道:“你说什么!你说落云她……咳咳咳!”
我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泪水忽的含在眼中,我扶着软榻的把柄,气道:“她去救谁?”
那宫女猛的跪在地上,头贴着地,“战神帝婿南风帝君。今日落云宫突然有人传来讯息,说南风帝君深陷南荒,魔族一直潜伏在南荒的余孽设计埋伏帝君,还派人送来了一截帝君带血的衣角……落云帝姬便……”
“天逐月!”我咬紧了牙,“你终于是动手了,落云身上的那件魔人一族的至宝,竟让你不惜……那可是南风啊……”
数月前南风应召,去了南荒镇压蠢蠢欲动的魔族。毕竟南荒毗邻幽州,若是镇不住,有朝一日幽州本部魔族与帝王谷内奈儿的部族联手,太霄也将危在旦夕。
我的笑声怅然,望向宫女:“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本殿下无情无义?所以帝婿南风出了事,着急的是落云?”
“你们根本不理解他啊,不了解啊!”我一把推开了宫女,执剑冲出水木天榭。
“殿下,不可啊!”那名宫女久久跪在水木天榭,眼泪夺眶而出,猩红的双眼,口中流出黑色鲜血,低低地哭笑:“落云小帝姬,朱颜殿下,奴婢有大罪,只能一死以谢两位,可是逐月神女握着奴婢亲人的性命,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罪人……”
第153章 章一百五十四 血染太霄()
我的血可以流尽,我的骨却不会弯曲。
我是落云,我是战神宫执杀神剑的神女殿下。
即便死,我也会挡在我师尊的面前,即便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落云帝姬
落日的余晖是在这一刻染红整个太霄天际的,殷红的血色,哀伤而凄婉。
自上古神魔恶战之后,南荒便成了埋骨之地,我以为我有生之年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
可是当我再一次到来我才知道,命运轮转,皆是绕不开的。
夕阳如血,我没有见到战神军的身影,却踉踉跄跄地呆在原地,旋即向前方冲去。
空阔而孤独的南荒大地,好像下起了血雨。
一个衣裳已经被血染红了的战甲女子跪在地上,手中的剑已经残缺,她的背影怅然。
我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手中念白剑寒光闪耀,径直打向她前方的土地,堆积如山的魔族尸骨,以及那刺眼的白衣尸骨。
“啊!”有什么东西压抑在心中太久,久到我从来没敢在午夜回想,我转身,颤抖地抚摸着面前少女的脸,“落儿,落儿,师尊来了,姐姐来了,不怕,不怕……”
落云微微睁开眼,孱弱而无力,长长望着我,断断续续道,“师尊,落儿,落儿没有辜负师尊的厚望,我把她们都杀死了……天,天逐月受了重伤……魔人族至宝是……是魔人的七魂三魄,她要炼制一件凶兵……落儿,落儿没有让她得逞……落儿很棒对不对……”
落云在笑,她的笑容明艳而灿烂,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我整个人都在颤抖,在哭泣,“落儿是最棒的,落儿没有辜负杀神的威名,可是,可是我除了是你的师尊还是你的姐姐啊,我努力那么多,不过是想把你们护在我的身后,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落云难得温柔,轻飘飘地道:“因为,那是他啊……”
我呆滞,面前的落云便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句因为是他啊,就好像一句魔咒,萦绕在耳边。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孤傲的一腔心思要复仇的少女,她冷漠的心里,住下了一个傲世的紫衣身影。
是我把她带到了战神宫,让她成为了杀神传人拿起了杀神剑,一切都是我,如若没有我,落儿便不会遇见南风,不会遇见那样惊世的帝君。
便不会有哀伤,有沉默,有浓重的绝望。
我枉为她的师尊,却连她的欢喜也未曾注意到,从前我因着自己的后知后觉误了辞镜,又因着辞镜误了南风和孔红颜,可是红颜好歹有星语陪伴,我却因着南风与我的婚事,耽误了落儿一生,甚至,葬送了她的性命。
好多年前,是我从云村带走了落儿,也是落儿,跪在云村所有人的坟前,质问我神魔的本质。
那一日我同她允诺给她一个家,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她。
我给了她希望,却剥夺了她的欢喜,让她为了心上的人送了性命。
那样的南风啊,那样只适合活在众生仰望里的南风啊。
我早该想到了,同那样的帝君相处久了,世间有哪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会幸免呢?
我因心上长长久久住了另一个人,故而没有入南风这场劫,可是天逐月与落云,不都是可怜人么?
我想象着落云手握杀神剑厮杀的场景,漫天的鲜血染红了南荒的天,染红了她双眼所能及的一切。
不远处,一袭紫衣静默走来。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唯有心疼,“小颜儿……”
第154章 章一百五十五 为什么()
他说,原以为你是无心也无情的。
我沉默着,又笑着,竟不知是难过还是悲哀。
我想过千万种理由,却独独没想过这一种。
荒唐,可笑,几近无情。
——朱颜帝姬
我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双手,抬起眸子,望向踱步而来的紫衣帝君。
他还是那么风姿绝世,紫衣傲世,一袭墨发散开,似戏谑,亦是无情。
我张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却于我有着天壤之别。他心上有着那只月光鸟,我也有着帝王谷里面的少年帝师。
我自诩看得清他,却从未知晓他想要什么,这个活在世人尊敬中的神明,他一直是我的师尊,教我修仙,教我处世。
可是我却阴差阳错同他有了婚约,太霄不知多少人都认为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血肉。
南风浅浅笑着,唇角上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