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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小园后,徐爵让东厂的小校和狱卒都出去了,整个小院中只有徐爵带来的几个人。现在也许是因为因为外人没有在,徐爵才说出了心里话,也活着还是做戏给自己看。
不过我并不想浪费过多的心思在这个上面,朝廷中的斗争随它去吧。当初要不是自己冒然涉足到这泥潭中也不会弄得现在危机四伏,强敌四伏。
“老徐,你去我家里面,给我带点衣物来,还有被褥,这里的东西我怕自己用不惯,晚上睡不着觉。”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徐爵有点惊诧的,看着我瞪这眼睛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回答道:
“不让你,难道还要我自己回去拿,或者是让那个陈应风去啊。”
徐爵只是略微的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吧,我去就我去。”
因为伤,我只好静静的在房间中的床上趴着,却不知道在外面这个时候已经闹翻了天。
我被抓走后,凤鸾作为家中的大房,当仁不让的主持了家中的第一次会议,内容就是为我被抓走的事情。
古应春也在其中,还有李富贵和孟冲。在场人的脸上都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凤鸾首先发言:
“相公被人陷害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把相公救出来。”
要是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夸奖凤鸾有当大姐的风范,遇慌能沉着冷静的应对。
“姐姐,要不咱们去吧相公就出来,然后就远走高飞。”青凤一脸焦急的说道。
听见这个,古应春只是要了摇头,然后说道:
“贤侄女所说的只是最后的办法,而且东厂戒备森严,恐怕难以轻松得手。”
听见这个,青凤一脸急得要哭的表情,说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东厂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他们在里面对相公……”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青凤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坐在青凤边上的钱芙蓉也陪着落泪。
“不要哭了,大家都想想办法,哭又不能将相公救回来。”凤鸾看着青凤,半是安慰,半是训斥的说道。
听见凤鸾这话,青凤和钱芙蓉都停止了哭泣,而这个时候古应春的眼中掠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贤侄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早就想到了对策,在离去的时候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听见这个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古应春的脸上,连凤鸾听见这个,也目光迫切的看着古应春。
“贤侄在南京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了今日的事情,他真是一个奇才啊。”古应春赞赏的说道,不过他看见眼前的这些人看他的目光不怎么友善,连忙接着说回了正题。
“当日,徐爵在为冯保购买菩提达摩佛珠,本是为送与太后之物,贤侄当日所言之事就是指此件事情,而且今年的旱灾早就在贤侄的预料之中,所以,我们现在有上百万石的米粮,贤侄的意思是要我们在这个上面大做文章。”
“古伯父的意思是施舍灾民?”凤鸾似乎是有点明了的问道。
古应春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这都是仇贤侄原先的计划,我只是转告你们,三成的粮食用来接济灾民,其他七成卖掉,可是眼下的局势,咱们又见不到贤侄,无法和他商量。”
屋里面的人也都沉默了,人一进东厂,寻常人是看不见的。
凤鸾接着说道:
“相公被东厂的人带走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国舅爷了,可是看样子也是无济于事。”
大家脸上都有点戚戚然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出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声音在外面说道:
“夫人,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要见夫人。”
凤鸾眉头一皱,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在这揭不开锅的时候,讨债鬼越是上门。她问道:
“知道是那个衙门的人马吗?”
“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梁都督。”
听到这个古应春和凤鸾两个人眼睛一亮,怎么没有想到他呢。然后凤鸾说道:
“赶紧开中门,我马上出去。”
几个人一起去到了门口迎接梁斌,寒暄了几句后,梁斌和众人回到了前院大厅,各自落座后,梁斌面色阴沉的说道:
“没有想到老弟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东厂也欺人太甚,弟妹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东厂,我看看那个乌龟王八蛋儿子敢动我梁斌的结义兄弟。”
“那就谢谢大伯了。”
通报声又起,徐爵来了,见到了大厅中这么多人,徐爵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梁斌也会在这里。
五城兵马司虽然不是一个太大的衙门,可是因为关系到京城的治安还有防卫,所以凡是坐在五城兵马司都督位置上面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五城兵马司的地位一点也不低于东厂和锦衣卫,只是兵马司是武职,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在京师造反作乱的,人们反而有点淡忘了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祸临(3)
“徐掌家的,怎么着,是不是还要抓人啊。”梁斌看着徐爵,用话刺道。
徐爵面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说道:
“我见过仇老弟了。”
“啊,相公他怎么样了?”众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可是这样徐爵有点作难,他总不能说陈应风公报私仇,你们家相公现在在床上趴着不能动弹。所以他只好转移话题说道:
“仇老弟让我回来给他带些衣物什么的,他在那里不会有事的,国舅爷刚派人过去,而且我也关照过里面的那些人,让他们好好的伺候着。”
“那我们能过去看看相公吗?”凤鸾问道。
徐爵想了想,然后说道:
“现在不行,过两天再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来到东厂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中间除了徐爵来过就是李高派来的手下了。
我刚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李高的心腹就来到了东厂,他见到我这个样子,问候了一下,他走后不久,小院的外面就有了两个从国丈府上来的下人。
我趴在床上,房间中很热,我有点担心自己的伤口会发炎,不过还好,我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快,施刑后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别人而是继续在床上趴着。
我趴在床上假寐,一阵脚步声接近,然后开门声响起,听声音进来了好几个人。不过我还是趴在床上,能在东厂出入自由的人,我还真没什么好感,在床上有个好处,省得给他们下跪。
“喂!醒醒,首辅张大人有话要问你。”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很不合作的响起,还有只手不停的晃动着我。
张居正来了,看样子正戏开场了。
我睁开眼睛,用睡意朦胧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张居正,口中说道:
“小民仇铭心叩见张大人,请恕小民有伤在身,难以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张居正说道。
其他的人都出去了,房门又关上了,屋中静悄悄的,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流荡着,我在等着张居正说话。果然过了一会儿,张居正开口说道:
“子明,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子坚。”
一语道明来意,对张居正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心中丝毫没有感到吃惊,现在我的身份对这些官场上的人来说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名讳本来就是一个代号,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能叫我子坚。”我淡淡的说道。
“我张家待你如何?”张居正问道。
张居正来这里绝对不是要和我说这些东西,不过我还是耐心的陪着他说下去。
“张家待我如何,张大人你自己心中有数,冷暖自知,张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一把,可是当时只是一场交易,而且我治好张紫阳的怪病,给你们保你们张家后继有人,我并不欠你们张家的。”
也许是时间远去的原因,现在想起当日的事情,我心中并没有当初那种愤恨的感觉了。
“我知道是张家先对不起你的,你的事情鲲儿都已经告诉我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打断了张居正的话,说道:
“张大人,你来这东厂不仅仅是为了和小民说这些家务事吧?”
被我这样抢白,可是张居正好像是丝毫不妨在心上,仍然笑着说道:
“我这次来,是有些问题要请教子明你。”
“错!”然后我接着说道,“一,张大人你是当朝首辅,‘请教’二字在下担当不起;二,请你称呼我为子坚。”
这次张居正的脸上瞬间掠过了一丝不快的神色,可是紧接着他却又恢复了常态。
“当日的事情已经过去,难道你就不能原谅鲲儿吗?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孙女婿,论辈分,鲲儿是你的兄长啊。”
我笑了笑,然后不无伤感的说道:
“你们张家什么时候真正的拿我做过自家的姑爷,至于当日之事,毁容残身之仇实在难以忘怀。”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笑了笑接着说道,“而且你那孙儿恐怕也不放心我吧。”
张居正坐在那里不再言语,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这次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出去了啊,说吧,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又要来什么新花样我都奉陪。”我还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进来了,那索性就给他闹个天翻地覆,谁也不要想好过。
“你很大胆,也很聪明,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接触到太后,还能让太后信任你,我想要不是冯保在太后面前揭穿你的身份,你也许就能真正的成为太后的一个智囊。你费尽心思的向上爬,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我张家吧。”张居正双眉紧皱的说道。
“开始算是吧,不过后来却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张居正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我,眼睛中满是亮光,“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问你,这本书是不是你写的?”
说完后张居正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一本书,我看着那本书,由点印象,书封面上写着:论“一条鞭”税法。
我想起来了,这是被张鲲拿走的那两本,没有想到竟然会落到张居正的手中
我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眼下和张居正已经冯保正面斗争好比是以卵击石,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是该退让的时候了,刚而易折,自己以前就是太傻了。
而且从张居正的态度来看,现在他有求于我,而且张居正还算得上是一个惜才之人,也许这是我的一个机会。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消除张居正对我心中的戒备之心。思量一番后,我说道:
“张大人,其实我早就已经想通了,以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后半辈子,不知道张大人你能不能放小民一条生路。”
张居正听完我这话后,脸上流露出一点笑容,然后说道:
“你的才能老夫也极其佩服,现在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我自然会在太后和皇上面为你说好话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我看着张居正说道:
“张大人,现在我是一个商人,凡事都说个交易,我想知道要是我想要的大人你将我眼下的这个劫破了,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张居正看着我,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笑意,说道:
“敢和我讲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个。”
“商人趋利,只要是有利可图,就是刀尖上的蜜,我也敢舔。”
张居正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不能为朝廷所用,真是朝廷的一个损失啊。”
我有点不以为然的说道:
“胡椒苏木折奉,太仓银告罄,还有迫在眉睫的旱灾,小民想知道大人你是否有了好的对策,也或者小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
听见我说这个,张居正猛地站了起来,有点激动地看着我,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出来。”
我终于有回到了上风,不说别的,单是胡椒苏木折奉这件事情就把张居正搞的焦头烂额的,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早就平息了,何来现在这样多的风波。
“我现在只要一句话,只要太后和皇上保证不追究我这次隐瞒身份的事情,我就帮你解决了眼下的难题,而且还将一条鞭税法全部告诉你。”
虽然我说出了这些话,可是在我的心中却丝毫没有把握,张居正是一个老狐狸,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诱饵是否能让他上钩。
张居正又坐在了椅子上面,眉头紧皱,看样子是在考虑我所说的事情。
“你又怎么能知道你的办法就能平复眼下这混乱的局势呢?”
我又笑了,不同的这次是从内心中发出来的笑容,张居正已经动摇了,他现在已经是摇摆不定。
“诸葛未曾出过茅庐,可是对天下局势却洞若观火,小民虽然不敢自比卧龙,可是对当今天下的局势却也是廖若指掌,张大人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奈何身居朝堂高位,当局者迷,而在下却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旁观者清。”
“天已经不早了,你的事情我会请示太后的,只是却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上几日了。”
“这里环境幽静,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我一直忙于世俗之事,现在却正好修养一下。”
张居正站起身来,走到床前,一脸的温和,不知道是深有感触还是做个样子,他说道:
“早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可是没有想到我张家却没有哪个福气,把你给丢了。否则,有你在我身边,大业何愁不成啊!你有伤在身,还要静养,我就先走了。”
我回答说道:
“张大人请恕小民不能送你出去了。”
“你好好的养伤,我想过几天就能出去了,太后也只是对你隐瞒身份一事不满而已。”
张居正走了,现在我出不去,也无法和外面联系,所以我只好在趴在床上睡了过去,整日悠闲无事。两天过去了,可是张居正却还是没有来,这让我心中有点不安。
身上的伤早就已经痊愈了,这似乎是“生命元”对我的肌体留下的功能,身上的伤恢复的极快,而且不会留下伤疤。不过我还是必须装病,所以大多时间我还是在床上趴着度过的。
我正在房间中思索一些事情,可是小院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我心中一喜,莫非是张居正来了?对于我的建议,我有信心能让张居正东西。
不过来人却不是张居正,而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
我从床上起来,开门想要出去迎接,可是看到外面的人,我心中的**却荡然无存,外面的人很熟悉,无论是音容笑貌还是凸凹有致的身躯。
吴月娘,这个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深情,面容清瘦,可是在吴月娘的身后却还有一个我更加不相见的人,张莺莺。
我转身走回了房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她们,所以只好选择逃避。
两个人坐了屋中的椅子上面,三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房间中沉闷压抑。最后还是吴月娘开口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必不得已,我不是成心的,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我有点苦涩的笑了笑,对这个女人的话,我不知道是一概的不相信还是应该相信,所以我选择了沉默,这是我现在能给出的最好的态度了。
“不过义父答应我,只要你肯合作,就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听到这个,我冷冷的笑了一下,看着她们说道:
“如果你们今天来是为了这个的话,那就请回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想要我死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代价!知道吗?想要我死的,必须付出代价!”
吴月娘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情,然后她说道:
“我就知道那些事情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听到她说这个我有点愕然,因为现在我和外面的联系已经全部被割断了,我就像是一个失聪之人,对外面的消息一点也听不到。所以吴月娘说起这个,我才会吃惊,不过看样子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才两天的时间,可是整个京师现在都乱了,整个棋盘街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