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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我的那个婢女不知道是那个院里的丫头,家中的丫环虽然不少,可是我不喜欢被人伺候,除非是自己的几个妻妾,所以家中各院的婢女我能认识的不多。
看到我的出现,翠儿当时就愣在了那里,只有背对着我的那个丫环还在不停地说道:
“看夫人平常那般大度,把这个家操制的井井有条的,而且和其他的几个如夫人也都处地好好的,你说当初怎么就容不下二夫人呢……”
“明月,别,别说了。”翠儿看着我,害怕的阻止明月继续说下去。
“说!怎么不说了呢?老爷我还想听呢!”我淡淡地说道。
翠儿连忙跪在了地上,而明月看见是我,也连忙跪在了地上。两个人求饶说道:
“老爷,你就饶过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两个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私下议论主子,这可是一个十分严重的罪名,直接拉出去打死了,官府的人也不会管。
我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你们两个也好大的胆子,看来平日间的管教你们两个都给忘了!跟我来!”
回到了书房中,我坐在了椅子上面,看着跪在地上面的两个人,冷冷地说道:
“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方才所说的到底什么怎么回事?”
翠儿连忙哭着求饶说道:
“老爷,奴婢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们吧!”
我眉头微微一皱,我最烦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冷不丁的吼道:“再哭的话,我把你卖到窑子街去!”
两个人连忙停止了哭泣,只是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有点不耐烦的指着翠儿说道: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儿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然后才低声说道:
“老爷,老爷去藏香阁的事情让夫人知道了,夫人发脾气,骂了奴婢,奴婢一时委屈,这才和明月说的,不过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爷你千万不要把我卖了,奴婢一定改!”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在你面前多么大方,却还是免不了争风吃醋的。
我接着问道:
“那你说月娘离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翠儿看了我一眼,却不敢开口,我开口说道:
“你尽管说,我不会把你卖了的,也不会让人知道你说过这件事情。”
翠儿猛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然后说道:
“二夫人是因为和大夫人吵架了,所以才离家的。”
我顿时感到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倍,方才听到这两个人的话我就有些担心,没有想到自己推测的事情竟然成了真的。
我有些无力的挥挥手,示意翠儿两个人下去,说道:
“下去吧,以后要是再在下面乱嚼舌头根子,后果自己知道。”
我有点无力地靠在了椅子背上,望着房顶有些无奈,看凤鸾和其他几个姐妹相处十分的和睦,可是怎么一换了月娘就会变得小鸡肚肠呢,看来这次我去藏香阁真是有些不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灯花的爆裂声,将我唤醒。看了看已经燃烧殆尽的蜡烛,我从一边拿起了一个灯笼,点燃后,将书房中的蜡烛吹熄了。
关上房门,我走到了院子中,拐出了院门,不远处就是凤鸾的小院。房间中还亮着灯,看来凤鸾还没有睡觉。
凤鸾的贴身丫头海棠看见是我,刚要招呼,我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她不要作声,然后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吧,海棠关上房门后离去了
将灯笼中的蜡烛吹熄了,我刚要走到里间去,却听见凤鸾在里屋说道:
“海棠,给我倒杯茶,我有些口渴了。”
我从桌子上面拿起了茶壶,把手掌贴在上面,水温还不低,倒了一杯茶水,我端进了房间中。
“相公!你怎么来了?”凤鸾有些惊喜地问道。
我强打起笑容,回答说道:
“我来自然是要陪夫人了。”
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凤鸾很自然的靠了过来,娇首枕在了我大腿上面,而我这个时候也才发现凤鸾被子下面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透明的纱衣,我顿时感到下腹一热,不过还好我已经不是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了,长期和家中的诸女呆在一起,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我轻轻拂弄着凤鸾的长发,不经意似地问道:
“我听说今天你发脾气了,这样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不好,说说为什么啊,是不是下人们惹你生气了?”
凤鸾摇摇头,半晌才幽幽地说道:
“你这次到城里在那里过的夜?”
我当然知道凤鸾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连忙回答说道:
“我当然是再咱们的宅子里面睡得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第二百三十章 谭纶的秘密
凤鸾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道:
“自从月娘离开已经有好长的时间了,难道老爷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吗?”
我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似乎凤鸾是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她的了,不过我还是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不重要,前两天我还见到她了呢,她让我问候你。”
凤鸾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她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道:
“徐爵在那里有了一个相好的,非要我请他去喝花酒,不过去了以后我倒是见到了藏香阁现在的头牌,谢蝶仙,还聊了几句,有些收获。”
凤鸾忽然凄苦地看着我说道:
“如果说月娘是被我赶走的,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轻轻的怀拥着凤鸾,柔声说道:
“无论月娘是如何离开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是你那么做,也有你自己的道理。”
说这些的时候,我心中有一些苦涩,毕竟吴月娘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是她让我从一个男孩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我的内心深处,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不是任何人能够替代的。
凤鸾靠在了我的身上,轻声说道:
“当初月娘妹妹频频外出,而且还时不时的和一些男人接触。而且楼中也有人传来消息说东厂的人已经注意老爷了,我以为是月娘告的密,所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后来她就走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月娘妹妹那些日子就是为了打探东厂的事情,可是我害怕相公回来了骂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敢说。我看的出相公对月娘和对我们不一样,我心里面不是滋味……”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事情我也有过错在其中,厚此薄彼,否则的话你们也不会争风吃醋了,不过我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你是正室应该有容人之量,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服侍凤鸾躺下后,我起身就要出去,凤鸾幽怨地问道:
“你要去别的妹妹那里过夜了?”
我眉头微皱,这些日子正有烦心事儿,可是没有想到凤鸾因为怀孕脾气多变,这让我有点烦心。语气之中自然多处了一丝的不耐烦:
“我去书房睡!”
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中,低声的呜咽从房间中传了出来,我脚步一顿,可是接着却又大步的离开了。
经历了此事我才知道原来女人善妒并不假。即使是如凤鸾一样的女人也不免于俗,争风吃醋,甚至借机将自己的对手赶走。
原来齐人之福也不是这么好享受的,房门忽然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十分的响亮。
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冲着门外说道:
“谁啊?”
“老爷,是老奴。”一个公鸡一样的嗓音在门外回答说道。
家中有这么鲜明特点的只有孟冲一个人,看看一边的怀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睡觉。
我开口说道:
“原来是孟老啊,进来吧。”
房门打开,孟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将三个精致的小瓷碟放在了我的书桌上面,说道:
“老奴路过的时候看到老爷的书房中还亮着灯,知道老爷还没有安寝,所以就到厨房给老爷做了一些宵夜来。”
我点点头,指着一边的椅子说道:
“孟老你坐,我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你问一下呢。”
孟冲看了看一边的椅子,然后说道了一声:
“谢谢老爷赐座。”
掀开了瓷碟上面的盖子,我看到里面都是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点心,用拇指和食指夹了一个放到了嘴中,顿时感觉到满口溢香,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我这个时候也照实有些饿了,小碟中精美的糕点转眼间就进到了我的肚子中。
我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才看着孟冲说道:
“孟老,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孟冲笑了一下,才说道:
“老奴是嘉靖六年的时候进宫的,那个时候也才六七岁,冯保和老奴是一批进的宫,不过老奴打小就喜欢厨艺,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尚膳监当职。”
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那么现在的兵部尚书谭纶,孟老你认识吗?”
孟冲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道:
“谭纶?抗倭的那个谭纶?”
我点点头,说道:
“就是他,前两天我和他接触了,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所以才想打听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孟冲缓缓地回答说道:
“这个谭纶说起来也是有十分的本领,因为他本来是严嵩的门生,嘉靖二十二年中的进士,可是后来严嵩被徐阶扳倒了以后,谭纶转而投靠了徐阶,再到后来的高供张居正两人,谭纶前后经历了几次权臣交替,可是他的地位却始终只升不降,称得上是官场的不倒翁。”
我心中一阵豁亮,原来谭纶是严老爹的门人,难怪会对我那般的友善呢,可是按照孟冲所说的,似乎谭纶一直都属于那种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他会因为严家的原因而对我另眼相看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问道:
“这么说谭纶是一个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了。”
孟冲摇了摇头,说道:
“谭纶是本来是一介书生。当年中了进士以后不久严家就倒了,而后几年他也是一直都不得意,一直到了他在台州知府任上的时候,练兵御倭,才算是崭露头角,那个时候世庙皇帝也对文人领兵十分的偏好,所以谭纶才得以出头。而且谭纶多年来一直都在外领兵和倭寇打仗,直到嘉靖四十二年他出任福建巡抚,带领戚继光将平倭立下了大功,这才回到了京师得到了重用。”
我也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感触地说道:
“朝廷上争名夺利实在是凶险万分啊,一个不慎就是全家覆灭。”
孟冲也看着我神秘兮兮地问道:
“老爷,据老奴所知,你和严家的关系不一般!”
我一愣。对孟冲此举有些不解,不过我还是很坦诚地说道:
“不错!我和严世蕃在天牢中结义为兄弟,这一点我从来不瞒人。”
孟冲似乎对我的坦诚十分的满意,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其实谭纶看起来和严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老奴却知道谭纶和严家有亲戚关系,如果当年严家再晚倒几个月的话。谭纶的姐姐恐怕就成了老爷义兄的小妾了,只可惜的是天意弄人。”
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孟老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孟冲有些唏嘘地说道:
“那是嘉靖二十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在宫中负责世庙皇帝的膳食,那个时候严家总会派人来打听世庙皇帝的事情,而我也从他们的嘴中知道了这件事情。说起来我和严家还有谭纶都是老乡。谭纶是江西宜黄人氏。而严家的老家就在江西的分宜。当年,为了凑够谭纶进京赶考的路费,谭纶的姐姐卖身当街,谁知道正好遇到了你那个义兄,这件事情当时还被人传为一时的佳话。只可惜……”
说起了这个,我也想起了当时四个人在天牢中同甘共苦的那些日子,可是到了现在却已经七零八散了,顿感人生百变。
似乎朝廷对这次机关弩的事情十分的重视。次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来叫门,简单的洗漱完了以后,我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就随着来人去往了军器局。
谭纶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我来了,他笑着迎了上来,说道:
“一大早就把侯爷你给叫起来,下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上面下了命令,我也没有办法,哈哈。”
我也抱拳作揖,附和谭纶说了几句,然后才问道:
“是不是西北的战事吃紧?”
谭纶面色难看的点点头,说道: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鞑靼人不断地骚扰我边界的村镇,让朝廷头痛不已,可是西北的将士面对来去如风的鞑靼骑兵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所以只好寄希望在侯爷的机关弩身上了。”
跟着谭纶走到了房间中,里面还算干净整洁,而且里面的桌子上面还备了一桌的酒席,谭纶说道:
“请吧,我知道候爷一定还没有用早膳,所以特地的备下薄酒一杯,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我连忙说道:
“谭大人盛情款待,小弟倍感荣幸,那里会有嫌弃之说呢,呵呵。”
我和谭纶两个人分主客坐好,站在一边的两个手下连忙给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谭纶挥挥手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侯爷有事情要商议。”
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谭纶举起了酒杯说道:
“下官敬侯爷一杯。”
我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
“子理兄客气了,小弟昨天才知道原来我和子理兄竟然还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来那些客套了,小弟我先干为敬!”
谭纶也把杯中的酒倒入了口中,后才说道:
“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知道哪件事情,不知道子坚是从何人处得知的,我自以为已经掩盖的十分好了,即使是东厂和锦衣卫中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站起来把自己的酒杯和谭纶的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坐了下来看着谭纶说道:
“这件事情我是从孟冲那里听说的,当年我义兄为了了解世庙皇帝的嗜好,曾经派人和他接触过,恰好他又是你们江西人氏,一来二去的这些事情他难免会听说一点。”
谭纶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才问道:
“我听说东楼是你亲手埋葬的?”
我点点头,说道:
“我义兄就葬在分宜严家的祖坟中,不过义兄临走前还一直都挂念着嫂夫人,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谭纶有些落寞都回答说道:
“家姐一直都独居在家,自从得知了东楼的死讯后,她搬到了我家后院的小祠堂中,每日念经祷告。”
我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方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这是我义兄特地嘱咐我给嫂夫人的,只可惜我们去到了宜黄宅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现在你就把这个转交给嫂夫人吧。”
谭纶从我手中接下了那方玉佩,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将玉佩放到了袖口中,他说道:
“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以为东楼已经被徐阶老贼给杀害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都被关在天牢中,他们可真是够狠的!”
我有些伤感地说道:
“人都说严老爹窃弄威柄,构结祸乱,动摇宗福,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甚至还把老爹列入了奸臣之流,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些都只是徐阶给老爹安插的罪名呢。”
谭纶冷笑了一下说道:
“人都说严家贪鄙,当初从抄家的时候却仅仅有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可是徐阶老贼却在奏折上面写数百万两,否则东楼兄也不会被关押数十年之久了!”
对严嵩的事情我倒也有些研究,凡是历史上面的“奸臣”大多都是被夸大了的。
而对严嵩来说,其被列入奸臣一类更是天大的冤枉,要知道严嵩素有贪名,而徐阶素有廉名。而作为“廉吏”的徐阶却有田产四十余万亩,仅在他的家乡苏、松地区就多达二十四万亩,这些田产多是以“投献”为名巧取豪夺、强占周围农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