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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你堂哥甄可明吧?”高老爷先接了话问甄可占道。
甄可占连连点头道:“可不就是他吗?最近啊,又不消停了,寻着案子来查,说是不查案他浑身不舒坦,一查案吧,羊血都能喝上几碗了!唉,他自己折腾倒也没什么,可他一折腾衙门里那几班伙计也得跟着他折腾,唉,谁让他是捕头呢?下面的兄弟有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我也挺不喜欢他的,”同桌的柯老爷道,“上回来我家仓库里搜人,那霸道劲儿可真不是一般的,不让搜就得抓人,一点情面都不讲啊!想当初他老爹甄大班头也没他那么拧啊,你们说是不是?我在想啊,他最近这么忙活儿,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啊?”
“什么风声?什么风声能让他这么蹦跶?”
“我也是道听途说,昨儿铺子里来了个跑江湖的,说朝廷又要整风气了,秘密地派了人下来巡视,逮谁谁人头落地!”柯老爷说得煞有介事,“你们知道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什么人?”
“听说啊,这巡视的事儿因为得秘密进行,所以朝廷就把这活儿交给了惊幽城的城主,也就是那位幽王爷赵元胤!”
“噗!”阿箫喉咙一呛,差点喷了出来。
同桌的人都好奇地把目光聚到了他身上,甄可占带着质疑的笑容问道:“怎么一听到赵元胤的名字你就呛酒了?莫非之前混迹江湖的时候跟人家打个照面?”
阿箫赶紧把酒咽下了肚子,淡定地笑了笑道:“我怎么可能跟他打照面?人家事多,忙,哪儿闲工夫理会我这种小人物?我只是在想,幽王爷手底下的暗探那么厉害,遍布全国,若是朝廷让他派人出来巡查的话,那些贪官污吏或者恶霸混蛋可能真的就要遭殃了,所以呢,某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最好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若是真被抓到了那传说中的幽关里头去了,那可真没活头了。你说是不是,甄大捕快?”
“哼!”甄可占知道阿箫是在讽刺他,冷哼了一声道,“传说而已,在座的哪位真去过那幽关?不弄点东西出来吓唬吓唬人,他那幽王爷的威严怎么撑得起来?我甄可占做事向来公道,一不欺压良民,二不贪赃受贿,我是第一个不怕的,不过我看阿箫教习你倒是有点犯怵呢,是不是被抓进去过啊?”
阿箫抖肩笑道:“我要真被抓进去过,还能全皮全骨地出来吗?原来甄大捕快你不信幽关的厉害啊,行,什么时候让幽王爷把你领去参观参观,你就知道什么叫扒皮抽筋了,不急,有机会的。”
甄可占还想跟阿箫辩两句,却被他老爹打断了话,把话题引向了别的事情上了。
这边一桌男人讨论天下时事,那边一桌女人则忙着炫耀东京最新款式以及儿女亲事,最赶着炫耀的自然是甄氏了。
甄氏就坐在莫家大嫂身旁,热情地与她聊着,不时地添茶添酒,每上一道菜都要细细地说一遍,以显出温府的讲究和体面。太夫人也时不时地会帮腔一句,夸一夸温府,再夸一夸自己的宝贝孙子温庭悦,哄得那莫家大嫂十分地满意。温夫人懒怠理会那婆媳俩,转脸去与温家大嫂雷氏和柯夫人她们说起了闲话。
酒席散去后,一群夫人小姐又被甄氏邀请到了大暖阁里头,暖暖和和地坐在里面喝茶醒酒。找了个空挡,甄氏把莫老板娘叫到了隔壁房里,心情急切地问道:“如何?你大嫂可有跟你说什么?”
莫老板娘瞧着她那急切的样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还能说什么啊?说她闺女好福气呗!”
“当真?”
“不假,我大嫂说了,把闺女嫁过来她不亏,也放心着呢!”
“那就好!”甄氏总算卸掉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开心合掌道,“我就说我没白忙活儿这两日!累是累了点,可到底是有收获的呀!妹子,这事儿你帮大忙了,回头我再谢你!”
莫老板娘呵呵笑道:“你也别赶着谢我,往后有你谢我的时候!下定过礼,成亲喝酒,满月酒,周岁酒,你孙子高中状元郎的庆贺宴,哪一样能少了我?呵呵呵呵你就先别管顾我了,等我大嫂回去之后,你赶紧跟温老板商量一下,派个实在可靠的人上东京府去求亲吧!”
甄氏笑得眼眉都弯了:“这我知道,我早打算好了!哎呀,总算叫我盼着这一日了,完了这事儿,我这心里才算踏实了!”
“对了,我听说那白九儿前些日子离开隆兴了?”
“她还不走?等着人把她扔出去啊!”甄氏抖眉不屑道。
“我就知道一准是你让人去做的,做得好呀!”莫老板娘压低了声音道,“亏得你早做早了,叫她滚出了隆兴城,不然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呢!你是不知道,前日我在府里设家宴,有那么几个长舌妇也想巴结我大嫂,就背地里说你家庭悦与白九儿有往来,连种儿都有了,我立马跟她们对上了质!我问她们:‘种儿在哪儿?让那白九儿抱出来瞧瞧?一个下贱表子的话你们也信,白穿了这么一身好衣裳了!那白九儿连家门都关了,自去别处寻活儿了你们还惦记?莫不是你们相公半夜三更的还念叨她的名字?’,我一顿好说,说得那几个都没敢再胡说了。”
“那你大嫂没起疑心吧?”
“没有,她也不是不懂庭笙那一行的人。这买卖人出去应酬,进个小馆是很正常的,有一两个眼巴巴想贴上来的那就再正常不过了,你放心,妥妥的!”
“好,亏得你嘴巧呢!那你先回去陪着你大嫂说话,我去吩咐一下晚上的事情。”
甄氏送了莫老板娘回暖阁,然后一路下了楼,喜滋滋地往外走去。五娘跟着她后面,笑问道:“这是有眉目了?”她颇有些几分得意道:“就凭着咱们家庭悦的样貌本事还有家世,就是娶个郡主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只是一个推官家的小姐呢?接下来你可有大活儿干了,打起精神来吧!”
“少爷总算要娶少夫人了,大喜事儿呢”
话还未说完,卢氏忽然一脸慌张地从旁边小径上跑了出来,险些撞上甄氏。五娘忙扶住了她,问道:“姨娘啊,您慌跑什么呀?有狗撵你呀?”
卢氏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受了什么惊讶,她忙挣开了五娘的手,故作镇定道:“没没什么,我刚才瞧着那儿仿佛有条蛇,所以吓了一大跳”
“你是喝多了吧?这大冬天的哪儿来蛇啊?出来就得冻成冰棍子,你眼花了吧?”
“哦,兴许是吧!”卢氏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勉强笑道,“想是我晌午喝多了,这大冬天的没蛇呢!”
甄氏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绕开她走了。目送甄氏和五娘离开后,她这才捂着心口长喘了一口气,两手微微发抖道:“真是见了鬼了见了鬼了会不会是我眼花?一定是我眼花,一定是!我得去醒醒酒去,对,醒醒酒去!”
第六十八章 再次下手()
卢氏抱了一壶茶,自个找了个僻静的亭子坐着喝去了。她一边喝一边想着刚才看见的那样东西,端着茶盏的手仍止不住地在颤抖着:“他不会是来寻我了吧?可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啊!为什么要来寻我?难道他有冤屈?可就算有冤屈,找我也没用啊!我不可能帮他伸冤的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跟你的缘分不深呀”
“吓!”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这一叫,把卢氏那紧绷的神经给吓得震了三下,她如同遇鬼似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面惊叫一面将手里的茶盏扔出去,吓得魂不附体了。
“这么胆小?还不如我呢!”这在背后吓她的居然是青安。
卢氏一见是她,顿时火窜头顶,冲着她就是一阵大呼小叫:“你有毛病呀?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娘没教过你吗?没大没小,我好赖是你长辈,你能这么没礼貌吗?”
小青安有些委屈了,顶嘴道:“不就是吓了你一下吗?你干嘛骂我?谁知道你胆子那么小啊?”
“不知道也不能乱吓人,知道吗?要是个年纪大的,早给你吓死了!”卢氏摁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大口喘气道。
“哼!”小青安不高兴地扭头走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小药儿。直到这时,卢氏才发现并非青安一个人,庭笙院子里的小药儿也在,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火儿发得有点大了,想叫住青安安抚两句,可那两个孩子都已经跑走了。她有点担心,青安会不会去跟温濯熙告状呢?
稍微平复了一下后,卢氏离开了那凉亭,毕竟长时间地消失不见会让人生疑的。她一面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面缓步往大暖阁那个院子走去,走着走着,云云就迎面走了过来。她叫住云云笑问道:“这是去哪儿啊,云丫头?”
“说我家少爷醉倒在了那边景封院里,我赶着去瞧一瞧呢!不跟姨娘多说了,先走了!”
“去吧!”
卢氏别了云云,回了暖阁里。幸好那几位夫人小姐都聊得火热,没人在意她离开这么久。坐下没多久后,小青安跑了进来。卢氏见了她,眼皮子不由地跳了两下,有些紧张地瞄着她,不会真来告状吧?
“娘,我要跟四哥五哥骑马去!”小青安缠着温濯熙道。
“四哥五哥?”卢氏忙讨好地笑了笑道,“你四哥都醉了,怎么陪你骑马去?”
小青安转头瞥了她一眼,嘟嘴道:“四哥哪儿醉了?四哥和五哥就在楼下等我呢!你骗人!”
“我你说什么?庭笙就在楼下?”卢氏有点惊了。
“不信你自己去看,胆小鬼!哼!”
“青安,姨婆是长辈,不许这样说话。”温濯熙教训青安道。
“没事儿,没事儿,”卢氏一面起身往外走一面笑道,“小孩子嘛,童言无忌,我哪儿会那么小器呢?没事儿的!”她说着走出了暖阁,往楼下院子里一瞧,哟!庭笙庭善两兄弟当真在院子里站着呢!那就奇怪了呀!刚才遇见云丫头的时候,云丫头明明说庭笙醉倒在了景封楼了呀!这怎么回事呢?
“怎么了?”隐娘跟着出来问道。
“隐娘,”卢氏斜眼瞟着她,压低了语气问道,“你知道谁去了景封楼吗?”
“那地儿偏僻,甄夫人没让人打扫出来,今儿应该没人去,怎么这么问?”
卢氏眼眸一转,流露出了些许的坏笑:“我看啊,要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
“等着瞧吧!我准没估计错!”
且说这时,云云已经匆忙地赶到了景封楼。这地方偏僻,客多的时候才会打扫出来待客,平时都只是扫扫灰尘罢了;因此十分地安静。
云云依着报信的那个小丫头的话找到了二楼。推开其中一间房,一股暖香扑出,屋子一角的金鸭香炉正轻烟袅绕着,猜着应该是这间房了,便径直往屏风后走去,可还没绕过屏风,她忽然就嗅到了一股子十分难闻的味道,像是脚臭。
“不对!”她暗暗在心里惊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自家少爷脚不臭呢!即便出汗多的时候,那脚也不至于臭成这股味道吧?这简直是极其难闻的难道说,这屋子里的人不是少爷?”
一想到这儿,她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扭头就往外走去。可当她试着打开房门时,房门却打不开了,好像有人在外面锁住了!她瞬间明白了,是有人故意引她来这儿的!
“什么人?外面是什么人?别再捣鬼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给我把门打开!”云云拍着门板吆喝了好一会儿,外面却无人来应。她又尝试着开窗户,可窗户好像也被卡死了,怎么掰都掰不开。
忽然,屏风后响起了一阵呼噜声,小小地惊了她一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可以肯定,屏风后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家少爷,因为少爷从来不打呼的。
绕过了屏风,她小心翼翼地往*边走去,透过那薄薄的纱帐,她看见了一个圆鼓鼓的肚子,还有一张被酒熏得通红的肥脸——甄可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云云这下完全明白了!
将自己骗到此处,并非是想让甄可占对自己做点什么,因为看甄可占那醉鬼的样子也对自己做不出点什么来,对方的目的恐怕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或许,或许那人还有更进一步的计划,就是让她嫁给甄可占做小妾,离开温府!
想到这儿,云云头皮一阵发麻,后脊梁骨嗖嗖地冒着冷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人看见,恐怕自己长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不行,得想法子离开!
可云云试了很多法子,找地洞,拆窗户,爬房梁,却没一个法子行得通。累出了一身热汗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一边喘气一边嘀咕道:“难道真没别的法子了吗?难道我就要在这儿坐以待毙?不可以,绝对不能任人宰割!我若离开了温府,少爷和小药儿就难保了!既然已经没了别的法子了,那就只能用到破釜沉舟这一计了!”
她在屋内折腾时,屋外守着的人正侧耳偷听着里面的动静,还不时地掩嘴偷笑。过了一会儿,院外响起了脚步声,这人忙几步窜到房门前,轻轻地打开了挂在门上的那把锁,然后将锁一揣,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回廊另一边溜走了。
背影刚刚消失,另外几个人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五娘,隐娘,环儿,瑟瑟还有温老爷大哥的儿媳妇兰氏。这几个人喘着气儿地走了进来,仿佛赶得很着急。一进门,五娘就问了:“在哪间屋呢?”
瑟瑟指着其中一间房道:“刚才我看见邬云云进了那间房的。”
五娘眉毛一竖:“进去瞧瞧!”
“等等!”隐娘拦着她道,“这样不好吧?里面毕竟还有大老爷们儿呢!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万一闯进去没有邬云云,咱们几个女人家进去了,说得清楚吗?”
“是啊,”兰氏也道,“不然先找个小厮进去瞧瞧好了。万一是弄错了,退出来也不尴尬呢!”
五娘冷笑道:“咱们又不是一个一个地进去的,一起进去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若怕,就在外面候着好了!”
五娘懒得跟她们俩啰嗦,几步走上台阶,一脚就踹开了房间。房门一开,正中央那花毯上清晰可见一双男人的鞋子和一只女人的绣花鞋,另外在靠近屏风的地方,还零散地扔着一件男人的褙子和一件绸缎中衣。
“那就是邬云云的鞋子!”瑟瑟指着地上那只红绣鞋嚷道。
“哼,果然在里面呐!”五娘大步地迈了进去,隔着屏风喊道,“邬云云,衣裳穿好了就给我滚出来!你胆儿可不小啊!居然敢跑这儿来会男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出来给我说清楚了!”
屏风后无人回应,五娘又吆喝着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环儿满脸鄙夷道:“准是躲起来了!她也知道害羞?哼,五娘,别跟她啰嗦,先抓了她出来再说!”
“邬云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娘叉腰对着屏风后喊道,“反正事情都已经出了,你躲着也没用,还跟我去见了老爷夫人再说吧!赶紧出来!”
“会不会压根儿就没在里面啊?”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兰氏往里瞄道。
“鞋都在这儿了,准错不了!好啊,看来得让五娘我亲自动手逮你了!”五娘说着挽起了衣袖,一阵风似的绕过了屏风,环儿和瑟瑟也连忙跟了进去,片刻之后,那屏风后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站在门口的兰氏和隐娘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跑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