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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悦脸色很不好,沉沉的,黑黑的,他缓步走出金陵园,走到阿箫跟前道:“你什么不知道,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全城都知道你不喜欢她,要狠心抛弃她,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阿箫讥讽道。
“我与白九儿之间的事不是你能明白的。刚才你说,倘若真爱一个人,一个家又如何,一个国都无所谓,哼哼,”温庭悦轻蔑地笑了笑道,“无知当然可以这样说,像你这样一辈子都不知道何为家族何为国的人也可以这样说,身为温府的二少爷,我肩上所扛的责任是你这种江湖小混混体会不到的,正因为体会不到,所以才可以随心所欲地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
“呵呵!”阿箫扭脸鄙笑了几声,摇着头道,“是啊,红鸾帐里头恩恩爱爱,甜腻得跟蜜糖似的,出了那帐子提上裤子就立马家国天下了起来,城里的公子少爷不都这样玩的吗?我懂,她出身低贱,你出身高贵,原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对儿,是她太痴心妄想了,她呢,就该打定睡你几晚捞你几两银子的想法,跟你好聚好散对吧?而且说到底她也不亏啊,捞了银子不说,还把你们这些高贵的公子哥挨个挨个地给睡了一遍,当收集玩物一样,每样一个,多好玩啊!好了,不打扰二少爷你了,先回了。”
说罢,阿箫带着不屑的笑容绕开了温庭悦,正要走开时,温庭悦忽然转过身来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箫停下脚步,转身反问道:“这不明摆在你眼前吗?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我就是一个江湖小混混而已。”
温庭悦一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道:“小混混?我看不像吧!小混混不该去闯他的江湖,做他的英雄吗?为什么要留在我们温府呢?”
“闯久了也有累脚的时候,停下歇歇二少爷也看不惯?”
“这么说来,你不会长留在温府里?”
阿箫笑了笑,问道:“二少爷很怕我留在温府里吗?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有些焦虑过头呢?我说小了就是个混混,说大了也只是青安小姐的教习,能碍着你哪点?时候不早了,我看二少爷还是回去歇着吧!”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温庭悦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小混混?没那么简单吧?那个背影为何越看越像那晚救走郑金多的人?虽然那晚郑金多最后还是被自己抢了回来,且灭了口,但那个侥幸逃走的黑衣人却还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里。难道说真的就是这个阿箫?他找郑金多干什么?是濯熙指使的?话又说回来,濯熙这趟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听说,白九儿后来还是走了,走得有多么幽怨,可想而知了。温庭悦少了一桩心事,甄氏也少了一件头疼的事儿,可以卯足全身的劲儿来应付莫家大嫂来相家的事情了。
初六那日,甄氏精心安排了莫家大嫂来府里相家,紧接着第二日,她又以温老爷的名义在城外自家别庄里宴请了亲朋好友,以答谢他们在温老爷病中时的关心和慰问,当然莫家大嫂也在邀请的名单之上。之所以这样安排,其目的就是想让莫家大嫂更多地了解温家厚实的家底儿和广泛的人脉,也想趁此机会将莫家小姐的事情在亲戚朋友中传开。
温府城外的别庄是温老爷发迹后建起来的,就在城外三里处的一片平地上,中间是庄子,周围依地势划分了果园田圃,驯养场等等,算得上是这周围最大的一个别庄了。
那日上午,温府全家出动,连太夫人也跟着去了。到了那儿,大人有大人忙碌的事情,几个孩子则有自己喜欢倒腾的事情,庭善就带着庭笙去了驯养场,那里养着温府的马匹还有其他人送给温老爷的动物。
庭笙因为没骑过马,好奇地想学学,谁知竟给甩下了马背,滚了一身泥。好在云云事先准备了换洗的衣裳,便一边笑着一边回去取了。
回到庄上,云云正往庭笙歇息的院子走去,一绕过回廊竟正好撞见了阿箫。那晚之后,两人便没在见过面了,忽然遇上,云云心底莫名地涌起了一股尴尬。略略迟疑了片刻,她对阿箫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准备走开了。
“呃你等一下”阿箫叫住了云云。
云云转身问道:“有事儿?”
“也没有太特别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上回咱们遇见的那个甄圆肚今儿也来了,我怕他会找你麻烦,你还是躲着他点。”
云云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云云姐”
“还有事儿?”
“你的伤”阿箫指了指云云的背道,“没事儿了吧?”
“多谢你关心了,早就没事儿了,先走了。”
云云答了这几句话后,便匆匆走了,留阿箫一个人在那儿好不怅然。正望着云云的背影感触时,身后传来了阿桃的声音:“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阿箫收回目光,转头一看,还真是阿桃,问道:“不去伺候着三小姐,跑这儿来干什么?”
阿桃挑着目光望向云云远去的背影道:“那你不去伺候着青安小姐,在这儿望人家什么后脑勺啊?阿箫哥,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盯着她干什么呢?”
“小丫头懂什么?赶紧回三小姐那边去吧!”
阿箫在前走着,阿桃不甘心地在后面跟着。阿桃一脸着急地说道:“阿箫哥,你不是病糊涂了吧?那个邬云云到底哪里好了?要模样没模样,还不如甄夫人院里的红棉姐,性子也怪糟糟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家那四少爷”
“四少爷谁家的?”阿箫转过头来打断了阿桃的话,“说这话不怕被扔出温府去?”
阿桃忙改口道:“是咱们家的,咱们家的行了吧?那个邬云云心里就只有四少爷,瞧她伺候四少爷那个腻乎劲儿,鞍前马后的好不殷勤,哎,你知道吗?我听人家说了一件事儿,是关于那邬云云的,想知道吗?”
“说。”
“这事儿绝对有那么八分真,因为是从四少爷自己嘴里传出来的。你知道为什么邬云云伺候四少爷伺候得那么殷勤吗?”
“再啰嗦我就不听了。”
阿桃忙追了两步,拦下阿箫,一脸认真地仰头望着他说:“因为四少爷会收了她做小,所以她才会那么殷勤地伺候呢!”
阿箫脚步顿了一下,眼眸微眯问道:“听谁说的?”
“是告诉你也行,但你不能传出去了,我有个好姐妹就在四少爷院子里伺候着,她亲耳听四少爷说的,四少爷说邬云云是他的女人,将来他一定会娶邬云云的。”阿桃略略压低了声音道。
“他娶邬云云?屁股上的青斑都还没消呢,就好意思充起别人男人来了?哼,”阿箫不屑道,“你就听他吹吧!他能瞧上邬云云,邬云云就能瞧上他了?美了吧!”
“你这人还怎么不听劝呢?人家四少爷说了,是他娘蔺夫人去世的时候就说定的,将来会把邬云云给他做小,伺候他一辈子呢!你要不信,你自己问问四少爷去!”
“好啊,问就问。”
“喂你你还真去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没处找乐子去,阿箫就径直往驯养场去了。到了驯养场,一眼看过去,只见庭善和庭笙两兄弟正在马上磨叽什么,似乎是庭善正在教庭笙怎么骑马。阿箫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抬脚就朝庭笙那匹马的马屁股上踹了一脚,那马立刻受惊了,扬起蹄子长啸了一声,飞快地往前跑去了。
“喂!喂!停下来!马大哥,我让你停下来你听见没有?别跑了!快!快!庭善!庭善快来救我呀!救命啊!谁来把这马牵住啊!”
受惊的何止是马,还有马背上的庭笙。那马忽然撒腿狂跑,颠得他在马背上瞬间找不着北了,只得死死地抓着马鞍,一脸惊恐地叫起了救命。
不等庭善赶过去,阿箫翻身上了旁边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鞭子一甩,哧溜一下窜了出去。庭善以为阿箫是去救庭笙的,没想到阿箫跑到了庭笙附近,照着庭笙那马狠抽了一鞭子,那马就呼哧呼哧地跑得更快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让它停下来呀!”庭笙的叫喊声越来越远,庭善忙夹了夹马肚子,追了上去。可前面庭笙和阿箫跑得太快,一眨眼就出了驯养场,跑到附近果园子去了。他只能焦急地四处寻找,希望能听到一点点庭笙的呼救声。
这个时候,庭笙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在了一片菜地里,几个翻滚,压倒了一大片青菜。刚摔下来时,他还有点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唉哟咦哟地爬了起来,鼻子眼睛嘴巴都快缩做一团了,又委屈又惊恐地对蹲在他面前的阿箫说道:“我这是招你哪儿了啊?你干什么这么整我啊?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我爹去!”
阿箫抬手轻轻地抹了抹他鼻尖上的泥巴,嘴角带笑地说道:“去,大不了我不在温府干了,你尽管去好了。不过呢,把我赶出温府你的日子就未必好过了。你要呆在温府一百年不出来那还好说些,可你只要一出温府大门,我就能让你”
“我到底哪儿招你了啊?”庭笙好不委屈道,“咱们俩前前后后连话都没怎么说两句吧?我和三姐又处得极好,你说我哪儿招惹你了?”
第六十六章 你是情敌()
“来,小青瓜,”阿箫单手将庭笙从菜地里提了出来,丢到土埂上,坐下道,“咱们哥俩就着今儿这好天气说两句贴心话。哥问你啊,听说你想娶了邬云云做小,是吧?”
“什么做小?这谁胡说八道的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云姐姐做小了?简直胡说八道嘛!”庭笙皱起眉头反驳道。
“哦?”阿箫挑了挑眉头问道,“这么说来你没那个心思了?”
“莫名其妙!”庭笙略显气愤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云姐姐做小了?谁这么过分造谣啊?我怎么可能干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老早就对着我娘的神位牌发过誓了,我这辈子要高中状元,衣锦还乡,然后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迎娶云姐姐,让她做我的正室!谁那么过分说我要娶她做小啊?简直是挑拨我和云姐姐之间的关系嘛!”
当庭笙略带炫耀的口气说完了这番话后,斜眼一瞟阿箫,见他脸色从风和日丽变成了阴风阵阵,忙往后坐了一屁股,有些胆怯地问道:“你你你干嘛这样这样看着我啊?我已经很老实地说了啊!我不会娶云姐姐做小的,我会娶她做正室的,真的,不诓你的,云姐姐打小就对我好,她也只对我这一个男人好,所以我不会辜负她,我一定会娶她的!”
“你?男人?”阿箫简直要乐坏了,笑得前俯后仰。
“我我我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啊!这有什么可笑的?”
阿箫伸手就来拽庭笙的裤子,庭笙吓得抓紧裤腰带,连连往后退道:“你想干什么啊?我告诉你,我我好歹是四少爷我我我”
“我什么我?”阿箫冲他眉开眼笑道,“你是个男人?那你拿出来给我瞧瞧啊!”
“瞧瞧瞧瞧瞧什么瞧啊?”
“瞧瞧你屁股上的青斑消了没有啊!还男人呢!骑个马都嚎得个娘们似的,你算哪门子的男人啊?”
庭笙略略羞红了脸道:“我不会嘛!我第一回骑马那自然那自然会怕了”
“我告诉你,”阿箫指了指自己,“你阿箫哥我第一回骑马就没摔过。没那胆儿还骑什么马呢?马是有灵性的你知道不知道?马是不会让那些胆小鬼骑在他身上的。”
“谁是胆小鬼?我只是不熟练哎,对了,”庭笙忽然反应过来了,指着阿箫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娶云姐姐的事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阿箫顺手拔了几根草,丢庭笙脸上道:“跟我关系大着呢,不服气?”
“跟你有关系?让我想想”庭笙一面打量着阿箫一面在脑子里思量了起来,“你这么在意着事儿你这么在意我娶不娶云姐姐的事儿莫非莫非你看上我们家云姐姐了?”
阿箫面带浅笑,冲他眨了一下傲娇的大眼睛,他瞬间像过电似的毛骨悚然了起来,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哦!哦!哦!我是明白过来了!你盯上我们家云姐姐了!”
阿箫晃了晃脑袋道:“她未嫁我未娶,为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了!”庭笙断然否决道,“云姐姐是我的女人,你想都别想了!她心里只有我,不会有别人的,你一点机会都没有,想也没用!你才该把你那龌龊的念头掐死在你心里呢!”
阿箫缓缓地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微抬那俊巧的下巴,一副傲视众山小的姿态瞄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庭笙,庭笙瞬间有种大兵压境的感觉,忙又后退了半丈,心里发憷道:“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云姐姐心里只有我,她不会喜欢上你的,你死了那份心吧!”
阿箫往他跟前迈着步子,一脸歼笑道:“哥我要是这会儿把你掐死在这儿,她真的就只能在心里铭记你了。小青瓜,就你这副德行男人都算不上,还想着糟蹋邬云云,你敢试试,你要敢娶她,哥保准让你去天上当文曲星君。”
“你你威胁我?”庭笙一面往后退一面手指发抖地指着阿箫道。
阿箫眉毛往上抖了一抖,笑道:“哥不单可以威胁你,哥还可以真的刨个土坑把你埋了,你信不信?”
“你”庭笙整张脸都吓白了!
“敢跟哥抢女人,你也不瞧瞧你那小嫩青瓜身板子经得住哥几拳,想要长命百岁,那就断了对邬云云的心思,听明白了吗?”阿箫笑容浓郁地看着他问道。
“我我我我才不答应呢!云姐姐就是我的!她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你想跟我跟我抢我我我”庭笙话还没说完,扭头就跑了。
土埂太窄,他太心急了,跑出去没多远,他忽然往右一滑,哐当一声掉进了一个方形的小池里。那是果农用来蓄水的池子,平日里浇水拌粪都用这池子里的水,所以那气味是相当奇妙啊!熏得他是心肝脾肺肾都不好了起来,一面扑腾一面狂呼:“救命啊!臭死我了!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附近有没有人啊?我受不了了!真的要臭死啦!”
阿箫步伐轻缓地走到了小水池旁,看着在里面扑腾的庭笙,微微一笑道:“咱俩是情敌,似乎我可以不救你的哦?”
“你你你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庭笙好容易攀住了池子的边缘,却就是上不去,只能半吊在那儿了。
“不会,我会很安心地看着你离去,然后娶了你的云姐姐,帮你完成你未了的心愿,到时候你还会托梦来感激我呢!”
“感激你?”庭笙快哭了,“我真的只想杀了你!你这个死阿箫,你见死不救,我家云姐姐才不会嫁给你呢!”
“你提醒得对,”阿箫面露歼笑道,“我这个时候真的不应该待在这儿了,我应该走远点,等你尸体浮上来的时候再过来假意地关心几声,如此一来,谁也不会知道我见死不救了。好了,先走咯,下辈子见!”
“你你还还真走啊!”庭笙浑身打着颤,连声音都抖得如筛糠一般了。
“想我救你啊?”阿箫拿根草扫了扫他的脸道,“救你也行,我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叫声姐夫来听听,要是叫得好,我可以考虑拉你上来。”
“姐姐夫?你你简直是趁人之危嘛!”庭笙气得只剩两个鼻孔出气了!
“叫不叫?不叫我走咯?”
“我我不叫!你你你哪点配得上云姐姐?我才不会叫呢!我就算就算冻死臭死在这儿我也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