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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他不熟悉,一连开了几个门。
柜子里的衣服眼花缭『乱』,与郁禾的日常审美南辕北辙。每件衣服都在表明一个态度:我好闪,快看我。
郁禾的眼睛被闪得发晕,终于找到了置物盒,但一拉开,也没有找到自己能穿的内裤。几乎都是『骚』气十足的情趣内衣,黑『色』透明,蕾丝质地。
对于原主的品味,郁禾十分拜服地叹了一气。
他这样处心积虑地讨楚凌冬的欢心,但楚凌冬对他的厌恶是显而易见,而且没有丝毫掩饰的样子。
无法选择,他只有拿了一条黑『色』蕾丝的透明内裤,套了上去。这衣服,穿没穿一个样,只能算给个心理上的安慰。
接着,他又是一通找。他对所有的物件都不熟悉,找得就有些天晕地暗。
“找什么?”楚凌冬终于忍受不了,问了问。
“卫生巾。”郁禾说。下面还有些淋淋漓漓的。没吃过猪肉,但还是知道猪长什么样。这个时候,卫生巾该登场了。
楚凌冬盯着郁禾。许安从不用那东西,嫌穿衣服鼓鼓囊囊,不好看。只用卫生棉。
“一会儿让李妈给你买。”楚凌冬只是说。
郁禾转身进了洗手间。现在只好权且用卫生纸垫着,塞进了那条内裤。内裤本就又小又紧,再加上卫生纸,只能勉强包着前面,硬是被穿出了丁字裤的效果。
他心里叹了口气,急急地又返回去,钻进了被子里。
楚凌冬见郁禾再次趟到床后,转身就走了。对楚凌冬的行为,郁禾现在还没功夫考虑,他满脑子都是对许安,这个原主的猜测。
为什么,他与许安不过是跌了一跤,便产生了这种离奇的效应。
或许他与许安,与楚凌冬有什么联系?
但郁禾的头脑里,除了醒来时流淌过来的一段记忆,现在那个叫许安的原主,像是消失了。
没一会儿,李妈送来了午饭。煲了鸡汤,一晕一素,一碟水果。
“楚…先生呢?”郁禾问。
“走了。”李妈瞄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多此一举。楚凌冬从没在这里留过夜,吃过饭。
这个地方,不过是个金丝鸟笼。
在李妈看来,这个年轻的哥儿不过是富贵人家的一个玩物。而且还不怎么受待见的那一种。
看到李妈轻视的神情,郁禾便心知肚明。看来没几个人给这个许安好脸『色』,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郁禾苦笑。
不过,这真怨不得楚凌冬。这人的所作所为可大可小,给人下『药』,然后发生关系,说狠了去,够他去局子里待两年的。楚凌冬就这样还把他收留下来,不过是看在他肚里孩子的份上。
但郁禾的心思并没有在原主与楚凌冬的恩怨上停留。他在想,自己现在在这个叫许安的人身上,那么自己的身体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呢?
他确定了时间,距离自己晕倒不过一天一夜。现在,楚凌冬走了,李妈也不在,大约出去给他买东西了。
郁禾开始找衣服,他要去医院。
原主的衣服大多有着廉价的花哨感,郁禾勉强找了件黑『色』风衣套在身上,只是下面的器官被卫生纸摩擦得异样而不舒服,提醒着这具身体的匪夷所思。
他又找到原主的手机。手机是指纹锁,手指一按,啪地一声便打开。
一则本地新闻跳了出来。郁禾两个字瞬间烫进了他的眼底。
他一拉开,标题便是年轻医师,不堪工作重负,晕倒在手术台旁的标题。
济世医院是省里有名的三甲医院,在加上医患矛盾突出的当下,年轻医生倒在手术台前,无疑极具话题『性』,新闻『性』。
他急切地往下翻。但报道只是从宣扬社会主义价值观出发,对这位年轻主任医生进行了正面、积极的宣传。
对病情,却只有一句:目前仍处于晕『迷』状态。
郁禾的肚子里猛地又是一阵抽痛,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又找出一双运动鞋,出了门。
第三章()
一出去,郁禾发现这里是城市边缘的一个别墅群:与蓝园。楼盘才建的时候,宣传单也发到过他的手里。
“富贵人家,悠闲居所。”这是上面的广告词。
确实,只有手上有闲钱的人,才会在这里买上一栋,作为日常调剂的居处使用。否则,离市区太远,上下班并不方便。
因为肚子里有个负担,郁禾再急,也不敢太大运动,只是慢悠悠地走出了小区,才坐上车,直奔济世医院。
由于轻车熟路,他直接到了住院部。他先到护士站。面对小护士质疑的目光,他勉强一笑:“我是他一个病人。看新闻听说郁医生病了,过来看看。”
小护士正觉老天爷没眼,替郁医生觉得可惜的时候,这时忽然有人这么说,顿时觉得这人知恩途报,对他心生好感,便倒竹筒倒豆子一样,把郁禾的状况说出。
郁医生摔倒的时候,只是脑部受了点外伤,别处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醒过来。现在只是挂着营养针,在观察室里观察。
“如果一直醒不来呢?”郁禾不由问了一句。他这个意识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极有可能就一直这样,像植物人一样,处于晕『迷』状态。
“怎么可能。”小护士白了她一眼。“而且,郁医生的爷爷也是个老中医。他也会能好地照看郁医生的。”
爷爷,也来了。
因为郁禾的特殊身份,他被安置在单独的vip房间。但郁禾并没有进去。他从窗子里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背对着门,坐在病床前。
病床上躺着自己的躯体,鼻子里『插』着氧气,手腕上连着心电图。
他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看着病房里面的一切,有种膨胀的怪异感。
但见看到床边老人的背影,郁禾的眼圈红了。
郁禾是在离异家庭长大,他才出生,父母因感情问题,便好离好散了。五岁时,他父亲出国求学,学成后,留在了国外,娶妻生子。与国内几乎割断了一切联系。
郁禾打小跟爷爷长大。
他们家是医学世家,爷爷郁千里更是业界有名的老中医,有自己的诊所,享有很高的口碑,在不孕不育方面很有一手,每天上门求子的婆媳络绎不绝。
郁禾自小耳孺目染,又有爷爷的亲自教诲,从小便立志从医,勤奋加上天份,让他如愿以偿地按自己的人生计划,一步步推进。
他如愿以偿考入全国知名医科大学,毕业后被聘为n市三甲医院外科部医师,就在他觉得人生顺风顺水时,没想到出了这个岔子。
郁千里的背影很显老,驼着背,有点不堪打击的样子。
郁禾一直都还算镇定,看到郁千里那一刻,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郁千里虽然年过七十,但因为日常调养有术,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看起来仙风道骨。但现在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郁禾默默地看了会儿,便转身悄悄地离开了。他还没有强大到看到唯一亲人还能保持镇定的地步。而他现在这副样子,也并不真能给老人以安慰。
既然器官检查不出『毛』病,没准哪一天忽然就醒过来了。郁禾只有自我安慰。
从医院出来。他一个人信马由缰地走了很长时间。
他的身体由郁千里看顾,是最好的结局。他相信爷爷会好好看护自己的身体。
看来他并没有与原主互换身体。他的意识只是暂时存在了这具身体上。只是自自己清醒过来那一会儿,一些原主的记忆流灌过来以后,以后再也没出现这种状况。
那个藏在身上的原主似乎消失了。
看来自己要以原主的身份生活一段时间。但原主这『乱』七八糟的生活状况,对郁禾而言,完全是个光怪离奇的异世界。金主、包养、双『性』人、怀孕。任何一个关键词对他都是匪夷所思。
而且,他还要面对原主的一个个人物关系。
在这些人物关系的重中之重便是楚凌冬。他的金主。不过楚凌冬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这让郁禾松了口气。
他并不想与楚凌冬有过多的牵扯。
他虽然喜欢男『性』,但楚凌冬这样的高冷人设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阳光的家居暖男。
郁禾在路上溜达了两个小时,开始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这才注意到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手机上楚凌冬的五个未接电话。他回拨了过去。
“你在那儿?我去接你。”那边依然简洁冷淡的声音。
“不用。我自己回去。”郁禾回答。
“你在那儿?”楚凌冬又问了一遍。
虽然郁禾想一个人静静,但考虑到今后的一段时间生活来源,并不想与楚凌冬关系弄得太僵。
郁禾并没打算在楚凌冬那里长住,但一时半会儿,对未来并没有什么长远规划。
郁禾左右看了看。没发觉,自己居然信步到了自己小学校园一侧小路上。
道路两边种着参天的梧桐树。
已是深秋十月。叶子都黄了,天空碧蓝,白亮的阳光从稀疏的叶子上倾泄了下来,『迷』离疏远,有种恍若隔事的感觉。
郁禾说了地名。
“你在那儿别动,我十分钟就到。”楚凌冬平淡,但不容拒绝地说。
楚凌冬让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就看到了郁禾。
十月的阳光明亮地落在他的肩头,给他打了一层朦胧的柔光。
一阵风吹过,他的风衣与头发,轻轻地摇动,看起来有着几分梦幻般的寥落。
楚凌冬不得不承认,如果不开口说话,这人的模样挺能唬人。
不过,自从这个人醒来后,便十分沉默。
不仅态度情绪都不对头,连整个人的气质都陡然一变。
以前他对着自己时总是一脸讨好,又贱又『骚』的样子。
现在神情肃然,连眼神都幽幽的,收敛沉静。
郁禾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犹豫地过来。他似乎不太确定这辆宾利的车主是谁。直到看到楚凌冬。
门被推开,郁禾低身钻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要与楚凌冬并坐在一起,当下有点后悔。
楚凌冬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我不是交待了你这这几天不要出门吗?”楚凌冬语气平淡,但已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临时有点急事。”郁禾应付了一句。“而且如果只是轻微出血,也没有伴随腹痛,不用过多担心。”
“临时什么事?”楚凌冬盯着他。
“也没什么事。就是一直呆在屋里觉得闷,想出来走走。”郁禾游刃有余地回答。
楚凌冬看不出这个安静的地方对郁禾有什么吸引力。以前,这个人的兴趣就是商场、酒吧、喝酒、聚餐。
这个人天□□热闹,闲不住。这些天被他圈养在屋子里,可把他憋坏了吧。
“我记得三个月前,你跪在我面前说没有安静的地方养胎,我才特意把那个地方收拾好,让你住进去。每次你见到我都会说,这个地方你特别喜欢,住一辈子都不会生厌。现在,就觉得不耐烦了。”
楚凌冬目光灼灼。
郁禾懒得理他。只是说,“怀孕会影响人的情绪与想法。”
“你是说你现在的情绪与想法与以前不一样了?”楚凌冬寸步不让。
郁禾真不好回答。虽然原主给了他一些记忆,但都是大致的,笼统的方向。并没有细碎到日常这种细节。
回答不出来,郁禾保持沉默。
一到屋,李妈就一脸悻『色』,“小许,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出门了。楚先生不是交待让你在家好好呆着嘛。”
李妈一肚子气。楚凌冬走的时候交待她,让她看着许安,让他这段时间不要『乱』走。
自己不过是出门买了点菜,顺便给他买卫生巾,回来就不见他的踪迹。
想到楚凌冬的交待,生怕许安肚里的孩子有个闪失,她可担当不起,忙不迭地给楚凌冬打了电话。
虽然楚凌冬并没有说什么,但李妈总觉得老板心里对自己的工作肯定不满,于是便对郁禾窝了一肚子的火。
“楚先生,外面冷不冷?”她讨好地说。
“晚上我在这里吃饭。”楚凌冬说。
李妈十分夸张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的确,许安在这里的三个月,楚凌冬没在这里吃过一顿饭。
李妈虽然脾气不好,但手脚麻利,不过半个多小时,饭菜摆放在了餐桌上。郁禾只来得及进屋换了件衣服,以及卫生巾。
换的时候,他心里再次升起了不真实的异样感。
他使劲捏了自己一把,很疼。
自己没有做梦。
他心如死灰地换了衣服。里里外外,都让他别扭。
别扭得难受。身上的衣服,里面那厚厚的,刮蹭着他大腿两侧最柔嫩皮肤的卫生巾。
但更难受的是,他要和楚凌冬一起吃饭。
第四章()
郁禾下来时,楚凌冬已坐在了餐桌前。
郁禾走过去,在楚凌冬的对面坐了下来。他并不清楚,只要与楚凌冬在一起,原主都会像膏『药』一样粘在他身上。
现在,他却与楚凌冬保持三米以上距离的样子。
李妈也不知道楚凌冬的口味,竭尽所能地作了几个家常小菜。
冬瓜排骨汤、三『色』炒虾仁、木须肉、蚝油生菜、西芹百合。
平时因为只有她和许安两个人,都是一起吃的,现在楚凌冬在,她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郁禾真有点饿了。现在五个月的生孕,虽然并不需要特意地增加饭量,但他确实饿得有些快。他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喝了几口。
又夹了个虾仁,放在嘴里。
虾仁是才买回新鲜的,十分滑嫩爽口,他不禁又夹了一筷子。
楚凌冬注意到郁禾时,他正把一个肥美的虾仁送进自己的嘴里。
“虾仁好吃吗?”楚凌冬问。
郁禾知道楚凌冬几乎没动筷子,只喝了几口汤。楚凌冬脸『色』苍白,看来与他的不良饮食有着密切关系。但郁禾对这人没什么兴趣,便自顾自地吃个不停,听楚凌冬这样问,才回答:“好吃。很新鲜。”
抬头撩了他一眼,“你也尝尝?”
说完,并不等楚凌冬回答,又夹了一筷子肉片,送到嘴里。
这顿饭,郁禾吃得十分痛快。当他的胃暖和起来以后,奇异地连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松驰下来。自己面临的处境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耐了。
人的生存本能让郁禾开始渐渐地适应现在这个新环境。
“你不是吃虾过敏吗?”楚凌冬盯着他。
郁禾的筷子停了下来,顿了顿:“我,忘了。”
过敏可大可小。有的过敏不过是发痒,或是出红疹子,有的过敏却可致人死亡。但从楚凌冬的反应,让郁禾判断,原主肯定是前一种状况。
并不是多么大的问题。
确实楚凌冬也见过原主过敏的样子,脸上脖子会起一些小红诊子,倒不是多严重,只是庠得难受。而且需要几天才会消下去。曾经原主吃东西过敏,刻意在他面前撒娇,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按。所以,楚凌冬对此事印像深刻。
李妈入驻进来的时候,楚凌冬也给李妈交待过。许安对海鲜类过敏。
但平时,李妈会做给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