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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原来如此……」那个发牢骚的上校军突然很是兴奋的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增加感情的理由,让他们帮忙运水?这可是表示我们信任他们哦。」
后勤长官笑了笑:「我还巴不得你们驱使这些战俘呢,你以为负责一个旅团的供应量,工作不繁重啊?」
而几个旅团长官则点头说道:「只要能够管住这些战俘,不让他们逃走和叛乱,那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干活的。」
几个会被轮换执行送水任务的上校军官立刻拍胸膛保证:「哈哈,放心,就他们这帮瘪三,我一个联队就能把他们全灭了!有我们看着,他们绝对蹦躂不起来!」
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军官们谈兴上来,又是一番哈拉后,一个上校军官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无聊啊,其他旅团的兄弟都在前面建功立业,我们第五旅团却成了战俘收容所。
「旅团长,要不您和大帅说说,从我们这抽调几个联队上去帮忙如何?反正管理这些战俘只要一个联队就能胜任,这样也可以减少后勤队送水的负担。」
这话一出,几个联队长马上迎合:「是啊是啊,这里中间是辽阔的草原地带,边上是山峦,刚好围成一圈,就那些只靠两条腿的俘虏,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我们的骑兵射杀……根本就不需要整整一个旅团留守,这简直就是浪费弟兄们青春啊!」
到了后来,所有军官全都附和起来,他们可是闲得全身发腻了,趁这个军官都到齐的聚会,急忙怂恿旅团长去争取建功立业的机会。
旅团长本来就因被选到留守的任务而满腹牢骚,现在这样被部下怂恿,马上就同意了。旅团长一同意,下面的联队长们立刻争吵开来,没办法,五个联队中只能去四个联队,谁也不想当留下来的那个。
就在军官们争吵的时候,除了警戒巡逻的倒霉蛋外,其他骑兵早已安睡。
这些天一直在山路上牵马行军,部队根本就睡不安稳,如果不是训练有素,如果不是军规压着,他们白天都可能钻进帐篷睡觉,现在到了休息时间,当然是有多快睡就多快睡了。
因此,整个营地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就像催眠曲一样,传入巡逻队的耳中。而巡逻的倒霉蛋,只能强撑着眼皮的骑马来回巡视,眼巴巴的期待着换岗的弟兄赶快到来,好让自己也早去休息。
每个大队营地都设有一个马厩,里面安顿着整个大队的战马,这些战马在吃过乾草后,也慢慢进入梦乡。这些战马可是比骑兵还要累,走了几天山路不说,好不容易到达草原地带,又被人骑着跑来跑去,不会累就不是战马而是神马了!
就在巡逻队检查完马厩而离去后,一道黑影很突然的在马厩中冒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对这样一个极为明显的生人,战马却连响鼻都没打一个,就像这人根本不存在似的继续安睡。
黑影一冒出来,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把瓶子内的液体倾倒在马厩的水槽内,接着就跟出现一样的突然消失。
不仅如此,这一刻,整个留守部队的各大队马厩,包括后勤队安置驮马的马厩,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黑衣蒙头蒙面的男子,同样把一种液体倒入水槽中。
至于这些黑衣人既然有本事潜进营地给战马下药,为什么不直接给骑兵们下药?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骑兵们会全体中招,只要有一批没有中招的骑兵骑上战马,一声呼啸,全营地的战马都会聚集起来。要知道,一个编制内的军马都是用同一种方法训练的,一个呼啸召集编制内的军马集合,这是很正常的事。
想想,上万匹马朝一个方向狂奔的情景吧,到时能否从马蹄下逃生都是问题,还敢做俘虏整个旅团战马的白日做梦?
而迷倒了战马,失去坐骑的骑兵,战斗力会减弱至少七成,稍微普通的军队都能和这些没马骑兵干上一仗,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结局,稍微理智点人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这时,一队刚醒来准备上岗的巡逻队,嘀嘀咕咕的来到马厩,拍醒自己的战马,喂了些乾草清水后,就骑上战马前去换岗。这些战马喝的清水都被那些黑衣人加了料,可却没有出现立刻任何中毒的状况,反而变得更为精神了。
在军官们终于选出留守人员后,打着呵欠的军官们,慢悠悠的回到自己所属部队休息。
在巡逻队换了好几次后,天蒙蒙亮了,休息了一晚的战马立刻醒过来,开始拼命的吃喝。
虽然前来溜马的骑兵看到马厩中有些战马依旧在沉睡,但也没有在意,因为这些都是昨晚有份巡逻的战马,主人都还在睡,坐骑当然更需要休息,根本不值得奇怪。
在一声号角声中,寂静的营地立刻人吵马鸣沸腾起来,很快,一阵阵惊叫声从大营各处响起,当惊叫声陆续传入众人耳中的时候,所有人全都惊慌失措起来。
旅团级别的军官,包括后勤长官在内,全被遇刺身亡!
一个旅团的高级军官全部丧生,整个旅团立刻失去控制。不过在大队长们的怒吼下,场面暂时得到缓解,只是转过了身之后,一个个大队长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如果现在敌军进攻的话,自己这个旅团就只能分成一个个还能有效指挥的大队,一边各自作战,一边等待敌军各个击破。
大队长们不是笨蛋,一边要求部下聚集在一起不得随意出营,一边开始和附近的大队长进行联络。现在当前任务是怎么把部队安抚下来,一旦炸营的话,就是自己没死在乱兵中,也会被大帅处死的。
而就在事态已经被控制下来的时候,一阵厮杀声响起,同时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某个大队长,居然为了争权,丧心病狂的对同僚下手!
没过多久,传来的消息已经变成,五六成的大队长,都为了争权夺利而开始厮杀!
接着,原本还待在营里的无数士兵,看到很多士兵乱糟糟的满大营乱窜,到处杀人放火,这样的恐怖事件,终于压倒了士兵们的理智,让他们终于忍不住跟着跑动起来。
轰的一声,大队长们全都脸色铁青惨白。
炸营了!
一些比较愚笨的大队长立刻拳打脚踢的压制士兵,不过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暗箭射杀,这样的大队立刻放了羊一样,而这些散乱的士兵更是把附近的大队拉进了混乱的漩涡里。
「去找大帅!」
一些比较聪明的大队长,则直接冲进马厩,可当他们骑上马后立刻发觉不对劲,因为战马根本就是有气无力,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就是拿刀给战马放血,也没有任何效果。
可是,战马就算再累,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啊……
「中招了!」
这些比较聪明的大队长刚冒出这个念头,喉咙一痛,脖子插着羽箭,倒地身亡。
在第五旅团营地乱糟糟的时候,俘虏营内也出现了状况。
早上起来,在空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待早餐的俘虏,目瞪口呆的看到在栅栏外巡视看守的身后,如同鬼魅般的出现一个个蒙面的黑衣人,然后这些黑衣人轻松的割断了守卫的脖子。
一瞬间,看守俘虏营的近千名敌军就这么完了,而让吉吉等人傻眼的是,其中数十名黑衣人解下面巾,居然就是各大队临阵逃脱的大队长!特别是自己那名叫宫佐文峰的大队长,居然很有气势的一摆手,那些没有解下面巾的黑衣人就这么消失了。
宫佐文峰打开营门,然后大声喊道:「所有人听好,督军大人恩典,只要你们愿意服从命令,上次的赏格依旧有效,而且战后人人等级提升一级!一旦不幸战死,赏格将转给你们的直系亲属!」
本来,这些奴隶恼怒这些临阵逃脱的大队长的原因,就不是因为自己被抛弃,而是上次他们辛苦挖土获得的赏格没了——他们才不相信做了俘虏,赏格还会存在呢。
现在,看到自己的大队长不但不是临阵逃脱,而是因为执行任务暂时离开而已,现在更来解救自己,再加上赏格依旧,什么怨恨都消失了。
而当听到等级提升一级的时候,所有人怦然心动,特别是那些伍长,按照原来的赏格大部分都是平民这一级别的,现在等级提升一级,那可是马上成为上民了!
而吉吉这样赏格就是上民的人,则兴奋得全身发抖,等级提升一级,那战后自己岂不就是武士了?
在诱惑和那些鬼魅般黑衣人的震慑下,没有一个奴隶提出异议,全部乖巧的重新投入康斯军麾下,重新听候大队长的命令。
在欣喜之余,吉吉又忍不住一阵的失落。
本来他还准备在康斯军打回来的时候,煽动俘虏暴动,给康斯军制造机会,这样自己就又能建下巨大功勋了,没想到,他的一切计算都在大队长他们的强力一击下消散了,有了大队长这样鬼魅手段,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是用来当布景的道具。
这些俘虏重新归建后,立刻利用那些守卫的兵器组建了一个大队的人马,有武器的排在头位,没武器的则找了根木根排在第二列。然后在军官的一声令下,嗷嗷叫着的冲向了敌军大营。
本来大家还有点迟疑,毕竟就凭一千武装和九千空手去冲击骑兵旅团的营地,这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大队长的严令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冲。
把大队长格杀?看了大队长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这么多奴隶中还真没谁敢想这个念头,逃走又不舍自己辛苦赚下的功勋。
既然如此,那就碰运气吧!
奴隶在患得患失中冲到敌军营地外,赫然发现敌军营地居然乱成一团。
炸营了?
原本忐忑不安的奴隶立刻士气大涨,全都争先恐后的冲向敌军营地。
大好机会啊!以后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就看自己捡到多少死鸡了!
而第五旅团大营内,随着各大队长陆续被暗箭一一射杀,帐营一座座起火,第五旅团的大营彻底乱套了。
虽然有明眼人能够看出这是敌人的阴谋,但绝大部分的士兵都是愚昧的,他们只知道上司莫名其妙死光了,战马发神经的睡着了,这些怪异的状况,让士兵只会想着怎么逃离这个怪异的地方。
至于那些明眼人无法阻挡这些士兵的原因是,俘虏营的上万俘虏跑出来了,而且还开始攻击营地。
内部慌乱,外部敌军,失去了主心骨的凯尔特士兵,抛弃了自己的战马,舍弃了自己的装备,忘却了自己的责任,但他们还记得凯尔特这个大帅的存在,所以立刻慌乱的朝凯尔特所在的方向跑去。
在近万愚昧士兵的冲锋下,任何人都没有制止的能力,能做的只是潮流涌出营地。
在洪水般的冲锋中,后勤队的营地第一个遭殃,一瞬间就被士兵摧毁,后勤队中那些更加愚昧更加没有主见,被拉来当苦役的壮丁,第一时间就被卷入洪流,扩大了这股洪流的力量。
吉吉这些奴隶可是追得爽啊,在冲破营地后,所有奴隶都从营地中捡到武器,有了兵器后,奴隶们的勇气直线上升,而混乱逃窜的敌军,更是让奴隶们的士气达到了顶峰。
不过在后勤营地被乱兵冲破后,他们这些奴隶,立刻被自己的上司倒头浇了一盆冷水。
「停止追击,开始清点缴获物资,安营扎寨!」
大队长们的命令,让奴隶们憋着一股气没法发作。
反抗?谁敢啊?只好把这股浓浓的杀意发泄在搜刮营地的物资方面了。
搜刮后,奴隶们惊讶的发现,居然缴获了万余匹精壮的战马,五千余匹驴骡驮马,只是这些生物却全部在沉睡,巨大的声响和任何伤害都无法让它们清醒过来。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外,还缴获大量的盔甲和兵器,更是在后勤营缴获大量粮食。
正在大家奇怪那些睡着的战马时,大队长神神秘秘的拿出几个水袋,然后让人给这些战马灌上一口。
也不知道水袋里装着什么东西,没一下子,战马就全部苏醒过来,除了开头有点傻愣愣的,后来就跟正常的战马一样。当然,有点不接受命令的情况是免不了的,鞭打几下之后,战马就乖乖的服从命令了。
奴隶兵中懂骑术的立刻翻身上马,策马奔驰起来,而不懂骑术的只好牵着马前往俘虏营地,连拖带拉,把物资运回俘虏营。
然后,奴隶们再次干起了苦力,开始给大营加固,如果不是水车早就装满了水,估计有大半的奴隶会渴死。
同一个夜晚,静静等待俘虏到来闯壕沟的凯尔特军营地,照样出现无数神出鬼没的蒙面黑衣人,同样把古怪的液体加入马厩的水槽中。忙完这些后,这些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凯尔特军而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正准备开始进行晚饭的凯尔特军赫然被惊动,只见大帅还有联队长以上的军官,全都来到了面山的营门,脸色凝重的望着那条山道。
士兵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被吓得不敢吃饭,只好躲在一旁悄声谈论着。
不一会儿,数名骑兵从山路奔出,进入营地后只是和大帅说了一句话就退下了。紧接着,全员进入作战状态的命令下达,可是却不让所有人骑马,只要手提兵器,在营门前摆出一个伫列就可以。
空着肚子的士兵,马上心情沉重起来。
这可是面向老巢的营门,居然摆出这样的招数?难道老巢有失,康斯军从背后打过来了?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绕过去?或者,留守老营的第五旅团叛乱了?
士兵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营门前列队,就在这时,队伍突然骚动起来,在军官们的喝斥下才被压制下去。
原因无他,那条山路,接二连三的涌出大量身穿凯尔特军服的士兵!
看到这些满脸疲倦,手无寸铁,有气无力挪动着脚步的同僚,士兵们心中一抖。
第五旅团被袭击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骑马?就算被人趁夜偷营,也不可能连一匹马都骑不出来啊?
看着这些像是游子回家一样,痛哭涕零的第五旅团兵丁,凯尔特眼角抖动了一下。
自己的骑兵师团可是单马骑兵组建的,现在一下子没了上万匹战马,真是如割心一般的疼痛啊。而且,这些炸营后跑出来的手下,大队长以上的军官全部死亡,根本无法重新组建。
其实,就算全员毫无损伤也无法重建,因为前进营地,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后备兵器!
凯尔特额头青筋直冒,他向小将说道:「命令第一旅团、第二旅团立刻回攻老营,命令第三、第四旅团……」
说到这,凯尔特突然停下,抬头看了一眼那些让他觉得丢脸的部下,然后咬牙说道:「等他们吃过晚饭后,立刻把他们编组起来,明天让他们去铺桥!第三第四旅团背后监视!」
听到这话的军官们心中一寒,这是第五旅团如此丢脸的处罚吧?铺壕沟,那可是得用命来填的啊。
领命的第一第二旅团长官立刻召集人马冲向马厩,可是才一会儿工夫,惊呼声四起,本来就恼火异常的凯尔特立刻吼道:「该死的,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将还没来得及跑去询问,第一第二旅团的军官就慌张的跑来:「大帅,我们两个旅团的战马全部在沉睡,无论是用什么办法也无法让它们清醒过来!」
听到这话的人脸色都是一变,第三第四旅团的长官更是立刻派人前去查探,结果,整个大营的所有牲畜都全部陷入沉睡,而且是那种无论拳打脚踢刀砍枪刺都无法唤醒的深度睡眠。
「这是怎么回事?」凯尔特咬牙切齿,可惜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大家都无法解释这样怪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