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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轻轻的抽泣着。义父的手搭上我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
“爹爹,别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好吗?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阿福,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我这样说着,心里没有抱任何希望,想义父肯定会说,国仇家恨云云。没有想到,义父轻轻的叹息说:“我知道你和斯年都不赞成我做这些事,我也不想再做了。蓝儿,爹爹听你的,以后,就跟着你们颐养天年了。”
我喜极而泣,抬起头,正对上义父清澈的眼神,和周斯年很像。我开心的说:“嗯嗯,我和年哥会好好孝顺您。”
义父笑了,难得温柔的说:“蓝儿,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看着冷清的院子,试探着说:“我让杨总管给您送几个侍女来如何?”我以为义父会拒绝,没想到他笑着说:“行。”
我开心的笑道:“咱们要漂亮的!”又撒娇说:“年哥不让我用漂亮的丫头,都给我换了!”
义父“呵呵”笑着:“不用漂亮的,细心脾气好的就行。”我连连答应着。
等周斯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安排杨翕挑选几个性子温和的,年龄偏大的,没有成亲的,长的漂亮的侍女,给义父送过去。虽然他说不要漂亮的,可我希望这些女孩子里面,有义父喜欢的,可以留在房里做妾侍的人。
周斯年现在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先泡温泉,练功,然后再回房里来,这次虽然比以前晚,但因为进山更冷,所以也不例外。等他做完这些回到房里,已经很晚了。
他看起来想和我说什么,可我不想听。我说:“你饿了吗?”他说:“不饿。”我又问:“你困吗?困就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很疑惑的看着我,我不由分说的帮他打开头发,换上睡袍。不理他想说话的表示,抢着说:“你先睡吧,我想洗洗澡。”就扭头走了,把他的疑惑留在身后。
谁知,等我洗完澡回来,周斯年还没有睡,躺在床上,就着床头上的灯在看书。我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拿过来,嗔道:“累了一天,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他笑了笑,伸手把我抱上床,翻身就压在身下:“我在等你呀,我想吃猪蹄。”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木燕飞调侃我的话,指着他的脑袋,“你把咱们这样私密的话告诉过谁?让人笑话我。”
他嬉皮笑脸的把我的手拿开,嘟囔着:“我饿死了,别捣乱。”我只好无可奈何的由着他做怪,也由着自己慢慢掉进云里雾里,直到最后两人都满意的腾云驾雾而去。
意犹未尽的继续吻着他的唇,在他身上蹭着,他笑道:“你家相公不是出去爬趟山回来就只能软趴下睡觉吧?”
我趴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说:“是,我家相公一向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他笑起来。
然后,他认真的说:“你知道今天我们进山找到什么了吗?”
我心里叹气,绕了一圈,我还是得听他说进山的事,只好问:“找到什么了?”
他疑惑的说:“你好像不关心此事。”
我答非所问的说:“今天我去找义父说话了,我让杨翕给他送了几个侍女过去。”
他笑道:“义父收下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义父也有一把短剑,和母后的一模一样,是雄剑。”
周斯年不笑了:“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句的说:“母后的闺名,叫魏杏让,乳名阿杏。”
周斯年吃惊的支起脑袋,从上而下的看着我:“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起过?”我说:“我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今天义父亲口承认了,我才说的。”我伸手帮他把一绺头发放到脑后,他的眼睛里透出吃惊与不知所措。
我安慰他说:“你不知道,义父没有怪你,我和义父说好了,以后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都成为过去吧,咱们以后一起好好孝顺义父。”
周斯年瘫倒在枕头上:“这怎么可能?魏皇后没有出过宫,义父也不可能进宫,那个孩子,不可能是义父的,就算义父喜欢的女孩子是魏皇后,那个孩子……”
我生气的打断他的话:“义父自己都默认了,你什么意思?非得把玉玄机和母后拉扯到一起才可以是吗?”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亲眼看见魏皇后多次进入玉玄机的房间……”说到这里,他不说话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旁门左道()
我也明白了,母后是通过玉玄机房间里的秘道出宫的。我心里再次不安起来,小声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会对义父有这样的亲近感?他们不会一直都这样在幽会吧?”
周斯年斥责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你出生的时候玉玄机才是个孩童,他皇宫房间里的地道肯定是他进宫以后才挖的。”
我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可最终还是轻松了,看着他皱眉绷脸的样子,小声撒娇说:“我说过我笨嘛!”他这才笑了,刮我的鼻子:“你不是笨,是缺心眼儿。”
我捶了他一下,说:“我们以后好好对义父,他之前做过什么,都不能再提,你查山洞里的东西,无论查出什么,是不是和义父有关系,都是没有关系。”
他点点头,说:“山洞里肯定是住过人的,只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龙禁卫怎么看这件事,那个阿沾,心细如发,很难说他没有发现什么。
并且,那个山洞,肯定不是独立的,我们只进入了外洞,那个洞很奇怪。只是,义父的机关,都是结合奇门遁甲的阵法来的,我不敢动。”
我不满的说:“你还是到瀑布后面去了?说了不要去,水那么冷。”
他又笑起来:“我说你脑袋又不够用了,你以为我们是穿过瀑布进去的?那不是水冷不冷的问题,那么大的冲力,怎么可能过得去?我们是从崖壁上吊索车下去的。”
我羡慕的问:“那是不是很好玩?”怕他又笑我,急忙接着问,“你们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他沉重的说:“我们找到了许多人的尸骨。”他看着我,补充说,“小孩子的。”
我眼睛都直了:“小孩子的?那阿福……”他急忙说:“没有,都是男孩子,那种尸虫,不是每个人都适用,有的孩子适应不了,就死去了。”
我又是一阵难过恶心,强忍着问:“那活着的呢?”他沉痛的摇头:“不知道,洞里机关重重,这些死去的孩子,是因为有人误碰了机关,这唯一的发现,也是在死了两个人的前提下,才找到的。
洞里机关太多,龙禁卫已经去请他们的机关术高手来参详,结果如何,你我已经不能控制了。”
我沉默了,他的意思我明白,往事不是你想一笔勾销就能一笔勾销的。
“那些活着的人,会怎样活着呢?永远待在山洞里吗?尸虫之毒,也永远解不了吗?”良久,我想着如意的儿子,沉痛的问。
“他们肯定不会永远待在山洞里,而是以各种方式藏匿在山里,这些被种了尸虫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他说,“我要清理山户,查明无异常的都给他们办凭,组成村落,分田分地,成为良民。和这些人隔离,以免被他们蛊惑造反。这些人必须消灭。”
我不寒而栗:“不能给他们解毒吗?”
“那不是毒,是一种**尸虫,就算给他们取出尸虫,时间这么久,也来不及了,他们的大脑已经被侵蚀了。”周斯年说,又补充了一句,“很小的婴儿可能取出后能复原,不过,很冒险,万一不能清理干净,碰到控制之物,他们还会受到驱使。”
我说:“这也太邪性了。”
周斯年叹气说:“义父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邪恶,靠这种旁门左道,我还真是不屑为伍。如果他真的打算从此收手不做,那是最好不过。这些人假如不收手的话,不能手软。
还有这江南各级官吏,杨翕在江南经营已久,知道所有人的底细,这些人,巧取豪夺,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逼着越来越多的人逃亡山里,这就给造反者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都该死。”
周斯年声音里的冷酷让我害怕,大规模的杀戮又要开始了吗?
“年哥你又要出头为皇上做刀了吗?魏家,杜家,还有你们朱家那些人,你得罪人还不够吗?”
周斯年摇摇头:“不了,武修能才是皇上选中的刀,我们只是因为地头熟,配合一下龙禁卫罢了。只怕这武修能聪明的很,早早的要儿子娶孙家小姐,然后上京,他知道血雨腥风马上就要来了。”
周斯年看了看我,笑道:“瞧把你吓的,这些人只要聪明,诚心诚意的拥护皇上新政,皇上不会大开杀戒的。这些世家大族,也是皇权必须倚重的力量。孙博宁不是刚刚提拔为户部侍郎吗?皇上还赞他有才华有远见。”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刚才说皇上以我为刀,杀了朱,魏,杜三家,可皇上不以我为刀以谁为刀呢?换个人来办这些个案子,你我还能保住今日富贵吗?”
我无话可说了,当初周斯年在李朝宗没有进京时就要杀了两个舅舅,目的何尝不是在保护我。后来又虚与委蛇,稳住舅舅们,才算没有把我牵连进去。李朝宗洞察人心,真是个让人又敬又怕的人物。
我笑道:“怪不得你对皇上这么俯首帖耳,皇上真是让人又敬服又害怕的人物。”
周斯年笑起来,摇摇头说:“你总算对自己的叔叔有了正确的评价了,当初还怀疑他和我有那种龌蹉关系。”
我反驳说:“我还是觉得他喜欢你,”看他眉头皱起来,急忙加了一句,“但没有龌蹉的关系。”
周斯年无可奈何的摇头,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被你绕晕了,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转身向里,把背冲向我。
我不理他,自己睡自己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身来,手搭在我身上,脑袋拱了拱,拱到我身边来,这才发出心满意足的梦呓,撅着嘴,一脸无辜小孩子的样子,甜甜睡去。
我暗暗窃笑,也搂住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的幽幽花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木青说,回事的管家太太已经有好几个在外面走廊里等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宴请宾客()
想起今天要回请那些江南的官吏们,周斯年还浓睡未醒,我蹑手蹑脚起来,用冷水洗了脸,梳了梳头,出来到花厅,那些太太们也都跟到花厅,把各自要回的事都呈了上来。
我一看,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事都已经备齐,还有谁管茶水,谁管接待,谁管器皿,写的一清二楚,根本不用我操心。
我又把身边的木青,木容以及那那个丫头分好工,做头领,腰牌都分发下去,谁做错了处罚谁,反正我对她们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也就能绷住脸公事公办了。
没想到这几个姑娘这么能干,我再也没有人仰马翻的感觉,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开始,我反而没有事做了。
回到卧房,看周斯年刚起,他看我回来,问:“预备的怎么样了?”我伸了个懒腰:“她们都好能干啊,不用我做什么了,我要补个觉。”躺回床上去。
周斯年笑道:“这些人都是杨翕给你预备的,怎么样?比你从京城带来的那几个小丫头强多了吧?”他嫌弃的说,“你太不会识人了,养一屋子漂亮丫头,天天不是这个闯祸了,就是那个惹事了。”
我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担心的说:“你说杨翕知道那些官员的底细,可一定要保护好他呀。”
他郑重的点点头,认真的说:“这你放心,杨翕无家无业,平时就住在府里,他身边也有得力的人在保护他。”
我奇怪的说:“平时他都是独来独往,没见谁跟着他呀?”周斯年笑道:“要是连你都看见了,那还有什么用?”
我撇撇嘴,不理他,转过头去,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宴席快开始时,木青才叫醒我,帮我装扮。穿了一身粉紫色长裙,外披白色裘绒大衣,腰间玉佩璎珞,清脆悦耳,头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紫玉发簪,薄施一层脂粉,因为刚睡过一觉,眼睛显得晶亮有神。晃晃脑袋,环佩叮当,我不由得笑起来。
周斯年走进来,他已经换好衣服,居然也是粉紫色的衣袍,他穿这个颜色,居然能美而不娘。外披银裘大衣,一头长发用紫玉发冠别住。看了我的装束,笑意盈满脸颊,我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出来。
冬日的阳光灿烂,温暖和煦。山茶花开了,粉紫粉紫的,煞是喜人。周斯年走过去,摘下两朵,把一朵戴在我的发髻上,说:“过年要戴花才喜庆。”我也帮他把花戴好,戏虐道:“这样才好招蜂引蝶啊!”他无可奈何的笑起来。虽然我朝有男子戴花风俗,但周斯年这是第一次戴花。
宾客大体都是原来的那些人,互相之间也不需要我来引见,大家在一起聊天聊的甚欢,夫人们凑在一起,无外乎是聊些婚丧嫁娶之类,这些江南的官员,很多都是江南的世家大族出身,互相通婚,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清理掉的,只要他们听话,皇上就不会下毒手。当年魏家和杜家,皇上不也一样给了很多机会吗?只是人容易被表面的荣华富贵弄花眼睛,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这时,一张久违的面孔进入视线,我的堂姑母朝月郡主,带着她的女儿岳芳华款款走来。
朝月郡主是高祖爷的小弟弟沅王爷李回沁的女儿。李回沁年轻时,曾经跟随高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之功,只因酷爱音律,师从当时的宫廷乐师梅先生,爱上了梅先生的女儿,不顾地位悬殊,迎娶这位梅姑娘为沅王正妃。从此退出政坛,隐居江南,不见外客。
朝月郡主是沅王爷唯一的女儿,十几年后嫁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致远山庄的少庄主岳晨光,致远山庄是有名的太湖一霸,山庄里高手如云,财雄势大,向来都是游离于朝廷管辖区内外。
朝月郡主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乌黑的发髻上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岳姑娘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双眸似水,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我迎上前去,屈膝行礼:“姑母好,这么多年不见,姑母依然风华绝代。”
朝月郡主还礼笑道:“早听说你们夫妻到了江南,只是我们久不与官家打交道,闲散惯了,一直未尽地主之谊。反倒让公主主动邀约,还送了那样一份厚礼,真是失礼了。”
我明白这是周斯年所为,忙说:“按理我们夫妇应该登门给姑母姑爹请安才是。”又问候了沅王爷与王妃,姑母也是一一作答。说着,岳姑娘也过来见礼。
岳姑娘没有封号,已经是完全的江湖儿女做派,听说小小年纪武功高强。她也是朝月郡主唯一的女儿,岳庄主拿她当继承人培养,这位岳姑娘,相当于是致远山庄少庄主了。
现在,岳晨光倒不怎么管事,全是这位岳姑娘,操持庄中大小事务。岳晨光更不舍得让女儿出嫁,一心招婿入赘,是以这位岳姑娘,年过二十仍未婚配。
我自然明白周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