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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看我哭的这么伤心,不明就里,说:“她只是个歌女,进门也就是个妾侍,一个奴婢而已,你看她顺眼就理她一理,不喜欢就丟在一旁,犯得着这样动气吗?”
听周斯年的意思,他是一定要让木燕飞进门了,看他这么坚决,我不安极了,心里更是苦,伤心的问:“你这么着急接她进门,是不是她有孕了?”这么说着,心里痛的已经不行了,浑身发抖,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周斯年急忙说:“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怎么去她那里,只是偶尔去看看她。我本来没想接她进府,只是,因她是木先生的干女儿,放在外面不安全的很。”过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你抬抬手,她就有容身之地了,求你了。”
看他说的那么可怜,我差一点就答应了,可心里还是痛,痛的都快没有办法正常呼吸:“她进了府,就会慢慢和你有孩子,你会慢慢喜欢她,不行,我不要这样。”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来,急忙用手帕去擦。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一定不如木燕飞漂亮,周斯年肯定更喜欢她楚楚可怜的乖巧样子。
周斯年无奈的拍我的背,然后又不甘心的说:“你的意思,只要她永远没有孩子,你就会同意她进府,是吗?”我恨恨的说:“是的!除非你能保证她永远没有孩子。”心想他根本做不到也不会做这个。谁知周斯年说:“这有何难,现在妓馆里就有一种药,喝了就不会有孩子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我再次被他的狠心吓着了。一时忘了哭泣,呆呆地问:“你真的会这么做?那木燕飞同意吗?”他说:“我又不会强迫她进府,自然事先会说好,她不同意的话,我会给她些钱,让她自行离开。”他这么说,我反而放心了,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同意他这样的要求,自然木燕飞也不会进府了。
谁知,过了几天,周斯年就跟我说,木燕飞已经同意我的要求,并且喝下凉药,就等着进府给我磕头献茶了。我愣愣的听他说完,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我喃喃的说:“她这是图什么?就为了进府给你做妾?”周斯年说:“我哪里知道她图什么,”又问,“现在可以让她进府了吗?”我慌乱的点点头。
第二天,天气不错,我起来梳洗,虽然躺着也梳洗,可还是喜欢这样坐在镜子面前,细细的打量自己。梳理好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很松的发髻,用羊脂玉的发簪别住。温润的羊脂玉簪,是我最爱的首饰。以前曾经喜欢过玉镯,但青青的事情发生后,我没有再戴过镯子。
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长纱裙,披上玉色的纱衫,我冲自己笑了笑,脸颊微现梨涡,又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和嘴唇上抹上胭脂,略略扑了点粉,仔细对着镜子,觉得整个装束显得年轻漂亮而又端庄,衣着也没显出刻意的打扮来,这才带着一干丫头走到园中来。位置也是我选的,我不想让她进我的屋子。
周斯年已经在园中等候,看见我走过来,笑着说:“好久不见你这么漂亮了。”我酸酸的说:“是啊,都是黄脸婆了,留不住相公了。”周斯年认真的轻轻说:“你我之间,与皮囊无关。”我心里一暖,说:“让人叫她过来吧?”他点点头。就有人去传了。
我们刚刚坐好,就见木燕飞款款走来,温婉可人。一袭紫衣随着步子轻轻摇曳,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的眼角轻轻挑起,却不显得妖冶。她缓缓下拜,行过大礼,奉茶,从此就算进入周府了。
“你先下去吧,”周斯年对她说,“夫人有孕,不能劳累。你既然进了周府,就要守周府的规矩,妻妾有别,尊卑有序。如果觉得委屈,可下堂求去,我不会难为你。”
我笑着说:“年哥,你不要吓唬她,我哪里有这许多规矩。”招手让她过来,她走过来,有几分局促的坐在我旁边的矮几上,我说:“燕飞姑娘,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去年在朝凤公主府,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吗?”她低声细语的说:“贱妾不记得这些了。”
我笑盈盈的说:“也是,燕飞姑娘到过的地方这么多,我姑母的府上,也只是其中一个,怎么会记得住呢?燕飞姑娘现在还经常去看朝凤公主吗?”
朝凤公主,是魏杜两家被清洗时,唯一全身而退的人,作为皇帝的姐姐,她被提前秘密接出。从此以后,在公主府闭门不出。不见外客,更不可能接待像木燕飞这样的人。
因此,周斯年问:“朝凤公主府?你们在那里见过?朝凤公主不是不见外客吗?”我说:“那是去年闹瘟疫的时候,表哥在公主府养病,想是闷了,要听听曲子什么的吧。”
木燕飞的脸色苍白,说:“贱妾实不记得这些事了。”我笑道:“是啊,富贵已经随风飘散,谁又能记住当年显赫的杜小侯爷呢?也就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勾栏里也有真情而已。”
第七十六章 争宠()
周斯年听着话头不对,对木燕飞说:“你下去吧。”木燕飞拜了拜,走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生出许多憎恶,想着周斯年居然要把这种女人接进门,还怕她听我的闲话,打发她走,回护于她,那先前说什么皮囊不皮囊的,也无非哄我开心,让这个贱人顺利进府罢了。想到这里,心灰意冷,对周斯年说:“我乏了,去躺着了。”不等他说话,站起来走了。
晚上,习惯性的要等周斯年回来,突然想起他不会来了,木燕飞第一天进府,他肯定要陪她的。心里一下子空的要命,黯然神伤的自己躺下,想着睡着就没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守空房的日子呢。
正暗自流泪,却闻到熟悉的花香,怕自己是思念过度,不敢回头看,怕失望让自己更寂寞。“怎么没有等我就睡了?”是周斯年的声音。我回头,看到真的是他,心里又喜又心酸,趴在他身上哭起来。
“你不用陪她吗?她第一天来。”我违心的问。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不是说过守不得空房吗?我当然要陪你呀。”我开心的笑起来,娇嗔道:“这种闹人的话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他笑道:“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虽然很多都是闹人的话。”
“你心里别把她看的太重,我心里没她,就是,”他自嘲一笑,“做不得和尚。”我心里一下子轻松,打他一拳,撇嘴说:“色。”
“你看见自己的亲叔叔都要流口水,还说我色。”他坏笑着说。“我哪有啊,”我的脸烧起来,李朝宗太帅了,这怪我吗?嘴里却说,“他还不如你好看呢,再说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看他。”他笑着点着我的头:“口是心非,注意你很久了。”我羞死了,把脸埋在他的睡袍里。
他深吸一口气,说:“睡吧,还是娘子身上的气味让人闻了,能睡得舒服。”
第二天,正呼呼大睡呢,惠儿进来,悄声对我说:“这么早,木姨娘就来请安了。”我费劲睁开眼睛,只见外面漆黑一片,看周斯年正睡得很香,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起来,和惠儿走到外面。惠儿悄声说:“一早就来了,奴婢说了都睡着,让她待会儿来,索性坐下不走了。”然后拿出一个小金锭,“这是她身边的那个孙嬷嬷刚刚给我的,打听城主喜欢什么。”
我不由气恼,这进府第一天,就这么乌烟瘴气,只怕以后周府再不是清净之地了。遂对着惠儿耳朵耳语一番,她笑着去了。
我走回房,也睡不着了,索性穿好衣服,等周斯年醒来。不多时,惠儿回来了,冲我一笑。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惠儿把窗子打开,湿湿凉凉的空气进来,带着一点清甜的气息,沁人心脾。
周斯年打了个喷嚏,我急忙走过去,给他加了床薄被。可能因为身体转暖吧,他舒服的梦呓了一声,蜷着身子,撅着嘴唇,头发铺满枕头,继续很香的睡去。
这时,远处传来铿锵清脆的琵琶声,一弦一弦掩藏抑制,音调不畅,托出幽怨的心情,声声充满无限的愁思,好像在倾诉生平的不得意。
我走出门去,看到木燕飞依旧是紫色衣衫,安安静静的坐在远处荷花池的游廊里,长发被风轻轻略起,低着头,随手弹奏,说尽了心中无限的心事。仿佛是一朵紫色的荷花,纯洁,清雅,风姿绰约。
我立在廊下,静静的听着,周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说:“回去吧,都淋湿了。”似乎对这琴音无动于衷。我说:“这燕飞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怎么也不言明,却这么早起来,跑到这边来弹琴,这琴音听起来好生悲凄呀。”
周斯年轻哼一声,对惠儿说:“去问问木燕飞,这里是正房,大晚上的她来干什么?在府里弹这么凄楚哀鸣的曲子,她嚎丧呢?还有,告诉她是我说的,以后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进了周府,就要安分守己,不守规矩的话,就快点滚蛋!”惠儿答应着去了。
“你做什么呀,”我轻声埋怨着,看他睡眼惺忪,笑道:“是不是还没睡醒?”“是啊,咱们再回去睡觉吧。”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看他闭着眼睛走路的样子,是困坏了,拉着他回来,哄他躺下继续睡觉,再细听琴声,已经停止了。我走出门去,荷花池旁,已经没有了木燕飞的身影。
惠儿来到我身旁,说:“她也太自不量力了,第一天就这样蹬头上脸的。”我摇摇头,说:“我本打算和她相安无事,她却这样不知进退。”本来因为凉药的事,我心里对她存了一丝愧疚,现在反而庆幸当时心狠,若不这么做,她也有了孩子,只怕到时候持子生骄,再来个嫡庶之争,周府就成是非之地了。
她应该是我离家那段日子粘上周斯年的,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有起床气,也不知道他最受不了这种哀怨的曲调,还要贿赂丫头来了解周斯年的喜好,会是真心对他的人吗?又想起青青,想起青青对她的不齿,心里酸楚,青青真是识人啊。
惠儿又说:“听府里的下人说,她入府之前就让人到处结交府里的人,给钱给物,还请小厮们吃饭,幸亏咱们府里的人都感念夫人平时的好,才没有人被她拉拢去。”正说着,听到周斯年好像起来了,急忙给惠儿打了手势,用平常说话的语调说:“平时多照顾孙嬷嬷和小月,她们刚来,多给她们讲讲府里的事。”我说。
惠儿会意,连连答应着。孙嬷嬷和小月是木燕飞带来的仆妇和丫头。周斯年走过来,说:“怎么在外面说事,不要着凉啊。”我笑道:“大早晨的,谁敢在你睡觉的时候说话呀,只能出来说,你发脾气能吓死人啊。”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又记仇了?”我笑着屈膝道:“小女子不敢,这里是周府,都得守周府规矩,规矩第一条就是老爷说的都是对的。”他哈哈笑起来。
第七十七章 她图什么()
“你也要注意身体,丫环仆妇的,什么要紧,让管家操心就行。”周斯年说着,揽着我回房,“你好好安胎,我让她进来,不是让她来累着你的。”我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伤心事啊?怎么琴弹的那么哀怨?”
周斯年不以为然的说:“我哪里知道,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弹这种曲子,昨天刚说了要守规矩,今天就跑你这里来胡闹。”我说:“好了,别生气了,我想她可能是喜欢荷花吧,你跟她说,喜欢就过来观赏啊,她的琵琶弹的真好,我听着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
周斯年笑道:“你哪天要是不哭鼻子才是奇怪的事,少听这种曲子。”沉吟了一会儿,他坏笑道:“你除了哭鼻子,就是干坏事,是不是你耍她?”“你少冤枉我啊。”我白了他一眼。“我冤枉你了?”他痞痞的笑着,“过来过来,咱们细数一下,我怀疑你干的坏事,最后是不是都是你干的,我还不记得冤枉过你。”
被他看穿,我不好意思的笑着,晃着他的手,撒娇说:“我开玩笑的嘛,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起床气是不是只在我这里发,”我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果然是这样,她一点都不知道你早晨怕吵,也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他尴尬的笑笑,说:“歌女嘛,逢场作戏,哪有什么情意,玩玩的,哪里有夫人这么贴心。”说完,周斯年就笑了:“就等我这句话呢,是吧?”我撅嘴说:“你这人一点都不好玩,就不能装装样子吗?显得我那么傻。”
周斯年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你犯不着为了个歌女这么伤神,我本来就没拿她当回事,你是我夫人,你和她争什么,掉价。”
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听说,她人还没进来呢,就忙着拉拢府里的人,打听府里的事,还到处贿赂下人。她要是个普通的歌女,花这种钱做什么?拼这么大代价来给你做妾,”我撇了一眼周斯年,“好像也不是爱你爱到不行了,她图什么?”
周斯年说:“好了,我会理一理这件事,你这么能琢磨,太伤神伤身了,不是好事,我会让人看着她,让她离你远一点,你安心的好好养胎才是真的。”我答应着,说:“她是木先生的干女儿,现在,朱家遗臣好像在到处活动,你可要想明白了呀。”
周斯年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玉玄机的事情,我可不想再一次把周斯年激怒了,往事不堪回首,再说,那样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木燕飞了。
第二天,木燕飞晚了几个时辰过来请安,依然是一身紫色衣衫,婷婷玉立,温婉可人。好像昨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问:“昨日听你弹琴,为什么这么哀怨呢?有什么伤心事吗?”
“没有,只是有人告诉我,老爷喜欢听这个曲子,让我去弹奏,实属无心,请老爷与夫人见谅。”木燕飞淡淡的说,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故事。
一时竟然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见不得光的事。周斯年笑着撇了我一眼,说:“夫人也很喜欢琵琶,你弹一曲给夫人听吧。”“是,请问夫人想听什么?”木燕飞声若无骨,婉转动听。不要说男人,连我这女人都心生怜惜。“你弹吧,什么都可以,哀伤的也没有关系。”我温和的对她说。她温婉的答:“是。”
木燕飞拧转轴子,拨动了两三下丝弦,还没有弹成曲调,已经充满了情感。每一弦都在叹息,每一声都在沉思。她低着眉随着手,却是弹出了一支典雅优美的抒情乐曲。春天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东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西岸轻轻得摇曳。
我心里一动,这正是去年,我和玉真人,木先生合奏,青青翩然起舞的乐曲,木先生事后记录了下来,几经修改,编成舞曲,青青因此红遍京城。曾经颠倒众生的青青,如今只能凄凉的待在一个寂寞的小院子里,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话也听不见。
那个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借给我肩膀和真情的女孩子。有时候,人与人,不需要太多的相处,拨动心弦,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心灵相通。我不禁泪流满面,周斯年说:“不要再弹了。”琴声嘎然而止。周斯年不解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木燕飞放下琴,起身离座跪下,依旧那么云淡风轻,像是在为别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