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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说“他说自己是得了师祖的信才在这里等我们,师祖不用说,是皇上的人。可他又分明劝着娘亲,不要把云遥嫁给皇上。这说明他并不心向皇上。别人都明确说自己支持谁,这个师叔祖,却在摇摆不定,在看哪一方的实力强。他现在不表态,是等着咱们表态呢,咱们倒向谁,他就倒向谁。按说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他对咱们用处不大,一个山大王而已,武功再高,力量也是有限的很。这样的人,有奶便是娘,能同甘不能共苦,又不能完全信任”
晓雲说“逍哥也不用完全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咱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这种乱世,谁又不是为了利益呢?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的用法,比如这位师叔祖,明天就能指点宾哥把他那套总也不顺手的鞭法用得顺手”
我说“是啊,他也是想听咱们表态,这个态可不好表,咱们又何尝不是看谁的实力强,谁对咱们最有利,然后再选择跟着谁干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船到沧州,派人给周斯年送信,继续缓慢向北而行。许巍然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甲板上指点阿宾与云逍练武。云逍的武功,出自许巍然的几个徒弟,更多的是出自周斯年,阿宾亦如此,只是云逍惯使剑,阿宾惯使鞭。
现在,一鞕一剑,走的又都是敏捷灵动一路,只见一白一黑,上下翻飞。软剑长鞭,互相纠缠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晓雲在旁边看着,激动的鼓掌。我心里一动,让人唤过晓雲来,几上放着一盘小核桃,晓雲过来,随意的拿起一颗叩开,掏出桃仁,放在盘子里。
我笑着对晓雲道“还记得那年那些没有皮的核桃吗?”
晓雲轻笑,在阳光下,只见少女的脸颊微微透出红晕,明眸皓齿,我见犹怜。
我试探着说“那时候你爹爹就说了,你是我们周家下一代的主母。”看她只顾着低头剥核桃,我问,“你觉得云逍和云簸,谁更好一些?”
晓雲显露出少见的羞态来“娘,你别问了,人家没有想过这个呀。云逍是我哥哥,再说他现在是要去京城求婚呢!”
我笑道“这小子说了,晓雲妹妹冰雪聪明,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去京城求婚,他说他与胜媛八年未见,哪里真的是去求婚,他只是去京城探听消息而已。”
晓雲脸上露出喜色“真的?”又急忙掩饰说,“哪个要知道这些,他分明就是喜欢佳慧妹妹嘛,当然不是真的去求亲了。”
我看着晓雲笑着摇头,看来再大方的女孩子,在碰到情事的时候都会害羞啊。
云逍和阿宾打过一场,一头汗水的跑过来,看到几上晓雲剥好的核桃,一粒粒的捏起来往嘴里送。
我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笑道“这是没皮的核桃吗?”
云逍一怔,旋即明白,冲晓雲一笑,说“谢谢晓雲妹妹,谢谢娘亲。”晓雲却没有理他,站起来走到一旁去了。
我悄悄嗔道“你可是说嘴,晓雲以为你是真的去求亲,还以为你喜欢佳慧,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尤宁也喜欢晓雲,我看,云簸也有这个意思,你不早下手,就没有了,到时候,别来找我哭!”
云逍把眼睛瞪得老大,嚷嚷道“娘在说什么呀!我和晓雲,从小爹爹就定下来的亲什么尤宁,云簸的,他们难道不懂朋友妻不可欺吗?真是的,娘既然知道他们有非分之想,为什么不说他们?怎么这样啊,娘从小就偏心云簸”
我被这个无赖小子给噎住了,讥讽道“原来你是定亲了的呀!那你去京城做什么?”
云逍看看周围的人都半信半疑的看向这边,一点都没有惊慌,镇定自若的说“娘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我当然是陪着宜修啊,晓雲也想去看热闹,我陪伴我的未婚媳妇儿去北地玩啊。”
他这些话生冷不忌,还故意拔高了音调,我怕晓雲会不高兴,偷眼看晓雲,谁知她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站在一旁,和柳宜修谈笑风生。云逍走到他们中间,装着和宜修开心交谈的样子,慢慢的把晓雲挡在了自己身后。
我不由莞尔一笑,心中又感慨又羡慕,年轻真好。
许巍然走过来坐下,呵呵笑着看着那群年轻人玩着属于他们的小伎俩,问道“公主,再往前走,就是渔阳境地了,是继续往前走水路,还是弃舟登岸走旱路?”我奇怪为什么他要这么问,他接着说“李俊茂将军知道公主来了,必定会去码头接公主啊,说不定他会请公主到自己府里去住,听说公主与王妃关系不错啊。”
我没有说话,周斯年还没有回信,云遥与胜弘的婚事难成,眼看胜弘难成大器,李俊茂和李胜贤也不见得就是真心帮着胜弘。
我笑着说“还得过两天呢!看他们这么开心,到时候,就由着孩子们了,他们要是想去渔阳玩,咱们就走旱路直接进京,要是想快一些进京看看各路小王子的求婚盛典,咱们就走水路至于俊茂这孩子一向情多礼多,在码头见过,我还是要回府去住的。”
许巍然笑道“好,那老朽就打扰公主到底了,到时候在国公府,给老朽找个地方睡觉就成。”
我笑道“师叔真会开玩笑,您是长辈,肯去我们那里去住,是我们的荣幸,到时候,”我笑着转向阿宾,“你可要多向师叔请教一下,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师父,这回可要好好服侍。”。
第二百七十八章 指挥使再次来访()
阿宾饶是老实,这时也明白了师父的来意,有些兴味索然,可还是听话的答应着“是。”
我看他有些受伤,站起身来踱步到船尾栏杆,想着当年周斯年曾经在这里丢掉了那枚猫眼石的戒指,如今,水波依旧,却物是人非。
阿宾习惯的跟过来,站在我的身后。拿着一把油纸伞,撑在我的头顶,以遮挡这有些炽烈的阳光。我回过头,看他一脸落寞,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阿宾说“没有只是师父这么多年原来是故意躲着我,我一直都那么担心他。”
我看着这个重情重义的大男孩儿,竟有些心疼,在这一切利益至上的乱世,谁来用一腔真情陪伴他呢?
因而问“阿宾,这么多年,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阿宾低下头,看着运河里泛着光的水波纹。“阿宾不想成亲,”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蔺先生不是也没有成亲吗?这个,勉强不来。”
“蔺先生和你是不一样的,他就一个人,你有那么大的家业,不成亲,你爹娘愿意吗?”
“我反正不想勉强。”阿宾梗着脖子,“也可能以后我会成亲,但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不想成亲胡乱娶个人回家,我又不会作假,岂不是害了人家。”
他这么说让我没有办法再劝他,心里对阿宾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这样的人,在如今这个世道,越来越稀少了。
是夜,不知为何,晴了一个白天的天突然阴了下来,黑的仿佛锅底一般,让人窒息。月亮只有在刚出来时,在云层里露了露脸,现在完全找不到了。
一队队的巡逻武士在甲板上走来走去,阿宾改变了巡逻队巡逻的时间,现在是交错巡逻,让两队巡逻队之间,没有缝隙,以避免让人钻空子。
舱室的门已经锁了,在一层舱房里,住着我,晓雲,云逍,宜修和许巍然,再加上美淑与宝璐两个女护卫,还有几个小丫头。阿宾住在一层舱房的最外面那间舱室,无论是想出去还是想进来,都会惊动他。
我依旧是住在最里面,以前的育儿床什么的都用不上了,舱室里只剩下一张雕花大床,上面挂着如梦幻一般的帷幔,馨香依旧。妆台上摆着周斯年调制的各种香膏,他的闲暇,几乎全用在了这些香膏上。
“你怕我没有了香膏会老吗?”
“我希望你就算为了不老,也不会离开我。”
想着这些对话,笑意挂满嘴角,从心里一直甜到外面。这样的男人,当初我不是因为爱他才嫁的?真不明白当初是不是自己脑袋有问题。
掀起窗帘的一角,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巡逻武士整齐的脚步声与衣袂相碰的沙沙声。
突然,一张脸贴上了窗棂!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大叫起来。幸亏这张脸面熟的很,且看起来没有恶意,我这才忍住害怕,打开窗户。
那是一张熟悉又俊俏的脸,可对大多数人来说,也的确是一张如同鬼魅的脸。而且,在这么密集的巡逻下,他是怎么上船的?
他向我招招手,我走了出去,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阿宾走出舱室门,问“夫人要出去吗?要不要我跟着?”
我想了想,说“好吧,你跟着一起来吧,”我凑近他,“一个老朋友,不知道怎么上了船。”
阿宾吃了一惊,但没说话,我们悄悄出了舱室门,拐角处,龙禁卫指挥使一身夜行衣,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们身边。
他看看阿宾,我说“没关系,阿宾没什么不能听的。”
我们三人走到船尾,黑漆漆的夜幕下,什么也看不见,江面上船只来往也是少的可怜。
指挥使开门见山的说“皇上知道公主进京的事了,他让卑职来转告公主,到了渔阳,悄悄走旱路入京吧,不要被人利用了。”
我好久没有听到关于皇上的可靠消息了,现在看到龙禁卫指挥使,心里觉得好激动,不由拉住他的手问“皇上他现在怎样了?还有云遥”
指挥使拍拍我的手,安慰说“公主稍安勿躁,陛下和小姐现在都很好,只是”
我担心的看着他,一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以至于长指甲嵌进他的肉里也没有发觉,直到阿宾轻轻呼喊“夫人,夫人”
我急忙放开他的手,这时才发觉,这个屠夫的手温暖而柔软。让人抓着时心里安定,不舍得放开。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这些日子,太担心这些事了,以至于失态,指挥使莫怪。”
指挥使悲悯的笑着说“公主不用这么客气,你我也算是多年老友,不然,皇上也不会让我来传信息。”
“宫中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问道,“现在,年哥也理不清楚状况了,一直不敢进京,又记挂皇上”
指挥使又不放心的看看阿宾,我无奈的对阿宾说“阿宾,你站的离这边远一点警戒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们。”
阿宾点点头,走开了。
指挥使一直等阿宾走到听不见他说话,才悄声说“皇上身体无恙,只是这些年宫中一直有人毒害皇上,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惊呆的看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竟然泪如雨下。“是谁做的?一直没有查出来吗?从八年前年哥就察觉到了,有人给皇上吃了一种西域的虫毒,陈院判也没有发觉,当成肺痨治,幸亏年哥给调了药方”
指挥使叹息一声“可惜,这次连国公都被那个医痴给骗了。”
我瞪大眼睛,“陈显仁?你什么意思?”
指挥使说“我们都被那个医痴给骗了,太子和顺安王的人互相怀疑,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那个太医,把皇上给害了。”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伤心,惊惧,担忧,无助既然这个屠夫已经查出事情是陈显仁做的,那陈显仁现在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陈显仁,现在怎么样了?”我压住所有的情绪与颤抖的声音,强作镇定的问。
“没死。”指挥使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他要是敢死,我马上把他儿子的心肝挖出来喂狗。”。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礼参拜()
“你想让陈显仁再帮皇上解毒?”我惊愕的问,“可他要是再次谋害皇上怎么办?”
指挥使沮丧的说“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其他人都解不了皇上的毒。谁也不知道陈显仁究竟是怎么用毒的。”
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杀人屠夫,此刻却是一脸的无助,他是这个世上最忠于李朝宗的人。君父的生命在一天天的消耗,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太阳慢慢的熄灭。
“卑职已经派人给国公送信了,”指挥使沮丧的样子只保持了很短短的时间,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运筹帷幄,“我想,国公会很快赶来与公主汇合的。公主如果给养充足,不如等国公两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周斯年会听他的话离开江南,但见他自信的一笑,“公主,后会有期。”说完,从甲板上翻下水面,我想起他还没有告诉我云遥怎么样了,沮丧的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纵然有我这样的好视力,也只能看见一个黑影迅速下坠,消失在夜幕里。
我等不及天亮,急急忙忙的对赶过来的阿宾说“先吩咐停船,再找个妥当的人送信给岸上驿馆,让他们打听城主现在在什么位置,是不是有书信来。”
阿宾看我说的很焦急,说“属下亲自去。”
“不要,”我不假思索的喊出来,不知几何时,只要我身边没有周斯年,阿宾就是我的主心骨,虽然主意都是我拿的,但是只要有阿宾在,我就会觉得心安。现在阿宾却要去送信,只要一想到要让我自己在这里漂上两天等消息,就像是那无根的浮萍一般,心里空荡荡的。
阿宾站住,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解释说“只是让驿路留意而已,何必你去,另找个仔细可靠的人去就可以了。”
阿宾却看起来有些受伤,他有些委屈的说“属下难道不是个仔细可靠的人了吗?”
我想他是因为这一路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受了打击,以为我不信任他了,只好解释的更清楚一些,说“你怎么这么想呢?咱们是要在这里等消息的,有你在船上,我才会安心嘛。”
阿宾听我这么说,很高兴的笑了笑,目光竟有些羞涩,掩饰的说“那属下这就安排妥当人上岸。”说着,走下台阶。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事重重的往舱房走,冷不防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云逍。没好气的说“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云逍悄声坏笑道“大半夜的,娘不在舱室里,宾哥也不在,我这做儿子的,当然要出来找一找。”
我被他这种语气和表情气坏了,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再敢这样放肆,马上自己上岸回江南,不要跟着我!”
云逍看我生气了,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船停了下来,阿宾也从下面上来,说“已经安排好了,夫人放心就是了。”
云逍却说“宾哥,为什么要停船?”
阿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云逍,云逍生气了,冲他嚷嚷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我是定国公世子!爹爹不在,这条船我说了算!停船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我睨了他一眼,转脸对正犹豫着的阿宾说“你去休息吧!不用理他。”
阿宾躬了躬身,看了一眼云逍,也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云逍气不忿的眼看着阿宾离开,一脚踢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我轻蔑的笑道“好威风啊!不要说你只是定国公世子,你就算是定国公,也不敢说这条船上你说了算!”
云逍恨恨的看着我,我懒得理他,转身就往舱房走去,他急忙拉住我的手,换了种语气,低声下气的说“娘,你这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要停船,难道孩儿是不能问的?总要告诉孩儿嘛!”
我看他软了下来,这才拉着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方才发生的事对他讲了一遍。
云逍点点头,说“对,指挥使说的没有错,爹爹肯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