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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丰满的激动!
她的心沉醉了!沉醉在甜蜜的幻觉中,享受着这份奇异的光采!
迷茫中被人轻易的点中穴道,她们本来就未曾设防,所以她们也不曾觉得已经受到
禁制!
十五格子大兄,心里暗恨着老天爷,造化弄人,她若不是个相姑,若是个货真价实
的姑娘,那该多好,我将鼓起勇气,向少主求情,要求恩赐他这个美妙的尤物,既娇柔
鲜嫩,又风邪多情的姑娘!
然而,事情的本质却不是这样,虽然明知这总究是镜花水月,梦醒之时了无痕!
却冷不了他那棵挚热的心,在沸腾跳跃着!
手掌上的热度,传达到卧在他怀中安适卷伏着的人儿背上,雄掌与粉背之间,虽然
是有一衣之隔,却也阻挡不了激起的一阵阵的电流冲击!
他们在来电,真来电,两个人彼此在交流着来真电!
这是令人不敢想像的!奇妙的!
怀中的妙人儿,激情冲破了堤。防,眼泪像成串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迫切的需要
发泄!
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许是不假!
泪!
便是人类发泄情感的形象之一!
泪!
并不单是痛苦、怨屈、恐惧等的发泄工具!
也是更高层次的欢笑:爱!的情绪转化发泄工具!
马蹄轻快有节奏的击点着路面!稍稍加快了脚步!
夜凉如水,寂静中微风拂面。天上繁星似锦,流动遮月!
大地乍明乍暗,明灭无常,变化多端,已非人力所能左右!
怀中的人儿,细语轻柔的问道:
“哥哥!那地方可好么?
小妹不想再回来了,跟着你海角天涯,生死相依的流浪去!哥!你会要我么?……”
十五搭子心酸酸,他能怎生对她讲呢!
凄苦的道:
“那地方很好!
是我们行道江湖的根!哥哥要带你们去会见哥哥的主上,那人不是人!”
“咭!”的一声轻笑,粉拳陡的捶了他胸膛一下,又娇又媚的道:
“哥!你欺骗难人,那有不是人的人么!是不是很神秘叵测,整天整着个面具,穷
紧张!”
他生机勃勃,双目精光放彩,直视着正前方,神志在飞扬,气息在茁壮,神态中透
露出英烈的豪气,充沛于他英挺的面部表情中!散发出一股子豪侠勇士的形象!
她偷眼瞟着这个看似已被自己的柔情密爱俘虏了的青年人,心忖:
“他是一个钢铁铸造的人物,脸部的肌肉刻划出坚毅不拔,万折不移的坚强味道!
似这般万中选一的好男儿,却是人家属下!走腿的部众!
好奇怪呀!他应该是雄霸一方的—代雄主才合情理,那是怎样的—个组合?
那主上又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呢?……”
十五塔子回过神来,压低了嗓门道:
“他是一尊‘神’!一个能塑造我们的神!
我的人格,我的心志,我的武功!都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
闯荡江湖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算无遗策,德业服众,智慧似洲,武学如海,
而他却比我年轻两三岁,他不是‘神’你说他是甚么?”
万妙十相姑情深款款的道:
“管他是人也好!是神也吧,小妹心中只有你,只有你一个就满足了!”
她身材不算高,坐在他的怀抱中,刚好能依忱着他的肩头,她侧转娇躯爬伏着,樱
唇小嘴可以吻到他的脖颈,那灵巧的小舌头可以舔到他的脖颈筋!
而现在已舔了上,秀发堆云,轻拂着他的脸颊!
他心里痒痒的,在承受着她刻意的自然的献媚!献爱!柔情似水,已润湿了他的心
灵深处!
她的这份深度的“畸爱”“苦恋”,他默默的生受了,水埋心底!
这虽是下意识的小动作,却翻腾起他心中的感情巨浪,潮涌而至,甜酸苦辣,五味
杂陈!他忖道:
“人生际遇,实是奇妙无端,不可能而形成可能,真要想可能,又幻化为不可能!”
他甩甩头喃喃自语的道:
“我的人生就是搏斗与厮杀,向世间的强梁邪恶挑战,向公理正义交待:是没有自
我的!我们愿意将自我交给主上安排!”
万妙十相姑紧紧搂抱着他,口中悠悠的道:
“小妹也愿意将今后的自我交给哥哥你!”
他们之间的一时激情,徐徐衰退中……
男女之间的基本心是摆不平的!她只对她所要拥有的极端关心!如家、床、孩子、
金钱与自己所接受的男人,其他的事物,不属于她的便缺乏强烈兴趣:
而身为一个男人,却不是这么自私,英雄岁月,江湖生涯,将个人的光与热,血与
汗,献奉散发在组合中,区域里、人类社会复杂的环境中,形成一种权力感!
千秋大业,就是从这种心态下组合而成!
马行的速度,渐次加快!
飞走了距离!飞走了思绪!
康青峰等人在接近“石府”若三百步处,驻马相待!
万妙二相姑安静的缩卧在他的怀抱中,昏昏欲眠,她在窃听他有规律的心跳声!这
是一座平安的港湾。
她浅笑底吟,缦声哼哼着里曲小调,享受着这短暂温静!
远处的蹄声近了,人影显现,众人扭头回视!
马上的人怀拥丽人,喊道:
“大哥!妙人儿接来啦!”
康青峰问道:
“十六弟呢?”
十五格子捉挟的笑道:
“那条尾巴许是屁股不争气!大哥派两位兄长去照顾一番,没得要人家在路上拣了
去!”
康青峰知道话是浑话,意义非常,肚里雪亮,忙道:
“十二、十三弟,将尸体放在马上,上去接待,行动要快,眼睛要亮,看看那小子
蹲在那里黄金万两、给我扯着耳朵提回来!”
两个人离鞍落马,向后飞跃而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找寻他们的猎物!边行边
喝道:
“朋友们,出来!”
在他们身前不远处,两棵行路树后,转出两个身影,一身黑色夜行衣,举止之间,
身手相当俐落!侧跨一步来至路中道:
“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何夜里劫持妇女!”
十二搭子哈哈笑道:
“这可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今夜可叫你们抓着小辫子啦!怎么样,是否要表演
一曲英雄救美的把戏!”
那两人向前望去,九个护法人都落在人家怀里搂着,当前的情况,似乎有已落入网
中的感觉!
八号摘花郎君喉中打着结,嗫嚅着道:
“咱们是万花楼的人,看是甚么人叫这里的相姑出堂差,没有别的意思!”
十三搭子“啊”了声,作晃然大悟状道:
“原来是两个跟屁虫、九个相姑尚不足数呢?你既然跟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也将
就着凑个数,来来,我抱你上马回家里去!”
远处十几个人已哄堂大笑,有人已打趣着道:
“上去抱呀,别光说不练、弄回家里来,洗洗臭屁股就成!样子还满白净!”
大家狂笑着鼓噪!连怀中的相姑们也被逗笑了!
这气氛只是戏谑,—点也看不出杀戮的来临!
九号迷花郎君被激怒了!忿然的道:
“你的这批杀胚,门出不逊,将大爷们看成什么人,任意在狗嘴里寻消遗!荒谬可
晒!”
十三搭于“哦”了声道:
“真稀罕哩,万花楼里的相姑,本大爷喜欢你,还不快快的送上来,让大爷快活,
大爷若玩得满意,便重重有赏,怎么,你反而正经八百的混充起人物来了!
邪门!你那条筋不对!”
八号摘花郎君气极的喝道:
“大爷们不是相姑,你小子狗嘴里放干净些,充着二姐的面子,不与你计较,否
则……”
十二搭子哩嘿冷笑道:
“否则怎样,要你洗干净屁股作次相姑,还是抬举你,给你莫大的恩惠,你真答应
要舍了屁股,大爷还不中意呢!
我且问你,大爷要你献上屁股,你气恼忿怒,假撇清一番,你往日偷鸡摸狗般的专
干掳劫人家的小姑娘,回去奸淫蹂躏,玩弄够了,再逼良为娟,供作你们的摇钱树!
你还算个人么?罪孽滔天,刑应寸剐,剜心剥皮,也不足宽赎你的罪过!
大爷只玩玩你的屁服,那不是大便宜你了!”
两个花郎君大吃一惊,底牌要人家抖出来了,恐惧悸栗,仓皇中眼光四溜,现场十
五比五,再不遛走,可是自找灭亡,脚步倒退,身形外抖,根本无出剑一战的心志!
十二搭子胆壮气雄的大踏步的冲上,叱喝道:
“你们还想跑么!
没有种的杂碎,软的猛吃,硬的不碰!
呸!
你的护法入,老少都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培养你们!
事到临头,一剑没递出,像兔子一样的想开溜!”
万妙九相姑偎在十四搭子怀中,万妙十相姑伏在十五搭子怀中!
情绪万分激动,有歉疚怜恤,有鄙夷迷悯:
时序回溯到十几年前,眼前这人不都是给她初次开怀的心中郎,意中人么!
指导协助他们将工夫练得有些成就,才劳燕分飞,轮转红尘,各取所需,各有所成!
思至极处,簌簌泣泪,雨打梨花,不能自己!
何堪回首,往事如烟,今夜似梦!
这不是生死问题,而是为了的担当本性,作恶作击,不是可耻而是可恨!
没骨气担当的人,才真正的是可耻之徒!
她们替他们羞耻难过!心碎意消!
万妙二相姑偎在康青峰的怀里,打一个大寒噤!
垂下头去,不愿再望一眼,心中甚是凄切!
她知道再下去便是腥血散飞溅扬的惨局!
九号迷花郎君身形离地转身,似跃未跃之瞬间!
十三搭子暴喝一声“杀!”,长刀在人跃空中之时,方才抽了出来,精芒虹飞电射,
蓬涌并溅,瑶烂如流,雷声殷殷空博,这一刀是从迷花郎君的顶端笔直劈下!
招出“大发雷霆”,其功力之强,压力之大,不要说是血肉之躯,就是一座大青石,
也能一刀分为两半!
只那—声“杀!”字,就震得迷花郎君两耳“嗡嗡!”,真气如泄提不起来!
这几年掳人作案,吃顺了手,吃腥了心,他是实际上的老公,任事有众家哥哥顶着,
没他的事,追迢自在,整年整月在花丛中玩票,工夫早就搁下了,仗着腰下那根铁鞭工
夫,四处去糟踢人,逃跑便是由这种种因素所造成的!
像条挟着尾巴的死狗,要人家一刀劈作两片,而且,是在背后,就算是只狗,在生
死关头也会回头咬一口!
在这江湖喋血,生死搏命的挣扎中,他不如—只狗!
血溅路侧,五脏翻花,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摘花郎君两腿沉重如铅,连动也不敢动!
倚在十五搭于怀中的万妙十相姑,坐正了身子,抬首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星光也黯
淡,将近拂晓时刻,她怔仲空洞,喃喃自语,语调柔细哀怨的道:
“费了我多少心血,多少的期许,他在这十年来,都作了些什么?四十多岁的人了,
只在醉生梦死中打滚胡混,一招没接,他对得起谁去,天呀!”
十五搭子伯被他人听到,将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小十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这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怀念!你自己要保重!我
没权力保证你什么?
但!我却知道我们的少主,不会怎样难为你!
我以至诚的心,希望她能从此觉倍,过去的永不回返,新的人生正在欢迎你,让我
来作你最好的朋友!
对你不起,一路回来我们那些倩情爱爱,是永远也不会实现,请你能明白,能原谅
我,在我们家里上上下下一清似水:
小十儿,放宽心胸,你这样凄苦,我的心也在榄痛!”
这被妮称为小十儿的万妙相姑,猛回身来,扑在他的肩头上,哀哀切切的失声痛哭
起来,如杜鹃泣血,柔肠寸断似的!
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哭的是什么道理!
万妙二姑清冷冷的看着自己倚存的这棵巨树道:
“哥!你若不逃,让他跟着回去吧!我求你!”
康青峰向现场虎视着喝道:
“摘花郎君,你若不打算逃:不准备战,只有放弃抵抗,以后怎样,我不给你保证,
看你自己的造化,你可明白么!否则,我便要兄弟下刀啦!”摘花郎君打一个寒喋,如
梦初醒,结结巴巴的道:
“我……我……我不抵抗!”
十二搭子压刀在手,踏步向他身前行去,出指封了他的穴道,一把抓在手中,他像
条脱了水的鱼!
十六搭子蹄声雷动着疾赶上来,老远招手喊道:
“倒霉透了!十二哥!别忙着带,这个放下来让小弟效劳!在后面押了半天阵,连
个人毛也没摸到一根!”
十二搭于笑道:
“尾巴仔!你帮着收拾那个两半的吧!狗毛虽然摸不到,狗血也可以沾沾手!”
十六搭子落鞍下马,连走边道:
“霉气!霉气!”
待草草拾掇干净零碎,已东方发白,黎明在即!
“石府”的前进正殿大厅前的天井里!
已将他们通夜出征的猎物,分项排列好,站在前排是活人,九个万妙相姑,一个摘
花郎君,后面是七具尸体!
十六搭子兄弟,人分两列,站在靠近石阶前!
康青峰大步进入大厅中,对石青玉简述此行经过,并请求是否要捡阅擒来的俘虏!
石青玉身穿一袭月白色的儒服,神情自然和悦,十九岁的少年郎,透着儒邪风流,
倜傥不群的稚嫩像,不显威仪!
陪着他一起出来的有翟谦,沈瑶琴父女,玉、金叶两女,可说是他们本系人马首脑
的全部了!
二十四个龙虎小兄弟,早就站在走廊边,探头探脑,交头接耳,品头论足,凭那个
姑娘最俊俏:
天井东边的月洞门里。有水柔柔等人在偷瞧,天大的恩德,没将她们扣在大牢里,
自己不能不识分寸!
石青玉微笑向站在两边的搭子大兄。抱拳左右齐顾的道:
“众位大兄们夜里辛劳了!兄弟谢过!”
康青峰等十六人手柑刀把,屈半膝行礼道:
“属下见过少主,辛劳不敢!”
翟谦陪同石青玉落阶,退半肩随行!
石青玉当先行至万妙二相姑身前,微笑点首道:
“昨夜我们同你们大姐相聚,本座只答应她可能有你们几位妹妹前来,与她—起住,
没料到青峰这么会办事,将你们统统请来了!
幸会!这里就权作你们的家好了,定下心来,日后的事,咱们慢慢解决:
你们放心!我不是个穷凶恶极的人!”
以锐厉的目光罩向万妙二相姑!
她在如剑的目光笼罩下,像是有种赤裸裸的感觉,玉面羞红,不敢仰视,低首细语
道:
“贱安们谢石少主恩典,不以妖邪见弃!”
石青玉点首感叹道:
“由铁僵尸功夫引起的事故,一波三折,现在总算解决了,但,余波还在荡漾未息!
唉!”
万妙二相姑讶然一怔道:
“石少主江湖人龙,贱妾等罪孽深重,甘败下风,心服口服,但凭处置便是!”
石青玉道:
“你等客气,为本座特邀的客人吧!”
他一步一人,鱼贯看去,眸正神情,绝无淫邪之色,亦无鄙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