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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只听见花冥吼。
“大叔,求你了,我要嘘嘘,我憋不住了,我要嘘在车上了。”我抓心挠肺地对他说,表情十分痛苦。
“这里没有卫生间,你不能再忍忍吗?”
“啊”我嚎着,五官都扭在一起,“但是我真的好难受。”
“自作自受。”
我再也受不了了,在他的耳边嚎叫:“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下来。
“童可可。”他扭头瞪我,眼神像要把我给撕了。
我心里面一下子特别委屈:“嗯?”
“别给我耍酒疯!”他用警告的语气。
我撇着嘴,眼泪都要被憋出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好急。”
“下去,就地解决。”
“那大叔不陪我吗?”我嘟哝着小嘴,可怜巴巴地问。
花冥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叔不在,要是碰到流氓怎么办?”我看着外面黑漆漆的田野,真心害怕。
他轻哼一声:“你不耍流氓就算好的了。”
见他不动,我又开始嚎叫,和赖在地上要糖吃的无赖小孩儿有得一拼。
“大叔陪我,大叔陪我,大叔陪我。唔唔唔唔,大叔”
他哑着火,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
夜风真的好凉爽。
我蹲在草丛里,托着腮帮子,终于得了惬意。
不远处,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在此时特别高大。我眼睛里全是他,心里面更是幸福到爆棚。
“大叔,你不要走,一定要等我。”我不知道已经说了第几回,“大叔不讲义气自己走的话,会被雷劈的!”
“你到底好了没有?”
他一声吼,吓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踉跄地站起身来,抬头见月亮又圆又大,看了就喜欢。
再往身后看去,月光照亮了不远处的山坡,还有山坡上随风摇摆的野花。
我没多想就跑了过去,想伸手去抓月亮。
跳了几下,就感觉后衣领被一把揪住,再也跳不起来
回头,眼前是花冥比月亮还要皎洁的脸庞,让人心旷神怡。
“大叔,这里好漂亮。你看,全部都是野花。”我眼睛眯成两条线。
“童可可,你够了!”得到的却是他的喝斥。
我心里面一揪,眼睛马上就热了,极度委屈地看着他:“大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凶?”
他叹口气:“你再敢乱叫什么大叔,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大叔不会的,大叔最好了。”我呵呵傻笑,转身采了把野花递到他面前,“喏,送你。”
他面若冰霜地将我手打开,花随即落了一地,而我清楚看见他眼中的嫌弃。
“走!”
他简洁而有力地命令,转身。
我张嘴就嚎啕大哭,像打开了水龙头,所有的委屈和心痛再也控制不住。
他蹙眉看过来,更是生气:“别哭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不理,哭得更加大声。
“童可可,我让你别哭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绿。
我还是不理,鼻涕眼泪地一大把。
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转为威胁:“童可可,你的酒品真是差到无人能比了。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借酒装疯,后果你知道的。嗯?”
053。就知道欺负我()
天知道,我不是借酒装疯,而是真的被酒精给毒疯了!
看着眼前这张面孔,我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悲惨,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他没食言,留下个冰冷眼睛,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在哭。
什么野兽幽灵,统统不在乎。就让我曝尸在这个荒野,结束这窝囊胸堵的人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得坐在了坡上
好不容易不想再哭了,一抬头见他又回来了,眼泪又吧嗒吧嗒地重新开始掉。
花冥走过来,弯下腰俯视我,脸上显得有些无奈:“你到底想怎么样?”
“干嘛抢我台词!”我扯着脖子大声地控诉,“明明就是你把我天天怎么样!”
“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背,嗯?我是想帮人!结果莫名其妙被睡了!好人是不可以当的,我tm当什么好人!
“公道没有讨回来,我还得卖身!凭什么?就凭你有权有势比我有钱?你以为我想次次都跟你碰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占了你一分钱?我没你有钱,但也是爹妈生的,也是怀揣梦想的,凭什么要把我踩在脚底下,凭什么?!
“你没人性的?!我告诉你,你只是赢在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要不然,你是买不到我童可可的!你听明白了没有?”
我一通乱吼,然后有气无力地耷拉下脑袋,继续喃喃自语,“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真的没有害过人,为什么就翻不了身呢?
“两年之后,我就27岁了,还剩下三年的时间。没关系,童可可,没关系。三十岁之前,你一定可以完成梦想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眼睛都快合上了,突然听见一声冷叹。
“花冥!你这个坏大叔!就知道欺负我!”
我条件反射地抬头又吼,而他明显后退了半步,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
下秒,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妥协,弯腰伸手在草丛里扯了几下。走回我面前时,递来一把参差不齐的花束,更像是一把野草。
我眼睛睁得老大,什么意思?
他蹲下身来:“送你。”
“送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他歪着脑袋,轻扬起眉头。
我抿着嘴,慢慢笑了,转而又板起脸来瞪向他:“那你准不准我叫你大叔?”
“我只有30岁。”他眉宇间全是无奈。
我嘟哝着嘴:“你就是一个大叔。”
“好,别说了。”他立马制止我,就在爆发的边缘上,“随便你。”
“大叔。”我笑逐颜开,把野草,不对,是花,接过来,一颗心都在飞扬,“好漂亮。”然后八卦地眯眼看他,“大叔,我是不是你送过花的第二个女人?”
“为什么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欧阳娜娜呀。”
他明显愣了愣,站起身来:“你如果乖乖跟我回车上,就告诉你。”
我一听,赶紧屁颠屁颠地爬起来跟上。
他有没有告诉我答案,我真想不起来了。
只想起一路上,我都在引吭高歌。唱着唱着,说了句“大叔,我想吐”,没有任何缓冲地就直接在车里吐了个干干净净。
再后来,我回到公寓,还在床上闹腾了好半天,又蹦又跳,开了个小型个人演唱会。
从最炫民族风唱到你是我最深爱的男人
而我的观众,一直站在床尾,环着胳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脸色比僵尸还要难看
而我,应该马上就要变僵尸了。
我坐在浴盆旁边,脑门不停地磕在浴盆边缘上,听着那清亮的响声,心想哪种死法痛快些。
停下来,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深深而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下秒又掐自己脖子,咬牙切齿地喊:“为什么要喝酒!”
觉得痛了,又只好抬起脑袋来,自我催眠地笑笑:“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犯过二啊。没事没事,反正在花冥那儿,我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好形象。”
说完,我站起来,抬头挺胸上班去。
下到大堂的时候,保全们都看着我诡异地笑。
我这才又想起来,昨晚是被他们抬上去的。只有用包包遮着脸,然后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到了香雅,整个顶楼的人依如平常那样忙碌。
我躲躲闪闪地进到秘书室,发现菲菲和安妮都不在,张杰生刚好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
“童可可,你干嘛呢?”他看见了我,一脸奇怪。
我视线集中在那两扇大门上:“花冥在里面吗?”
“老板在啊。你是怎么了?是老板吩咐你的事没办好?这么鬼祟?”
“吩咐我办的事?”我愣了愣。
张杰生双手环在胸前:“老板不是说上午让你去办事了吗?难道?”
我赶忙打着哈哈:“是啊,是啊,我上午去执行特别任务了。”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下,张杰生就过来:“老板说,你来了就让你进去,快进去吧。”
我一幅见鬼的表情,整个灵魂都在很诚实地抗拒。
“愣着干嘛?”
我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去英勇就义,张杰生补了句:“出来,记得把报告补给我。”
“什么报告?”
“就是关于那个红酒庄的报告啊。”他缓缓地说,“要不然,带你去干嘛?去品尝红酒啊?”
我一听,拔腿就往外跑。
“嘿,你去哪儿?”
“我差点忘了,要再去一趟,补充资料。”这种机会,我怎么能放过,百米冲刺进电梯里。
再次来到这个破旧的红酒庄园,我按了很久门铃,那个瘸腿凸头的看门老头才慢悠悠地过来。
“老伯你好!”我扒在铁门上,笑容可亲,“还记得我吗?昨天来拜访过的。”
老头儿明显眼神不好,凑近了上下打量,然后不怎么高兴地问:“什么事?”
“老伯,我要再见一下你们庄园的那个助理小姐,叫莎莎的。”
“她现在没空。”老头儿果断拒绝。
我愣了愣。
“老伯,你让我进去找找她吧!我很快就出来的!”我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他,双手合实作出请求状,“求你了!我找一点点资料就走!要是我空手而回,会被老板骂死,还会被炒鱿鱼的。再说,我们昨天不是你们的贵宾吗?莎莎小姐要是见到我,肯定还是会热情欢迎的。”
不知是哪个字打动了老头儿,想了想把铁门给打开了。
我连说了几声谢谢,直呼运气还不算太差,径直就往里面跑。
昨天只顾着仰望花冥了,方向都没有弄清楚。半天,我都还在乱窜。越窜越觉得这庄园连个人影都没有,真是有够萧条的。
突然看见有人影在转角处闪过,我赶紧跟了上去。
发现就是那位秘书莎莎,正想大声喊她,一眨眼她就不见了踪影。
我只好顺着她转弯的方向小跑过去,见她东张西望神神秘秘地推开了一个房间门。
她不会是偷偷摸摸地去和庄园主人约会吧?
我的八卦之心立即蠢蠢欲动,走近去,透过窗户玻璃往里面瞧,果然看见了庄园主人坐在沙发上。
而房间里面除了有莎莎,还有几个彪形大汉,穿着黑衣戴着墨镜,手里面还拿着枪。
枪?!
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再次睁大了眼睛确认后,捂着嘴巴退到墙角。
小心小心翼翼地再次向里面张望。
这一次,我清清楚楚看见茶几上摆着两个大手提箱,而里面码着一袋袋白色粉末的东西。
庄园主吩咐了句什么,昨天还柔柔弱弱的莎莎表情看上去相当狠绝。
我目瞪口呆地蹲下身去,心想那些白色物品不会是毒。品吧?难道,这个根本不像酒庄的酒庄,实际上是个毒。窝?!
我觉得自己可能在作梦,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我用手扶着地面,蹲着往来的方向返回,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
平时港片看得太多,我可不想被射成马蜂窝!
我一边挪,一边掏出电话来,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警察,却是花冥。
还好我单手灵活,顺利发出一条求救短信。
我刚把手机塞回包里,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催命的声音。
“童小姐?”
泥玛,今年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咦?我的隐形眼镜呢?”我喃喃念着装作捂眼睛,然后镇定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咦,莎莎小姐?真是你,我找你找了好半天。”
莎莎双手背在后面,殷勤地冲我笑:“童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再要点资料。”我十分自然地回:“我老板非常重视昨天的拜访,所以我想交一个完美的报告给他。结果,进来后都绕晕了,还把隐形眼镜弄掉了,都趴在这里找了好半天了。”
“那花先生呢?也来了吗?”
“他还在外面等我呢。”我继续编,“不过,我看我还是改天来好了。这隐形眼镜掉了,我就和瞎了似的,什么也干不成。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求天求地能够逃过此劫。
“童小姐!既然来了,还是留下来吧。”
我暗咒该死,转身冰冷的枪头正对准我的脑门。
054。女人如衣服()
只见莎莎阴冷地扯了扯嘴角,眼睛里的光芒是没有人性的。
我只好把手举起来:“好吧,我坐一会儿。”
两个多小时了,我就眼睁眼看着他们将白色粉末装进红酒包装盒里。
这些天杀的,绑我绑得这么紧,还偏偏让我看着,这不是摆明了要被灭口的么?
为什么花冥还没有来?!
我要是挂了,他的38万就打水漂了!
没过多久,莎莎就过来对白胡子庄园主说:“老大,都准备好了,可以发货了。”
“路上小心。”庄园主用标准的中文说了这四个字。
我睁大了眼睛,这法国坏人竟然是会说中文的。
冷不丁,那女人朝我看了过来:“老大,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白胡子庄园主终于看向我,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们带上,路上顺便解决一下。和花冥的合作就要成功了,不能让这女人破坏了。”
“是,老大。”
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快要被带出门口的时候才大喊一声:“等一下,听我说几句话!不然,你们会倒大霉的!”
两个大汉紧紧按住我肩膀,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说说,我们为什么会倒大霉?”庄园主点燃了雪茄,饶有兴致地问,然后示意两大汉给松了绑。
我揉着快要脱臼的肩膀:“法国老头儿,你不会是才开始做这一行吧?你们这样的操作手法真的”我撇撇嘴,“真的很落后。”
庄园主愣了愣:“你这个小姑娘口气挺大,不知有什么高见?”
“高见我倒没有,但生意经还可以和你这个法国老头儿交流交流!”我呵呵地笑,显得颇为自豪。
“法国老头儿?”庄园主笑出来,“这个名字我喜欢,你继续说。”
我清了清喉咙:“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竟然还用这种笨拙的方法贩。毒?!要是遇上警察叔叔怎么办?
“要是遇上警察叔叔的狗怎么办?人家只要绕着你们的货车闻一闻就会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好不好?
“做生意嘛,特别是你们这种高危行业是要动动脑筋的。你说你弄这么大一个酒庄作为幌子,肯定也是做为成本投入嘛,对不对?
“到最后,你赚的钱都还不够维持这个酒庄的,不是付出和收入不对等吗?法国老头儿,你的思想得改改了,不能再作为这条食物链的最底端了。
“像你这样的批发户,又不能大量地出货,是不是该考虑自产自销啊?比如把这里建设成为销售的最前端啊?
“比如让这个酒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