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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才可做不了主,之前爷只吩咐让奴才将弘时阿哥带过去。”苏培盛推开那个荷包,笑着说道:“弘时阿哥还是些吧,爷吩咐人给您请了太医,估计一会儿太医就要到了,弘时阿哥可别耽误了时间。”
“苏公公且等等,我再去和王爷商量一下。”李氏看着弘时期盼眼神,咬咬牙又拿出一个荷包塞给苏培盛,苏培盛还是推了,笑话,他跟了四爷多少年了,不说十分了解吧,也是了解一些。
看主子爷平时表现,百果园那一位,当真是放心尖子上。李侧福晋虽然有个弘时阿哥,但一来年老色衰,不得主子爷宠爱,二来也不见主子爷对弘时阿哥有什么特别亲近举动。再说,百果园那位又不是不能生。
为了一个过气侧福晋,去得罪百果园那位,实是太不划算了。重要是,四爷之前下命令时候,可是十分坚定,连一点点儿缓和余地都没有,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李侧福晋去求四爷了,四爷就能改变主意。
不过,李侧福晋到底是主子,苏培盛也不好做太过,就又冲李氏行了个礼:“李侧福晋一片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奴才也不敢收,还请李侧福晋见谅。不过,奴才倒是可以先让人搬弘时阿哥行礼,阿哥行礼不少,又都是贵重物品,奴才得十分小心才行,李侧福晋还请抓紧时间。”
等行礼搬完了,李氏还没回来,那就该领弘时走了。
这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李氏赶忙叫了葡萄,先让她将弘时给领回屋子,多裹一层衣服,然后才匆匆忙忙往前院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守门婆子就将她拦下了:“侧福晋,您多体谅奴婢一下,奴婢实是做不了这个主,之前福晋吩咐了,没有牌子,不管是谁来,都不许开门,还请侧福晋见谅。”
李氏好话说,却连荷包都送不出去,咬咬牙,又叫身边苹果去福晋那里拿牌子。
福晋也没为难她,苹果很轻易就拿到了牌子,然后,又外书房受阻了。外书房虽然只是叫做书房,但实际上,也是一个小院子,守门小太监死活不让李氏进去,只说四爷吩咐了,谁都不见。
这回,李氏可不敢让苹果大喊了,眼看着有几个小太监抬着箱子已经从另一边经过了,李氏索性咬牙,直接冲了进去,那小太监可不敢碰李氏,而外书房也没个丫鬟,于是,李氏就得逞了。
“谁让你进来?”李氏刚冲进书房,就听见一句冷冰冰质问,她愣了一下,立即跪下,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爷,奴婢也是急没了分寸,这才……这才一时没了规矩,还请王爷恕罪。”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擅长外书房都是违了规矩,罚你半年俸禄,闭门三个月,抄写佛经十卷。”胤禛毫不留情,说完,又顿了顿才问道:“你来做什么?”
“奴婢是为弘时阿哥来,王爷之前说,要将弘时阿哥挪到外院?”李氏本来想喊喊冤,然后减刑一下,但听到胤禛问,她分析了一下轻重,就立马换了话:“奴婢想求求王爷,近弘时身子有些不舒服,王爷能不能缓两日?”
胤禛皱眉:“你就是为这个来?”
“是,奴婢实是舍不得弘时阿哥,他小小年纪,本来生病了就不舒服,又这会儿搬出来,奴婢实是不放心。”李氏拿帕子拭泪:“还求王爷容奴婢缓两天,到时候,奴婢亲自将人送过来?”
胤禛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弘时到底是怎么生病,非得要我明确说出来?弘时可是你亲儿子!”
看李氏有些不解,胤禛深吸一口气:“你个蠢货,别人都将手伸到你院子里了,你竟然还只想着和年氏争宠,想给年氏下绊子!爷实是不想看见你这一章蠢脸!你立马滚回去!弘时搬出来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再无改,你若是为了弘时好,就赶紧将人送过来。”
李氏脸色变了几变:“爷意思是,有人对弘时下手?是谁?谁这么狠心?是不是年氏那贱人?我就知道是她!她有身子,自然是看弘时阿哥不顺眼,除掉了弘时,她孩子就是王府唯一儿子了,她怎么这么恶毒!”
胤禛额角青筋跳了跳:“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说什么?是有人故意挑动你去对付年氏!年氏比你聪明多了,她会做出这种这么蠢事情吗?”
李氏抿抿唇,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那就是福晋!福晋她肯定不希望我和年氏太得意了,就想除掉弘时,同时栽赃年氏,这样一下子就将两个对她有威胁人都除去了!”
胤禛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拿了茶杯砸到李氏跟前,指着她骂道:“蠢货!简直就是蠢不可及!福晋若是容不下去,早弘时三四岁时候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白长了一副聪明脸孔,简直就是个没脑子!”
说完,也不等李氏再开口,直接喊了人进来:“将李氏送回去!三个月禁闭,连院门都不许她出!”
第65章 各方反应()
李氏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胤真暴怒样子了;见胤禛这会儿都跳脚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了。而且;根据胤禛说法;既然是有人要出手对付弘时,那么将弘时挪到前院来;确实是好安全办法了。
于是;看到有小太监进门时候;李氏连忙乖乖顺顺起身;跟着那小太监出门了。正好遇见苏培盛抱着弘时过来,李氏赶忙过去:“弘时,你阿玛让你住外院;是对你好;你可千万要听你阿玛,你院子里要是有什么缺,就让人和你阿玛说,或者派人到后院去和我说,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弘时眼含热泪,使劲点了点头,苏培盛笑道:“李侧福晋不要担心,爷并没有说不让阿哥到后院,若是您想阿哥了,就让人来叫阿哥。”
李氏点了点头,对苏培盛说道:“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阿哥,照顾好了,阿哥长大了也不会忘记你们恩情。”受挫了好几次,这会儿李氏也不敢给苏培盛塞荷包了。
不管李氏说什么,苏培盛这会儿都点头答应。
“李侧福晋,这外面天凉,阿哥又有些不舒服,您看……”说了大半天,眼看着李氏都开始交代弘时每顿饭要吃什么要吃多少了,苏培盛赶紧岔开话题。
李氏赶紧点头:“你是个衷心,考虑也周到,那赶紧将阿哥送回屋子里吧,可别冻着了。”然后,她就目送着苏培盛抱着孩子往陶陶居去了。
那领路小太监等了大半天,实是冷厉害,才低声喊道:“侧福晋,时候不早了,您看……”
李氏瞪他一眼,转身往内院走,想要害弘时,到底是谁呢?这种天气,小孩子得个风寒什么,是很容易就……不是年氏,也不是福晋,那会是谁?
其实,她私心里还是觉得,福晋嫌疑大,现府里就她和年氏两个侧福晋,若是两个都栽了,她没了唯一命根子弘时,年氏就算是生了孩子却也因为谋害弘时而被厌弃,那这府里,福晋绝对是获利大。
之前,四爷说,福晋若是想害了弘时,那两三年前动手要比现动手容易多。可是那会儿,德妃娘娘可是很看重弘时,经常让她带了弘时进宫。
若是福晋那会儿动手,德妃必定是饶不了福晋,还有皇上,毕竟弘时是四爷唯一儿子,皇上也时常赏赐一些点心下来,所以,福晋那会儿才是真不好动手。
这会儿,则是刚好能平衡一下。
可是,四爷说不是福晋,四爷是有了证据吗?可若是有了证据,为什么没有处置那个动手人?
李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福晋嫌疑大。当然,也不排除年氏嫌疑,万一年氏就是故意布这么一个简单局,让自己去怀疑福晋呢?
自己若是和福晋斗起来,获利大可就是年氏了。
之前四爷说话也不能完全相信,年氏毕竟是他十分宠爱人,再加上年氏现怀了孩子,四爷肯定会向着年氏说话。就算是这事情是年氏做出来,为了年氏名声着想,为了年氏孩子着想,这事情王爷也得替年氏遮掩下来。
有个狠心毒辣亲娘,孩子能好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年氏绝对不能和这个事情沾边儿。
“到底是谁呢?”李氏想自己脑袋里一团乱,回了院子,立马叫了葡萄和跟着弘时小太监李顺儿过来,先对葡萄说道:“我将你放到阿哥屋子里,就是看你稳重聪明,可是,阿哥还是病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来说说,阿哥到底是怎么病了?”
葡萄和李顺儿噗通一声跪下,略带着些着急:“侧福晋,奴婢绝对不会做出对阿哥不利事情来,还请侧福晋明鉴。”
“我自是信你们,若是不信,我早就让人将你送到福晋那儿去了。”李氏轻叹一声:“只是,阿哥还是病了,我信你们,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你们,所以,你们好是说清楚,阿哥到底是怎么病!李顺儿先说!”
“是,前天下午,阿哥和往日里一样,申时中,阿哥从宫里回来,先去王爷外书房,王爷考察了一下阿哥功课,和往日一样,只点了点头,就让阿哥回来了,然后阿哥去福晋那里请安,福晋那里用了两块儿点心,喝了一碗热奶~子茶,福晋询问了一下阿哥功课,差不多耽误了大半个时辰。”
李顺儿磕了个头,赶紧说了起来:“酉时中,阿哥到了海棠园,给侧福晋请过安之后,和侧福晋一起用了晚膳,随即,阿哥回去做功课。奴才一直守着,期间阿哥喝了三次茶水,都是葡萄姑娘送过去,和往日里也都是一样龙井茶,戌时末,阿哥功课做完,奴才让人送了热水,葡萄姑娘和两个小丫鬟给阿哥洗了澡。”
李顺儿一件儿不落将那天晚上发生事情都说了一遍:“早上奴才叫阿哥起床时候,就发现阿哥脸色潮红,额头有些发烫,奴才急忙告诉了葡萄姑娘,葡萄也立即亲自来给侧福晋说了。”
葡萄说和李顺儿说差不多,都是说弘时是夜里发热,她半夜给阿哥盖被子时候,阿哥还没有发热。
“奴婢晚上一直守阿哥床边,丑时给阿哥掖了一次被子,寅时又给阿哥盖了一次被子,那会儿阿哥并无异样,等卯时叫阿哥起床时候,才忽然发现阿哥不对劲儿。”
葡萄比李顺儿害怕,毕竟晚上是她守夜,李顺儿是外间候着,她没及时发现阿哥病了,侧福晋就算是不会重罚,也绝对不会就那么饶了她。
昨儿不过是因为需要她照顾阿哥,侧福晋才只罚了两个月月例,这次阿哥都挪到外院去了,侧福晋既然没让她跟着,以后,怕是不会再送她去阿哥身边了。
“没有半点儿意外?”李氏凝眉,葡萄赶紧磕头:“侧福晋明鉴,确实是没有半点儿意外,奴婢给阿哥盖被子时候,阿哥还睡好好,就是卯时那会儿,阿哥被子都还是好好,窗户也并未被打开,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照你们这么说,弘时就是忽然生病了?一点儿外因都没有?”李氏那脸色都要狰狞起来了,但是李顺儿和葡萄就是说没意外,不管她问三遍还是问五遍,总之,就是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李氏这边审问着下人,福晋那边很就得到了消息,蒋嬷嬷十分气愤:“李侧福晋实是太胡闹了点儿,她这么大张旗鼓,岂不是摆明了要说,是有人害了弘时阿哥吗?这要是传到王爷耳里,必定会让王爷觉得福晋管家不严,督查不力。”
四福晋摇了摇头:“无妨,让她闹着吧,本来就不得爷喜欢,再硬生生磨掉爷看弘时份儿上对她那点儿怜惜,日后,怕是再也没有她蹦跶机会了。”
“可是福晋,若是李侧福晋要将弘时阿哥生病事情栽到咱们头上……”蒋嬷嬷有些着急,四福晋笑着挑了挑眉:“你以为,她说什么,王爷就会信什么呢?长着个聪明脸孔,实际上就是个蠢。对了,这几天,你看好大格格那边,别让她有机会去给李氏出主意。”
蒋嬷嬷点头应了,顿了一会儿,笑道:“说起来,李侧福晋这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幸亏大格格和李氏不是一个样子,要不然,咱们那拉家可受不起。”
福晋拿着一把剪子,修着窗边一盆矮梅盆栽,笑着说道:“当初爷就透漏出过这个意思,想将大格格指到那拉家,就是为了那拉家着想,我也不能让大格格和李氏一个德行,也幸亏大格格想明白。”
“大格格若是不明白,当初也不会劝着李侧福晋蛰伏了,只可惜,李侧福晋到底是不甘心,看着年侧福晋受宠,还是坐不住了。”蒋嬷嬷将四福晋剪下来花枝都收拢起来,放到旁边一个小篮子里。
“不过,也不怪李侧福晋坐不住,就年侧福晋受宠那架势,日后,怕是这府里她要成头一人了。”蒋嬷嬷十分担忧说道:“说不定以后,咱们也得看年侧福晋脸色过日子了。”
“嬷嬷,话不能乱说,咱们主子爷可不是个没脑子。”四福晋不紧不慢说道:“我看年氏也是个懂规矩。”
蒋嬷嬷有些着急:“福晋,这会儿年侧福晋看着是规矩,可也不能保证日后还规矩啊。年侧福晋若是有了孩子,她必定会为孩子们着想,到时候,指不定就要……”
谁不想让自己孩子名正言顺当个嫡子?再说,人**都是无穷,年氏有了王爷宠爱,现看着是满足了,但是时间久了,谁能保证她就能安安分分当个侧福晋,一点儿都不觊觎嫡福晋位置?能当人上人,凭什么就非得做个人下人?谁喜欢老是有人自己头顶上压着,然后天天指手画脚?
虽然王爷保证过,福晋位置不变,福晋地位不会受影响,但是,是个人就知道,男人话,有时候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四福晋手顿了顿,随即,拎着一条花枝,卡擦一剪子下去,随手将那花枝扔到篮子里,蒋嬷嬷赶紧闭上嘴,小心翼翼站旁边不发出声音。
第66章 不同心思()
年秀月虽然是怀孕了;但还是天天来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一边让人给年氏端上了红枣茶,一边笑着说道:“就你是个勤;我早就说了;这大冷天,你也有了身子;就别来回跑了;只安安心心你院子里养着就行了。”
年秀月端着茶杯抿了两口茶水;这才笑着说道:“福晋宽和;奴婢却不能没了规矩,再说,奴婢这月份还浅;并不碍事儿;福晋不用太担心奴婢了。”
“好好好,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呢,咱们先说好,这几日,你想来就来,但是哪天下雪了,你可就别出门了。”四福晋严肃说道:“我也不缺你那一天请安,你到时候生个白胖阿哥就好了。”
“嗯,奴婢听福晋。”年秀月也不好反驳到底,客气个两三回,四福晋会觉得你这人识趣,但是坚持到底,就会让四福晋有点儿恼了——到底我是附近还是你是福晋?咱俩谁说了算?
“宋格格今儿穿衣服挺好看。”看年氏应了,四福晋脸上就满意了,转头看了看宋氏,顿时有些惊奇:“这个样式,是你自己想出来?”
“回福晋话,奴婢前两日闲着无聊,就有了这么个想法。”宋氏赶紧起身,左右前后展示了一下自己衣服。耿氏伸手摸了摸,仰头看宋氏:“宋姐姐,过两日我也想做一件儿衣服,能不能到你那儿找个花样子?”
“当然可以,你只管去,我那里别不多,就是花样子多。”宋氏笑着应了下来,钮祜禄氏则是夸赞了一句武氏今儿带簪子,众人都是和往常一样,说说胭脂水粉,再说说衣服首饰。
到时间了,就各自散开回去。
年秀月正慢腾腾扶着乌雅嬷嬷手往回走,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喊:“年侧福晋,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