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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准备上山洞的雌性也回来了,纷纷上手替兽人们敷草药,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伤。好在大多数轻伤,只凯多族长和罕德鲁两人较为严重些。
后者还好些,虽然瘸了腿体格消瘦,但他底子不错,皮外伤看着可怖罢了。凯多却不一样,也许这些鼠类牙齿上带有轻微毒性,他年纪也不小了,晚间竟然发起烧来。
没多久外出狩猎的人回来,看到部落满目疮痍,遍地的咔叱兽尸体,以及火烧过的灼黑痕迹,连忙问其情况。
“大意了。”伊尔萨斯眉头一皱,确认了自己阿麽没事之后,转身向陶蔚走去。
“你还好吗?”
陶蔚摇摇头道:“我没事,幸好部落里面没有伤亡。”
“不该这么多人出去狩猎的,”伊尔萨斯抬眼看着广场上三三两两的族人们,受伤的人不少,雨季后首次丰收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部落应该建立一些防御措施的,总不能时时刻刻捆绑一半人守在这里。”陶蔚叹口气,本来就这么点人,正是需要强壮劳动力的时候,这样子未免太浪费了。
她一个抬眼,便见伊尔萨斯定定地注视着自己,“怎么了?”陶蔚挠挠头。
“你很聪明,回头能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吗?”伊尔萨斯正色道,随后嘱咐她这几日不要离开部落中心,雨季才刚过去,一些兽群不稳定,会四下乱窜。
“我明白了。”陶蔚当然答应,自己这么个战斗力渣渣,还是躲远一点。
两人站在边上说话,那边兰尼丝忽然大喊起来,“陶蔚,过来一下!”
“怎么了?”
她快步走过去,就见兰尼丝抱着凯多跪坐在地上,满脸焦急的神色:“看看他吧,他这样能吃药吗?”
“好像是恶神的诅咒啊!”旁边有人暗暗嘀咕,声音里满是害怕,族长对于一个部落来说非常重要,若是族长被诅咒了,他们怎么办才好呢?
陶蔚只知他有轻微发烧,这会儿蹲下来一看,嘴角竟然还带着血丝,忙问道,“他咳血了吗?”
第21章 新族长()
这就不好办了陶蔚眉头紧皱。本来她就不是医生,凯多看着也不像因为生病才发烧,那些治疗感冒的草药,她哪里敢随便乱用,现在加上咳血症状就更复杂了。
按理来说,被鼠类咬了可能会有轻微中毒,但不至于吐血吧,参考同样被咬伤较严重的罕德鲁大叔,就没有这种症状。
族长应该是年轻时候留下暗伤,否则以兽人的强悍抵抗力,不至于就这样轰然倒下。
“陶蔚,现在怎么办呢?”西蒙向她问道。
她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陶蔚治好了比尔,一定能治好族长吧?凯多在部落里一直受到尊敬,所有人都希望他好起来。
在场几双眼睛都齐齐向陶蔚看来,此时夜幕降临,但谁都没有心思去弄篝火、烧烤食物,哪怕是时隔这么久,来之不易的新鲜肉食。
“我试一试。”陶蔚扭头看向叶萨斯,“能带我去林子里找草药吗?”
虽然黑灯瞎火的不利于行动,但这回已经别无他法。草药就她一个人认识,通过口头描述也无法让兽人知道自己想找哪一种,只希望附近这个林子里,能有她想要的。
“你现在去吗?”兰尼丝呐呐地望着她,“我也要去。”
陶蔚摇摇头,“让伊尔萨斯带着我就行,赶时间呢,兰尼丝阿麽留在这照顾族长大叔吧。”
“走吧。”伊尔萨斯在她前面蹲下来,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
“你们要注意安全。”奇拉姆眉头紧蹙,“兽神保佑,大家都会没事的。”
夜幕下的森林非常危险,这是野兽的猎杀时刻,虽说兽人的夜视能力良好,但也不会选择夜晚外出。
伊尔萨斯背着陶蔚迅速的进入部落边上那个林子,陶蔚手上拿着简陋的火把,稍微走快些,这火都能被迎面而来的风熄灭。
事实上她对自己想要找哪种草药,心里没多大底。她仅仅认识一些下火去痛,还有跌打损伤、烫伤等外伤药,凯多这样咳血的她哪能隔着肚皮判断它的症状。
“看得清吗?”伊尔萨斯问道。
“你放我下来吧。”
陶蔚蹭着下了地面,弯腰走进草丛里,依靠着手里的火把照明,实际执行起来很困难。
这火光太暗了,草丛里的叶子看上去几乎都一个样,陶蔚真是恨不能自己长个灯泡眼。
伊尔萨斯走在她前头,一边警戒四周,替她趟着草丛,以防有蛇虫鼠蚁躲在里面伤到她。不过即便如此,一些锋利的杂草,还是能划破陶蔚的手臂。
夜晚在林子里这样对着草丛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稍微眼熟的植物,一看,又是三七,这东西也行,先留着备用,她还想再找一些其他的。
“你是怎么出现在迷失丛林的?”伊尔萨斯忽然问道,似乎只是随口闲聊。
“我也不知道。”
陶蔚几乎被这些叶子看花眼了,长时间弯着腰也累的慌,她直起身呼出一口气。“好像是眨眼间就到了那里,你信吗?”
伊尔萨斯看她一眼,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为了更方便警戒,他是化作兽形的,这时尖长的类精灵耳朵忽然动了动,他嘘了一声:“有东西来了。”
“什、什么东西?”陶蔚的心紧了紧。
伊尔萨斯一手捞起她,放到自己手臂上,那姿势就跟大人抱小孩似的,另一手举着火把往前一挥。
“嘶!”
一个咝咝的叫声,陶蔚眼尖的在草丛里发现了两只光亮的眼睛!
“呵!”她倒抽一口气,妈呀好大一条蛇
现在看到蛇都有心理阴影了,何况这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条蛇的眼睛因为火把微微反射着亮光,简直可怕。
伊尔萨斯动了动爪子,但人还站在原地,陶蔚紧紧搂着他脖子,就怕自己给他造成累赘。
“你勒到我了。”他道。
“啊抱歉。”大概她太紧张了,陶蔚反省地松了松手,有他在肯定没事的,伊尔萨斯很厉害。
才这么想着,草丛里忽然又冒出来一条,跟先来碗口粗的那条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双胞胎吗?晚上出来还形影不离的!
陶蔚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伊尔萨斯只有两只手,抱着她只能空出一只手,现在怎么办呢?要是把自己放到一旁,她也很没安全感呀。
“别怕。”伊尔萨斯难得的出声安慰。
“”
你能别在说这话的同时把她放下来吗?陶蔚抓着他的手,“我站在这里安全吗?”
“拿着你的小刀和火把。”伊尔萨斯说完这句话,非常干脆地就窜了出去,那两条蛇也早已蓄势待发,双方霎时缠斗在一起。
蛇类最喜欢的就是通过自己的身体把猎物绞死,它们的力气非常大,同时,牙齿里的毒液也是有力的武器之一。
不过伊尔萨斯并不怕它们,他的动作非常敏捷,哪怕面对两条蛇,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它们的缠绕之中。
蛇类是非常的聪明并且狡猾的,它们数次想要绕过伊尔萨斯,率先攻击陶蔚这个毫无战斗力的猎物,在它们眼里这就是一块待宰的肥肉啊,可惜都被拦住了。
陶蔚悄悄抹一把冷汗,还好当时遇到了伊尔萨斯,否则在迷失丛林,她肯定挨不过一个夜晚。
忽然脚上的牛仔裤似乎有一点沉坠感,陶蔚有所察觉的举着火把往下一看,一个黑乎乎的很多脚的东西趴在她腿上,似乎正想往上爬。
妈呀!她下意识的一脚踢出去,把那东西给摔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一把尺子那么大的蜈蚣!还好它没有给她来一口,不然狗命不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边伊尔萨斯快速的解决掉了两条蛇,直接把那两个脑袋给撕下来,扔到远远的,两条蛇身则被他用兽皮包起来,准备带回去做食物。
“害怕吗?”他问。
“当然害怕,”陶蔚不假思索道,她只是个愚蠢的普通人类,哪能不怕的。“我们在上那边找找,没有就回去了。”
就怕凯多大叔不能支撑太久。
“嗯。”伊尔萨斯点点头,带着她在前面开路。
他拉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握,在这黑咚咚的丛林里,给陶蔚无比的安全感。
“你们被蛇咬了会敷药吗?”那些蛇应该都有毒吧?瞧着都不像善类。
“蛇?”伊尔萨斯挑挑眉,“你说的是条条兽吗?”
这些兽人取的名字,还真是形象啊叽叽兽,哼哼兽,条条兽陶蔚嘴角微抽。
两人最终没能找到更有用的草药,只能带着三七回去,都没有吃晚饭就发生了这种事,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才刚走进部落,克莱米就迎了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凯多族长已经熬不住了。”
“他现在怎么样?”陶蔚连忙问道,一边快速朝族长的帐篷走去。
里面兰尼丝坐在石墩上,目光有些呆愣的,而凯多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很不妙的样子。
伊尔萨斯脸色一沉,上前查看一番,他握了握拳退下来,这么会儿功夫,凯多竟然已经死了。
克里夫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向来大嗓门的安鲁此时也静悄悄的。齐拉姆拉过陶蔚,忍着悲伤叹息道:“族长又咳了一回血,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来晚了”陶蔚的手有点点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是死在自己面前的?
虽然没有找到其他草药,但若是用三七给他服下,兴许能有点功效,从而抢救回来呢?哪怕她不知道症状,但死马当活马医,说的不就是这种情况。
可惜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凯多已经断气,因为一次咔叱兽的围攻,而失去了他们的族长,对部落来说算是损失惨重。
“为什么我没有替他生下小兽人呢”向来和蔼亲切的兰尼丝,这会儿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别想太多了,兽神和凯多与我们同在。”祭司安慰道,同时吩咐克里夫和伊尔萨斯,明日一早召集族人举行‘割让’仪式。
“割让是?”陶蔚有些不解,偷偷问齐拉姆。
“要推举新的族长了,他将获得凶牙。”齐拉姆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她看向伊尔萨斯,有些话没说出口。
陶蔚不知道凶牙是什么,猜测这大概是兽人部落权利更迭的一种凭证。不过“会给凯多大叔举行葬礼么?”
没人回答她,这一疑问,到第二天就得到了解惑。
乌沙鲁一百来个人全聚集在广场前,向来伫立在祭司旁边的身影不在了,大家都若有所觉。
克里夫让克莱米和诺森把族长的尸体抬出来,宣布了凯多的死讯,有人不敢置信,有人失声痛哭,也有人六神无主。
“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祭司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类似于项链的东西,编制得非常粗糙,这是从凯多身上割下来的。
“只有勇敢的人,才会成为我们的族长,兽神会替我们选出他。”祭司举起双手高声喝道。
第22章 出发()
“我愿意接受凶牙。”克里夫上前一步,大声道:“我要和赤伮族人为敌!”
“你很勇敢。”祭司满意的点点头,她的目光望向伊尔萨斯,“还有其他勇士吗?”
所谓‘凶牙’,就是祭司手上那串赤呶族人的毛发编制成的项链,上面还串了一颗他们的牙齿。
这个族人嗜血成性,什么都吃,别说兽人了,哪怕是自己族人,都能自相残杀吞食。最为恐怖的就是他们的战斗力和敏捷性,相比各个族群来说,首屈一指。两个兽人都未必打得过一个赤呶族人。
不管哪个部落,都害怕被赤呶族人发现自己部落的踪迹,一旦被他们攻打过来,基本就等于灭亡了。兽人无一生存,雌性要么被生吃,要么被留下来生幼崽,生不如死。
同时他们的嗅觉还很灵敏,胆敢挂着他们同类的毛发和牙齿,在林子里非常容易被他们察觉。拿他们的毛发和牙齿耀武扬威,这无疑是一种挑衅,同时也是勇气的一种象征,若是不敢跟他们为敌,就不配做部落族长。
面对祭司很明显的问话,安鲁大叔拍了拍伊尔萨斯的肩膀,叹口气。这位勇士愣是不吭声,克里夫就要当族长了呀。
陶蔚左右看看他们,部落里选举族长竟然不是推荐制度,也没有投票,而是自荐。但看这自荐的人也不多呀,就克里夫一个。
许多人的眼睛都看着伊尔萨斯,显然希望他能张张口,由此看出,伊尔萨斯的人望还挺高的。但他偏偏淡然的站在人群里,对身旁的目光视而不见。
良久,祭司长叹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兽神的旨意。
她把凶牙交给了克里夫,脸上是郑重的表情,“你是个勇敢的兽人,一定会带着乌沙鲁部落,度过每一年的雨季和雪季!”
她说完这句话,部落里的人们都振奋起来,纷纷呼喊着克里夫的名字。虽然伊尔萨斯没有参与,大家有点小遗憾,但支持克里夫的族人也不少,很多兽人大叔是跟着他并肩作战长大的。
克里夫不仅是上一任的勇士,而且还有来自于长者的经验,这是年轻兽人所没有的。
部落里更换族长,并没有陶蔚所想得多么重大的仪式,祭司只是把凶牙和火把交给他,并且让克里夫喝下一碗来历不明的水,这就完事了。
以后克里夫就是乌沙鲁部落的新族长了,后面该处理的是凯多的尸体。
这时候还没有葬礼这个说法,兽人们砍了一棵大树,把树干放在河面上,让凯多趴在上头,顺着水流漂浮而下。
该庆幸这时候没有把尸体弃之荒野吗?陶蔚乱七八糟的想着,回头看一下兰尼丝,这个失去了伴侣的老年雌性,膝下无子,该何去何从?
萨米和奇拉姆陪伴着她,正准备把人送回帐篷去,阿妮塔忽然走了过去。
“兰尼丝阿麽,陶蔚说要去给凯多阿叔找药,她没有找到,你就不怪她吗?”
怪我喽?边上的陶蔚有些无奈,兽人都很耿直,这个雌性找茬也这么直截了当的。她叹口气接过话头:“没找到药我很抱歉。”
“这怎么能怪在陶蔚身上呢?”齐拉姆瞟了一眼阿妮塔,有怎样的阿麽就有怎样的幼崽,两个人一副德性,都是小心眼的。
兰尼丝也道:“这事不赖陶蔚。”她精神头不太好,但还是帮着说话了。
阿妮塔双手环胸,哼声道:“我只是看不惯,随随便便就说让人吃药,也没见她拿出什么来,凯多阿叔就这么没了。”
“那也是伊尔萨斯带着她,”克里夫来到阿妮塔身后:“族人都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是对着伊尔萨斯说的。
一直以来他对被剥夺的勇士称号耿耿于怀,这么个牙齿刚长齐的崽子,哪能做部落的勇士?直到今日,克里夫才有扬眉吐气之感。
丹拉什和齐拉姆不对盘,克里夫同样对他们厌恶有加,说到底还是源于当年那场宿怨。哈本为了丹拉什战死,他自己落得个好名声,丢下妻儿以及克里夫一家承担着事后的言论。
那时候克里夫还是部落里的勇士,他非常厌恶别人提起哈本救了丹拉什一事。自己的伴侣,却要别的兽人搭上性命来救,这是在说他无能吗?
事情渐渐过去了,之后他眼睁睁看着伊尔萨斯这个小崽子,一日日成长起来,逐渐与自己比肩,他怎么都不愿相信,有一天会轻易被夺去勇士的头衔。
那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