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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天子正十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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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能不能来个干脆点的,明天就高考!那就不用受这些罪了,整天埋在卷纸堆里,还让不让人活了?

    “班长出来一下!”谁叫我?我正在胡思乱想呢,听见有人叫我,一个激灵,急忙走出教室。

    “学校通知班主任开会,陈老师不在,学校要你参加!”说完,学生会的同学就扭头离开了。名词解释一下,学生会,学校的一个神秘组织,其人员来历复杂,数量不定,行踪诡异;其功能强大,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管,无所不能;是学校管理的出鞘利剑,是普通学生的勾魂厉鬼;类似于明代的东西两厂,也很像民国时期的中军双统;有时候,温柔可亲,有时候,狰狞可怖,让人爱也不能,恨也不敢。

    学校开会,原来是宣布高考备考事宜,重点是学生在高考期间的食宿问题。话说这个鹅城一中,高三同学参加高考,要从城东区长途跋涉公里到城西区去,多年来已经形成一种优良传统。所以,就必须在每年的五月中旬,开始统计住酒店的学生人数,以便于学校安排来回车辆,联系酒店食宿。那些不愿意跟着学校走的,高考期间的一切问题,都由自己的家长负责。

    领会完会议精神,进入班里布置之后,名单很快就统计上来,只有极个别家在城西区的同学,愿意住在家里,大多数都愿意跟着大部队走,也就是接受学校的安排,听学校的号令。这样一来,就面临着下一个问题,就是食宿的费用问题。学校根据上一年的价格,先定为每人元,多退少补。那么,接下来就是收取费用的问题,为此,学校特地放假一天。

    消息一出,全年级震动。要知道,就是在国家法定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学校也想着办法没有让大家休息,还美其名曰“让我们在紧张的学习中度过这极其有意义的劳动节!”结果那天,全体高三同学面带微笑地连做五套题,果然劳动成果丰硕,受到了校领导的表扬。

    这一次,学校宣布放假一天,这是多么浪费、奢侈、暴殄天物的决定!于是同学们就满怀悲戚地、脸上挂着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家,我当然也不例外,为加快速度,我还乘坐了价值百万的高科技玩意儿——公共汽车。

    夏天与冬天比自然不同,一路上鸟语花香绿意融融自不必说,就是这车上的旅客,也个个脸上带着笑意,置身其中,觉得自己不是回家,而是出门旅行。看着路边的风景,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家乡。放眼望去,生机勃勃,满眼的绿意,只是在东岭嘴儿上,仿佛有一点点彩色的东西,我也没有细想。

    新鲜的牛屎味儿,混杂着熟悉的炊烟味儿,家乡的气息就更加醇厚浓烈。果然是自己的家乡,就连味道也别具一格。

    回到家里,看到了爹娘和天宁,别提心里多高兴了。天宁蹦蹦跳跳地告诉我自己在学校遇到的趣事儿,还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当了小班长的威风事迹,那神气的样子让人怀疑她故事的真实性。娘由于需要天天上山放牛放羊,风吹日晒的,显得又瘦又小。我拉着娘的手,看着娘的白发又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爹却变得忙碌多了,嘴里一直挂念着山里的鸡娃子。我本想到山上去看看养的那些“野鸡”,但时间有限,我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学校,就放弃了视察的念头。

    就在我吃饭和小憩的时间,爹娘和天宁告诉了我很多这几个月来村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令人感慨万分。

    首先是婉华和长青的事情。婉华怀孕足月,产下了一个女孩儿。长青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只等找个好日子举办婚事,不想女孩儿的父亲,一个成立的年轻小伙儿半夜里进入村子,约婉华进行谈判不成,强行抱走了孩子,可怜婉华半夜里赤着双脚赶出五六里地,最终也没有追回孩子,回到家里,哭天抢地,几天不吃不喝,再出门时,精神几近崩溃,看人目光呆滞,已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俏丽的女子了。

    十多天之后,女孩又被人给送了回来,因为那家人无论喂孩子吃什么,孩子都会上吐下泻,眼看着就要不久与人世,才不得不重新来找孩子的亲娘。孩子一回来,婉华的眼睛重新绽放光彩,抱着孩子日夜不再撒手,谁想再碰一下也不可能。长青见此情景,心烦意乱,干脆一走了之,就背上铺盖,出门打工去了。

    接下来就是来有叔家的事情。清明前后,来有叔家里的羊已经有了四五十只,每天在村里经过的时候,大家伙儿都要夸上几句:“看看来有家的羊,多精神,你这个小老头,有福气哦,这一群羊到秋天一出手,儿媳妇肯定娶到家了!”其实不用别人说,来有叔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每天放养回来,到羊圈里面转一转,那被羊们前呼后拥的感觉,恰好比皇帝上朝。他的老婆子多次说“你待羊比待人都亲!”来有叔也不生气。

    有一天早上,来有叔的老婆,也就是我婶儿,早早去地里干活了,他也不知什么原因睡过了,村里人到他家羊圈旁经过,听到羊群的叫声和平时不大一样,就大声喊他,他才披着衣衫跑出来,脸也没洗,胡子——他没有刮胡子的习惯,所以这胡子拉碴也是正常的,到了羊圈那儿,顺着门缝一看,大叫一声:“咋回事!这是咋回事!”赶紧一脚踹开门,迅速跑进去,又迅速跑出来,失魂落魄地喊道:“完了完了!都给害货弄死了!”村人一听,急忙赶过去,一股血腥味儿迎面扑来,眼前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

    几十只羊大多躺在血泊之中,仅有的几只活物躲在角落里,咩咩的叫声中满是颤抖。来有叔此时已经跌坐在满是羊屎豆的地上,双手鲜血,失魂落魄。村人急忙叫来还没有来得及去地里干活的人,都来帮忙。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将一只只早已死去的羊抬出羊圈,摆放在门前的空地上,远远看去,好像一片红白相间的大地毯。

    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可能是狼,也有人说狼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一下子咬死这么多,肯定是豹子!又议论道这畜生是从哪里进的羊圈,也是猜测很多,最终没有结论,只是看到栅栏上有血,就猜测是从栅栏翻进去的,但也拿捏不准最终也没有什么结论,结果已经是这么个结果了,就只好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搭架子,找钩子、长刀短刀,开始给羊剥皮开膛。因为入夏之后,天气炎热,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们,很快就会不可收拾。可怜婶子回来之后,两眼一黑,栽倒在地,好在村里娘们儿不少,把她搀扶进了屋里,又是喂开水,又是掐人中,半天她才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瞬间逼出了所有在场人的眼泪,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太,还是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跟着擦起了眼泪。

    羊圈外的空地上,血腥的工作还在继续进行着。一块块的红肉被剔下放在篮子里,一张张带血的羊皮被摊开在柴堆上,几个操刀的人从早忙到晚,终于将这几十只羊收拾完毕。

第146章往事不堪听() 
爹也在这些帮忙的人中间,累得眼冒金星。天擦黑的时候,木方这个专业人士也从外面赶了回来,还带来了二道贩子,将这些羊肉、羊皮一股脑儿称重、装车,压瘪了三轮车的轮胎。

    据说这二道贩子是要把这些羊肉经过杀菌处理之后,拉到大城市里去,城里人多,需求量大。如若不然,一下子这么多肉,农村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有爷颤巍巍地用沾着毛和血的双手接过一沓红票子,数一数,捏在手里,看着木方他们离开之后,才擦着眼泪说:“还指望,咳咳这些畜生给我娃娶媳妇哩这下子,咳咳咳咳啥都没了”脚下一软,人就要栽倒,旁边人急忙扶起,抬着架着回到了家里,扶上床,盖上夹被,来有叔的眼泪还在深陷的眼窝里聚了一滩,伸手一擦,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爹讲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现在呢?情况咋样?”我问道。

    “唉!现在,别提了,人都没了!”爹又叹口气,“估计正躺在南场边上,看着东梁地晒太阳哩!”

    “谁?我来有叔吗?”我一听大惊,“怎么没的?这么快?”

    “可不是!”爹又接着说下去,我也逐渐听出了个眉目。那天晚上,前半夜是我爹陪着来有叔两口子,不断地说着宽心话,后半夜,润发从离家很远的地方坐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爹才拿着手电照着路,上山去看自己的宝贝鸡儿。

    经过清点,那天晚上一共损失了大羊小羊一共二十三只,另有一只没有被咬死,但是脖子上被咬了四个血窟窿。其他的羊虽然幸免于难,但是好几天全身发抖,到了山坡上不敢走远,一直在人的周围转圈吃草,慢慢地好了一些。来有叔第二天起床了,瘦了一圈,头发也蓬乱着,白头发也增多了。

    爹说:“以前我不相信一夜头发白这种说法,见了你来有叔,我相信了!”

    爹说,那只没有被咬死的羊,来有叔用消毒水清洗了伤口,用纱布包扎了,任它在村口转悠着吃草。这只羊大概是脑子出了毛病,稍不注意脑袋就会往树上、石头上撞,吃草的时候也是吃着吃着就忘记了,眼睛直直的,有时候也会钻进竹林里去,来有叔便也钻进去寻找它,等出来的时候,人和羊两个都是满身的青竹叶。

    终于有一天,来有叔想着这十多天过去了,伤口恐怕也该长好了吧,就小心地揭开纱布去看,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蛆虫爬出来。来有叔拍拍小羊,全身除了骨头,就没有什么了。他轻轻地拉着羊的耳朵,想让它往自己身边过来一些,竟然一下子扯掉了羊的脑袋!

    这只羊,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慢慢倒下了。来有叔久久地望着这只多灾多难的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咳嗽一声接着一声。那只羊的脑袋,还在自己的手里提着,吧嗒、吧嗒地滴着血。爹到井上担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急忙放下水担,拿掉他手里的羊头,劝他回屋去。他就点点头,一声不响地回自己的家里去了。爹看了看脚下的羊,长叹一声。

    爹把水担回家之后,拿来铁锹,在村口的刺槐树下挖了个坑,把这只羊埋了。拿着铁锹路过羊圈,只见剩余的几十只羊从栅栏里探出头来,咩咩叫着,仿佛在向爹要兄弟。

    当天晚上,来有叔咳得越发厉害,而且痰中带着血丝,只喊疼。润发哥就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把来有叔送进了市里的医院。剩下的一群羊,娘就帮来有叔赶着上山去放。但是没有过几天,钱就花光了。没办法润发哥就回家,从山水赶回了那剩余的半群羊,然后叫来了木方,把这些羊全部卖到了外村,直接将一沓钱送进了市里的医院。

    据说在医院里治疗了快一个月,也不见什么起色,就给润发兄弟们下了病危通知书。来有叔一边咳着一边嘱咐儿女,不要再花冤枉钱,把钱省下来给润发娶媳妇,闹着非要出院,说自己要埋在老坟地里,不能在城里火化。没有办法,兄弟们只好把新农合报销的钱加上剩余的钱,买了许多的杜冷丁,雇车把来有叔送回家里了。

    “然后呢?”

    “然后人就很快没了,就葬在南场边上村里的老坟里。花圈还在,你回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见?”

    花圈?我忽然想起自己回家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点印象。原来就是来有叔啊。

    “哦,我想起来了不对啊,怎么我看到是东岭嘴儿上有花圈呢?”

    “那不对,那是另外一家的,你水仙婶儿的!”

    “啊?我水仙婶儿?怎么了?”水仙婶儿,就是宝峰的娘。

    “说不清。三月十五街上赶会那天,人就没了。”爹说。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水仙婶儿,估计也就四十多一点儿吧!她的眉眼一下子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我不大清楚,你娘在家,你问她吧。”看样子这件事情还好像是很复杂。我就去问娘。娘正在给羊刷毛。因为羊的数量少,就照顾得很周到,这些羊在娘的手上,就像皇太后一样,舒舒服服地躺着,接受着娘的“服侍”。

    水仙婶儿就是三月十五,我们这地方一年一度的春季大集市这天,上吊死的。按照习俗,为了迎接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在前一天做好准备,地里该栽种豆角、辣椒、西红柿、茄子、黄瓜等等蔬菜,夏天该种哪个品种的玉米,收麦子的时候要不要买新镰刀,翻地要不要新农居,买多少碳铵、多少尿素,多少氮磷钾,还有给大人孩子买什么夏天的衣服、凉鞋什么的,都得想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吃得饱饱的,带着孩子到集市上去,满街上逛一逛,一直到傍晚才满载而归。

    宝峰的爹叫爱生。虽然家里的钱已经被爱生打麻将输得差不多了,但水仙婶儿还是留了个心眼,偷偷地藏了一些钱,准备三月十五这天也给家里置办一些东西,给宝峰的弟弟晓峰也买上一身夏天的衣服。这天一大早,晓峰就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看着背着蛇皮袋去赶集的人,来来往往的都喜欢问一声:“晓峰你去不去,跟着叔走吧?”“跟着爷爷先走吧!”之类的,晓峰都摇摇头,但是终究是小孩子,架不住大人的诱哄,就在又一辆三轮车停在身边的时候,他喊了一声:“永军叔叔你等等,我给我妈说一声!”就跑回家喊道:“妈!妈!我跟着我永军叔先走了啊!”

    水仙婶儿正在和面,手上满是白面,就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蛋儿,说:“到街上紧紧跟着大人,别乱跑啊,妈过一会儿就去了!”晓峰答应了一声,就跑出院子,爬上三轮车去赶集了。没想到这一别,就再也不能见他的娘了。

    然后就是爱生和水仙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又拌嘴了,邻居正好也还没有离家,听见有吵闹声,也就习惯了,没有在意。后晌(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邻居家女主人回来了,把自家买的东西放下,就想到找水仙婶儿去串门说话。走到爱生院子的时候,发觉大门没有上锁,还以为家里有人,就走了进去。农村就是这样,平时只要家里有人,院门、堂屋门、厦屋门、厨房门,柴房的门,甚至连鸡窝、狗窝的门,都是敞开着的。

    她在院子里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应,她还以为是水仙婶赶集累了,睡着了,就推开虚掩的厦屋门——水仙婶儿一般都是睡在厦屋的,想跟她说句话,结果床上没有人。她又来到厨房,厨房里也没有人,只是发现案板上放着和面的盆,里面还有一团面,已经和好了,还没有来得及擀开,只是表皮已经结痂。她就自语了一句“也不用啥东西盖着,这还怎么擀得开”,然后找来一个大碗将面盖着,走出厨房,将要往院外走的时候,影影绰绰地看见好像放杂物的厦屋里,好像有个人,就向门前走了两步,屋里光线比较暗,可透过门缝还是能看到水仙在里面,她就说道:“刚才喊你咋不答应我哩?”结果一推门,只见水仙婶儿瞪着眼睛,伸着舌头站在当面!

    她一愣神,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水仙上吊了!她急忙上前去抱着她,感到身体已经有点硬了。她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大叫“来人”,但是村里人大多都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来帮忙。没办法,她跑进厨房,用切菜刀砍断了绳子,才将人放平在地上。看到水仙婶儿的胳膊、腿都还是僵硬地弯着,舌头、眼睛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才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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