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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店外的上官云被抓;也是你们的谋划?若是我瞧得不错;任教主;向问天几人;便是要冒充教众;混上黑木崖罢。”
“云飞少侠果然是名不虚传;睿智无比;聪明非凡;属下比之差了十万八千里。”
云飞笑道;“鲍三娘果然是老江湖;说出来的话;让人欢喜三分。”任盈盈不由得眉头一皱;她并不喜欢这一套阿谀奉承、
鲍三娘见了;心中一晃;连忙朝云飞行了一礼;道:“回禀大小姐;云飞少侠;教主他老人家另有吩咐;说明日事成之后;再上山一聚。”
任盈盈还想说些什么;且被云飞拦下;道:“如此甚好;有劳鲍三娘了。”
鲍三娘恭恭敬敬的朝着二人行了一礼;倘若此时;换作了另一位姑娘;鲍三娘定是要恭贺一番:“等教主大功告成之后;公子便可与大小姐回黑木崖来;到时候大伙儿好尽早讨一杯喜酒喝。”对于年少情侣;此等言语极为讨好;但对盈盈;他却哪里敢说这种话?
向二人正眼也不敢瞧上一眼;低头躬身;板起了脸;唯唯答应;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气;向盈盈和云飞告辞告别之时;对云飞的礼貌比之对盈盈尤更敬重了三分。他老于江湖;历练人情;知道越是对云飞礼敬有加;盈盈心中定然越是喜欢。
待走了鲍三娘;云飞才对任盈盈道:“你爹爹不欲你上山行险;也是为了你好;我也知你不肯甘心;定然要上黑木崖;明日我自随你去;但黑木崖防守森严;你比我知晓清楚。倘若没有内应带领;上崖难如登天。你爹爹好容易找到内应;那你此时更加不能去干扰;不然功亏一篑。那鲍三娘武艺稍弱;明日定然是收拢教众;你我二人只需要待黑木崖动乱;到时候凭借你的身份;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任盈盈也是聪慧之人;只是一时担忧任我行安慰;才乱了心思;此时云飞提点;当下也按下心中不安;歇息去了。
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任盈盈便与云飞策马狂奔;丝毫不去遮掩痕迹;这一路上虽有相遇数波魔教教众;但并无一人敢上来阻拦;倒还有不少随行护卫。
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黑木崖下;此时黑木崖上;早就乱作一团;任我行将那假的东方不败杀死;瓦解了教内众人的反抗之心;此时见任盈盈前来;哪里还有不开眼的相阻拦。
见了昨夜的鲍三娘;云飞吩咐道:“鲍三娘;若有华山派;少林寺;昆仑派的人来访;你要将他们引上山来。”说罢;也不管她那目瞪口呆的神情;寻个带路之人;往东方不败之所行去。
他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这石屋之内;左首墙壁上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被敞开的铁门。
过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他二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楔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云飞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只可惜;这等美景之中;却又呼喝惨叫之音;来不及观赏这等美景;快步往院中一座精美屋舍内行去。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当然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但绝没有花香浓郁。
只见得房内地上已经是躺了三居具尸体;瞧其服饰;应是魔教长老;剩余七人;也是人人身上带伤。
任我行见任盈盈与云飞来了;忽的哈哈长啸出声;“我还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的乖女儿;乖女婿。”
东方不败见有人来;也便停下了手;落到软榻之上;为那杨莲亭擦去头上的汗水。杨莲亭怒道:“你还在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敌人又来了帮手;还不快快将他们打发走;在来恩爱不迟。”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再者说;在来几人又能如何;刚才不是杀了三个么?最多不过多费一些手脚罢了;不过来的这二位;我到是真有好奇。”
听得此言;除了任我行冷笑一声;其余诸人;无人敢小觑此言;纷纷凝神静气;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云飞抬目去瞧;那东方不败篡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云飞不住暗道:“他便是那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嘿嘿;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任我行此时神情复杂;三分佩服;三分惊叹;三分鄙视;还有那么一声道害怕;开口说道:“东方不败;你终于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y;果然厉害。”
“任教主;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东方不败柔声说道;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任我行冷笑道:“是吗?因此你将我关在西湖湖底;教我不见天日。”
东方不败道:“我没杀你;是不是?只须我叫江南四友不送水给你喝;你能挨得十天半月吗?”
任我行道:“这样说来;你待我还算不错了?”东方不败道:“正是。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让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颐养天年;可要多谢你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刚才便就是这般;东方不败与人诉说旧情;却不想一个呼吸之间;兔起鹞落;日月神教三大长老便死于非命。
他这一出手实在是太过迅捷;如电闪;如雷轰;事先又没半分朕兆;委实可畏可怖。剩余诸人;无不目不转睛的瞧着东方不败;唯恐他突然动手。
云飞也是暗暗戒备;向前一步;将任盈盈护在身后;腰间的紫微软剑;斜握在手;捏个太极剑法的剑诀。
只听东方不败又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的谋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向兄弟;我这番计谋;可瞒不过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东方不败之外;要算你是个人才了。”
向问天手握软鞭;屏息凝气;竟不敢分心答话。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盈盈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云飞听了不由得嗤笑出声;:“东方不败;你长成这般模样;恶心谁来;除了你家莲弟;谁能忍受的了;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
任我行等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惊。
东方不败双目凝视着他;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说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胆子当真不小。”这几句话音尖锐之极;显得愤怒无比。
云飞并不惧怕;仍是面不改色;笑道:“东方不败;我原是十分敬佩与你的;武功才智;当世少有人能够匹及;不想竟是去练了《葵花宝典》变成这副模样;可惜;可叹;可悲;可笑。天人化生、万物滋长这等高深的武学境界;竟是让你这不男不女的太监悟得;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东方不败听了;面色微变;知晓上下打量一番云飞;道:“不错;不错;是个高手;倒是我疏忽了。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云飞道:“武当派弟子;楚云飞。”
“哦;你就是那个楚云飞;号称什么白马蓝衫客的?我早想见你一见;听说任大小姐爱煞了你;为了你连头都割得下来;可不知是如何一位英俊的郎君。此时见了;倒也名不虚传;只是;比我家莲弟;还差了那么一丝。”说话间;东方不败竟是怒色登敛;笑了出来。
云飞道:“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当然那这个比喻;实在是侮辱了先贤;云飞愧疚。”
东方不败道:“你这小子;口齿伶俐;面目俊俏;武艺高超;怪不得;怪不得。”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云飞疾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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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决战黑木崖(三)()
云飞宝剑弧形而出;弧形而回;登时在身前划出朵朵剑圈;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手中绣花针分刺云飞身上大穴。
然则云飞剑术眼光凌厉;看到她身形一飘;立即扬起长剑;唰唰唰连抖了三剑;舞成一道剑网;众人只觉得眼光缭乱;便看见眼前一片白亮亮的刺眼;如同大海扬波;立起了一道光灿灿的水墙一般。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道;“果然不凡;你所用的剑法;是武当派的太极神剑吧;你武当派的祖师爷张三丰;当真是个厉害人物;可惜了;可惜了……”这两句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任教主;你当真看得起我东方不败;竟是邀请了这么多位好手;这位云飞少侠;更是厉害;可惜了;可惜了。”
任我行哈哈伸天长笑;声震屋瓦;道“东方不败;你是在可惜你自己么?纵使你武艺绝高;今日也将毙命于此。”
东方不败柔声道:“本是该如此的;我东方不败自视甚高;便是你们一拥而上;我也不惧;只用一根绣花针足以将而得杀灭。”
“东方不败;你内力奇高;已经是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实至名归。”云飞淡淡说道。
“云飞少侠;你这般的人儿;当真是令人欢喜;你若是能臣服与我;一会儿;我也不杀你。”
“士可杀;不可辱;还得请东方教主;不吝赐教。”云飞面色一正;屈服你这老妖怪;还不日死了的痛快。
“这天下间;能有几位英雄人物;今日不想就要陨落两位;当真叫人惋惜;云飞少侠;倘若你此时下山;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十年后再来与我一战;现在么?你却是弱了一些。”
云飞道:“东方不败;你凭的将人小看了;倘若我此时遁走;又如何磨砺剑心;心中生了破绽;如何能更上一层楼?我等待今日已经是很久了。”
“哎;可惜了;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便纳命来吧。”
说罢;她周身骨骼噼噼啪啪爆响;如同炒豆一般;继而全身放松;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颚微收;双目平视;双手掌心朝上;掌指相对;捧放于丹田处;接着双手轻轻向上捧;沿任脉路线至膻中穴处;双手变为捧莲花状即双手心相对;掌根相抵;掌指朝上。
这时只见她身前三尺之外;一道漩涡无风而起;如螺旋疾疾上升;在她身前萦绕几周;继而她面上紫气一闪;双掌放下;三尺之内的砂砾、石块不断向她脚下汇聚;不知哪里来的紫气;缓缓集聚在她头顶;形成三花之状;仿佛这大地之气和天上的云气皆被她吸了过去一般。
他周身萦绕的丝丝缕缕紫气;此时也都向上飘去;越来越浓;自百汇穴聚成一道清气;直冲天际;如香烟缭绕;久久不绝;众人只见她犹似身在烟中雾中;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不由得都是目瞪口呆。
云飞暗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这……”云飞熟读道藏;一日读道自家师祖张三丰手记之时;上面便有这等情形的记录;这显然是将内家心法练到绝顶境界;方才有的征兆。
任我行怒喝一声;“装神弄鬼;看老夫来破你妖法。”右手长剑递出;左手运气吸星;便朝东方不败攻去。
其余长老也是心思老辣之人;心中知晓此时若不拼命;日后便定会落下个生不如死的局面;各处绝技;纷纷攻上前去。
云飞长叹一声;伸手将任盈盈退到一旁;朝着杨莲亭努力努嘴;持着宝剑;扑将上去。
东方不败长啸一声;道:“天不绝我;这葵花宝典本是残篇;竟不想让我前些日子收了一个好徒儿;将我这神功弥补完全;今日便叫你们瞧瞧厉害。”
只见得眼前闪过一团粉红之色;东方不败随手一拂;一道袖口的轻纱若有若无;随风扬起;便又有一位魔教长老命丧黄泉。
任我行奔出雷霆一掌;如同一条黄龙一般;身形在空中急卷;从东方不败身前跃到身后;未及落地;单掌又出;一掌击向东方不败的肩头。
云飞后发先至;长剑向前一递;手臂伸得笔直;如凤凰点头;连颤七下;呈北斗七星之状;他这七剑劲道凌厉之极;锐气如矢;仿佛要划破长空一般;刺目耀眼;直直对准了东方不败胸前七大要穴。
向问天手中细软长鞭;激射而出;宛如一条漆黑毒龙一般;缠向东方不败脚踝。
鲍大楚手中竟是泛出蓝光;双掌交错;直扑东方不败后心。
其余诸位长老;绝招尽出;都是竭力施为;可谓天衣无缝;天下几乎再没有第二个武学高手;能让如此多的高手如此尽心竭力;全力攻防。
但只见东方不败却稳稳端然不动;待剑掌及身;身形突然才突然平平一移;如鬼似魅;凭空移出三尺;躲过了云飞与任我行的夹攻。
而后身形突然暴涨;手中钢针轻点出去;立时又有一人命丧黄泉;向问天软鞭去撩;不想正好落入东方不败手中;伸手一拉;向问天那里是东方不败的对手;登时被拉得失去重心;虽是及时撒手;但东方不败何等速度;一掌便击倒向问天胸口。
幸得任我行反应不慢;伸手一提将他推离东方掌风之处。
任盈盈在一旁瞧得心惊;东方不败的武艺当真是天下第一;倘若不是自己与云飞来了此处;恐怕爹爹便就凶多吉少了。
此时场中众人交手极快;其中谁强谁弱。到底如何施展;却始终没有看清。任盈盈随着云飞练了几天的独孤九剑;虽是没成了什么剑道高手;但好赖眼力还是有些。
只见云飞长剑抡转;紫薇宝剑剑连颤了七下;剑势居然随之改变;这一手不用胳膊腕力;纯以内力使剑。剑身却能随意弯曲自如;当世能有此绝技不超过五指之数。
斗得片刻;东方不败以守待攻;身形飘忽不断;东一闪、西一闪;手中钢针令人防不胜防。
忽听得上官云“啊”的一声叫;跟着向问天也“嘿”的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招。向问天是左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立时染红衣衫。
上官云刚刚被震得的吐血;紧接着心口又中了东方不败一针;心脏被刺穿。心头热血狂喷而出仰面倒下。
原本的十位魔教高手;现时只剩下任我行;绿竹翁;童百熊;鲍大楚。五死一伤;乘此时机;东方不败攻势大涨右手剑芒爆开一团光雨。
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大…法”功力虽深;但东方不败身法快极;难与相触;更何况东方不败手中乃是一根钢针;任我行没法从针上吸他内力。
以五敌一;更是显得难以招架;猛然见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