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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房门或大开或敞开一条缝,一群刚刚从床上爬起;神情冷漠;衣衫轻薄懒懒的抱臂围观的小倌冷眼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走廊尽头有一个头高挑的男子闻讯赶来,跟着一起进了屋;赫然便是那与莫松烟关系向来不错的水韵。
站在不远处的李明简看罢;见人没缺胳膊少腿,精神也算不错;又有相识好友陪伴;料想也不需要他这个楼主跑去碍眼;便也就转身往回走。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屋中那禽…兽,脸上微微一红,脚下步子一转,决定暂时不回屋了。
天天缠着他,这段时间一直喝的药都加重了两分;惹得刘伯三天两头的担忧的询问他身体是不是生病了;他只是肾虚而已。
如此你追我躲的日子过了半月余,李明简守在他这个一亩三分地里,半点不知外面天翻地覆。
“你想好了?”
“想好了,皇兄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这却非我所求。”
“那人可是你所求?”
“是。”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不后悔?这天下担子虽重,可是却同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势,你”
“我没有护万人的心思,此生只想护一人周全足以。”
“人是会变的;就算你能确定自己不变,可是你能够保证他也一样吗?”郑渊不甘心自己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被一只猪给拱了,不甘心的泼冷水。
“我不能保证,可是我能够保证自己就算他变了我也能够将他抓回来重新变回来。”
“”叹了一声,郑桓疲惫道:“随你吧。”
“多谢皇兄。”
这番谈话过后,没过几天,帝王于早朝上宣旨,将离京城只隔了个青州的永州封给安景王做封地,待禁闭期过后,立即收拾行囊,前往封地。
不等文武百官反应,迅速又是一道旨意安抚:
“择宗室适龄孩童入宫进行甄选,其中最优者过继于帝王膝下,待帝王百年之后继位,钦此”
举朝震惊!
皇上这是准备放弃安景王择宗室子弟继位啊!
原本已经是今上默认的皇太弟被打发到永州封地,虽然永州是个富饶的地方,可是再这么富饶也不能弥补错失皇位的损失啊!
虽然不知道陛下此举究竟是为何,可是稍微一联想近期的事情,便有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前头文官最前排一脸从容淡定的左相。
可怜左相,原本可以借着那次退婚让皇帝狠狠地欠他一个人情,却没想到遇上这种事情,不管郑渊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决定放弃立郑桓为皇太弟,可是这件事情发生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罚的有些太重了。
直接丢了个皇位,怎么想,都是重的令人难以呼吸。
事情在群臣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有人前去拐弯抹角的劝皇上,最后无疑都是无功而返,正在府中关紧闭的郑桓自己都没说什么,最后事情当然是没发酵起来,倒是宗室生怕皇帝再变卦,忙不迭的就挑选了适龄孩童送进了宫,众大臣见皇上心意已决事情已成定局,最后朝着安景王府或真情或假意的长吁短叹了一番,便沉下心观察起了那被送进宫的一批孩子。
里面说不定哪一个就成了皇太子了,大腿要趁早抱,晚了上面挤满了人,你想抱都没地方抱。
得知了皇帝绝了立郑桓为皇太弟的心思,虽然对这个偏离了上辈子的发展感到一些不安,可是一听到他错失了皇位,安和依旧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与此同时手段也越发肆意急切。
报复一个人最深刻的方式是什么?那就是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割下一刀又一刀,找准弱点一击必中!
而郑桓的弱点,自然就是那个导致他当众悔婚的男人。
两个男人在一起,安和只是想想就要吐了。
于是她从母亲处得来了两种秘药,许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天时地利人和,籍由一颗棋子的手药被顺利的下到了那人的饭食之中,她做的很隐秘,就连下药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留有理智,知道不能够动郑桓,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朝他身边的那个人而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男…娼,居然胆敢使她蒙受那么大的耻辱,被郑桓当众退婚,绕是她是左相家小姐,那些在身份上不如她的人们也都会在背地里对她议论纷纷,想到宴会上那些表面和善的小姐们背地里的说笑,安和恼恨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不过,很快她就可以报仇了
“我观楼主脸色苍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莫松烟突然问道,面色上似是有些担忧。
躲在这里躲清闲的李明简放下茶杯克制不住的咳了几声,他这段时日面色确实是显得有些白,眼下一抹淡淡的暗影在他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显得他有些阴郁,但他不觉得自己那里不好,只浑然不在意道:“没事,估计是这两天开窗受凉了。”深知自己这段时日的荒唐,自觉是肾虚的某人虚伪的笑了笑。
莫松烟微微一顿,眼底似是划过些许放心,很快掩饰了过去,“这段时日一到晚上确实降温的厉害,楼主要多注意一些才好。”
李明简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转头看着敞开的窗子外面的风景,突然,一颗不知打哪来的小石子从外面滚了进来,吓了李明简一跳。
莫松烟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他这里是二楼,怎么会有石子从外面能够滚进来?
“这是”
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人忽然站起身。
“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这便告辞了。”说罢,显得有些匆忙的转身走了。
莫松烟盯着那道背影直到消失,后又低头看了看滚到他脚边的石子,和敞开的窗台,眼神微微一沉,眼底浮上些许不安。
他端起杯盏喝了口水,明明脊背挺直身姿优雅,一眼看去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他在焦躁不安的感觉。视线游移不定。
而此时已经从莫松烟房间出来的李明简则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再找什么。
从那颗超脱地球引力的石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那人给他下的通知。
就算原主是个喜欢搞事情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他居然还防着他跟楼里的人独处,好像他待一会儿就会饥不择食的将人拉上床一样,说了多少次还是要吃这种没来由的飞醋,李明简也是没办法,为了防止他闹别扭,只能在他每次忍不住的时候迅速离开。
转过一处拐角,果不其然就在一处窗台前发现了那人仿佛冒着黑气的身影。
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明简也是见了鬼了,居然莫名的有些心软。
嘴角不由勾起浅浅的弧度,思量好等下哄人的法子,他开口唤道:“郑——”胸中突然有一股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像是巨石一样压迫上来,声音嘎然而止,他眼前一黑,茫然间,喉中涌上了一股腥甜
郑桓早在那人接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也没在意身后嘎然而止的呼唤,他维持着一脸不高兴的扭头,然后亲眼睁睁的看着哪个他喜欢的人,带着温软的笑意,嘴角却涌出一股鲜红的血,他眼中浮现出茫然,望着他的目光瞬间犹如孩童一般澄澈又无辜,他晃了晃,轰然犹如被抽出支架的纸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郑桓双眼一瞬间睁大!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安康呦,正好赶上(笑)
倒数:二
第74章 银针()
燃着淡淡安神香的房内,有两人正紧盯着床榻上的一人;不发一语。
“如何?”见床头搭脉的老头收回手;郑桓赶紧问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钟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尚还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几许深思,“太医诊断的结果是什么?”
原以为找来这个老头可以救人;他差点把那些山沟大山给翻个底朝天;郑桓眼眸一沉,沙哑道:“那群废物只知道是中毒;其余的却无能为力;勉强拖延了这些时日;他”声音略微一顿,再开口,郑桓眼中布满血丝,痛苦丝丝缕缕的从他身上溢出,这段时日他为了找到钟老;彻夜不眠;实在坚持不住了才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绕是他武功高强,精神面貌也显出了浓重的疲惫。
“诊断没错,确实是毒;只是这毒”钟老皱了皱眉,眼底掠过思考,“我先开个方子,延缓一下;我去查查医书,这毒有些不简单,像是好几种慢性剧毒混合到一起,而且下毒之人似是不准备悄无声息的夺人性命,下毒之时的药量没有控制,这才让他提前发作,若是慢慢一点一点的蚕食,许是要等好几年之后人才会慢慢虚弱下来,到时任是华佗在世估计也只能无能为力,如今巨量的毒素虽来势汹汹迅速侵入了他的五脏,可是若是找对方法,却也能够连根拔除。只是”
不等他话说完,郑桓便道:“可有办法?若是钟老救了他,郑桓此后任凭差遣!”
郑桓这个承诺的含金量可是不低,顿时惹的老头看了他一眼,再朝床榻上看去时,眼中也就不由多了抹郑重。
只是
“老头子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尚且连是什么毒都不清楚,而且这毒来势汹汹,恐怕他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刚刚见到一点希望的郑桓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强撑了半月,只怕剩下的时间寥寥无几,纵是我现在就将延缓的药方开出,估计最多也就只能撑上不到十天”
无声的沉默蔓延,钟老如今七十有余,按照如今天下人的寿命他已经算是高寿之人,此生钻研医道,还有个尚可的传人,这天下的大好河山他也算是一一走过了一遭,纵使是现在死了他也没什么遗憾,是以一番谈话他说的是直直白白,甚至连设想都没隐瞒,这若是换一个人,定是畏首畏尾,不敢坦言。
好在郑桓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让人陪葬的权贵,他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往昔精致的脸此时笼罩上了一层阴郁,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大了几岁,他沉默的抱拳:“还请钟老全力施救,我这便将下毒之人拿下,拷问出是何毒”
钟老点了点头,翻起了他那个底下还蹭着黄泥的药箱,从中取出纸笔迅速的写下药方法递给郑桓。
郑桓伸手接过,扫了一眼,轻喊了一人名,下一瞬间,身边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接过药方,闪身不见踪影。
钟老自是见过大事面的,见此眼也不抬,继续翻药箱,闻听郑桓向他告退,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便见那不久之前还骄傲的半点不知敬老的小王爷堪称恭敬的退了出去。
自半月前将剩下的药一股脑的全下到宋谭的茶水之中,亲眼见着他喝下去之后,莫松烟便借着当时幕后之人给了路引与新身份逃出了京城。
逃命途中数次想起当时情景,他还深感后怕,他若是当初耽误了一时半会,如今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亲眼看着那杯茶被他喝下,他便心中不安,眼皮直跳,心中更是下意识的便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他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疑心病越发重了,同时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让他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发觉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当下也不磨蹭,面色如常的与他人打过招呼,回到房中便取出床下早已经收拾好的行囊,行至门口,突然又返了回去,将包裹中的值钱的小巧的物件给贴身放到身上,剩下的衣服以及一些占地方的东西则全都被他原样塞回到床底,拿出幕后那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身份与路引,他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正是白天,楼中晚上接了客的小倌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就连门口守门的仆役都是一脸困倦。
“莫公子这是要出去?用不用小人叫两个人跟着,省得冲撞了您?”仆役见他打起精神,一脸谄媚。
“不用了,屋中闷的慌,我就在周围走走。”
“哎那好,莫公子小心点。”
莫松烟顺顺利利的出了楼,没走多远,便见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出一条道,一队盔甲护身的禁卫便戒律森严的从人群让出的道路中通过,那冰冷的刀剑与铁盔,冷的好似连头顶的艳阳散发的热度都压了下去,莫松烟眼神一紧,只见那队人马到了如梦楼前,将整个如梦楼给围了起来。
周围人群哗然。
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莫松烟呼吸急促,再不敢耽搁,快步朝城外走去。
顺利的租了一辆马车,途中又数次转换地方,等到距离京城足有千里,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如今已经潜逃半月,距离京城更是山高路远,一路的尘土磨难几乎将那个如梦楼中温雅俊秀的男子消磨干净,眼见前方一小城镇已经肉眼可见,莫松烟再也忍受不了自身的黏腻与肮脏,驱使身下瘦弱的老马朝城门而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夜间更是草木皆兵,不敢多做停留,马本就是老马,这一路的照料最多也就是喝点溪水啃点野草,没有再多照料,如此长途的跋涉,早已经不堪忍受,没往前走几步,就拐到一旁的草地低头去啃青草,莫松烟想要尽快到城里,见胯下马不动,气急的挥起手中的鞭子便是一鞭甩下。
‘啪——’
“昂!——”马痛极的嘶鸣一声,莫松烟被甩下马。
马撒腿而去。
“回来!”莫松烟朝马喊,马儿头也不回地跑远。他狠狠地甩下鞭子,站起身,发现脚扭了,面上顿时就是一阵儿扭曲,咬牙捡起滚落到地上地珍珠小心藏好,他一瘸一拐地往城镇方向走去。
此时一片林中,一只信鸽展翅飞过天际,在林地上空盘旋了几圈,一声口哨响起,信鸽收敛羽翼落了下来,被一只手抓住。
信鸽咕咕地叫着,一双黑豆眼咕噜噜的转了一圈,脚上的东西被人取下,向上一抛,便扑棱棱的展翅飞的不见踪影。
薄若蝉翼的细纸被展开,其上写着:人已到柳城。
手指一撮,指缝间被风扬起点点粉末,衣袂声响过,此地只余一点纸粉。
“是何人指使?”
莫松烟睁开眼,便见所处之地从一间客栈的上房到了潮湿阴暗的牢房之中,他猛然睁大双眼,再一看眼前脸色阴沉不定的男人,脸色霎时灰败,万万没想到只不过一时松懈便落入了此地,悔恨攻心之下他剧烈的喘息一下,便又闭上了眼睛,俨然是昏死了过去。
郑桓身边一人上前,从怀中抽出一根银针,细细的拈进莫松烟头颅之上强行刺激他清醒。
剧痛袭来,头痛欲裂,莫松烟手脚痉挛一下,下一秒便瞬间冒出一头冷汗,然后生生的疼醒,痛苦的惨叫出声。
“是何人指使?”郑桓又问了一遍。
“王爷”莫松烟剧烈的喘息一声,忍着头痛欲裂睁开被冷汗黏连在一起的睫毛,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拽眼前的衣角,祈求一点怜惜。
郑桓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汗津津的手扯住他衣角,眼中晦暗越发浓重:“江远。”
一人走了过来,从袖中捏出了一根细如毫毛,约有手掌长的银针靠近莫松烟。
莫松烟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丢开手中衣角尖叫着往后缩去,“不要不要不要”接着痛哭出声。
银针停在了他眼前。
“何人指使。”郑桓又问了一遍。
墙壁上挂着的火把被一阵冷风吹过。火光摇曳不定,衬的面前站着的人好似地狱中的恶鬼,莫松烟颤抖一下,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粒灰尘。
牢房一阵儿安静,可是他知道,那根银针还在眼前,随时等着插…进他头颅之中,而那个人在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