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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笙歌曾经问过她娘到底有没有怨恨过命运的不公，她娘摇了摇头告诉她能为整个余国百姓换取几十年的平静生活是自己自愿的。
当时凌笙歌鼻子有点酸，她觉得如果换成自己的话恐怕很难做到她娘这样洒脱。
余呈灏拍了拍凌笙歌的手摇了摇头，“舅舅不能走。”
“为什么？圣戚要杀你！”凌笙歌不明白她舅舅的想法，“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整个余国百姓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让余国的百姓们怎么办？如果你有个好歹，我娘当年背井离乡去晋国联姻又是图了什么？”
余呈灏愣了一下，看到余风禹和圣戚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
“舅舅当年做错了一件事，现在必须要为当年做过的错事受到惩罚。”
“错事？什么错事？”凌笙歌顺着余呈灏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脸颊一抽，那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要不是一个黑发一个银发，很有可能把他们看成一个人。
……
等等，都能把他们看成一个人了，那这两个人得像成什么样子？
圣戚为什么要和余国太子长得像？仔细看看好像和她舅舅更像一点。
我勒个去的，难道，难道……
余呈灏嘴唇动了一下，“也许，他是我的儿子。”
轰隆隆，凌笙歌就觉得一阵巨雷把自己给劈了，圣戚有可能是她舅舅的儿子？这是在逗她吗？
余呈灏的视线一直在圣戚的身上，看着圣戚的眉眼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的心乱糟糟的。
“舅舅……你怎么确定他是你儿子？我听我娘说舅母她只生了风禹表兄一个。”凌笙歌越问声音越小，因为她发现她舅舅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得要命。
余呈灏叹了一口气，“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被人暗杀过，那时候我在外面游历涉世未深差点就死在杀手的手上，多亏遇到了一个姑娘救了我。”
凌笙歌紧接着听到余呈灏给她讲了一桩凄美动人的侠女救公子的感人爱情故事，可惜的是最后公子被叫回了皇宫然后娶了父亲定下的人，从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侠女。
凌笙歌脸颊抽了抽，她这舅舅是渣男啊喂，人家救了他还和他啪啪啪了，他竟然回到皇宫娶了别人？
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必须得说一句公道话，“舅舅你为什么抛弃了救你的姑娘？”
余呈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没有抛弃她，是她的父亲……”
凌笙歌眨了眨眼睛，貌似当年她舅舅另娶她人也是有隐情的。
凌笙歌心思一转后双眸瞪圆，“舅舅，难不成你以为圣戚是你认识的那个姑娘所生的孩子？”
容她脑洞大开的想一想，会不会圣戚觉得当年他娘被抛弃然后他在单亲家庭长大就把这一切都怪在他亲生父亲的身上？
所以他长大后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利用她和她舅舅的关系混进了皇宫，就为了亲手杀掉他亲生父亲？
唉吗，如果圣戚真是她舅舅的儿子那就热闹了。
凌笙歌觉得仇恨不是无缘无故的，圣戚连亲爹都能杀，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所以她觉得会不会是她舅舅真的做了始乱终弃的事情或者比那更严重的事情才让圣戚这么恨他。
余呈灏陷入了回忆中，想到当年那个会爽朗大笑的姑娘他眼圈一红。
“是我对不起她。”
“别呀舅舅，你这么一认错圣戚不杀你杀谁啊？有隐情你当着他面说出来好么！”
【第329章】先过过他这关（）
听到余呈灏的话凌笙歌觉得不管有没有隐情就算是她都觉得肯定是她舅舅理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她舅舅知道，或者说只有那个救了她舅舅的姑娘知道。难道圣戚真的是她舅舅的儿子？
凌笙歌看到圣戚和余风禹打得热火朝天的，皇宫禁卫军已经把四周包围住，弓箭手齐齐准备就等皇上下令射杀了圣戚。
“风禹，停手。”余呈灏大步走上前。
“皇上危险。”保护余呈灏的禁卫军上前保护。
余呈灏看着圣戚，“我们单独谈谈。”
圣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谈的，我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
“你是盈儿的孩子吗？”
圣戚冷嗤了一声，“是。”
余呈灏有些激动，“你是朕的儿子！”
圣戚双眸一寒，“你配吗？”
凌笙歌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由得脸颊一抽，狗血果然无处不在，圣戚竟然真的是她舅舅的儿子。
她这舅舅看上去不像那种啪啪玩就不负责的渣男啊，为何当年要做出抛弃救命恩人的事情？
此时看她舅舅的模样似乎并不怕圣戚杀他，他是想赎罪还是笃定圣戚不会杀他？
凌笙歌原本以为在她娘心里永远是好哥哥的舅舅是个顶天立地做事无愧于良心的正人君子，可冲着她舅舅在感情上这拎不清的样子让她对余呈灏有些失望。
渣男这种生物从古至今一直都有，她肯定是瞧不起看不上的，以前渣男都存在于小说电视中，生活中她只有在新闻上能看到，身边还没真的没遇到过。
亲舅舅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渣男，这个设定让她觉得就算是自己亲舅舅她也不会偏帮，反倒是对圣戚有些同情了。
余风禹看着武功奇高的圣戚强压下胸口的一口血，他自命武功高强世上难有人匹敌，没想到这个银发的男人会每招每式都压着他打，让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使出全力，体力消耗的非常快。
如果不是他父皇突然打断的话，他恐怕坚持不到十招就要落败。
在停手的这段时间余风禹慢慢恢复了体力，原本剧烈的喘息此时变得正常。
圣戚对着周围的弓箭手不以为意，没人能伤得了他，这世上唯一能弄死他的就是他自己。
余呈灏又走近了两步，“你娘……还好吗？”
圣戚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觉得她能好吗？”
“她在哪里？能不能让朕见她一面？”
“我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让你去见她吗？如果你当着她的面跪下道歉的话也许下了地狱会少吃些苦头。”
“闭上你的嘴！”余风禹一听到圣戚诅咒他父皇下地狱，直接把那玄铁弓当成棒子一样砸过来。
圣戚一鞭子把玄铁弓抽开，“怎么？我说的不对？”
此时余呈灏的所有神经都在圣戚之前说的那句话上，圣戚要杀他，刚刚又说来这里是为了让他去见盈儿，还说了下地狱什么的，难道说盈儿已经不在了？
千万别小看一国之君的yy能力，这脑洞开得都越过天际了。
余呈灏嘴唇颤抖了一下，“盈儿是不是已经……”
“是，我娘过世了。”圣戚看向余呈灏的目光越来越冷，“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叫圣盈儿的傻女人等着你了。
“等朕？”余呈灏愣了一下，“她没嫁人吗？”
“嫁人？你刚刚还说我是你儿子，你觉得有了身孕的女人还能嫁给什么人？”圣戚的脸上露出很明显的杀意，“她大着肚子等你出现，孩子出生后还在等你，一年又一年，她就那样傻傻的等着一个根本不会找她的男人，你说她傻不傻？”
余国皇上又如何？不过就是个身份和普通人有些差别的男人而已。
圣戚冷笑，他为了皇位可以抛弃自己的母亲，这样的男人他不懂母亲为何爱了一辈子。
余呈灏一摆手，“你们都下去。”
禁卫军看到皇上这么危险谁也不敢动弹，他们要是下去了皇上出了事怎么办？保护不利让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脑袋也就别要了。
“父皇，这歹人要害你。”余风禹眉头蹙起。
凌笙歌都觉得余风禹的话很有道理，可她舅舅不听不听偏不听啊！
也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就变成一根筋了，难道当年的事情给她舅舅的打击这么大？让他连命都豁出去不要也要让圣戚弄死？
“退下。”余呈灏龙目一瞪威仪毕现。
他如今毕竟还是皇上，皇家天生的霸气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及不上的。
禁卫军慢慢的后退，虽然还在远处保护却不敢像刚刚那样弓箭拉满弦。
余风禹走到父皇的身边，这才看到一直站在父皇旁边的凌笙歌。
家大业大本来是好事，可因此引来了莺莺燕燕来勾引他父亲却是他不能忍的。
余家祖训家中男子不得无故休妻纳妾，林林总总的规矩一大堆，哪条拿出来都能像大石头一样砸死人。
他母后过世后他父皇因为他小所以非常体恤的让他搬去皇上的轻功似乎
凌笙歌发现她那刚一见面就用不友善目光看她的表兄此时双眼幽暗的看着她，这怎么不太像欢迎她的意思呢？
此时余呈灏哪里有功夫去给儿子介绍凌笙歌这个小表妹，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圣戚的身上。
圣戚被他那热泪盈眶的模样恶心到了，忍不住就想抽他。
打死他他都不信他娘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唯唯诺诺的怎么让他娘爱上的？就因为这张臭皮囊？天下英豪那么多，他娘随便选一个都会把她当成宝一样的对待，可因为这个男人他娘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连累的他都跟着一起受苦。
往事不想回首，圣戚觉得他要杀这个男人是对的，他不需要亲人，尤其是眼前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凌笙歌走过来想打圆场，可是却被余风禹一伸手给拦住了。
“表兄，你拦着我干什么？”
“表兄？”余风禹目光眯起，“谁是你表兄？”
凌笙歌脸颊抽了一下，这算是热热乎乎的整张脸全贴在人家的大屁股上了不？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救世主，她看余风禹就是个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泄气的人。
“你不记得你姑姑了？亲姑姑？”凌笙歌有些怨气了。
余风禹看着凌笙歌的脸然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会给他绣荷包编剑穗，会教他作诗，等等，余风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凌笙歌。
难道她是……
“姑姑？”余风禹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凌笙歌当时就石化了，她真是高估了舅舅和表兄的智商，而且还是硬伤。
“你能有我这么大的姑姑？你想当杨过我还不想当小龙女呢！”凌笙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余紫真当年离开的时候小侄儿才几岁大，那么小的孩子经过十几年的时间估计对姑姑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当初她离开家时在码头送行时的模样。
余风禹一边关注他父皇和圣戚的争斗，一边又因为看到凌笙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记忆中的姑姑当年离开余国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姑娘一般大的年纪，他忘了送行前具体的事宜不过他忘不掉姑姑那温柔的笑容还有临行前偷偷哽咽。
余风禹一想到当年的事情眼中的冷光少了许多。
“你是姑姑的女儿？”长得这么像也只有说是母女才解释得通了。
凌笙歌眼眸动了动，还不算傻。
这个表兄看上去就是个精明的人，脑袋的反应也不慢，不过他这淡定的态度也是让凌笙歌有些不太淡定了。
“我叫凌笙歌，余紫真是我娘，如果你是我娘的外甥是我舅舅的儿子的话，那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兄！”
余风禹看着长得娇小玲珑却美得像天仙儿似的凌笙歌，从她的模样确定了她是姑姑的女儿，他想笑一下示好不过笑起来却像脸抽。
“余风禹！”
凌笙歌笑了笑，“早就听我娘提过你，闻名不如一见。”
就在余风禹想问她闻到他的什么名的时候，目光却在圣戚向他父皇挥鞭的一瞬间定格。
想伤他父皇那就要先过过他这关。
【第330章】就算死了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余呈灏看到圣戚带着刀刃的鞭子抽过来的时候并未躲闪只是闭上了双眼。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甚至那个人说的话他都还清晰的记得。
看到余呈灏求死的模样圣戚突然没了兴致，在他鞭子缠上余呈灏脖子的时候余风禹的箭又射了过来。
与其杀一个求死的人不如杀了他最在乎的人让他痛苦的好。
圣戚眼眸一寒又和余风禹打在一起，这一次他要当着余呈灏的面杀了余风禹。
圣鹰教的功夫歹毒阴邪，余风禹这种师承名门正派的功夫和他一比缺的是狠辣。
眼看余风禹处于下风凌笙歌跑到余呈灏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摇晃，“舅舅你在想什么？风禹表兄他现在很危险。”
余呈灏在圣戚的鞭子抽向余风禹胸腹的时候脚步一动到了余风禹身边，他拽开余风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圣戚的长鞭。
“父皇……”余风禹听到一声闷哼，然后就瞧见眼前血光四溢，他父皇的身体缓缓的倒下。
凌笙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从她舅舅那利落的身手能看出她舅舅的功夫挺好的，怎么就非要冲上去送死呢？
余风禹额头青筋蹦出，挥手让弓箭手射箭，“杀了他！”
“住手……”余呈灏阻止，他胸腹被割开的地方血流不止，口中也流出了鲜血除了身体外面的伤应该还伤到了内腹。
凌笙歌看到她舅舅小腹处红通通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肠子都流出来。
“父皇，他要杀你。”余风禹无法理解他父皇的想法。
此时禁卫军后面传来了大喊声，“哥哥！”
凌笙歌眼睛瞪大，“娘！”
余紫真在凌韬的陪伴下气喘吁吁的跑来，远处还有两个急行的老人。
“大哥！”余紫真看到兄长倒在地上立刻扑了过来哭红了双眼。
“父皇，你这是为什么？”余风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父皇一身的鲜血。
余呈灏看到余紫真的时候目光亮了，“真儿！”
“大哥，你不会有事的，快传太医，来人啊！”余紫真大声的喊叫着。
凌韬蹲下身揽住余紫真的肩膀安慰，虽然对这个一见面就让他夫人哭的大舅子没好感，可依然喊了声兄长。
余呈灏看到凌韬的时候就放心了，妹妹所嫁之人他觉得挺好的，希望这个妹夫能好好照顾妹妹。
“灏儿！”余国的太上皇和太后彼此相扶赶来，看到儿子倒在血泊中太后当时就晕了过去。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又开始呼喊太后。
一时间余国皇宫闹闹哄哄的，圣戚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余呈灏一眼，目光眯起后纵身离开。
凌笙歌真想给他一刀捅死他，不过一个是她没那个本事，还有一个就算她能恐怕也不能那么做。
她舅舅很明显是故意让圣戚所伤，也许圣戚真的是她舅舅的儿子也说不定。这世上哪个当父亲的会希望儿子死，这个时候估计谁杀圣戚她舅舅能和谁急，就算死了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呸呸呸，她这个乌鸦嘴，她舅舅才不会死。
余国皇上被人性刺生死未卜，这样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让余国的百姓知道。
明国和元国一直想要把余国给瓜分了，虽然安江关有晋国的军队镇守过江就能打他们，不过这个时候余呈灏遇刺的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两国怕是不会消停。
整个皇宫都戒严了，禁卫军封锁了皇宫出口禁止任何人出入。
凌笙歌跟着宫里的太医忙前忙后，圣戚那一下子把余呈灏的腹部划开露了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