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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另外一方面,这封信能够起到的作用有多大,思纯公主并不确定。
同样接到锦王明知人证死亡之后,为了自己的名誉硬是赶回西都复命的信函后,林菀焦急之下找上了思纯公主。
“我已经书信一封,派出侍卫去追锦王,劝说他暂时不要回宫了,可是不知道能否追得上他。”
林菀惊惧哀伤之下,只能求助思纯公主:“失去了夏侯烟雨这个证人,太子等人就有绝对把握说服皇上锦王已经反叛,更甚者他们根本不会放锦王进宫向皇上复命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截杀锦王殿下的,公主殿下,求求你想个办法救救锦王吧。”
“我现在一时间哪能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思纯公主一时间也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恨一时技穷,竟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林菀倍感焦急之下,大有心力憔悴之感。
“老天爷为什么不站在好人这边呢,锦王明明是那么孝顺爹娘、衷心为国之人,却要遭遇如此命运,我真是想不明白,如果可以,我真愿意代替他受这份罪,思纯公主,你知道吗,我就算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他被自己的父皇质疑叛国啊……”
“不,你不能死,林菀,你还有用!”思纯公主突然灵光闪现,俏皮面容上,显现几分睿智光芒。
林菀急忙抓住她的手道:“公主殿下你有办法了?”
“现在你马上赶回佛庙将你雕刻好的佛像送回西都,就说是南晋汗王为证明永远衷心皇上,特献上和平佛像。”
“可是,这能行吗?”林菀有些不自信。
“南晋是佛之国,人人信奉佛教,佛便是他们的天,南晋汗王送佛像,便代表他打算永久忠诚皇朝。”思纯微笑着鼓励林菀,不过她想起什么似的道,叮嘱林菀道,“为了协助锦王逃过此一劫,你还必须准备另一样东西。”
林菀看见思纯公主慎重的神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
慧妃听闻锦王已经在回西都路上,又听闻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打算等到他一回宫便以逆反罪拿下他,便前来恳求见皇上一面,再次劝说皇上。
可是这一次,太后却看穿了一切,授意皇后缠住皇上,让慧妃娘娘无机可趁。
慧妃娘娘见不到皇帝,急得不行,铤而走险,以在宫中跳楼自杀的方式引了皇帝过来。
皇上与皇后对饮之时,听见宫外吵闹,心情烦躁,叫来太监询问这才得知慧妃娘娘打算跳楼自杀。
皇上大怒,亲自前来将慧妃娘娘从阁楼上拖下。
“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做法,是要将整个皇宫闹翻天吗?”
“皇上,臣妾这么做只是想见你一面啊。”穿着雪白素衣的慧妃娘娘,流着眼泪跪在地上向皇帝一再保证,“臣妾敢以性命担保,锦王绝无可能谋反啊。”
“你这句话朕已经听够了!”
“那么,臣妾今日便与皇上说说其他的吧,皇上可还记得过去四皇子死时三皇子为四皇子守灵后,为何小小年纪便答应皇上要去军中历练之事?”
说着,慧妃命令一旁的丫鬟拿出一块墓碑。
“这是四皇子的墓碑,现在已然在端王府供奉着。这是臣妾命人去拿来的。”
皇上见此墓碑,心情十分复杂,当下质问慧妃道:“好端端的拿出这个来做什么?”
慧妃见此墓碑引起皇上的注意,便继续说道:“当时四皇子母子含冤而死,皇上比谁都清楚啊,四皇子长得那般像皇上,怎会是侍卫的儿子,那不过是有人找的拙劣借口,只为排除异己而已。”
“慧妃你说这番话,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皇上不敢相信慧妃娘娘会将此陈年旧事提出来。
“皇上有一日喝醉了向臣妾说,最后悔就是当年没能保护好四皇子母子,所以臣妾知道皇上知道一切真相。臣妾斗胆问皇上一句,皇上还想连失第四子吗?”
“你……”皇上被慧妃娘娘的大胆惊住,前任太子之死、四皇子之死、端王之死,而今又轮到锦王,他当下有些细思极恐。
“臣妾敢以性命担保,锦王绝无反叛之心。只因臣妾在这宫中,他绝无可能置臣妾于不顾。当时前太子薨逝之时,七皇子和二皇子忙着争夺太子之位,只有当时还身为三皇子的锦王对那太子之位毫无兴趣,选择为了保我这个做母妃的平安一世甘居人下。而今,他也是这样,为了我这个母妃平安活着,甘心愿意交出兵权以证清白,就请皇上再给锦王一次机会吧。”慧妃娘娘留着眼泪望着皇上,其语句句戳中皇上的心。
皇上一颗充满杀意的心,渐渐不觉冷静了下来。
慧妃娘娘听着皇上一声叹息,顿时知道她方才这一番诉说终于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只是她仍不敢掉以轻心,只能静候皇上发话。
皇上知道慧妃在等着他的答案,碍于周围众人看着,他并不急于表态,思索片刻,才慢慢言道:“回忆当年四皇子母子暴死场景,也的确只有当时的三皇子现在的锦王还记得他,可我想不到他当年居然为了四皇子守灵……而想起当时太子薨逝之时,锦王的确没有趁机夺取太子位,想不到他是为了保你不入冷宫,再次惹恼朕生气,如此孝行,实则令朕感动。”
慧妃娘娘一听出苗头,立刻接话道:“是,当年他被皇上贬为粮草将军,受尽天下人耻笑,却从未有过想要崛起之心,只默默守护臣妾,这份孝心,臣妾一直牢记心间。而对于夏侯太傅,容麒更是几次在他病重之时探望,这份重情重义,比起前任太子来说并不差……”
听到前任太子几个字,皇上心中一痛,却见他悠悠道:“前任太子对锦王品行赞赏不已,身体好时经常让锦王教他骑射,如果不是你今日提醒我,我差点忘了。罢了,就等锦王回宫来朕暂且听听他一番说辞再行定夺吧。”
慧妃娘娘一颗几欲崩溃的心,狂喜不已,连连磕头道谢,直磕破了皮。皇上却并未扶她,只是摇摇头,踏步离开了她跳楼大闹一场之地。
第228章 大位变动1()
皇帝再次下令,暂不杀锦王,待锦王回宫后,听锦王申辩后再做决定。
太子早已经准备妥当,准备等到锦王回宫之时就派人拿下他,此刻听闻此信息,一时气极跑至御书房与皇帝发生争执。
“都说君无戏言,可是父皇,你为什么已经下令诛杀锦王,此刻又反悔了呢?你可知道锦王有多危险,他手持重兵,不亚于我们布在皇宫的兵力,甚至兵力更强过于我们。你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和儿臣的性命开玩笑吗?”
皇上正在书架旁抽拿一本书,见到太子,似乎知道他会来一般,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你急什么,是否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自己到时候压制不住锦王?区区一个锦王你都奈何不了,如果你没有这份信心,怎么号令群臣?这皇位你不坐也罢。”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准备将皇位传给三弟吗?”
“朕有说过这话吗?”皇上将一本书从书架上拿下,翻看了几页,又将其放回书架。他接着一眼扫过书架,继续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
太子站在书架旁边,见着皇上只顾查阅书籍,对自己态度十分冷淡,想着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心内着急,急忙追上前来。
“父皇,儿臣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请父皇指正。只是锦王回宫势必引起腥风血雨,还望父皇慎重对待,以大局为重啊。”
太子知道锦王兵变本就是假,生怕他回来拆穿自己与“南晋汗王”勾结陷害其的阴谋,毁掉他一直在父皇面前树立的好形象。
一旦父皇开始重新审视他,他的大位就会岌岌可危。
所以此刻,他必须尽力游说皇上拿下锦王,不给锦王开口的机会。
皇上见到太子如此着急模样,心中已经有些不悦,他本就忧思过重,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放松一会儿看看书,他身为太子却这样不识趣,一直追在他后面要求他防备锦王,他对他有几分失望。
“如果朕不信锦王是被人陷害,你当如何?”皇上开始有些怀疑太子如此着急的原因,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在其间。毕竟太子一向不急不躁,从未违背他的意愿,此刻竟然追着来声讨锦王,他倒想试探试探他。
太子一听此话,顿时慌了起来,大力跪在皇上面前恭敬道:“儿臣自然听从父皇的意思,留待日后查清楚,再欲解决锦王之事。只是,万一锦王回宫是想对付父皇和儿臣,那么一切就都迟了。”
“那你说到底该如何办?”
“请父皇允许儿臣在宫外狙击锦王,将他押送前来见父皇。”
“如果锦王不从,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我们的兵力布置到位,不至于拿不下他。何况慧妃娘娘还在宫中……”
“畜牲,你打算拿慧妃要挟锦王吗?”皇上转头看向太子,龙颜大怒,“你可知锦王为了皇朝打了多少年的仗,为了万千百姓牺牲了多少岁月,又为保护朕的皇位出了多少力,而你呢,不但质疑本王的决定,现在竟然为了皇位,拿功臣的亲人要挟对方,你这样是为君之道吗?”
“父皇,儿臣这是为了江山社稷啊……”
“为了江山社稷?你平时搜刮老百姓的钱财,瞒着朕私自加大税收,大行奢侈之风,还开设地下赌场,你说你除了宠爱太子妃以外,你这几年干过哪一件像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好好反省自己,好好学习怎么样做一名合格的太子,做一名合格的君王,一天到晚来说这个大臣的不是,那个皇子的坏话,你这样对得起朕把太子之位传给你吗?”
“父皇,儿臣必定听从你的教诲,下来一一改过你指出的这些错处。只是,这一次锦王谋逆的确是罪证确凿啊,并非是儿臣空穴来风,所以……所以应当就事论事,好生处置锦王,以防万一啊。”
太子无力辩解道,同时心内十分恐惧,方才皇上说的这番话,到底是在指责他,还是告诫他,如若他再违背他的意思,那么这皇位父皇还保不定传给他吗?
不……
一定不能让锦王回宫,锦王一旦回宫,父皇势必因为他这几年的功劳重用他,到时候锦王一旦得势,他的皇位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必须据理一争,此时他猛然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身体突然向一旁倒去,他慌忙撑住身体,却不幸失手推倒了书架。
“轰……”
书架本就承受了巨大的力量,此刻因为招架不住突然倒下的太子,书架倒下,活活向在查阅资料的皇上压去。
皇上一看书架倒向自己,大惊失色,奋力向前奔跑,却不幸被压住。
“救我!”他头部以下全部被书架压住,朝着太子伸出手来,因为疼痛他控制不住双手颤颤巍巍哆哆嗦嗦起来。
太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趴在地上一看,皇上整个人被巨大的书架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
“父皇,儿臣马上救你。”太子向他伸出手去,谁知道拉也拉不动,推也推不开书架。
“父皇,你忍一忍,儿臣马上去叫人来救你。”太子立刻出门而去。
不过到了书房门口,他却突然开始犹豫了。
“等等,如果父皇一死我就马上可以登基,再也不用受制于父皇不说,而且可以立刻杀掉锦王,避免将来皇位之争。我这是何苦救他呢?
可是,他是父皇啊,如果被人知道我亲手杀死自己的父皇,不,不……我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
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热血上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到此处,眼见四下无人,太子仿佛被恶魔附体一般,露出血红双眼,返回书房,又推倒了旁边的书架,将皇上压得更深了。
“噗……”一口鲜血从皇上嘴里吐出,顿时他便晕了过去。
太子见此,蹲下来,探皇上鼻息,却见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父皇已然死了。”他这才清醒过来,想到自己杀死了皇上,被眼前情形给吓坏了,赶紧夺路而逃。
跑到门口,他镇定下来,保持冷静对守门的宫人道:“皇上正在看书,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宫人们回答道。
太子加快脚步,向前而去,途中不知道见到了何人,都是一副不予理会、失魂落魄的样子。
前来进宫见皇上,有关于锦王重要信息要汇报皇上的宋杰大将军,却无意间看见太子从御书房出来就一副慌不择路的模样,顿时有几分不解。不过,当他因为急令进入御书房时,看到眼前的一幕这才明白太子为何会慌张离开。
联想前后情况,宋杰对太子产生了怀疑,却又不断的否决自己的猜想。
暗自惊疑中,宋杰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慌忙唤来宫人,命令众人抬开书架。
“皇上你还好吗?”在宫人忙碌的时候,接近四十岁的满脸络腮胡的虬髯大汗伏在地上,拍打皇上脸面的同时,看见皇上没醒,顿时急得红了眼。
“咳咳……”先前被砸晕的皇上幽幽然睁开双眼来,眼神浑浊无力,虽然尤有一丝呼吸,却已然是强弩之末。
“皇上你坚持住,臣这就是去叫人来救你。”宋杰让几个宫人推开书架,扶住他道。
皇上抓住他的手臂道:“来不及了……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他想将朕压死,自己就可以登上皇位,处置锦王了。”
“你说什么?!”宋杰简直不敢相信先前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想到皇上死后,此般残忍作风的太子即将登上大位,便决议劝皇上改变先前的旨意。
想了想,宋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皇上:“这是臣刚接到的来自锦王的急信,这信中还附有锦王的兵符,锦王委托臣将兵符交于你,由此可见锦王绝无谋反之心,皇上,你可不能让太子处置锦王啊。”
皇上一听此话,十分激动,伸手接过锦王的兵符,沾满血液的胡须,颤抖不停。他抚摸着兵符,心中顿时清明了许多,颤颤巍巍道:“好啊,好啊,原来朕一直都错怪了他,宋杰,朕要你马上去拿白纸来,朕要血书一封,立锦王为新帝。”
“皇上……”
“你赶快去拿来。”
“是。”
宋杰震惊之下,赶紧拿来圣旨。
皇上用尽全力写下血书,将玉玺所藏之地告诉了宋杰:“朕要你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支持锦王登基。”
“臣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扶持锦王登上皇位。”宋杰说着在皇上面前磕头,随后,眼睁睁地看着说完这一句话的皇上闭上双眼,这才万分沉痛地放开皇上,吩咐宫人道:“马上放火烧御书房,让太子放松警惕发动宫变,届时,听我吩咐,指正太子。”
“是。”众人纷纷听令。
太子惊慌之下奔来找自己母后,告诉她自己不幸失手推到了书架,压倒了皇上。
“你说什么,你父皇被书架压死了?”皇后惊慌之下,抓着太子的衣领质问他。
“我不是有意的,那书架不知怎么就倒下了,我吓坏了不敢叫人……”
却在此时,二人听闻来报,御书房起火,皇上不幸死于火灾。
太子迷惑不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起火,怎么会突然起火?”
“大概是书架倒下之时,打落了蜡烛,这才引起火灾的吧,不过,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相信皇上是死于火灾了,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