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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儿?”夏侯烟雨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大漠女人这才将自己无意间路过破庙,发现她尚有一丝气息残存,好心将她带来自己所住的小村庄养伤的经过告诉夏侯烟雨。
“你安心在这里养好身体在走吧,毕竟你刚没了孩子,不易外出走动……”
“你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夏侯烟雨得知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没了,一颗涌起生机的心,在瞬间就暗淡了下来。仿佛压死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夏侯烟雨宛如死去之人,呆呆地靠在床榻上。
“怪都要怪这场北昭国与端王挑起的战争,让附近村民遭殃,匪盗横行,我们村里已经遭过几次洗劫了,现在等着国家派兵来清扫匪盗,哎……真是恨不得那些发起战争的人去死。”大漠女人抱怨着,看见夏侯烟雨一脸哀痛,摇摇头,叹息一声。
夏侯烟雨留下悲痛的泪水,在心底道:“发起战争的人已经死了,可是……你们却还恨他!你们知道他死得有多么可怜吗?他的孩子也没了……”
夏侯烟雨绝望至极,却也因此对救她的女人再无好感,绝望和痛苦让她的感恩之心也渐渐麻木了。
夏侯烟雨每日吃着大漠女人端来的饭菜,再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大漠女人一开始对她颇为好奇,好心劝她几句,到后来见她常常躺着一动不懂,对自己救她并无半点感恩之心,便也不爱理会她了。
一日,趁着大漠女人外出的时候,夏侯烟雨悄悄地离开了。
来到破庙里,她隐约看见地上的血痕,想到那是她还未成型的孩子,她痛苦大哭,而她视若生命的端王的骨灰坛只剩下几块碎片在这里,至于端王的骨灰却是一点也不剩下了,这更加让她伤心难以自持。
迟来的悲痛让她哭晕了几次,这种刚刚失去夫君,又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身体虚弱加上极致的悲痛,她又病倒了。在破庙里,迎着风雨,她瑟瑟发抖,一日又一日,饿得快死,渴得快死的时候,一场大雨降临,她喝到了水,渐渐地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她,昔日美丽动人的双眼变得幽深如潭,透露出浓烈的可怕的恨意。
“林菀,我会来找你的……”她疯狂笑出声来,嘴角露出邪魅的气息。
第218章 汗王的女人1()
边境之地,一望无际的草原花海,在蔚蓝色的天空下,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飞舞,沁人心脾的芳香与草的清香,将整片天地衬托得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而对于恋人来说,这更是让人憧憬和向往的乐园,在这片花丛中,只是远远驻足相望,便能让人心猿意马、心跳加速,更遑论详两情相悦之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如此一来,情到浓处两人深情相拥,花海间便是全然的浓情蜜语。
赫连容麒差点无法把持自己——压抑了众多岁月的欲望,被她一双如同春雨般醉人的眼神蛊惑、吸引,闻着她充满香气的肌肤,他几乎有了特殊的反应。林菀感觉到他的变化,一双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将双眼看向何处。
不过尽管如此,她却不敢移开自己的双眼,因着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去往南晋雕刻佛像,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何时,她真的不愿意错过与他这短暂的相聚。
赫连容麒经过风沙和战争洗礼的眼神,更显黝黑深邃,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动人到极致的微笑,一张薄唇仿佛尝到了世间最甜美的蜂蜜,最香醇的美酒,红艳动人,闪烁出醉人的光泽。
林菀亦忍不住沉沦,她勾住他的脖子,痴迷的望着他,他揽过她,和她并排躺在花丛中,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深情地在她耳旁呢喃道:“莞菀,你知道吗,我好想现在就娶你和你组建自己的家庭,可是,你要去南晋三年时间,我终是不能现在就如愿。”
“这一别山长水阔,而你早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我怕我们的前路会充满前所未有的艰辛,容麒,我好怕那些意想不到的变数会再次降临到你我身上。”林菀靠着他的臂弯上,蜷缩在他怀中,充满了忧虑。
他感觉到她的担忧,将她紧紧搂在臂弯间,心中万分痛惜。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没能保护你,让你被迫到南晋国去雕刻佛像。你放心,我会留在边境陪你,直到你雕刻完佛像的那一天,和你一同回去西都,到时候我会拉着你的手去恳求父皇赐婚。”
林菀一听此话,心中一动,慌忙坐起道:“你要留在这里?”
赫连容麒点点头,目光深情而坚定:“夏侯烟雨在边境被袭击,说明这次战乱带来的苦果已经波及了周围的百姓,为了尽快恢复沿途通商及民生营计,我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清扫周围的流寇。不过这样显然不能说服皇上,我便另外书信了父皇,借口留在这里,将北昭军彻底收复为止;另外一方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在南晋国虽然说有思纯照应你,但是毕竟你身份特殊,我怕北昭人不肯放过你这个和平使者,趁机对你不利,破坏两国结盟。”
“容麒……”林菀真的想不到他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一步,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感动。
她静静地看着他,耳边有风声,头顶有蓝天白云,身旁有他。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即便马上就要去往异国他乡,很可能就这样再也回不来,也能如此平静。原来,她只要有他,就已经拥有了未来,就拥有了经历一切可怕未知的勇气。
她抱住他,吻过他的眉目脸庞,吻过他的唇,重新靠在他的胸膛,声音颤抖情绪激动:“先前你为了我,舍弃荣华富贵,重上战场,不惜以生命做赌注;而今你,不顾凄苦岁月,选择戎马一生,相随卑微如斯的我身侧,你这样,值得吗?”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菀菀,你还不明白吗,我正是因为有了你,才觉得活着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握住她的手,“人人都想进宫,可是他们却永远不知道权利之下有多少苟且和阴暗,我曾经以为我会渐渐变成一个没有心,双手沾血到麻木,娶自己不爱的女人,狼狈活一生的人,可是直到我明白我赫连容麒还可以这样充满希望的活着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得像个人了。
这是我选择的人生,我只会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不会去后悔。我要你明白,宫中的那个赫连容麒不是真正的赫连容麒,活在林菀身边的赫连容麒才是真正的我。”
林菀彻底放下心来,接着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如果这是你选择的人生,那么我林菀也发誓,就算我今生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也不会后悔如此的爱过你。”
“菀菀。”他感动得近乎哑然,此前担心林菀会因为赫连宇辉、夏侯烟雨之死责怪他,现在听她竟对他表明如此决心,他放下心来。更甚至于,得到了她的承诺与真心,一时间叫他当场死了也是愿意的。
他连连吻过她的手背,一伸手将她重重拥抱在怀中。
听风声、听花开的声音,看日升日落,共赏一轮不败的明月……就这样,让时间都停止吧。
赫连容麒在心中如此的奢望着。
“锦王殿下,南晋国汗王派人来接林女史了。”却在此时,从将领晋升为将军的陆之卫骑马前来告之道。
赫连容麒在心中暗骂一声该死,松开林菀的手,改为握着,面向陆之卫道:“你何时也这般不识数了,没看见我与林女史正忙着吗?”
“容麒。”林菀见他将两人约会说得一本正经般理直气壮,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微笑着看向陆之卫道,“陆将军,请带路。”
“是。”陆之卫暗暗地松口气的同时,又在心中林菀给多加了几分。
“容麒,我们走吧。”林菀又去劝赫连容麒,赫连容麒无奈点点头,“虽然我很不想送你离开,但是显然汗王已经等不及了,眼看马上就要大雪封山,罢了,我已经多留你几日,现在便亲自送你去往南晋国吧。”
“想来军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你,我看我有木雨陪同前去南晋就行了。”
“菀菀……我只是想多陪你几日。”
“我知道,我何曾想与你分开呢?只是,这几日你撇开一切陪我,想必已经积累了不少庶务。我答应你,到了南晋国一定经常给你写信。”
“既然你如此为我着想,我也不想拂了你的好意,便由木雨陪你同去南晋吧。”赫连容麒一双深邃狭长眸子闪烁温柔动人的光芒,补充道,“你放心,到时候一有机会我便来南晋国看望你。”
林菀重重点点头,一双水润明亮的双眼,闪现感动且向往的神情。
翌日,迎接林菀的南晋国军队从边境出发,直向南晋国出发。
南晋国地形复杂程度不亚于北昭,地处塞外,海拔较高,道路艰险,涵盖冰川、雪域、草原、森林,与北昭不同的是没有沙漠,却因为地域原因,一到十一月便开始下雪。从十一月之后,整个南晋国国就处于封闭状态,要到来年二三月份才能通流。不过由于南晋国地处森林附近,国内天气不算太过严寒,反而鸟语花香,猎物充沛,农作物收成较好,能够自给自足。
南晋国国还产矿石,产宝矿、铁矿,虽然与诸国保持独立,却因为有这两样镇国之宝,不至于太过贫穷落后,相反国民们都很富足。也正因为这样,南晋国国民不喜战争,生活状态相对善战的北昭国君来说,是性情温和、崇尚佛法的,所以当代国君选择了联姻,被北昭君王煽动得蠢蠢欲动之时,因为见识到了锦王的手段之后,现在一心选择与大国继续交好,派出了最精良的骑兵迎林菀入南晋国雕刻佛像
不过见到林菀是个个子小小的瘦弱小娘子之后,南晋国汗王极度震惊,且不敢相信林菀是真的来雕刻佛像的。
满朝文武,外加思纯公主在场,汉王毫不避嫌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林女史,据本王看来你至多不过二十五岁年纪,想那雕刻佛像,可是事关两国和平的重要之事,你确定你能胜任吗?”
身着南晋服装的林菀眼中有几分惊讶,接着看看众人的惊讶目光,这才知道这已经是南晋国了,这里没有人清楚她的手艺,汗王并不放心将雕刻佛像的重要任务交给她。
只听汗王又道:“林女史,并不是本王不相信皇上的旨意,而是这些佛像是要进入佛庙,在三年后的大典上,供南晋全国国民祭拜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不仅影响南晋国民的祭祀大典,更是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友谊。
本王知道你这次作为两国和平使者而来,本王不为难你,只要你好好待在南晋国不参与佛像雕刻,那么本王等到佛像雕刻完毕,便会遣人送你和一部分佛像回西都,到时候,只要你告诉皇帝,你全程参与佛像雕刻,此事便会迎刃而解了。”
林菀听完汗王一席话,环顾四周,见着众人充满怀疑的眼神,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对汗王道:“汗王要送回西都皇宫的佛像,应是具备汉人风格,同时结合了南晋国风格的佛像,汗王要如何解决两国风格结合的问题呢?”
第219章 汗王的女人2()
“林女史不必忧虑,本王会遣人去汉地搜寻雕刻师傅过来,届时代替林女史参与雕刻佛像便可。”
林菀一听此话,心中不仅冷笑起来,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接话道:“汗王可曾想过如果我西都皇帝知道这是一场欺骗,或者说感觉到汗王的轻嘲,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届时,又会否因为汗王的弄虚作假,而不惜亲自质问汗王究竟是怎样的看不起我汉人皇权,竟然如此不将皇上亲派而来的使者放在眼里?”
“这……”汗王震惊林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同时,顿时感觉脸上有几分毫无颜面。
思纯公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林菀的意思,感觉到了她的坚定和决心,为了锦王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打下来的和平,思纯虽然对林菀存着一定的偏见,此刻也不得不帮助林菀说话了。
“汗王不必忧虑,林女史既然来自于我父皇的亲自指派,想必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样吧,如若汗王不信林女史的手艺,那么连夜命她雕刻一尊佛像,请来南晋国负责雕刻佛像的匠人们,一同鉴赏,这便可知林女史是否有雕刻佛像的本事了。”
“思纯公主这个提议甚好,老臣支持。”
“不错,是这么个道理。”
汗王听着众位臣子的议论,锊锊胡须,便同意了思纯公主的提议道:“好,林女史你且听着,本王命你连夜雕刻佛像,明日带来这大殿展览,你可有信心?”
林菀微笑着接过话来:“林菀将如汗王与思纯公主所愿,一展所长,绝不保留。”
思纯公主看着林菀如此有信心,想着夏侯俊如此喜欢她,不免越发对她感到好奇,也期待着明日佛像的雕成。
次日下午十分,南晋宫廷大殿上来了三十位左右匠人,并同数十位大臣,面见过汗王与思纯公主后,怀着好奇之心等待着林菀的到来。
熬了一个通宵的林菀,在南晋两位丫鬟的带领下,让贴身丫鬟桃梳端着盖着红布的佛像来到了大殿上方。
“揭开红布,奉上佛像吧。”汗王挥手让林菀免去行礼,直接进入主题。
林菀点点头,请汗王端王来一张长桌,接着让桃梳将佛像放置在桌旁,打开红布,直接放置在桌面上。
此时匠人们围拢上前,林菀退到一旁,微笑着等待着。
思纯公主见她闲适的表情,不免心中越发好奇。
此时却听得有工匠赞叹道:“一夜时间竟能够雕刻成如此完美的玉卧佛像,真是令人惊叹。”
“此涅槃佛像,神态柔和,性别雄雌参半,为佳品。”
“卧佛前方还有十几名僧人,排列有序不算,还长幼分明,这等技艺巧夺天工,真是前所未见啊。”
“是啊,这精致的雕刻功夫,这流水行云般的风格,这大气磅礴、却又简韵别致的手法,我南晋匠人现今无人可以同时做到啊。”
“不愧是林女史啊!”
众位匠人欣赏完林菀的玉佛像,纷纷发出赞叹声。
思纯公主一听此话,颇为好奇,正想上前观看,却见汗王抢先一步,走到众匠人旁边,匠人们见到汗王前来,纷纷让出位置。
汗王将这尊佛像拿到手中,首先感受到了玉佛像的光滑表面,接着他看向佛像,却见这卧佛像的神情,如同一根草枝藤蔓,又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风,一层层一点点渗透了他的心。
“灵气十足、宛如真有佛光闪现。”汗王心中甚是喜欢得紧,当下命令众位大臣前来观赏。
一时之间,林菀的卧佛像得到了更多的称赞声。
汗王忍不住问询林菀:“林女史今年至多不过二十几岁年纪,却有如此手艺,本王真是不敢相信啊,想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动人心的佛像啊,林女史可否当着大家的面介绍自己一二啊。”
林菀眼见汗王已经信服她的手艺,放下了心中重负,微笑着面对汗王及众人道:“汗王不知,下官从六七岁年纪便已经跟随师父学习雕刻,前后历任四位师父,至今已正式拜过其中三人为师。细说的话,我从十几岁时年纪便在玉缘阁跟随众位师兄弟专业学习雕刻,十四岁考进宫中,几年时间一直学习雕刻打磨,后来因为私事出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