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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味道,觉着十分舒服,顿生向往之情。
正站在书架旁朝外抽拿一本书的夏侯炳,不曾想林菀这么快便前来,当下关切道:“你应该多休息些时日才好,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林菀乖巧回话:“回外祖父,莞儿觉得好多了。想起你的话,便过来了。”
夏侯炳点点头,合上手中书道:“那好,你先坐在那椅子上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去叫夏侯瞳与夏侯菲两姐妹,正好今天你们一并说清楚当日之事。”
“外祖父,其实这次外孙女来,是想告诉你,上次事件纯属误会,夏侯瞳、夏侯菲两位姐妹只是与我开玩笑,想要捉弄我一番,那瓷器碎裂一事虽与我无关,但是却因我而起,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林菀想不到外祖父这么快就进入主题,庆幸自己有所准备,当即便将心中想法全盘托出。
夏侯炳看着林菀,只见林菀盈盈站立,目光清澈,并无躲闪隐瞒,想来是已经想清楚了要息事宁人,不与几位姐妹计较。
夏侯炳似乎故意为难她,偏偏问道:“你方才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可知道错在何处?”
林菀微微有些惊讶,想不到外祖父会如此一问,当下思索,发觉自己尚不知道错在何处,很是为难。
夏侯炳就知道林菀会是如此表现,也不追究,只将手中书本放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转过身来,看着林菀指出:“你错便错在初来乍道,不了解情况之下,轻信他人之言,这才将自己陷入是非争斗之中。”
林菀豁然开朗,看向外祖父那洞悉一切的神态,当下知道他老人家早已经知晓事情起因末始,并选择了相信自己,这才好意提醒自己,当下神情有几分感动道:“谢外祖父提醒,菀儿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夏侯炳点点头露出欣慰神色,摸摸胡须,接着道:“古人有云‘吃得亏,打得堆。’你需得记住,这府中姐妹虽多,但你只要尽快找到与她们相处的方式,便很容易在这府中站稳脚跟。言下之意,纵然你不喜她们本性,尽量做到表面上的随和谦让,与她们共处也就不难了。”
“莞儿谨记。”
“如此便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夏侯炳交代完毕林菀,命人端来茶果。与林菀就着书房的一张小圆桌吃些点心,一会儿后,他开口说道:“你娘的信我已看过了,虽说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已久,但祸不及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你放心在这府中住下来,只要你听话懂事,你以后的事外祖父自会为你做主。如若你要学你娘,外祖父也定不会轻饶你。”
此番意思很明确,其一:外祖父他真的没有原谅林菀娘的打算;其二:提醒林菀不要走她娘的老路,好好听话,她以后的婚事,他自会替她做主。
林菀心中滋味难以言喻,顿觉口中吃下的一块糕点有几分苦涩滋味,让她难以下咽,她放下剩下的半块糕点默默回话:“外祖父的话莞儿会谨记在心,谢外祖父收留之恩。”
夏侯炳佯装看不见林菀的落寞和欲言又止,起身道:“好了,以后不用如此客气。从明日起,便跟着众姐妹好好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大家小姐吧。”
林菀点头应下,只是内心深处渐渐地对外祖父的绝情生出了嫌隙之心,更对娘有如此绝情的父亲感到悲痛无奈。
“娘……孩儿甚至连对外祖父开口的提及你的勇气都没有,孩儿……妄为你的孩儿。”林菀握紧拳头,心中生出迷茫:“娘,孩儿该怎么办,孩儿要如何查起你当年的事情让外祖父他老人家得知真相呢?”
“忍冬这个丫鬟不错,对府中诸事了解,你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即可。”
在林菀退出书房之时,夏侯炳补充道。
林菀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忍冬,站在书房外,和一个半大小子模样的书童正不知道聊着什么的忍冬,微笑着迎向林菀,端的十分善良和随和的一个丫鬟。
林菀叫她的名字:“忍冬,你来府中几年了?”
“回小娘子的话,忍冬已经来府中三年了。”
“噢……”林菀十分遗憾,忍冬不是来了十三年,只是三年,否则她倒可以向她打听打听自己娘的往事。
回房后,林菀思前想后,终觉得唯有一条计划是当前可行的,那便是早日与府中众人搞好关系,趁此机会打听当年有关娘之事。
次日一早,园中便十分热闹,忍冬推开门窗看明情形,告诉林菀是夏侯瞳与夏侯菲两姐妹,林菀早已不打算和两人计较,便将提着好吃的专程地来讨好自己的两人迎了进来。
林菀已经听忍冬说过,昨天她从外祖父那儿出来,这两姐妹便被叫去挨训了一阵,自然十分了然两人心思,便道:“我已经听你们的亲祖母说过,瓷器之事你们二人是无心之举,我也不再提了。希望以后你们二人有任何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先告诉我,咱们姐妹有事情商商量量的,总强过无辜伤及彼此,造成姐妹间的分崩离析,被外人瞧了告到外祖父面前去的好。”
第22章 女儿怨2()
夏侯瞳和夏侯菲似乎一生下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贴心的话语,本是做好了在这里碰钉子的两人,顿时有几分感动林菀的豁达。
“林表姐,你真是个好人。”
“我们以后好好做姐妹吧。”
林菀十分开心,亲热的接过话来:“自然是要做好姐妹的。”
见到林菀露出会心笑容,两人完全卸下防备,不再认为林菀还记得当日之仇,当下两人便一人拉了林菀一只胳膊:“听祖父说,从今日开始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学习呢。”
“是的。”
“正好,那我们三人便同路去吧。”
“外祖父解除你们二人的禁足了?”林菀关切问道。
“那自然是的,原因是因为新到任的老师到了府中,我们姐妹不出面,岂不是不给新任的老师面子,不过祖父他老人家特意警告我们不要惹事,要好好照顾你。”
“那便有劳二位妹妹了。”
林菀转身吩咐忍冬,跟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三人笑笑闹闹走过前院,院中夏侯雪与夏侯烟雨正在梳妆打扮,被这三人笑闹声惊扰,夏侯雪顿时有几分心烦,别开丫鬟的给自己梳头的手,去了夏侯烟雨房中。夏侯烟雨正在吩咐丫鬟擦拭自己的古琴。
夏侯雪有几分心烦意乱,坐在夏侯烟雨房里的软塌上皱眉道:“这林菀可真会讨祖父欢心,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还被允许跟着我们一起学习。看起来是有几分手段之人。难怪当日祖母一心想赶她走……试想如若她和夏侯瞳与夏侯菲她们一起,时不时给我们下绊子,在祖父耳边吹吹耳边风,这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夏侯烟雨有几分不屑:“你怕什么,你是嫡孙女,再如何也没人能够影响得了你的前途。再则她一个区区外孙女之流,纵然有天大本事也跃不到夏侯府邸正经小姐们头上。我看你还是想想如何讨好这新来的老师吧。听说这位老师可是西都一流的老师,之前曾经教出过两位贵妃。如若你能讨好他,搞不好以后真能如愿以偿到那皇家去……”
夏侯雪听得此话,眼睛一亮:“真的?”
“娘亲口与我说的,能骗你不成?”夏侯烟雨淡然道:“这一次祖母她老人家可是下了血本,不惜花重金聘请这位老师,可不仅仅是让他来教我们学习本事的,还得仰仗他的嘴,将我们这几位小姐的才气传到各位贵公子小姐的口中去呢,如若你我努力一些,想来日后名扬西都也不难,自然地,与皇室结亲也不是什么梦想之举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学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换什么老师。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必定好好表现才是了。”
“正是如此,所以林菀那落魄小姐,你也不要多放在心中了,毕竟是流着卑贱之人的血脉,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这比喻甚妙,不过我觉得她倒更像踩不死的蟑螂。想来那夜祖母和娘那样下定决心赶她走,她愣是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哼,这卑贱之人,就是可恶,非得留下来碍娘和祖母的眼。不过,就像你说的贱种终究是贱种,只要她不惹我们,我们就容她几分又如何!”
“就是这么个道理,今日你我二人竭尽全力打动那位老师才是正事。”
夏侯雪起身而来,与夏侯烟雨充满信心的彼此对望。
林菀与夏侯瞳、夏侯菲刚到指定学习的地方,先见着两人,便是那夏侯春与夏侯俊。
夏侯春现今已年满十六岁,本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夏侯祖父觉得其还未定型,让其跟着老师学习一阵儿,再为其置业立家。可其本性便对学业不感兴趣,此是被逼无奈,前来凑热闹。
穿着花哨绸衣的夏侯春本想多看林菀这个新表妹几眼,甚至出言逗弄一下长相乖巧的林菀,遂因为想起那日接风宴上夏侯烟雨让人用水烫他告诫他别对林菀动歪心思,未免有些污言秽语传到自己娘的耳中,便作罢了,只摇着扇子和夏侯瞳、夏侯雪两姐妹说话。
夏侯俊虽然认真拿着一卷诗书,面色却有几分忧郁,应是因为自己娘的病情有几分担忧。
林菀见着他,过去与他打招呼,夏侯俊有几分惊喜,见着林菀成功留在了夏侯府邸,先是为她高兴一阵,再则感叹两人能够一同学习,很是激动。
夏侯瞳与夏侯菲向来因为夏侯俊的身世对他有几分嫌隙,又因为平日与夏侯春这个小妾之子一同受尽夏侯雪与夏侯烟雨的歧视,有些同仇敌忾,关系也还更好,所以此刻找了夏侯春聊天,不与那夏侯俊一流交谈。当然因为才受过教训,两人也并不阻止林菀与夏侯俊接近,只是十分奇怪林菀居然与那夏侯俊说上话了。
今日夏侯俊一袭旧衣,却依然是那俊美少年郎君模样。
他眼见林菀过来寻他细说,当下放下书卷,迎了上来。
晨间清风缭绕,茗烟阁的长亭就着莲池,两人的衣衫发饰有几分缭绕,林菀弄弄头发,衣裙却止不住的飞舞,一时间这番光景里,林菀灵动的容颜有几分华美姿态,愈发显现小女儿美好的样子,夏侯俊站在亭间,看得有几分心猿意马。
浑然未觉的林菀招呼夏侯俊坐在最后的书桌前,询问了夏侯俊有关于他娘的情况,夏侯俊低声道来:“后来我去求过祖父,祖父请了大夫看过我娘的病,说是因为拖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成积,以后随时可能反复,所以不能断了药。这无疑是一笔大的开销支出,因为我娘的出身夏侯祖母这几年来一直拿捏着我们娘两儿,听说此后年年要为我娘的病支出一笔银钱,颇有几分恼怒,我娘生怕她闹到爹爹耳中,坏了我娘与爹的关系,便自请月钱减半,夏侯祖母这才稍微满意一些。只苦了我娘与我此后在府中日子难熬。不过这一关总算是暂时熬过去了,只要我娘的病情能够稳定下来,吃些苦看些眼色,也算不得什么。何况我已有心考取功名,将来一定不让我娘再受这委屈。”
林菀听着点点头,鼓励夏侯俊:“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如今有了老师,得以有学习的机会,你便能有考取功名的一天。到时候入了仕途,你娘便好过了。”
“谢谢表姐你的鼓励,夏侯俊便借你吉言,希望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这次祖母聘请的这位老师确实有才有名,只恐怕其不愿意将大把时间花费在我这等人身上,唯恐祖母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如今她们二人才是重中之重。”夏侯俊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茗烟阁外缓缓而来的夏侯雪与夏侯烟雨身上。
夏侯雪与夏侯烟雨带着两名丫鬟款款而来,两名丫鬟一人抱着上等笔墨宣纸,一人抱着古琴,等走至长亭内,便占了最前排的位置。
而眼见着她们两人走近亭内,众人说话时较先前放低了些分贝,动作举止也有几分不自然起来。
夏侯雪与夏侯烟雨坐定后,也不忙其他的,一人自顾自的写起了诗词,一人弹起了琴。夏侯雪一袭粉红雪裳,夏侯烟雨身着碧绿色长裙,两人容貌端的已是不错,此刻才艺尽显,端的是一副耀眼风景。
茗烟阁外莲池的莲花开得正艳,而两人便如这盛放的鲜花,悄无声息的掩盖了她们这些陪衬的绿叶。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侯瞳有些不满,嘟哝起来:“就会写几个字,弹几首曲子而已。”
“就是,就知道在我们姐们几个面前显。”夏侯菲也翘起了嘴,冷哼了一声。
听得抱怨的夏侯春望向两姐妹,也不怕得罪两人,直言不讳道:“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一个身为二房的嫡孙女,却成天只知道逗弄那些个没意思的小玩意儿,穿衣打扮学不会也就罢了,还楞是能把自己的妹妹带得跟自己一样没品味;一个是刘氏祖母最疼爱的小孙女,却最好吃喝,还养宠物;你说你们刺绣学不来,琴棋书画更是不通,此刻见了大房的两人有如此才华不知道害臊,尽是一副嫉妒的样子有什么用?”
夏侯瞳也不恼,冷笑一声,回击高个自己一个头儿的夏侯春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除了吃喝玩乐,又有什么长处?”
夏侯春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是个男人,负责娶媳妇传宗接代就行,你们可是要嫁人的,虽说这西都的贵公子比比皆是,但是在上面两人的衬托之下,你们两人别到时候做了别人挑剩下的,最后落得嫁给那些下作的商人就不好了。”
“你……”听得夏侯春如此谈论女儿婚假之事,夏侯瞳与夏侯菲毕竟年幼,当下羞红了脸。可又知道夏侯春说得不无道理,只可惜,两人自幼便是顽皮惯了的,当真是与才华才情这种东西无缘,只得瞪着夏侯雪和夏侯烟雨两人干着急。
第23章 女儿怨3()
林菀与夏侯俊说完了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恰巧听见几人议论,放眼看去夏侯雪与夏侯烟雨,两人一副认真的样子,十分努力的练习,也终于意识到两人快到及笄之年,该是时候谈婚论嫁了。尤自结合夏侯俊的那番她们两人才是主角的话语,心下有几分了然——她们不过是陪读的。
不过能够有这样陪读的机会,林菀已经十分感谢上苍了。想过去十几年,她不过有机会跟随光岩禅院的师父学习过几年雕刻、读些史书,还是要走上几十里山路,每次学习不过半日,每月才得那么一两次机会,也磨得个脚底破皮,遇到不太平的年月还得提心吊胆男扮女装,现在有专门的老师,能够日日学习,当真是做梦一般的景况。
林菀坐在书塌前,抚摸着笔墨宣纸,心情甚是激动,无暇理会众姐妹的谈论。
当面容慈祥,看起来一脸圆滑世故的老师到场时,便见着了翻看书籍的林菀、夏侯俊,以及有些表现意味的夏侯雪与夏侯烟雨,当然还有看起来就是玩耍派头的夏侯春等人。
众人见到老师到来,纷纷起立。
“各位不必拘礼。”老师站在亭中,面对七人:“你们便称我一声徐老吧。”
“学生们岂敢随意称呼,还是尊称一声先生吧。”夏侯雪积极起身应对道,其声音甜美热情,讨好新老师的心思泄露无疑。
徐老静静看她一眼,见她生得在众姐妹中最是貌美,一脸自傲自不必说,似乎还写得一首好字,便走过来,拿起她刚写完的一首诗词念道:“灼灼莲花月,亭亭水中立。一茎孤歌引,双色共依依。琴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