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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布置。可是看得出主人喜欢待在这里看书吃茶,所以将这里的墙上挂了一张竹帘子,在卧榻上摆放一张小桌凳,上面依着珠帘放了鲜花瓶,里面插着院子里随意开放着的花朵,竟然十分舒服。
还有小小的茶室里,主人在这里做了许多小柜子,柜子里摆放着不同种类的小茶壶,让一面墙有了观赏之感。
端王忍不住在这里停下脚步,仔细观赏起来,见着一个个别致动人的小壶,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竟然看出有部分都是坏的,然后经过修复的。他心中十分惊讶,竟然不知不觉看了半个时辰。
渐渐地,赫连宇辉更觉得林菀是个妙人儿,林菀收集这些破旧的器物,然后修复,到底是为何呢?到时候他得问问她。
不一会儿,桃梳端来了饭菜放在二人面前,林菀无心吃食,零散吃了几样小菜,便不再动筷子。
赫连宇辉知道她担忧夏侯炳,又安慰了几句,为她添了一碗饭,劝她吃下。
林菀在他热情目光注视下有些食不知味,却依然多吃了些饭。赫连宇辉放下心来,然后他想起了那面墙。
“方才在茶室,看到许多破旧的壶有被修好的痕迹,那些都是你修复的?”
林菀点点头,以为他是无聊问问,顺口一说:“早前因为惹外祖父生气,外祖父摔破了十分喜欢的茶壶,告诉我说破镜不可重圆,我为修好那个茶杯,捡了许多不值钱的壶试着修补,逐渐练习后,终于修好了那个茶杯,而那些壶和杯子我也舍不得扔,于是便放在了那间废弃的茶室里。”
“原来如此。”赫连宇辉眼中闪过林菀倔强的修复茶杯的经过,脑海中浮现在宫中看到她在旧物处修复好的那些宝贝,觉得自己仿佛又见到了林菀的另一面,她的倔强和认真,还有不服输的态度。心中不觉对林菀的喜欢又加深了些。
林菀见他高兴放松神情,便试探着与他商量解除婚事。
“端王殿下难得来一次夏侯府邸,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不知道会不会惹你不快,但是如今,我也顾不得了。”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能愿意听。”赫连宇辉宠溺而包容的看着林菀,半披在身后的墨色发丝,有一缕散落脸庞,看去,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风流别致。
林菀心中微微一颤,总觉得他是故意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语,做出这样撩人心弦的姿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一番浓情蜜意,让她永远都适应不了,所以她决定快刀斩乱麻。
“关于我们之间的婚事,我想请端王重新考虑。现下我外祖父病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康复,我怕端王等不及,等不到我,想请端王重新迎娶她人为妻。”
赫连宇辉嘴角仍然保持着微笑,似乎猜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着急,只闲适淡定的喝了一杯茶,而后接过话来:“还有呢?”
“即便是嫁给端王为妻,我也尽不到做端王妻子的义务,我的心,在于雕刻以及制作首饰。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进宫去为皇上雕刻,所以这一生,怕是没有办法如同普通人妇那样相夫教子。我不想耽误端王,也请端王放过我吧。”
端王也不急躁,放下茶杯,轻声说道:“这些话你终于说出来了。听你如此绝望和痛苦,是不是因为锦王他被赐婚的缘故?”
林菀听得此话,十分惊惧,几乎是豁然起身而来。
“不必激动,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你与锦王有过一段,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锦王现在已经被指婚,这月内即将完婚,你也该明白了,你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赫连宇辉眼中流露出洞悉一切的神情,那是看穿了林菀的挣扎和愧疚,可是他又做得很好,保持住自己的姿态,不责问她。这样的端王更是让她不明白,也明白不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见她眼中目光闪烁不定,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端王放软了声音道:“我不会责备你,毕竟你一开始入宫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对你表明过心意,你喜欢他也无可厚非。不过,以后我不会允许你与他再有什么了。毕竟你现下是我的未婚妻。”
“端王……”林菀有些紧张,实则她已是知道端王在她上次遭受屠夫绑架之时就已经见到她与锦王拥抱一幕,只是端王一直装作不知道,以维护与她之间的关系,此刻他却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让她根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赫连宇辉见她有些被吓到,只能反过来安慰她:“之前不管是锦王追求你,还是你对锦王心生眷恋,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要去娶别人,可能让你对感情失望,可是,他并不是我。我发誓,有生之年,一定娶你为妻。而且,我知你对雕刻与制作首饰的喜爱,允许你以后继续研学,给你最大的自由。”
“多谢端王殿下的深情厚谊,可是我已经决定留在夏侯府邸,伺候外祖父到寿终正寝,日后还决定为他守孝三年,这段时间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即便我不认同你方才所说的关于我对感情失望的一番话,我也不多做辩解,何况我只是真心想作为一个外孙女在外祖父他老人家面前尽孝而已,这与感情之事无干,还请端王应允解除婚约一事。”
“莞儿……”赫连宇辉想不到林菀心中会是如此想法,他心疼之下有几分恼怒,“你可曾想过违抗皇命的下场?”
“百善孝为先。我娘早年因为与外祖父有一场误会,决断十几年父女情分,我为弥补此段遗憾,以决意在外祖父膝下照顾他后半生,如若皇上因此就要杀我,我也怨无悔。”
第191章 身败名裂2()
“那么你就要决定辜负本王的一番情谊了吗?或者,还是将本王换成锦王,你是否就不会做出如此抗婚之举?”赫连宇辉握紧拳头,紧张地注视着林菀,急切等待着她的答案,此番问话语调微扬,似乎不甘心。
“就像端王方才所说锦王已经要另娶他人为妻,请端王不要再如此抬举我,将我推到锦王面前,坏了他的名誉,也坏了你的名誉,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一切种种,还请你保密,这也算是林菀对你唯一的恳求。还有……”林菀说着这里,抬起头凝视赫连宇辉,那是一种较刚才平静的神色。
赫连宇辉在她眼中,看到了看淡一切的释然和哀伤。
心死大于默哀……还有一种淡淡的心伤和失落,这是她给予锦王的感情,而给与他的,唯有陌生和冷漠。
“我今日想明白的告诉你,即便是被皇上赐死,我也不愿意嫁给你。所以,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场婚约,我已经决定单方面毁约。”
“你说什么?”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有一丝恼怒,气得拍案而起,
“我不想再欺骗你的感情了,我本就无心嫁给你,之所以一再推迟和你的婚约,全然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请你勿要因为我责怪任何人。还有,我从未对你动过心,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林菀尽力为锦王和夏侯一族开脱,这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和她的家人做的了。
“你……”赫连宇辉看着不卑不亢,舍身忘死的她,既生气又心痛,渐渐地有些心烦意乱。
这种被她耗尽耐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近乎恼怒。但是,他可是堂堂端王,怎么会被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打击到失去自我?
想他就被她短短几句话击退,她真是小看他赫连宇辉了。
在宫中的几番沉浮变幻早已经造就他坚韧的耐心和野心,对于她,他绝不可能放弃!
“莞儿,你有你的想法,可我有我的坚持!”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视她道,“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开你。”
说着,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想将她拉向他的怀抱。
“端王,请你放开我好吗?”林菀使劲的拨开他的手,见他坚持不动,无奈大叫道,“桃梳,过来上茶。”
桃梳应声而来,端王猛然松开林菀的手,靠近桃梳,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自然也包括哑穴。
“我和林菀有话说,得罪了。”
桃梳无奈只得忍受,静静被定在那里。
林菀见此情景,知道自己方才的拒绝得罪了端王,甚至是激怒了,她大惊之下,起身就向屋外走去。
“莞儿你站住,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有些话要对你说清楚。”赫连宇辉压根就不信她能逃得出他的掌心,他施展轻功,猛然降落她的面前。
晨芳苑外,林菀无路可逃。
胸有成竹的赫连宇辉静静的注视着急于逃走而不得的她,他半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白色的金龙衣诀,微微飘动,更有几分俊逸风流、英气逼人。
却见浑身充满霸道气息的他温软道:“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机会,成婚后,慢慢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会努力试着变成你喜欢的那种人,努力带给你想要的平静的生活。陪你研究雕刻,支持你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一切。所以不要再负气再任性了,抗婚可是杀头的罪,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夏侯一族都多想想吧。”
林菀摇摇头,神情焦虑而无奈:“端王殿下,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如果我们成婚,就变成了两个人的悲剧,你何苦如此执着?林菀就算求你了,和我一同悔婚吧。”
赫连宇辉伤心失望之下,伸出手去捉住住她的双肩,用力按住她,迫她直视他:“莞儿,你真是让我太伤心太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不顾及我的感受,你知道你悔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我端王或许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可是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我终将成为你心目中的过眼云烟,成为你心中的一个笑话,还有,你让我同你一道悔婚,你可知道你这就是逼我与我父皇反目吗?最重要的是,你说的这番话有多伤本王的心你知道吗?要知道,我对我们的婚事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而是早就把它当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啊。”
林菀受不了他深情和悲痛的目光,只能低头躲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从我们认识的那个时候,如果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就会一开始就对你说清楚,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和你成婚的。请你放开我可以吗?”
赫连宇辉初次尝到了心痛难耐的滋味,这是林菀带给他的强烈痛感,竟然隐隐有些害怕和绝望。他忍不住用力抱住她,林菀嗅着他身上浓郁华贵的熏香,猛然大惊,恳求他:“端王,放开我可以吗?”
可是他非常有力气,他长得十分高大,腰和手的力气非常大,宛如铜墙铁壁一般。
第一次嗅到她身上甜软的气息,带点淡淡的中药味,想了太久、渴望了太久的赫连宇辉宛如上瘾一般,这样的温香软玉,他根本舍不得放开。
他的声音压抑而痛苦,霸道而深情:“本王说过,本王想要的东西,会不顾一切的得到,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莞儿,你是本王的,本王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到了最后,林菀感觉到了他浓浓的占有欲。
林菀死心了,被他抱着,被他狠狠当着所有物一般。
可是,这是光天化日,又在晨芳苑,如果被府中的丫鬟见到,又将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她丢的可就是外祖父的人了。
“端王,既然今天把话已经说开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不会接受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的双手碰过夏侯烟雨,我就觉得十分恶心,你现在这样抱着我,我真的很想吐。”林菀用十分恶毒的声音在激动得几乎失去理智的端王耳旁说道。
端王意乱神迷,猛然听到林菀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林菀,林菀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容,端庄秀丽中透出一股冷傲和无情,却又是如此的吸引人,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妩媚和决绝。
这才是真实的她吗?
骨子里是那样高傲和不顾一切,这是一种不畏惧天地的勇敢。
“我林菀虽然出身低贱,但是心比天高,我不会做妾,也绝不会同我的姐妹共享一夫,更不会后于我的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就算我日后过得落魄悲惨,也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因为这是我人生的信念,即便你毁我到面目全非,以我的亲人作为要挟,也无可能改变一切。”
赫连宇辉渐渐松开了她,沉默着看向她。
“这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吗?就是因为我娶了夏侯烟雨,所以你不愿意嫁给我?那么我休了夏侯烟雨再娶你,你当如何?”
林菀说着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的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赫连宇辉十分无奈:“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有什么不好?”
“我与端王绝非良人,我们之间从未开始,就此结束,对你我都好。”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赫连宇辉冷笑一声,“今日你说的这番话我不会记在心中,但是,婚约永远不会被废除,除非你诅咒我在婚礼之前就死了。不过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在心中烙下我的印记,你是属于我赫连宇辉的,我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见到他心意已决,且不可动摇,林菀十分失望,叹息一声,只能以商量口吻恳求他:“承蒙皇上成全,我得以守候在外祖父身旁。他现今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请你,莫要在此期间过来提及婚事,让我祖父担忧,你能答应我吗?”
赫连宇辉感受到她的疏远和防备,心中钝痛,苦涩道:“如若你答应在他病愈后即可和我成婚,我就答应你。”
“端王殿下,”林菀觉得与他再也无法谈下去了,“你明知道我外祖父的病一日不好,我就无心谈论这些,你何苦非要逼我承诺你?”
赫连宇辉被她的无奈刺激,怒火中烧,却又见着眼前的她负气模样,只能叹道:“罢了,今日就暂时先答应你的提议吧,为了让太傅放心养病,婚事我们日后再商量。但是这不能说明,我会放弃这段婚约。”
说完,赫连宇辉转身离去,似乎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怒意。
林菀看着他几乎是十分压抑的离开,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我林菀到底何德何能,承蒙你端王殿下看得起?想我一个区区秀才之女,因为担任司珍司司珍雕刻出了皇上喜欢的屏风,这才被封三品诰命夫人,可是骨子里压根就是出身卑微,哪里能够配得上你这样高贵的皇族血脉?老天,你这是在捉弄我吗?”
林菀想起自己娘悲惨的一生,虽说自己的娘是被人陷害嫁入林家被林家婆子从身心折磨导致早死,可到了现在她明白自己的娘定也是被情所困一生郁郁而终,所以她内心深处是对感情之事有很深的感触的。
娘的例子告诉她,如若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一生将会是如何悲惨,到头来或许还会累及子女,所以,她决定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这如同她对雕刻的追求一般,是一种信仰,是一种笃定。所以今日她不惜得罪端王,也要将婚事抖开来说。
这无关锦王,因为即便锦王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生命中,她也不要嫁一个不爱的人。害人害己,本就不是她所遵循的人生法则。
只是端王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妥协,可能还会因为今天她的不顾一切嫉恨在心,就像锦王曾经提醒过她的那样,越是表现得端王不屑一顾,可能就会激起端王的好胜之心。
林菀心中烦闷,母仇未报,外祖父卧病在床不说,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