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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激和赞同,不过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虽说端王借口过了前皇后娘娘忌日再举行婚礼,不过也只是三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不知道过了三月,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与你一同游玩。”
眼见林菀心中仍然郁结难消,仿佛长河岸边的开阔的美丽景色也不能冲淡她心中的郁闷之情。赫连容麒握紧她的手,用自己手心温暖着她,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夏侯太傅、夏侯俊和我,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嫁给端王,你就放心吧。现下的权宜之计,已经是端王忍让的极限,到了三月之后再想办法,方能不惹怒他。但是果然真的要到了那一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从他身边夺过来。”
林菀听他言辞确凿,点点头,不久却红了眼,颇为难过道:“说到这儿,我觉得这一次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为了帮我拖延婚事,不惜说破与我的关系,与端王关系因此陷入紧张的地步,日后你不仅仅要面对的是东宫太子,还要面对端王,夹在两股势力之间,左右为难。宫中局势何等凶险,我心中大为不安,觉得对不起你,拖累了你。”
“你如此见外,才是对不起我。你放心吧,如今我有暗卫木雨,明有陆之卫守护,他们即便想要对付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来吧,今夜月色正好,我们放些河灯祈福,另外也为你逝去爹娘送一份祝福吧。”
“好。”
林菀说完,将手递给他,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房,下到一楼船头。贴身侍卫陆之卫拿来几盏莲花河灯,赫连容麒接过后点燃,递给林菀,随后他也拿了一盏和林菀放在河中。
今日正逢大年十五,祭祀河灯绵延数里,光影绰绰,反射至二人面容,让二人也受了感染,暂时放下身边俗事潜心放灯。
林菀在心中祈祷后,放下一盏为爹娘点的灯,又分别放下为女史玉佳、至亲老仆周嬷嬷、夏侯府邸丫鬟忍冬、如意的宫灯,一共五盏河灯,代表着几条因她而逝的鲜活生命。
河风微凉,林菀念着他们的名字,默默留下思念的泪水。
赫连容麒站在她身侧,认真的说道:“林菀的爹娘,希望你们泉下有知,能够保佑我与莞菀,让我们能够一路披荆斩棘,终达幸福彼岸。”
林菀听来甚是感动,擦干泪水,握紧他的手。
月光下,他伸手环抱住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下来。
“菀菀,抓紧时间,完成你在宫中的梦想。日后,待你嫁给我时,留一些时间,为我生儿育女,繁衍子孙后代。”
“容麒,我答应你绝不再迷茫,现下我会全力以赴完成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而后,与你一同携手浪迹天涯。”
“菀菀。”听她如此坚决,赫连容麒被她感动得体无完肤,捧住她的面庞,狠狠的吻向了她。林菀闭上双眼,尽情的回应了他。
如此缠绵激烈的吻,如此充满爱意的吻,仿佛天地皆已消失不见。
幸好这只画舫是被锦王单独包下,两人情景无人看见。
而一旁从暴民头领荣升为锦王贴身侍卫的陆之卫,转过了头去,一颗心,也跟着为锦王高兴起来。
林菀探亲完毕,重新回到了司珍司。回来的第一时间她便召集全体人员在大殿集合,并让人去邀请了裴尚功前来。
这是她第一次邀请尚功局最高女官裴尚功一同参加司珍司的议会。
众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气氛,人人都屏息凝气,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特别是周司珍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不妙,总觉得林菀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出奇的冷漠。
“今天邀请裴尚功及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详细告诉大家。此时我虽然被封三品诰命夫人,但是依然是司珍司的司珍,第一重要的职责便是管理好整个司珍司。可是,近来司珍司发生的某些事件真的让我非常痛心,以至于让我觉得司珍司已经悖离了为后宫打造首饰的最初理念,变成了尔虞我诈的修罗场。”
林菀说到这里,环视全场,看着在场的女官,有些女官受不了她的目光低下头去,有些尚能勉强承受她的审视。
周司珍脸色有几分惨白,心突突地跳动起来,心中的不安几乎让她想要即刻逃离此地。
“周司珍,今日我想当做大家的面问你,前段时间你可是去找过裴尚功,告诉她我的右手受伤,再也无法制作首饰?”
周司珍一听此话,当下惊惧,跪倒在地:“请大人饶命,那时我身为司珍司司珍,同您一样只想着为司珍司好,生怕你真的右手受伤,无法继续为太子妃制作首饰,害怕您因此让整个司珍司惹上麻烦,这才告诉了裴尚功。”
林菀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同自己平坐的裴尚功道:“裴尚功,你认为周司珍所说属实吗?”
“据我了解,周司珍先前同张司珍一同盗窃司珍司废料变卖,便已经有说谎的先例,这次她如此狡辩,定然是一早就想好的。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大概只是为逼走林司珍你。”
“裴尚功,您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而且我早前就已经说过,我当时是被张霜儿逼迫这才伙同她变卖废料,之后我已经将我所得全数退回司珍司,还请两位大人明鉴。”周司珍连连喊冤,一张阔阔的脸上,全是狡辩的神色。
“好,你既然如此说法,我且信你,但是你为何最后伙同张霜儿想要杀害我呢?”
周司珍听此言论,内心生出恐惧,抵死不认:“林大人,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时伙同张霜儿要害死你。何况她不是早已经死在掖庭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林菀脸上闪现愤怒的神情,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在火中的垂死挣扎,永远也忘不了丁屠夫对她的威胁。
“这可是张霜儿在临死前写下的认罪书!”说着,林菀拿出一张血布打开来,“张霜儿被他爹以假死之法救出掖庭,用重金收买你,让你提供我出宫的信息,抓住机会要杀掉我。这一切都记在这张认罪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且看看吧!”
说着,林菀将用鲜血写好的血布扔到周司珍面前,冷笑着继续说道:“如果你还不认罪,我倒是还有端王府中侍卫作证!”
周司珍一见血书顿时绝望瘫倒在地,哆哆嗦嗦抓起那血书来,上面果然是张司珍的字迹,不过她却不甘心就此认罪,辩解道:“端王即将和你成婚,自然站在你那边,再则张霜儿的字迹不难仿造,我不知道林大人为何陷害于我。”
“大胆!”行事老辣的裴尚功听不下去,立即起身喝止周司珍,“你真的要被送到刑部受尽酷刑才肯认罪吗?”
“裴尚功冤枉啊……”周司珍连连磕头,拒不认错。
裴尚功气得不轻,厉声道:“来人,将那日替周司珍送信的太监小七抓来!”
“是!”一旁裴尚功身边的两名嬷嬷应声而去,不久后却见太监小七被抓了过来。一上来就跪倒在地,大声道:“都是周司珍让我送信去端王府附近的宅子给张霜儿的,都怪我贪婪收了她的脏银。求林大人、裴尚功饶命啊,我实在不知情周司珍她是要害林大人啊。”
“小七你冤枉好人!”周司珍垂死挣扎起来,与小七当众对峙。
小七怒了,大骂起她来:“周司珍你死到临头还不认罪,你多次让我帮你传信给张霜儿,你私通掖庭宫罪奴,残害同品级官员,如此不仁不义,为非作歹,只为肃清敌人,你……不配为司珍司司珍,你……”
“小七你血口喷人,你罪该万死!求裴尚功惩罚小七!”
看着两人互相指责,裴尚功满心失望,对周司珍最后的一丝好感烟消云散,摆摆手道:“将周司珍拉到刑部去,直接让他们上夹棍,直到她承认自己的恶刑为止!”
“是!”旁边两位嬷嬷上前去抓周司珍。
周司珍却佯装被抓,突然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簪子,抓住当先一个嬷嬷将簪子比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道:“我纵然有错在先,可林菀她未死,你们休想把我送去刑部!”
林菀见不得再有人受伤,拍案而起,大声呵斥周司珍:“大胆周司珍,你可知道你方才认罪不过是被贬成为宫女而已,现在挟持宫女,已是死罪,不可饶恕,我劝你放下屠刀,方可肯为你在太后面前求情,求她老人家饶你一命!”
“哈哈,饶我一命,林菀,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不就是想为玉佳报仇吗,当时我是和黄典珍一同陷害过玉佳,可是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史而已,冲动没脑子,经常得罪人,想她死的人可不只是我一个,那日不过幸好碰见了,死在我们的手里而已!”
“你说什么,当日放赃物在玉佳房间里的人是你和黄典珍?”林菀听着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周司珍面前,愤怒让她双眼赤红,眼泪在她眼滚动,她不敢相信自己会一直放任杀害玉佳的凶手在自己面前,再次企图杀害一名老宫女。
第179章 得见龙颜2()
“是又如何?我答应过张司珍,要和她一起杀了你,以便在司珍司独享荣华富贵,可是你这贱人,就是不死,还运气很好地一步步成为了三品诰命夫人,你凭什么?不就是为太子妃做了首饰,为太后雕刻了佛像而已吗?我可是在这宫里待了五年了,竟然还比不过你一个刚来一年的新人,老天不公平,我就要自己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着,周司珍抓着老嬷嬷的头发,将她奋力一拉,老嬷嬷发出痛苦呼喊,周司珍双眼血红,愈加兴奋。
“你放开她,我做你的人质!”林菀已经明白了一切,周司珍是因为嫉恨她,想要排除异己才陷害她,甚至连她身边帮助她的玉佳也不放过。
现下,她已经疯狂,很容易伤害老嬷嬷。林菀心痛之下,提出了这样的交换要求。
周司珍果然十分兴奋高兴,甚至大笑起来:“好啊,我同意!”
周围女官,包括裴尚功在内大声劝阻林菀不要前去,林菀神情坚定的看着周司珍说道:“放了她!”
“你过来,我放她!”周司珍冷笑道。
“好!”
林菀答应后,一步步向周司珍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能看见死神向她招手,可是她却无法停止,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再因为她而死!
就在她刚要走近周司珍,周司珍推开老嬷嬷向她扑来之时,一截尖利的树枝破风而来,在周司珍还没来得及扑到林菀身上之时,众人看见那树枝已经刺破周司珍的脖颈,她感觉到一种异常的疼痛,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慢慢地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杀害自己的人是谁,她便在一滴鲜血尚未留下来之时,倒在了地上。
众人纷纷发出惊呼,退到一边。林菀皱眉看着她的尸体,看清楚了从门外走来的端王。
众位女官纷纷跪倒在地,林菀反应过来后,也跪倒在地。
端王慌忙扶起她,关切询问道:“莞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端王出手相救。”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你千万不要同我客气!”赫连宇辉微笑着,扶起林菀,挥挥手让裴尚功等人退下。
裴尚功领着众人拖着周司珍的尸体离开,当即就有人便来打扫清洗地面,换上簇新的簪花地毯,不一会儿整个司珍司大殿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又变得那样赶紧整洁。
林菀呆呆地看着眼前情景,心中甚是痛惜。
“司珍司本该是后宫中最为清净之地,想不到却连连发生这样的悲剧,短短一年时间里,两位司珍,一位典珍及一名女史相继离世,大家为权为名为利,相互争斗,到头来,不过都沦为可悲的下场。我真不知道大家是为了什么进来这司珍司,进来这宫中的。”
赫连宇辉走过来,站在她身侧,安慰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什么无法理解。”
“可是玉佳她是无辜的,她为她们的罪行陪葬,因为我而惨遭毒手,我……”
“莞儿,想哭便哭吧,还有,今日你已经为玉佳报仇,想来她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你要坚强一些,代替玉佳好好活下去。”说着,赫连宇辉过来想要揽过林菀的肩膀。
林菀悲伤得浑身颤抖,却浑然未知,眼看着他就要揽过她。
“皇上有请林司珍到御书房觐见!”
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直达司珍司大殿。
林菀听到急忙回神,赫连宇辉将手收回。他与她之间的距离终于还是一如既往般,环横着肉眼可见的距离。
“皇上找我会有什么事呢?”林菀不解。
聪明如赫连宇辉也无法想象得出,只得委婉告诉她道:“去看看吧,想必父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记得觐见皇上,遵守礼仪就行。”
“好。那我就不陪端王殿下了,来日有空再感谢端王相救之恩。”林菀这一次对待赫连宇辉是从内心深处感谢他的,毕竟当日玉佳之死一直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间,此时得知陷害玉佳的主谋之人终是害人害己,她觉得自己有了脸面面对玉佳,可以重新出发了。
而玉佳更像是活在她心间一样,给她无限的勇气,让她可以勇敢面对未知的挑战!
她不会再退缩,不会再彷徨。
“去吧,我随时等你。”赫连宇辉微笑着鼓励她,心中难得的怀着美好的祝福。
林菀在这深宫中吃了太多亏,受了太多苦,如今终于等到皇上觐见的这一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他是为她感到骄傲的。
三年前的相遇成为永恒,宫中的赐婚将成为两人的终点,他确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心。
随着这样的坚定信念深入骨髓,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他对她,已经渐渐由得不到的不甘心,渐渐对她动了真情。
这份情感,成为他继续战斗下去的助力。
赢得天下,将这天下与她一同分享。
赫连宇辉豪情万丈,心绪高昂,仿佛江山已经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了!
林菀看着眼前的观文殿,殿外一长排的侍卫守候着整个观文殿,再接着内里是一长排的宫女和太监,林菀到来,经由他们一一通报,再由他们一一回复后,由皇上身边的太监将她领向皇上的御书房。
这阵仗真比去东宫觐见太子妃和太子的阵势大很多,让林菀这才有种去见帝王的感觉。
御书房宽大得宛如整个司珍司大殿,四周围是藏书室,听说天下最多的藏书于此,一排排书架,摆放着上万册珍贵的藏书。此时皇上刚去一旁藏书时拿过几本字帖过来,他正坐在书桌旁,翻开字贴研看。
林菀经由太监提醒,对帝王进行三叩九拜之大礼,伏低在地,不能轻易抬头。
皇上放下字贴,看着远在十米开外的小小人儿,爽朗笑道,一股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免礼。”
“谢皇上。”林菀抬头,起身,规矩站立在当中。
皇上锊着龙须,对礼数周到的林菀满意的点点头,再观其清丽面容,不太过漂亮,却难得有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灵气。难怪乎,端王会如此钟情于她,竟然不顾她的卑微出身,也要迎娶她。
“此次朕召见你来,是因为看了你为太后雕刻的佛像,那尊一看就让人觉得非常慈悲的佛像,朕甚为喜欢,因此,朕要你为朕雕刻一尊玉屏风,放在这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