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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君轻尘却又道:“但若真的出了什么重要的时事,会影响到你的性命的,你还是告诉我的好,让我提前防备着。”
华徵嫆笑了:“妾身怎么会知道这种事?知道了不就是提前预知自己的死期了么?既然爷不想知道,妾身便不说了。妾身就静静的陪你看着这片江山自然变化,我们俩作为两粒尘埃,不去招惹旁人。”
君轻尘刚想小,又听她继续:“但是,爷也别忘了捧好您的星辰,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君轻尘垂眸,有些不想听到她说这些。于是便做没听见,高声朝着前面骑马的人道:“大哥,要不我们就在此暂时分别吧,我去找个客栈落脚,而后再考虑暂且租一个宅子住。”
苏清宴勒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到君轻尘身旁,自旁边挂着的行囊里掏出了一张面具扣在脸上,“前面要到内城了,我会命侍卫分开回宫,至于你们,三辆马车太过显眼,最好也分开行驶,与我的侍卫们一道分成三路,你们俩则直接跟着我走正门进宫。”
“进宫?”君轻尘惊愣,“不是去找客栈吗?”
“方才我进外城大门时便发现似乎今日城里头不太平,张贴的告示要比以往多。你带的人不少,突然落脚鹃山恐会遭贼人惦记,还是先与我住在宫里的好。我的清宴殿还算宽敞,容纳你们一家子不成问题。”
“这……大哥,恐怕不好吧?”虽说君轻尘以往到宫里的时候都是直接住在里头,但自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就不是很想住在宫里了。万一就有一个人认出了他的样貌与云王相似,将事情挖出来,带来的影响恐怕不好收拾。
苏清宴知道他是有所忌讳了。却道:“没事,清宴殿偏僻,平日也没人敢去擅闯。你住在里面不会被人打扰,平日还可带着徵嫆四处去逛一逛,换上暗卫的衣服再带上我的牌子,只要不走到父皇的居处与腾龙殿就都没事。”
他都想的这么周到了,君轻尘再拒绝就是有意要疏远。对于苏清宴这个大哥兼堂哥,君轻尘自然是不会去忤逆的,也就只能同意了。
只是,他怎么隐约的觉得大哥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他的身世,现在除了他,只有四个人知道了吧?
不过,即使大哥知道,他也不会害自己。君轻尘这样想着,还是放下了心,于是就按照苏清宴安排的,率先进了宫。而后在傍晚之前,剩下三辆马车也相继在其他门行驶进了宫里,一路往清宴殿而去。
华徵嫆第一次瞧见宫殿,被雄伟壮阔的架势唬得直掩嘴瞪眼。活像乡下姑娘第一天进城。君轻尘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若不是赶了太久的路,还真想现在就带着她到处参参观,看尽她惊讶的样子。
140。少爷一夜未归()
比起明阳殿与清离殿,清宴殿与明溪殿都算是较为简朴的了。但其中明溪殿却是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夏日里看起来百花齐绽很是夺目,没有金碧辉煌但却不输其余。至于清宴殿,确实是最简朴的了。除了种着几棵皇帝不让拔的古树,苏清宴练剑时几乎把所有花花草草都砍成了一片光秃,就连地上的土都要削上几层,可谓丧心病狂。他的宫殿内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古董,茶杯都是最普通的。因为搞不好某一天你端起杯子想倒杯茶,就会发现茶杯的底座已经被平平整整的削掉了,你拿起来就只剩下一个茶杯壁。
他这见啥砍啥的癖好没人敢管,也没人能管。好在他只对自己的东西下手,对别人的东西是不会乱动的。
将华徵嫆安置在了苏清宴安排的一处宽敞明亮的卧房里,君轻尘道:“这里是你我二人住的地方。稍后你与知更蝉鸣去将你我的东西都拿来,看着拜访一下。我先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大概不回来用膳了。无双在后面长廊左侧的第一间屋子,你可以找她一起四处走一走,走时记得换上大哥为你们准备的装束,而后戴上暗卫面具。晚膳你也与无双一道儿吃吧,清宴殿的管事会全都端到她的屋儿去,君颜那就暂时不用你管了,大哥派了人去特殊照顾。”
他交代了许多,华徵嫆都认真谨慎的听了。在他要走时,她下意识的牵了一下他的袖子,又立刻反应过来的送了开。不过君轻尘还是感觉到了,问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华徵嫆吞吐了一下,“爷是要去找明溪公主吗?”
已经住到了宫里,那可真是离得近了。想要做啥都挺方便的吧。
君轻尘被她这么问,非但没有恼羞成怒,还有些开心。但他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而是神色如常的道:“我在宫里头也是挂名的宫廷画师。如今还知道了皇上是我的叔叔,如此自然是要去拜见他一下,顺便将事情讲明,关于我知道了身世的事和做下的决定不宜瞒着他。”
听他这么说着,华徵嫆松了口气道:“好。那爷去吧,注意安全啊。妾身等您回来。”
“嗯。困了就先睡,明早我定是躺在你的身边。”君轻尘朝她笑了笑,亲了一下她已经消肿的脸颊,“你也保护好自己。”
这样子,活像新婚小夫妇恋恋不舍的分开。华徵嫆娇羞的笑了笑,用力的点了下头:“妾身遵命!”
君轻尘转身离去,关上门时脑海里忽地出现了她抱着琴向他欠身,道了一句“妾身幸不辱命”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起她在他梦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神情,那样的真实。眼角的晶莹,却是喜悦的模样。
她是答应过他什么吗?在什么时候?只有那一次梦里出现过她,究竟只是他的臆想,还是什么灵异的事情?
想也想不通,到底是罢了。君轻尘抚了抚衣袖,拔腿往苏清宴的书房走去。
而华徵嫆,则是按照他说的,先环顾了一眼住处大致的样子,四处摸了摸桌子和柜子,发现都是干干净净的,心里舒坦了不少,打开柜子发现里面也是空空的,这就方便了。她直接到对面特意为贴身丫鬟准备的小房间里唤来了知更和蝉鸣,又叫上了无双,四个姑娘一同去载货马车上分别拿了自己带来的起居用品。
这一路上,君颜没出什么事,倒是苦了无双。不知是因为不习惯马车的颠簸还是因为路上恶化了病情,无双始终脸色不怎么好看,也吐了不少次。路上有太医,但无双一直顾忌着自己低微的身份不肯给瞧,只道自己去检查过,是休息不好加上胃部不适,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华徵嫆了解她的脾气,也不好多劝,只能由着她的想法了。
到了宫里,脚可以踏踏实实的落地后,无双看似确实好了些。华徵嫆把自己一些名贵的补品说做了平常之物塞给了管无双起居的宫女,又按照之前梵音说的做法嘱咐了一遍,才放心的与无双一起用了晚膳。
无双虽不知道补品的事,但凭着华徵嫆特去申请了个宫女照顾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徵嫆,你不必这样照顾我的。我只是一个丫鬟,受不得这些待遇的。尤其这是皇宫,我还是不要有这些特权的好。”
“谁说你是丫鬟了?你是谁的丫鬟?”华徵嫆反问道,“再者说,你在君府时,与双狼走得近,两个人方便些。现在你身子又不好,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你现在又不可能和双狼住在一起了,有事还是唤一下对面小房里的宫女吧。若是平常不习惯,你就只让她负责扫洒整理就好,有事叫一下,她也能最先听见帮你。”
无双迟疑,但到底还是道:“那,多谢你了。”
“谢什么。”华徵嫆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在落香坊时,总是你在照顾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咱们不仅是朋友,也是患难的姐妹。对你好是应该的。”
在到了君府、接触了君府里的人以后,无双就时常会想起当初在落香坊,张弛对她的种种。虽是说着相爱一声不变心,但现在的她还是理直气壮的不再将心寄托在张弛身上,反而开始讨厌他。
这大概就是因为,她遇到了一群真正对人好的人,才擦亮了眼睛,看透了许多事吧。
无双道:“我还是相对你说一声谢。谢谢你当时骂醒了我。让我对张弛死了心。”
华徵嫆笑道:“谁的一生还能不遇到个禽兽不如的人呢?今日我说通了你,往日你见旁人也遇到了此事,多劝两句,或许这样下去,就会让许多女子看清人心,不会轻易去寻死。生命可贵,若是草草的结束了,哪对得起生养自己的爹娘与真心关怀着自己的人。”
无双咬着筷子点了点头,忽地身子又是一颤,而后便抽出手飞快的捂住了嘴,干呕了两声才停下,舒着气拍了拍胸口,神色有些萎靡。
“无双,咱还是去看看太医怎么说吧?你这样一直不舒服多遭罪?”华徵嫆担心。
无双摇头:“我没事,真的,可能只是太累了,去休息休息就好。”
桌上的菜还剩下大部分,但看无双似乎是没有胃口了。华徵嫆也有些吃不下,只得道:“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啊,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一定要喊人,咱们立刻去找太医!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要有好多人担心的!”
……好多人么?
无双疲惫的笑了笑:“好。”
华徵嫆回到屋里和知更蝉鸣一起整理了下屋子,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无双,特去嘱咐了宫女明儿一早就给无双炖补品。清宴殿里的宫女都是特别惧怕三皇子,由此也都乖巧的很,将三皇子的客人当神女一样供着,听了华徵嫆的嘱咐连连承诺绝对做到。
眼下天黑的还是比较早。屋子里已经大致收拾过,带来的东西不多,摆放起来看着屋子还是有空又大。知更和蝉鸣知道夜里爷要回来,就一同回了自己的小房。华徵嫆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床顶垂下的方形纱帐,睡不着。
她好像已经许久没一个人睡过觉了。这一下子反倒不习惯起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她的爷,简直度日如年。
明明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是该很累的。可华徵嫆却死活睡不着,不断的担心着君轻尘比她更累,此时还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辗转反侧中,时间像是过的特别慢。夜色刚沉一点儿,她就已经在床上烙了满当当的烧饼,无数次揪着衣襟起来想出去寻,可看着陌生的环境,又缩了回去,一个人委委屈屈的窝在床角兀自忐忑。
爷去哪了?不会出什么事么?是不是见到明溪了,被明溪带走了?是不是留宿到别人那了?怎么都不捎个信来?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还是爷有了明溪,已经不在意她会不会担心?
她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没那么大的气魄,那么宽的胸怀,那么精明的头脑。君轻尘彻夜未归,她也就担心了一整夜。第二日的早上,还是昏昏沉沉的盯着门口,而她的床,也没能等来那人回来陪伴。
知更和蝉鸣一早端了洗漱用品来敲门,见到自家主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惊道:“呀,主子您怎么这副模样?是没休息好?”
蝉鸣则是发现了:“少爷不在?是一早出去了还是一夜没回来?”
华徵嫆踩着鞋下了床,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长衫:“他没回来,没事,我只是不习惯住这么大的屋子,有些不适应罢了。咱们吃过饭就去找无双出去走走吧。”
知更和蝉鸣对视,齐声道:“是,主子!”
141。哎哟,这位是新面首?()
华徵嫆漱了口,洁了面,简单的梳理了一个男人的发髻,又换上了那一身暗卫的衣装,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要不要裹胸?”
知更和蝉鸣看着她愈加傲人的双峰,对视着也不知该如何回复。
就在三人一同纠结探讨此事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惊叫与瓷碗碎裂声。三人都是吓了一跳,忙出门看,只见照顾无双的宫女一脸惊恐的站在走廊尽头,地上合着饭菜与托盘,一片狼藉。
这情景有些吓到了华徵嫆,也顾不得胸不胸的了,直冲过去站在了门前往无双的屋子里看。
只见无双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像是已经不省人事,裙摆下汩汩的冒着血,湿了一片地板。
“无双!?”华徵嫆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碴了,直接走过去从地上捞起了无双。
无双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还有微弱的气息。华徵嫆立刻吼道:“快去叫太医来!”
“啊,是!”小宫女转身就往外跑。
知更和蝉鸣也不知道太医在哪,一道儿过去看了看无双,都被她身下的血吓得有些慌乱。
“先把无双抬到床上!”华徵嫆说着,自己先小心的抬起了无双的上身。知更和蝉鸣不敢将无双的两脚分开,只能一人托着腰,一人抱着腿,合伙儿将无双抬去了床上。
太医很快赶来,替无双把过脉,又细瞧了瞧,再端详起桌上的一个空碗嗅了嗅,捏着山羊胡皱眉道:“哎呀,这孕妇怎么能用红花?本就体弱,还要堕胎,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现在的年轻人啊……”
“孕妇?”华徵嫆听他这话却是惊呆了,“您是说,无双怀孕了?”
“现在孩子已经保不住啦。”太医叹了口气,提笔在桌上写下了一张药方,“拿去试试,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回大人的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话……这怕是一尸两命的节奏啊!”
华徵嫆听得久久无法动弹,和被定了神一样抓着药方站在那里。倒是小宫女要机灵一些,看出三殿下要她们好好照顾的病人出了事,不管如何那药都是她煎的,还是赶紧将功补过,于是自华徵嫆那拿了药方就去抓药了。
“是我。”华徵嫆突地坐在了桌前,“我昨日拿了些标注着活血补气的补品给她,也没注意看都是什么,却没想到无双竟是有着身孕!”
知更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声,过去劝道:“主子莫要自责,我们也没想到过无双姑娘会是有孕在身啊。她的身子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在君府呆了三个多月,谁会想到她会坏了孩子?况且她自己应是知道的,才始终没答应您一起去看大夫。主子你是一片好心,此事怪不得你的!”
太医忙活了一阵就背上药箱回去了,无双身下的血也止住了。宫女带来新的汤药喂着无双喝了下,华徵嫆只得守在无双床边。
原本就一夜未睡。再这么干守着,华徵嫆觉得身子更沉了。看着无双的睡颜忽闪了几下睫毛,也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两个丫鬟在一旁看得揪心,可除了给华徵嫆和无双各掖了被子和披了个披风在身上,也没其他能做的。在这宫里头,她们俩乱跑不得。连少爷和双狼大人都不好去找。
怎么刚到这鹃山,就起了如此的波折呢?
君轻尘则是到了日上三竿才姓。醒时脑袋里混成一片,看着透过窗的阳光才恍然发现已经是白天。
“轻尘,你醒了。”旁边的声音令君轻尘吓了跳,只见明溪公主笑意盈盈的捧着一个大碗向他递来,“喏,醒酒汤!”
“明溪?”君轻尘低念了一声,又晃了晃头,再睁眼,眼前的人还是明溪。
这时他才缓缓睁大了眼,心里打起鼓来。
“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明溪殿啊。”明溪公主笑道。
明溪殿?“那我怎么会在这!?”
“你自己走来的啊,你不记得了?”明溪公主笑着重新把药碗凑过去,“先喝了醒酒汤吧,我可等了好久才见你醒来的。”
君轻尘从软榻上爬了起来,立刻双脚落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