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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出不起银子!?他堂堂开国候之孙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护卫!张弛一下子又来了气,开口叫道:“七百五十两!”
……
一直加到了九百五十两时,双狼终于沉默了。
张弛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也不免有些肉疼。他虽是开国候之孙,但爷爷一向两袖清风,父亲也不成器只知败家。他这样抛银子出去,以后怕是要多请一些客人回家,多让无双跳一跳舞,弄些外财养家了。
见到双狼不说话,华徴嫆有点急,抓着君轻尘的手拿眼神示意了一下,问能不能帮助双狼一把。此时两个男人之间争斗,她即使有些存银也不好拿出来帮助双狼。
君轻尘读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华徴嫆会意,抿了抿唇,虽然有些担忧无双,但也没责怪君轻尘,而是对他微微一笑,继续旁观。
君轻尘倒是有些惊讶。她不知他拒绝的原因,目光却没有一点失望和对他的鄙夷,反而笑得理解又体谅。
这鸡崽子,脑子里头装满了谷子,那她的心里头装了什么呢?误会解开了些后,他与她的相处更亲近,也更和谐了,他却始终没有把握他做出的决定能被她接受。
今日一看,似乎是小瞧了她。
另一头,双狼也没有沉默太久。过了一会儿,他肩上的刀动了动,抬起眼皮看着张弛,冷冷的问:“你有完没完?出个最高的价钱让我听听。”
看他这样子,像是虚了。张弛不甘示弱,追击道:“我凭什么先说!?要说也是你先说。”
双狼闭上眼默了默,忽然沉气抬手,肩上扛的大刀向前飞旋而来,“嚓!”的一声插入了张弛身前的青石地面,距离张弛的前身仅差分毫。
“我拿你的一条命,加上一千两!”双狼一字一句道。
张弛也是个文弱书生,本就在自己下体受伤时对这些刀子有些惧怕,见状更是双腿一软,抖如筛糠,吓得跪斗跪不下,生怕那一跪,锋利的刀刃就能把他斩成两半。
“他……他使诈!”张弛牙齿打战的说。
“我就使了,怎么着吧?”双狼活动了一下脖子,极有气势问。
目光如刀,见者具寒。双狼在君轻尘身边确实已经呆了些年头,曾经那些锐利的锋芒被他这个主子磨得圆滑了不少,有时候健谈的甚至多话,还经常被主子的眼神杀成了“二狗”,但不代表这些就可以泯灭掉他过去身为那一届最顶尖的暗卫的气势。他是二狗,但他更是双狼!头狼可怕,而他的可怕之处,在于真正动了杀意之时,有如两匹头狼相对厮杀,剩下了最凶恶的那一头,对着敌人哪怕身上鲜血淋漓也仍旧高傲如王。
“我是粗人,现在是我最后的耐心底线。阁下若执意再争,我不介意陪你玩玩儿。”
张弛往后退了两步,再看身后,他带着的家仆已被双狼吓得靠在了墙上。倒是董妈妈最先忍不住了,见好就收,见此架势直接道:“无双是……是那位双狼公子的了!既然张公子不再出价,那这笔买卖成交!”董妈妈掏出了卖身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一纸银票如同当日梵音赎缱绻那般飞了过来,却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如今寒风瑟瑟,不知何时就会刮起一阵大风,看得董妈妈连忙伸手抓住了银票,又把卖身契塞进了无双的怀里,扭身就跑。
只剩下张弛站在那里,看着双狼,不可思议的问:“一个我睡过那么久的女人,你花这么大的价钱,值得么?”
双狼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呵笑道:“往后,我睡她的时间会更久,你和我比什么。”而后,双狼转身朝着后面的院子轻轻一跃,身影消失在君府之中。
116。所谓手链,也为守恋()
张弛恼羞成怒,可却拿他没辙。君轻尘护了谁的短他此时是再清楚不过,也只能失望的冲着君轻尘道:“五弟,你手下真是养了个好护卫!”
君轻尘歉然一笑:“抱歉了,三哥,双狼也是我的好兄弟。”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弛脸色一白。
“既然已无要事,三哥请回吧。街上凉,有风吹过,恐怕会……咦,哦,你没有。”意味颇深的说了这段话,君轻尘牵着华徴嫆转身回了君府。
苏清宴也看完了戏,耸耸肩,转身时右手腕转,袖中倏然飞出一把利刃,穿过他翻飞的衣袍,钉在了对面的墙上。恰好寒风未停,袍角啪嗒一声打在了张弛的脸上。
他曾经的大哥,一言未发,只留下紧闭的君府大门,和他已经断了的兄弟之情在门外被风吹散。
张弛回身看了一眼那钉在墙上的利刃,苦笑所谓的兄弟之情,到底是比想象中的浅薄。
“大哥,你与他决裂了?”
“恩。”回到君府后,苏清宴立刻就换了一身衣衫。金纹银带,能将整座正堂映亮一般,未免扎眼。华徴嫆坐在君轻尘身边,果然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自家夫君这一身墨笔青山袍看着更加顺眼。
在他俩成亲之后,明明还有许多矛盾纠结着没有解开谜团。但是她和他相处起来,却融洽了许多,偶尔谈一谈他知道的和她知道的,中和一下意见,日子没有腻在蜜水里,倒是清甜可口得很,令她过得很是舒心。好像总以为前面的路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她想过个平静的生活是多么的难。可现在,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要君轻尘能平安的活下来。这就是她最后的目标了。
方才双狼自墙后消失,却是摔了下去。她与君轻尘一起走回正堂的时候,眼角瞥见了无双扶着双狼道:“你赎我的银子,我会还给你的。明日我便去钱庄一趟。”
双狼却道:“还我九百两就好。剩下那一百两,算是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
无双浅笑着答好。
这两人方才在门口那一出儿对话,真的让华徴嫆以为他们是情投意合了。却没想到回来后却是这样一番情景,也是有些无奈。昔日落香坊的三大头牌此时除了死去的绫罗,算是全部恢复了自由身。听闻缱绻搬去了梵音那边儿之后,与梵音手下的人混在一起,每日鸡飞狗跳乐呵的不行,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得那些药奴医奴都对她俯首称臣,可谓将从前一个乌烟瘴气的府邸管制的妥妥当当,近来见到梵音的两次,他脸上也都多了些笑意,看着便知生活滋润。而她嫁给君轻尘之后,回过一次君老爷那边的君府。虽说君老爷与君夫人待她都不是特别亲切,但君颜小姐却是可爱的紧,没有嫌弃过她的身份,还喜找她过问自家哥哥的各种状况,每每都听得津津有味,自己遇到了感情的问题也爱来找她寻求解决办法。
可以说。她和缱绻都安定下来了。只有无双,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双狼一个护卫竟也有那么多银子?倒也稀奇。
“你再好奇什么?”君轻尘忽然问,问得华徴嫆惊了一下,抬起头,默了默才开口:“不是说双狼伤得很重,一个月才能下地吗?他今日那样折腾了一番,会不会出问题?”
君轻尘想了下,“那我传梵音?”
“不必。还是我叫带来的太医去给他看看。”苏清宴说着,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下人立刻会意,猫着腰就走了。
“其实二狗的身子也没那么矫情。”君轻尘道,“无非是梵音在帮着他们两个,故意说重了他的伤情,让他能多与陆无双相处一段时间。”
“梵音?”华徴嫆愣了愣,“梵音为什么会帮忙?他不像那么好管闲事的人啊。”
“不知道。”君轻尘回答,“或许是因为看在双狼是他的晚辈。或许是有人求他那样也说不定。”
华徴嫆疑惑的寻思了下,“有人求?是缱绻?”
君轻尘笑了:“此事我也只是猜测。”
华徴嫆无辜的抿紧唇看了他一会儿,自己也笑着耸了耸肩。不管怎样,现在的他们,还是要在自己的事情上多下些功夫。眼下已知苏清廉不怀好意,可这些事君轻尘并未告诉云王。没有抓到具体的把柄,贸然将事情告发出去反而对事情更加不利。云王两鬓已白,在君家起火那天之后,看着更加的苍老了。君轻尘自小对这舅舅也是崇拜敬爱,想着舅舅坐拥的这座城市将交到一个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难免痛心。但想到当云王得知了自己养子是个怎样的人之后可能遭受的打击更大,他又十分矛盾。
真是个纠结人的事儿。
“当初你我六人兄弟结拜时,每个人都知道,所有人的身上都是有些缺点憾处的。毕竟相处的时间不会多,也就宽容相待了。但今日,三哥举动确实令人心寒。虽不知他究竟是如何细想,但大哥与他绝交,五弟我不会阻拦半分。”
君轻尘这么说着,也只是随口一说。反正只要是苏清宴决定的事,哪怕是事关他们兄弟感情的绝交,他也是掺和不来的。管也管不了。
“我只是瞧不惯他那人的作风罢了。他在云来与鹃山出的那些事,我都听过。本就有些不喜。今日一见更是成什么样子!”苏清宴冷哼,“总之,我是不会与他再有纠葛了。你们四人想与他如何,我不会去管。但我,不会再认他这个三弟了。”
君轻尘见他的样子似有些恼怒。只是表现的不明显,于是试探的问:“可是他做了什么事情,引得大哥生气了?”
“不过是在鹃山的一些蠢事,不提也罢!”苏清宴闷声叹了叹,起身道:“今日乏了,先回去休息。你二人若有事,直去找我无妨。”
“大哥慢走。”君氏夫妇打过招呼,却不约而同的猜到,张弛似乎并非只是做了一点事。
莫非,与宫里有关?
无双被赎身之后,纷乱的事情更是告一段落。君轻尘偷得清闲,在苏清宴手下马不停蹄的搜查线索之时,张罗着将君家的院子扩建了一番。曾经烧毁的两间院子又按照曾经的格局建了一遍,巧的是在深度整理废墟时,下人来报,说是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华徴嫆去看,却是那块羊皮,包裹着一串珠链安静的躺在废墟中,已被熏烤的有些焦色,看起来旧了一些,却还是那般完好无损。
华徴嫆心下大惊,捧起羊皮拍了拍,拍掉了灰尘,发现羊皮果真还是完好的。而里面抱着的珠链,正是当初军情给他的,又在她成亲那日被摘了下来。至于珠链是不是被她包在羊皮里,她却记不清了。但她记得自己自从丢过银子之后,就再没拿这块羊皮包裹东西的习惯了。
难道真就这么神奇,一场大火却没能烧毁的羊皮,是她游荡古今的信物?
怀着怪异的心情。华徴嫆到底还是放下了一些心事,将珠链宝贝似的拿给君轻尘看。君轻尘本也以为这珠链是被大火一起葬送了,这下见到,也是开心的。
“这珠链,很重要吗?”华徴嫆戴在腕上,好奇的问。
君轻尘点头:“这是当年,爹给娘的信物。一直被娘留着。所谓手链,也是守着恋情的意思。”
华徴嫆听得新奇:“那项链,岂不就是相恋的意思?”
君轻尘扬起了一侧嘴角:“这我也不知,但说不定是。不是有很多男子,在有了心仪的女子时,会送对方项链作为礼物么?”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苏清宴那条滴翠项链,华徴嫆登时有些心虚,微微笑着耸了耸肩。“男人的心思,妾身可不怎么懂。也不知道,当时明明关系很一般吧,为什么爷还会送妾身这条珍贵的手链?”
“珍贵?”君轻尘挑眉,“当时的我却是觉得,两夫妻二十年都没怎么相处过,咱们爹能说出那样腻人的话将娘亲骗到手,估计是不怀好意的。这样想着,这手链真是太可恶了。与其丢了,送一个我不怎么看好的人敷衍一下,倒是可以用。”
“不怎么看好的人,敷衍?”华徴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君轻尘笑着,却是没阻拦。
华徴嫆走到门口,却没迈出去那一步,而是气鼓鼓的在门口叉着腰哼了一声,转身又一脸大义凛然的道:“我女子不记夫君过,不生你的气,是不是很伟大!”
“没生气?”君轻尘看得笑了。
华徴嫆鼓着嘴,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生气!”
君轻尘忍俊不禁,咧着嘴摇了摇头:“傻子一样。”
“你还说我是傻子?”华徴嫆撅起嘴,“那我可生气了?生气了是不是就不想傻子了?”
显然更像。
两个人说笑打闹着,完全不知此时另一处君府里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下人来报,两人才同时一惊。
君轻尘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那下人焦急的道:“老爷、老爷说是要休了夫人,另娶一房!”
117。若有下一次()
急急地赶往君家,却是见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君老爷气的满脸通红,君夫人在一旁嘤嘤哭泣,沈念白搂着君颜的肩膀劝:“伯父。过两月便是我与颜儿的大婚之时,您此刻做这决定,怎么也要为颜儿考虑考虑啊。”
“没得考虑!”君老爷气极,“轩儿,我忍你二十几年,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始终不知悔改,如今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姑息了!”
“老爷!您真的忍心吗?您怎么这么狠心!我们的家好好儿的,您为什么要拆散这个家!”苏轩儿哭着哭着,就跪倒在了君老爷脚旁,“老爷,轩儿与您夫妻二十年,不曾有过半点举动,始终守着空院,轩儿已经是在尽职尽责了!您这般做法,不仅会伤了颜儿的心,也会伤了尘儿,您不要这样,我求您了,不要啊!”
“你说是我在伤他们的心!?”君老爷气得直喘,抬起了脚,但在君颜惊叫的“不要!”声下止住,动作,狠狠的躲在地上,“你们这一个两个,都是谁给惯出来的毛病!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爹,您先别生气。”君轻尘见状还是上去劝慰了君老爷。他见君老爷的状态似不大好,也怕出什么事。反正娘这二十年来也没少哭过。
“尘儿,你……”君老爷刚开口,君夫人却撕心裂肺的喊了声:“老爷!您若是要休了妾身,妾身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说着真就要往梁柱上狠狠撞去。
这场面华徴嫆是见的多了,每次见都不免唏嘘。此次这样做的是自己的婆婆,她想也没想就要过去挡着。君老爷和君轻尘见状也是想去挡的,可华徴嫆离得近些,先靠在了梁柱上,被君夫人重重一撞,登时肚子狠狠的一痛,眉毛紧紧皱起,和瘫软在地上的君夫人一并缓缓的滑坐在地。
“徵嫆!娘!”
“轩儿!”
“娘!嫂子!”
正堂里的几人见状都冲了过去,有扶君夫人的,君轻尘则是抱住了华徴嫆,疼惜又焦急的问:“你傻不傻!疼不疼!?”
“妾身……不傻啊。”华徴嫆勉强的笑了下,却是小腹更加疼痛的抽搐了一下,原本想紧闭住嘴,可又忍不住张口喘息。
怎么这么疼?
被撞了一下肚子而已。虽然这力道撞的着实不轻,后背抵在柱子上也是疼的发酸。但肚子这样疼,是怎么回事?
君轻尘见她的样子,也有些怕了,转身对沈念白道:“去找大夫!派人快马加鞭去御医馆,找梵音!就说是我找的!”
沈念白毫不犹豫,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出去了。
“鸡崽子。我帮你揉揉?”君轻尘心疼的揉着华徴嫆的肚子,抽空又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君夫人被君老爷抱在怀里,哭得身子直抖,看样子